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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我受傷了

下午的陽光特別明媚,透過車窗玻璃灑進來,都不用開暖風,就已經暖洋洋了。

出發過去時,特意提前打了個電話,卻說是小家伙被老太太帶出了門,估模兩三個小時會回來,秦蘇有些懊惱出來的早了些,她原本也是想傍晚在去接兒子的,他這麼過來了,就順路跟著一起。

可畢竟是離了婚,每次去老宅的時候總會多了一些的尷尬和不自然,哪怕是司徒家的人都還始終對她和以往一樣。

想著去了也沒辦法直接接小家伙回來,又得在老宅等,她猶豫著看向車窗外,正好有看到街邊的一家書店,她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著身旁駕駛席的男人說道,「舟舟被女乃女乃帶出去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們先去書店逛逛吧?」

司徒慎微微挑眉,順著她手指著的書店方向看了眼。

他點了點頭,表示應允著,打著轉向燈也同時轉著方向盤將車子往右側道停著。

「你有要買的書?」他邊靠邊停車,邊詢問著。

「嗯。」秦蘇點了點頭。

「給舟舟買?」司徒慎隨口又問了句。

「不是。」她搖了搖頭,跟他解釋著說,「小珺不是懷孕了麼,一直都想給她買幾本孕嬰的書,只是總忘記,今天正好。」

聞言,他濃眉微動,「孕嬰的書嗎。」

「嗯。」她點了點頭。

原本要停穩的車子,卻又忽然重新並回了主道里,已經解開安全帶都準備要下車的秦蘇,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不用去書店了。」司徒慎瞥了她一眼,這樣說著。

「為什麼?」秦蘇還是不解。

「我那里有現成的。」他回答著她。

秦蘇微睜大眼楮,驚訝的看著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司徒慎也沒有再說話,重新並入主道以後,只是專注的開著車。

熟悉的小區行駛而進,黑色的卡宴停在了樓邊,車里面的人分別從兩邊走下來,進入一層門廳後直接上了電梯,抵達了所在了樓層。

看著電梯門拉開後率先走出去的男人,秦蘇猶豫著腳下沒動。

「你真的確定,是帶我回來取書的?」她眯了眯眼,謹慎的詢問。

「嗯。」司徒慎點頭肯定。

見狀,秦蘇雖是躊躇,卻也是跟著他走出了電梯,總怕他是找理由誘騙她什麼的,會有不軌的行為。到了之後,她原本是不想下車的,讓他上去取來給她就可以了,可他卻說要有很多,還是讓她自己去挑選幾本。

終于是進了門,司徒慎表現的也很是自然,一本正經的直接領著她朝著樓上走。

沿途而過,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哪里都沒有變,腳踩在拖鞋在踩在地面上,總有種落不到實處的感覺,曾婚姻生活過的地方,每次來都還是會勾起回憶。

見他帶著自己到的事臥室,秦蘇稍微頓了頓才跟著他進去,然後一起到了里間設置出來的更衣室。他伸手將整個的櫃門全部都打開,里面一大部分是整整齊齊的男士衣服,其余的便是一摞摞的孕嬰書,以及一系列的孕嬰用品……

因為櫃子並不小,她看到後有些呆。

「這里有很多,你挑幾本送給你朋友吧。」司徒慎半蹲下捧出來其中一摞,放在一旁桌面對著她說。

秦蘇走過去,不確定的都拿起來看了眼,卻每一本都真的是孕嬰的書,他並沒有騙自己,而是真的有。而且不管是書還是里面放著的那些孕嬰用品,都是沒有拆封的,全新的。

「你……怎麼會有這些?」手指觸在書皮光滑的包紙上,她驚詫不已的問。

「買的。」司徒慎眸光微動,回著她。

「櫃子里面的,也全都是你買的?」秦蘇目光向下掃了眼櫃子,仍舊不確定的問。

「嗯。」他點了點頭。

呼吸一頓,她努力讓聲音無恙的問,「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些?」

「在邱景燁那里知道你懷孕的時候,我當時高興壞了,去找你前買的,沒想到……」司徒慎低聲的回著她,說到後面時沒有在往下繼續說,那幾乎是兩個人共同的傷痛。

他其實想告訴她,對于那個孩子的欣喜,也還想告訴她希望他們還能再有一個,可是想到她上次的宮外孕,就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自始至終,他都是半蹲著在櫃子邊,說話時要仰著俊容看她,那雙黑眸里的神色變化也就更加明顯。

