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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嫻如從睡夢里醒來,眯著眼,第一反應就是想抱著親愛的老婆說聲早安,哪知道抱了個空,在床上模索了半天,被嚇得睡意全無。睜開眼,彈起身子坐了起來,剛想開口喊,席羽沐就推門進來了。

「沐沐~」扁扁嘴,嚇死她了,還以為自家老婆不見了呢。

「干嘛這是?我還活得好好的,把你這副難看的表情給我收回去。懶蟲,快起床吃飯。」

吃飯?藺嫻如愣了下。這不能怪她。往些天,都是她比席羽沐起得更早,每天最先不見的人是她。所以她習慣了一覺醒來,她家沐沐就在她懷里,然後道早安。

至于早餐,一向都是藺嫻如準備的。忽然被叫起來吃早餐,還有點不適應。

「看什麼看,起床吃早餐啊。吃完早餐,我們一起去探監!」

探監?藺嫻如腦子里對這個詞兒毫無概念。等她清醒過來,她們已經在監獄里頭了。兩人進入一個小房間里,那里,廖峰已經在等著她們了。藺嫻如一臉警惕的看著廖峰,時刻注意著他的反常舉動。

畢竟這可是殺人凶手,她得保證她家沐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面前的廖峰,明明也就才二八的年紀,頭竟然全白了,眉間也是深深的皺紋。這入獄的這一年,似乎整個人都被摧殘得像個垂暮的老年人了。尤其是那一雙眼楮里頭,竟然像死水般,泛不起任何的漣漪。

嘴里一直念叨著,我沒罪,我沒罪。除此之外,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整個人好像傻了般。以這種的精神狀態,恐怕要想重新犯案,是很難了。估計這次的案子,會以維持原判告終。畢竟,這申辯的人,自己精神都有問題。

「廖峰,如果你想我們幫助你,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如果你還想光明正大的從監獄里面出來,就不要逃避,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實情,否者,一切都是徒勞的,請你相信我們。」

席羽沐拿著手上的資料說。其實這次的案子,還是有些疑點根本沒解決。一,如果廖峰是凶手,那為什麼在交代犯罪事實以後,不告訴死者被切掉的j□j去了哪兒?二,如果廖峰是盜竊者的話,那麼為什麼走失的錢財沒有找到?如果有丟失的錢款,是沒道理不去追償的。第三,廖峰案當時身上的血跡只是跟死者血型相同,而並非百分百確定,就是死者的血。至于是誰的,報告上根本就沒有記載。

這三點疑點,才讓席羽沐有興趣跟下去。一個明明已經交代所有犯罪事實的罪犯,為何要在最終審判的時候否認自己的犯罪事實?明明證據確鑿了,中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

最重要的一點,廖峰根本沒有殺人動機。也沒必要在殺人之後,被曉得連逃跑都忘記了。有哪個犯罪會乖乖的等著警察來抓人的?但是據報告上稱,警察到時,廖峰正就在房間里頭睡覺。

「是他們……逼我的……」臨走時,廖峰忽然停住,扭過頭對席羽沐這麼來了一句,那一刻,他眼楮里忽然泛著某種叫仇恨的光。

從監獄里面出來,席羽沐還在沉思著剛才廖峰說的話。是他們逼我的……這個他們……是指誰?是指被殺的死者和周圍的人,還是指……

翻開資料,當初審訊廖峰的,是a市某派出所。是詢問到了犯罪事實以後,才移交給公安局的。審訊廖峰的人,是派出所的,某所長和民警。

「你要去派出所?」

席羽沐點點頭,去了解細節。這資料忽略太多的細節問題了,太籠統了。

「嫻嫻,你對廖峰……怎麼看?」席羽沐一轉身,就能看見一直跟著自己的藺嫻如。這種感覺真好,一轉身,還是能看見那個自己在乎的人在身邊守候著自己,真的很好呢……

藺嫻如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算是在思考。

「厄……還好,就是老了點,精神不正常了點,個頭矮了點,名聲沒了點,人長得丑了點,說話不利索了點,要是托付終身的話,怕是不妥吧?所以我還是建議你……」

話還沒說完,席羽沐大大的白眼就已經送了過來,藺嫻如後面卡在喉嚨的話,就只好暫時作罷。

不正經的家伙,平時敲破腦袋,她那個榆木腦袋都不開花,今兒個倒好,真會捕風捉影啊。

「成啊,我怎麼覺得他越看越不錯,要不我等他個十幾年,出獄了然後嫁給他,你看怎麼樣?」藺嫻如的臉不出所料的垮了下來,真是個好對付的家伙……

「沐沐~」扁了扁嘴,她錯了,她錯了還不成麼?

