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收獲
「振山、振山」，看見兒子撲進雪地里，朝著追擊自己兒子的山鷹開了一槍，振山的父親焦急地喊道。把火藥槍一扔，一瘸一瘸的向振山撲倒的雪地里走過來。
振山撲倒在雪地里，听見一聲槍響，緊接著「噗嗤」地一聲重物落地聲傳來，知道剛剛追擊而來的幾只山鷹中的一只，被父親的火藥槍噴出的鐵砂子擊中。
在雪地里爬了一會兒，沒有感覺到剩下的其它幾只山鷹攻擊自己，同時听見父親的喊聲，想回答，剛一張嘴，忘自己在積雪里面了，滿嘴塞滿了積雪，沒有敢輕舉妄動，不知道其它幾只山鷹的動向。趴在雪地里，暫時安全，山鷹發現不了振山的頭，即使山鷹要攻擊，也做不到一擊致命，身上又穿著厚厚的羊皮襖。
落在遠處雪地里的幾只山鷹，不停地鳴叫，扇著翅膀想飛起來，可是不能如願，只能遠遠的看著振山的父親，空手向振山走去。
外面好像一切都靜止一樣，沒有動靜，趴在雪地里的振山，適當的扭動了一體，外面依然沒有動靜，才把埋在雪地里的頭伸出來，看見父親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翻身，整個身體從雪地里翻出來，發現空中已經沒有剩下幾只山鷹的蹤跡。
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振山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只山鷹在雪地里拼命地掙扎，山鷹流出的血把雪地染紅了一片，幾只山鷹在遠處雪地上痛苦的哀叫。
此時，振山的父親已經來到振山身邊，臉上還掛著眼淚，關心的問道︰「振山，你沒事吧。」
「沒事，好著呢？」振山在原地跳了幾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事。接著道︰「爹，你的槍開得真及時，當時，我都感覺到背後的山鷹已經追到了。」
「振山，你以後可不許這樣冒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爹怎麼向你娘交代。」
「爹，這不沒有事嗎？有什麼好擔心的，爹你等著，我去拿弓箭，把剩下的幾只山鷹也解決了。」
說完，振山邁動腳步走向密林，被自己的父親叫住了。「算了，放過它們吧，我們已經打到了兩只，它們也怪可憐的，要不是這場大雪，饑餓也不會讓它們攻擊人類的。」
振山還想勸自己父親幾句，看著父親的臉s 也不太好，撿起雪地上的獵叉，原本狩獵到的第一只山鷹奄奄一息，被剛才一甩，掉在雪地上已經不動了。就這樣，振山也不敢用手去踫雪地上的山鷹，用繩子打了一個活結套住山鷹的利爪。然後，用獵叉叉住另一只還在掙扎的山鷹，扛在肩上，拽著繩子拖著前面一只，向密林走去。
密林里，振山放下兩只山鷹，對著後面跟來的父親，喊道︰「爹，這山鷹的血還沒有流完，趁熱喝了吧，補充一力，一會兒好回家。」
振山他爹推讓道︰「振山，還是你先來。」
「爹，那不是還有一只嗎？血流掉了怪可惜的。」說完，振山向用繩子拴住的那只山鷹走去，振山知道這只山鷹流的差不多了，把還在掙扎的另一只山鷹留給自己的爹。
喝獵物的鮮血是振山和自己父親的秘密，振山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逼著喝獵物的鮮血，剛開始很不習慣，時間長了，振山就習慣了。振山的父親只知道喝獵物的鮮血對身體有好處。這要從振山的父親十六歲的ch ngr n考驗開始說起，當時，振山的父親和一只孤單成年的野豬相遇，振山的父親付出兩根肋骨和小腿骨折的代價，才把野豬殺得奄奄一息。處理好傷口，靠著喝野豬的鮮血，養了好幾天傷，才砍掉了野豬的腦袋，背著野豬頭，一瘸一拐的回到了獵戶村，當時ch ngr n考驗的十五天期限已過。村里勉強同意振山的父親通過ch ngr n考驗。
回到獵戶村以後，振山父親的傷勢好的出奇的快，知道是野豬的鮮血起到了作用。雖然野豬的鮮血對傷勢的恢復起到了不下的作用，骨折的右小腿依然也留下了殘疾。從此，振山的父親就在山林和密林之間狩獵，打到的獵物，首先把鮮血喝了。
獵戶村周圍十幾里叫山林，再遠一些叫密林，更遠的叫老林。平時，村里的婦女都在十幾里山林里砍柴，久而久之，山林的樹木稀少了，村民就把這一帶叫山林。
兩人處理好獵物，喝完它們的最後一滴鮮血。
此時，密林里非常安靜，刺骨的寒風吹過，樹枝上積雪紛紛下落。
父子兩人都在沉默，一會兒，兩人身上覆蓋了一層積雪，振山的父親看著兒子默默地蹲在一邊，問道︰「振山，你在為剛才為父阻止你sh 殺剩下的幾只山鷹而生氣。」
「沒有。」振山低著頭，矢口否認道。