秦蘇怔怔的看著他,也是想起了那個來了又走的孩子。

輕輕吸了口氣,秦蘇不想氣氛太沉重,所以轉移開了話題說著,「我挑個兩三本給小珺就可以了,她很懶,不怎麼愛看這些文字。」

「嗯。」司徒慎點了點頭。

在一摞里拿出了三本後,將其他的都遞還給了他,再看著他放進櫃子里,然後小心的關上了櫃門。

目光所及到那些孕嬰用品,顏色粉|女敕又可愛,真是讓人心都跟著柔|軟,再想到這些都是他花了心思買回來的,心里那種感覺更說不出。

拿到了書以後,倆人從更衣室走出來,秦蘇不經意瞥向他時,發現他黑眸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前面放著的chuang。

心里一顫,也並沒有忘記這里是臥室,總是會讓人覺得氣氛不一樣的地方。

抱緊了手里的書,她加快著腳步的想要離開。

「秦蘇,我幫你拿著書。」跟著她的司徒慎,忽然這樣說。

秦蘇想說不用,因為根本也不沉,他卻已經將手伸了過來,她沒有多想的將懷里抱著的書遞給他。只是他接過去的並不只是書,還順帶著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帶的將她給拽了過去。

她沒有料到,猝不及防的踉蹌著,撞到了他的懷里。

「什麼時候搬回來住。」額頭吃痛間,听到他的男音在頭頂忽然響起。

「什麼?」她一怔,似撞的有些暈。

「搬回來住。」司徒慎再度重復著。

「我為什麼要搬回來住!」秦蘇抿唇,低聲著回。

「當然是因為和我。」他低笑著說,另一只手已經不留痕跡的纏在了她的腰上。

「我不要。」她皺眉,下意識的抗拒著搖頭。

「不要?」司徒慎濃眉一挑。

「嗯。」舌忝了下嘴唇,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又發現此時她還保持著撞到他懷里的姿勢,微微掙扎著想要往後退,可卻听到他又說了句,「不要哪個?」

秦蘇不解,隨即身子一僵。

他不知何時纏繞在她腰上的手,竟那麼大膽的順著牛仔的褲腰探進去……

隔著里面那層布料,正過分的做著不好的事情,而且那雙黑眸也早已經暗深了起來。

「你,你——」秦蘇沒料到他會這樣,慌亂了起來。

「我怎麼了?」司徒慎明知故問,手上更不老實。

「你……快放手!」她掙月兌不開,聲音都發顫了。

「你到底是不要哪個呢,嗯?」他將她摟的更加緊,說話間不停的朝著她吞吐著熱氣,渾身的每個信息都在透露著他那股子渴望她的熱切。

「都不要!」秦蘇別過眼楮,猛搖頭。

「那可不行。」司徒慎濃眉揚的老高,嗓音都啞了。

「司徒慎!我們接下來還要去老宅!」她不得不提醒著他,希望他能快點抑制掉沸騰的欲。

「嗯。」聞言,他點頭,還低頭去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就在秦蘇以為可以松了口氣時,卻听到他邪氣的在說,「我們大概……還有一個半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做。」

她微睜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來吧!」司徒慎薄唇一勾,露出了雪亮的牙齒。

之前愛情旅館沒有去成,他都已經夠憋屈的了,洛城回來都多久了,他也是需要吃肉補身的。而且今天又是這樣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該多可惜。

她掙扎間,他始終還握著她的那只手忽然松開了,下一秒卻是直接改為拽起了她的一條腿,然後鋪天蓋地的吻就上來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連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有點像是餓狼撲食一樣,秦蘇被他吻的發不出聲音,也不知道怎麼倒在chuang上的,終于可以順暢呼吸時,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渾濁了。

衣服甚至都還沒有顧得上的月兌|掉,他就已經深深的埋了進來。

秦蘇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跟著他一起到這里來取什麼孕嬰書,絕對是一個低級的錯誤!就干脆不听他的在車里等著,或者更干脆的就不該來這邊,去書店直接買上兩本不就完事了。

耳邊散開他滿足的悶哼聲,她非常確定他就是懷有不軌心理的!