她不過就是看她老婆眉頭都皺成那樣,想讓她放松放松嘛,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把自個兒搭上了。

到了派出所,見到了那位審訊的李所長,是個稍微肥胖的中年男人,頭大,臉大,塊頭兒也很大,可是眼楮卻很小,幾乎都看不到了。在所長辦公室里,席羽沐講述了自己的來意,然後打開資料,說,

「李所長,我想問,那個被害者丟失的錢財後來找到沒有?既然已經知道廖峰是凶手了,直接找廖峰讓他說出地方不就是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找不到呢?根據這資料上的信息,廖峰從作案到被捕,應該是沒時間處理財物吧?那那些財物丟到哪里去了?」

李所長眼楮閃爍了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席檢察官啊,這個有什麼關系。反正犯人也都找到了,而且被害者也沒有任何的親人,找不找回來,都沒什麼意義麼?何必浪費警力?更何況,當初廖峰自己說自己情急之下,丟了,自己也記不得丟哪里去了,所以也就沒再追問。那些東西,指不定就被哪個過路的人撿了去,現在想找回來,都是有困難的吧?」

所長這麼說的時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根本就不關心那消失的證據。藺嫻如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將所長臉上的表情一絲不漏的看了去。這所長……在隱瞞她家沐沐什麼?

「這樣啊……那李所長,當初你怎麼就懷疑到廖峰的身上的?」

「這不是很明顯的問題嗎?他身上有血跡,當時我們就逮捕了他,然後等到結果出來以後,就詢問他,詢問了好幾天,他終于承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那家伙,嘴硬著呢……」

這麼說的時候,他還特意咬了咬牙齒,似乎想起了當時詢問的情景。

「那家伙啊,當初能從他口中得到犯罪的真相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以為把他交給你們,等法院為他判刑就一了百了了,哪知道,那家伙居然故意在審判的時候否認自己的犯罪。檢察官,其實你們真的不用理會那家伙,就是沒事找事,給你們添麻煩的。還是盡早交給法院,讓他入獄比較好。」

席羽沐假笑了兩下,點了點頭。

「嗯,我們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那麼,我們打擾了。」起身,李所長殷勤的要送她們,宛然拒絕,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恰好踫見了剛剛被抓的販毒者。

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打得慘不忍睹的被關在房間里。這時候剛好值班民警走過去,席羽沐叫住了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後問,才知道這些都是販毒者,因為不肯認罪,被民警打成這樣,好讓他們認罪的。

「雖然讓他們認罪是好事,不過打得太過了,就有點……」

「你說刑訊逼供?呵呵,檢察官,你是天天都在檢察院里頭工作的人,怎麼會了解情況。這些人,要是不教訓下,他們根本就不會悔改,也不會認罪。這審訊,要是沒點拳頭,根本架不住犯人的。」

司空見慣的事兒了,試想,你跟人家講道理,人家親人的話都不會,會听你的?要是拿不出點警察的威嚴出來,誰當你是回事兒啊?

回到家里,席羽沐躺沙上,閉目養神中。藺嫻如去做飯了,目的是讓她家媳婦好好休息下。並非不是她不想幫她媳婦的忙,不過這件事既然是她家媳婦想查清楚,她就安分的呆在她媳婦身邊。她媳婦要是需要她,自然會說的,不需要自己再毛遂自薦。

「嫻嫻,你們公安局是怎麼對待嫌疑犯的?那你呢?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你怎麼處理的?要是遇到那些死不認罪的,你會對他們動手動腳嗎?」

閉眼,想了下今天在派出所看到的情景,問。腦中忽然閃現出個想法,她想抓住它。

「還能怎麼處理?那民警說的也是事實,現在的犯人一個個都狡猾著呢,你不想用點暴力的手段對他們威逼一下,根本不可能從他們嘴里得到什麼消息。反正我當了那麼多年警察,可沒用過太溫和的方式。當然,不溫和的方式也不是體罰犯人什麼的,只是裝得凶了點,動作夸張了點,語言犀利了點。」

雖然她很沖動,脾氣暴躁,不過底線還是有的。畢竟現在的犯人都知道請律師,有律師在場,誰敢對他們動手?不過你要是跟犯人講道理,倒不現實。

「沒打過犯人嗎?」

「我倒是想打,不過如果我不觸犯法律的話。」有時候面對窮凶極惡的犯人,不想一拳打過去才怪了,只不過她得拼命維持自己的理智,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上次那個高領殺妻案,她就差點氣瘋了先打高領,逼他認罪了。

「想不到我們的藺警官也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看不出來哦。」席羽沐偷笑,她知道她家榆木腦袋是個很正直的警官大人,是一就是一,比任何人都遵守所謂的紀律。

你就笑我吧!藺嫻如扁了扁嘴,誰不知道她藺嫻如是個脾氣暴躁,差點暴打犯人的母獅子?只不過是最後被別人控制住了罷了。自從遇到席羽沐後,她已經變得很成熟,很理智了。

「不過你今天很乖啊,沒打擾我,不像你啊,嫻嫻?」席羽沐舒服的躺著,吃著藺嫻如替她撥好皮的提子。真是難得啊,居然這麼安靜,公安局的處理方式,她不是最熟悉麼?

「你想讓我插手嗎?」藺嫻如一邊剝著皮,將里面的籽剃了出來,然後放到干淨的盤子里給席羽沐享用。

「你覺得呢?」這種模稜兩可的問題,還是交給她自己好了。

藺嫻如扯了扯嘴角,看了看電飯煲里冒出來的氣,起身,抽紙出來擦干淨自己的手,然後扭過頭,

「需要我的時候,叫我。」圍好圍裙,心里琢磨著,今晚上做什麼菜好呢?

呵……

席羽沐微微一笑,有時候她家榆木腦袋還真是比任何人都懂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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