「可是，為父看著你現在好像十分不高興，之前，還嚷著要回家，現在怎麼沒有了聲音。」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剩下的幾只山鷹都受傷了，又冷又餓，遲早是死。現在還在雪地里沒有飛走，萬一它們死在別的地方，實在是可惜。每只山鷹都有十幾斤重，狩獵回去，可以吃好幾天，也可以分給斷糧的鄉親。」
振山的父親听了兒子的話，知道阻止不了兒子獵殺剩下山鷹的決心，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天s 不早了，再不做出決定，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家了。嘆氣道︰「振山，爹知道你的箭法好，但，你要小心一點。」
父親同意自己的想法，振山面帶笑容，拿起弓，腰間掛著箭囊，向密林外走去。
密林外，剩下的幾只山鷹看見屠殺自己同伴凶手又走出來，手里還拿著武器，翅膀不停的扇著向飛離此地，剛剛飛起幾米高又落了下去。山鷹的羽毛上還有不少血跡，雪地上也星星點點灑落了不少鮮血。
振山拉起弓，沒有急于狩獵山鷹，而是向它們一步步走過去。
山鷹看見凶手走過來，拼命地扇著翅膀，終于，有兩只受傷比較輕山鷹飛到了高空，不停地盤旋，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哀叫，一滴滴鮮血從高空滴落在雪地上。
看著兩只山鷹起飛，振山滿意的笑了笑，朝留在雪地上兩只山鷹sh 出兩箭，結果了雪地上兩只山鷹，拖著兩只獵物往回走，空中的兩只山鷹依然不肯離去。
回到密林里，振山把兩只獵物扔到一邊，鮮血成為兩人的食物。振山听著密林外兩只山鷹的哀叫，不肯離開，它們遲早是死，看了看雪地上的兩只雪兔尸體。提起兩只雪兔向外走去，仍在剛才獵殺山鷹的雪地上，轉身往回走。
密林里，振山的父親看著兒子的舉動，向回來的振山問道︰「振山，你這是在干什麼？」
振山注視著父親，解釋道︰「空中兩只受傷比較輕的山鷹不肯離去，沒有食物會餓死，吃了兩只雪兔，它們有可能會活下去，不吃，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兩只雪兔還在那里，明天再來取，沒準還可以多了兩只山鷹在那里。」
解釋完，振山清點一下今天的收獲，四只山鷹和三只山雞，都掛在自己身上，手里拿著弓，走上回家的路。
負重有七八十斤，振山依然走在前面，邊走邊說︰「爹，這回我們就不用挨餓了，這些獵物足夠我們一家五口吃上好幾天了。」振山是家里的獨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十三歲，另一個十歲，原本還有一個姐姐，兩年前已經出嫁了。
寒冷的西北風呼呼刮著，振山的父親一聲不吭地跟在振山的後面，心里不住的嘆氣，都怪自己這條腿不爭氣，不敢進老林狩獵。否則，年前就可以準備充足的食物過冬，自己的家人就不用挨餓了，現在也不用出來冒險狩獵。
迎面吹來一陣寒風，風中帶著雪粒子，兩人停住腳步，轉過身去避開迎面吹來的寒風。
「爹，加把勁，天黑之前，我們就可以趕回家，娘她們看見我們的收獲，一定會高興的。」振山嘴里冒著白氣，臉上帶著笑容，鼓勵道。
振山的父親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哀嘆道︰「振山，都是爹無能，讓你們娘幾個跟著挨餓了，要不是我這條腿拖累，你姐也會嫁一個好人家。」
說到姐姐，振山也感到了傷心，兩年前，姐姐剛滿二十歲，不得不嫁給本村的一個中年獵人，充當二房。獵戶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村里女子十三歲到二十歲是適婚年齡，二十歲以後必須嫁人，生兒育女，延續獵戶村的香火，否則，趕出村子，包括家人也不能給予庇護，村里族長的女兒也不例外。
前兩年，通過ch ngr n考驗的青年沒有選擇振山的姐姐，振山的姐姐相貌在獵戶村中也算是中上資質，主要是受振山家里的拖累。
「爹，姐姐的事怨不得你，這是族里的規定，你這腿傷也是十六歲ch ngr n考驗留下的，主要是姐姐的命不好。要不回家以後，去給我姐送一只獵物過去看看。」振山看見父親滿臉傷心，勸解道。
「好吧，振山，回家以後，你就給你姐送一只山鷹過去，以前，我們幫不了，現在能幫就幫一把吧。」振山的父親對著振山直接吩咐道。
「好，我也有些r 子沒有見到我姐了，有點怪想她的，正好去看一看。」振山爽快的答應了。
回家的路，還的一步一步的走，每走一步，都發出「嚓嚓」的聲音。
振山不止光顧著走路，眼楮不時地向四周看一看，搜索一下有沒有獵物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