「舒服嗎,寶貝兒……」

他俯身湊在她耳邊,尤其是最後的喚聲,尾音都還沙啞的高高上揚。

秦蘇把他的襯衫都揪成了一團,氣若游絲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無聲的抗議著。

可他不知羞的動作卻越來越猛,心口都快被他給磨碎了,酸的不行。

她氣憤的想哭,眼前卻白光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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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卡宴在經歷了小小曲折之後,終于是行駛在了老宅的路上。

雖說和以往的每一次來比,剛剛只是小碟小菜,可是秦蘇還是渾身要虛月兌般的坐在位置上,肩膀都往下聳耷著,感覺特別的疲憊,手指稍稍動一下都覺得累。

她有些懊惱,洛城之後,竟然又在清醒的情況下被他給得逞的霸王硬上鉤。

而且可能也是因為時間趕的關系,就顯得要更加激|烈一些,尤其是一想到那些畫面……

駕駛席上開車的司徒慎,雖因為時間的關系沒有盡興,但成功吃到了肉還是神清氣爽的,黑眸凝過去,她有些無力的癱坐在那,可是眉眼間泛著的紅還未完全消退,被他滋潤的像是剛綻放開的花兒。

司徒慎黑眸閃過得意的芒,又想到了什麼,濃眉高高揚了揚,拿起了手機。

秦蘇在他將耳機摘下來結束通話時,詢問了他有關周一的事,听到他最後總結的回答著她疑問的那句「復婚去」,印證了她心里的那種隱隱的念頭。

她听後沒有立即出聲,只是慢慢皺了眉。

「我周一有事。」她抿著嘴唇,低聲的說。

「不是說沒事?」司徒慎也蹙眉。

「又有事了。」秦蘇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的說。

他也是多少感覺到了她話里的意思,更加蹙緊著濃眉,「那就周二,不然就周三周四。」

秦蘇抿緊了雙唇,沒有說話。

司徒慎表情有些憋悶的看著她,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之前也有發短信時問過她兩人之間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雖然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也沒有多想,都只是沉浸在她主動送上熱|吻的頭昏腦漲里了。接下來就是剛剛吃的這頓肉,他單細胞的以為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可以水到渠成了,所以想著加快腳步的將婚給復了,這樣才能真正的放心。

被他始終緊緊的盯著不放,秦蘇只好開口,「周幾我也不會去。」

「為什麼?你不是說可以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事了嗎,重新給我機會了嗎?」司徒慎有些焦急,握著方向盤緊聲的詢問。

「我是那麼答應了。」秦蘇皺著眉,有些煩悶的說。

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行駛入了老宅,司徒慎听到她這麼說,還想繼續追問,正好老宅的車子也剛停子院子里不久,下來的小家伙看到了他們,正興沖沖的跑過來,扒著車門喊人。

一肚子的話只能憋回去,司徒慎看著一旁她已經率先打開車門下去,也只好作罷的跟著一起。

秦蘇牽過撲上來的兒子的手,走到了剛剛從車子上被攙扶下來的老太太,笑著恭敬的喊,「女乃女乃。」

「來啦。」老太太也是許久沒有見到她,頓時笑了開來。

「嗯。女乃女乃,您的身體看起來還那麼硬朗!」秦蘇笑著點頭。

「不行咯,老骨頭了!」老太太擺了擺手,又上前親切的拉住她的手,看了眼後面走過來的司徒慎,瞅著她說道,「我倒是看你的氣色不錯!看起來紅紅潤潤的。」

聞言,明知道老太太可能只是隨口一說,她卻心虛的忍不住臉色變得更加紅。

走過來的司徒慎听到他們的話,之前蹙緊的濃眉,立即驕傲的高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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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只是過來接兒子回去的,可是被老太太再三挽留,還是吃了晚飯才離開。今晚司徒夫婦出門不在家,只應對老太太一人,讓她不至于覺得哪里不自在。

冬天的天向來短,吃了晚飯以後,外面的天色就已經降下來了。

又喝了一壺飯後的熱茶,閑聊了一些家常後,秦蘇對著老太太提議早些回去。老太太沒有再多做挽留,拿過拐杖一直送著他們走出了門口。

「女乃女乃,您回去吧,別跟著出來了!現在天涼,小心感冒了!」秦蘇見老太太出了房子還一起往院子里走,忙說著。

「來時還說我身體硬朗,怎麼就那麼容易感冒呢!」老太太卻不干,還故意不高興的嘟嚷著,堅持著繼續送,「走吧,我送你們上車!」

秦蘇只好笑著點頭,小心的攙扶著老太太。

到了車邊時,老太太再度握住了她的手,語氣慢慢的說,「前段時間公司遇到危機的事,阿慎都和我們說了,我們全家都感謝你。」

「女乃女乃,您別這麼說。」秦蘇忙道。

「你和阿慎都離婚了,按理來說都不再是我們司徒家的媳婦了,卻還能回來幫他度過危機,就是這份情和這份心,我這個老太太都始終想著要謝謝你。」老太太卻仍舊認真的語氣。

「女乃女乃……」秦蘇彎唇微笑著,希望老人家別再放在心上。

老太太表情有些動容,在上面慈愛的反復拍了又拍。

看了眼正將揉著眼楮有些困的小家伙抱上車的孫子,老太太眼珠子一轉,悠悠的問,「蘇蘇啊,你和阿慎離婚也不短的時間了,自己有沒有什麼打算呢?」

「啊?」秦蘇一怔,沒想到老太太竟然跟她說起這個來。

「哎呀,你不說還認我這個女乃女乃,這種事情跟我說怕什麼的,再說也能幫你把把關!要不女乃女乃幫你看看?我那些老姐妹也有好多孫子是單身,條件特別好!要是你願意,我也可以幫你張羅張羅!」老太太越說越興致勃勃,不像是開玩笑。

「……不用了吧。」秦蘇听後,也不敢直接回絕。

老太太似乎並不在意她答不答應,也不在意那邊關上車門已經黑了張臉的孫子,徑自的在那說,「這樣吧!等我一會兒就聯系看看,到時幫你約一約!」

「……」秦蘇只能訕訕的笑著。

因為是長輩,加上老太太的脾氣,所以想著哼哈對付過去,不敢直接回絕,但也是不會應承下什麼來。

眼看著老太太越說興致越高,都要開始跟她逐個介紹起來,她忙硬著頭皮道,「女乃女乃,舟舟好像挺困的了,明天還要去幼稚園,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

「行!那你可千萬要等我的電話啊,等我聯系好了,就給你約了啊!」老太太點頭,嘴上還在絮絮叨叨的圍繞著剛剛的話題。

秦蘇敷衍的笑了笑,忙悶頭的快步走過去想要拉開車門。

「蘇蘇,听沒听見我說的啊!」老太太似乎得不到她的答應,根本不罷休。

「……誒。」秦蘇無奈,很低的應了聲。

想著老太太也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不答應絕對會沒完沒了,而且就算答應了,到時在找其他借口推辭就是了,總不好當面惹她老人家生氣。

旁听整個談話過程的司徒慎,听到她答應後,差點跳腳。

他們倆的事還沒有著落呢,老太太卻又忽然插一腳進來,而她的樣子又是低眉順眼的不敢拒絕的樣子,這讓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一身的壞情緒,司徒慎只好對著老太太發作,「瞎操什麼心!」

「我又沒抄你的心,你求著我|操心你,還得看我樂意不樂意呢!」老太太哪里會慣著他,直接罵回去。

「女乃女乃,我們走了啊!等著下個周末的時候,有時間我會再送舟舟過來。」秦蘇忙插嘴進來,說著。

「嗯!」老太太笑著點頭,對著她揮手示意了下。

拄著拐杖就往回走,路過黑著一張臉的孫子邊上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哼了句,「慫樣!」

「我們回去吧。」秦蘇看他聳耷在那,溫聲提醒著。

司徒慎拿著車鑰匙,垂頭喪氣的繞過車身走過去,被發動了的汽車引擎,悲悲憤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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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暢行,黑色的卡宴停穩在了秦宅門口。

皎潔的月光下,一家三口和諧的畫面從車里延伸至庭院里。

到了門庭處,秦蘇朝著他伸出了手,將已經昏昏欲睡的兒子抱了過來,低聲的說了句,「我進去了,你回去小心開車。」

司徒慎卻沒有松開手,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她也只好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周一,還是周二周三,都不跟我去?」他聲音有些陰郁的發出來。

秦蘇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看著他的眼神倒是很快明白他話里指的是什麼,很輕的點了點頭,「嗯。」

見狀,司徒慎的一張俊容在本來就光線不足的情況下,更加幽暗了。

「我們之間的事,我還沒有考慮好。」她見他始終不撒手,也是跟他老實的說出心里想法。

她說的是實話,心里總還會有那麼一絲躊躇。

畢竟那是她奮不顧身後又用盡了全力的一段感情和婚姻,她曾放手時就是已經慨然割舍了,現在讓她重新回頭重新繼續,雖也深知了他的心意,也已經在被他吸引著一步步的往回著走,卻也還是會停在那里,不敢再向前邁出那一步。

形容不出來的滋味,有甜有酸有苦澀,還有許多的忐忑躊躇。

懸崖上的花朵,有勇氣去采摘第二次,並不會那麼容易。

司徒慎听了以後,沉默了許久,才幽幽的問出來一句,「那你還要考慮多久?」

「不知道。」秦蘇悶聲的回。

「嗯。」司徒慎也像是她那般,悶悶的應了聲。

又驀地想到了什麼,忙開口說著,「女乃女乃說的事情,你不準考慮!」

秦蘇還正沉浸在自己心里的百轉千回當中,听到他這樣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願意再搭理他的扭身想要轉身進屋,他卻還沒有撒手,還保持著之前將兒子遞給她的那個姿勢。秦蘇皺眉,半天沒有拂開他的手後,不禁抬眼再去瞪他警告。

可抬眼間,那雙黑眸似乎也是因為光線不足的關系,眸光亮亮的,眼神竟隱隱有一種害怕被拋棄的樣子。

秦蘇看著,心里一軟。

她抬起了手,卻並不是強制的要將他的手掰開,而是覆在上面輕輕按了按,「你放心,我們的事,我會好好考慮的,再給我點時間。」

像是為了安撫他一樣,她的聲音也像是頭頂的月光一樣,柔柔的。

司徒慎緊繃的心頭被她的柔聲細語緩解了不少,卻也委屈叢生,反手握住她的,拿在薄唇邊親了又親。

重新回到車子里,他坐進去將俊容埋在了方向盤里,懊惱的低叫了一聲。

挫敗的失落感平息後,他卻還是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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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

已經算是步入了年尾,工程也已經接近尾聲的部分,這塊千辛萬苦競拍下來的地皮,中間坎坎坷坷的,也終于是即將要建設好了,忙碌的工人們都特別的有干勁。

秦蘇抬眼看了下頭頂被迫帶上的安全帽,再皺眉瞥向一旁的男人。

有扛著木方的工人們路過時,還會笑呵呵的叫上一句,「秦總!」

她微笑著點頭示意,然後不怎麼高興的質問身旁人,「喂,你不是打算一整天都讓我待在這兒吧?」

「唔。」司徒慎從圖紙上抬起俊容來。

在早上李姐送了小家伙去了幼稚園,她也是簡單收拾了下,換了身衣服的打算出門,拿著車鑰匙還沒等上車時,他就開著那輛卡宴過來了,不由分說的就載著她到了江北這邊。

「我今天還有事!」秦蘇不得不說明。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女乃女乃給你打電話了,是不是?」他听後,眯著黑眸直哼哼著。

「……」她舌忝了舌忝嘴唇,沒有出聲。

昨晚和早上倒是都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說的就是之前在老宅時說的事情,絮絮叨叨了好多。而且也確實說要介紹老姐妹其中的一個外孫來給她見面,但她當然是會找借口回絕的,老太太也沒多勸。

「我是不會讓你去的。」司徒慎宣告般的說著。

家里老太太跟著攙和進來,他簡直是頭疼,之前一個相親男的田丁還是丁田的都讓他覺得夠添堵的了,他怎麼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呢!

秦蘇無奈的跟他解釋著,「我是要去幼稚園,那里有事需要我去處理。」

司徒慎撇了撇薄唇,不相信她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也是要小心才好,不能在到了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那你還真打算讓我一直待在這兒啊!」秦蘇見他的樣子,哭笑不得的說。

「嗯哼。」司徒慎倒是干脆承認了。

黑眸斜睨向她,還繼續說了句,「你不是說要好好考慮我們的事,就在這兒好好考慮吧!」

秦蘇睜著眼楮看了他半響,動手解著下巴上系著的安全帽帶子,然後便要抬腿離開這里。司徒慎哪里會干,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不讓她走。

「松手!」她只好回身過來。

「不松!」他像是作對的小孩子一樣。

「你松手,別鬧了!」她皺眉,微惱著繼續喝。

司徒慎薄唇扯動,也是正想要繼續回駁她時,黑眸看到什麼,驀地一緊。

「哎呀,有木方掉下來了,小心——」

秦蘇听見有聲音這樣叫著,她循聲望過去,卻見工人們都指著他們這邊的方向。

愣愣的抬頭去看時,果然一旁大樓的上方,有工人剛剛抬過去的木方被吊車運送著往上,卻不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木方在即將放下的一瞬滑落了下來——

「天!」秦蘇驚呼出聲。

可是也只是剎那之間,眼看著那木方就要砸在臉上,就跟你走在路上有車子忽然向你沖過來一樣,根本來不及躲閃。

她害怕的閉上了眼楮,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捂住了頭。

只是一旁的司徒慎比她還要快,沒有多想的大步撲上來,捂住她的頭將她整個人都保護在了懷里,同時跌倒在地上滾了半圈。

「砰——」

終于是有重物落下來的聲音,可同時也感覺到他的一聲痛苦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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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急診室。

秦蘇站在一旁,看著醫生和護士正在給受傷的司徒慎做著緊急診治。

當時听到他那痛苦的一聲悶哼,秦蘇才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施工地上的意外總是最常見的,可也都會時常避免著,像是今天兩人也是太過大意了。而他竟然在那一瞬間想都沒想,直接就撲了上來。

鴉雀無聲的施工地再次混亂了起來,都朝著兩人這邊快步的奔跑而來,焦急的詢問著狀況。

秦蘇掙扎的從他懷里抬起頭來,還未定神就緊張的問,「你怎麼樣!」

「你怎麼樣?」而他的聲音,也同一時間響起。

彼此的瞳孔里都只有自己的存在,里面焦急的神色都同樣的像是下一秒就會燃燒起來一樣。

「我沒事,你呢!」

「我沒事,你呢!」

又和之前一樣,再開口,兩人像是極度有默契的再度異口同聲。

「真的?沒有傷到哪里嗎?」司徒慎仔細梭巡了一圈,不確定的問。

「嗯,沒有!」秦蘇猛點頭,然後抬手忙去檢查他,自己是整個被他給包裹在懷里的,連一點輕傷都沒有受到。

她忙再度的問,「你有沒有事?」

听她確定說沒有時,司徒慎就松了口氣,俊容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來,見她詢問自己,一秒鐘就變柔弱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都交給了她,俊容直接往她的胸|前湊,「我受傷了……」

「哎呀,慎總的小腿被砸到了!」

「沒有流血!看樣子應該是骨折了!」

圍上來的工人們開始七嘴八舌起來,幫忙將掉下來的木方給搬起來,又是給他檢查著傷勢,又是叫著救護車。

秦蘇也是仰著臉去看過去,果然他的一條腿被木方給砸中了,她關切的詢問他疼不疼,他卻只是更加抱緊著她,埋在她胸|前趁機揩油的同時邊哼哼唧唧的重復那一句︰我受傷了……

「醫生,怎麼樣?」

見醫生走過來,秦蘇忙迎上前,急切詢問者。

「還好,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只是右腿輕微骨折了!」醫生笑著說道,隨即又繼續交代著,「現在已經打上石膏了,接下來在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需要注意的事項,到時護士會告訴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再來找我!」

「好的,謝謝你,醫生!」秦蘇緊繃的心終于是放下了,笑著道謝。

好在砸下來的是木方,施工地那麼危險,若是掉下來的是鋼筋或是其他別的什麼,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送他過來醫院時,哪怕知道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她的手心也還都是冷汗涔涔。

這邊沒什麼事,秦蘇也想著是要給老宅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的,等著掛了電話重新走進來,護士也已經都處理好。她忙上前的詢問躺在上面的男人,「司徒慎,你還好吧?」

「不好。」司徒慎半闔著黑眸,特別虛弱的說。

「不好嗎?」秦蘇一听,緊張的湊近。

司徒慎薄眯著條縫的黑眸瞅著她,表情脆弱,賣萌一樣的從嗓子里發出來句,「我受傷了噢……」

見狀,秦蘇無語的別過眼不搭理他。

一旁正收拾的護士們,都忍不住竊竊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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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病房。

司徒慎靠坐在病*上,右邊的腿打著石膏的被吊在那里,正捧著一個玻璃碗,吃著秦蘇給他切好的水果,每一下都咬的脆脆的。

過來探望他的好友路邵衡,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半天,忍不住樂了起來。

「司徒,你這把自己弄成這樣,來感動你前妻來了?」路邵衡邊笑邊不客氣的打趣。

因為之前有見過他列了一大堆追人的方法,所以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以後,以為他又是為了博得秦蘇的心才弄到住院這一出。

「是工地上的意外。」司徒慎一听,不悅的解釋。

「喲,那就是真的英雄救美了啊!」路邵衡更加來了興趣。

還想再打趣他兩句時,手機響了起來,路邵衡看了眼上面的號碼後,似是不想接卻又是不得不接的樣子。

見好友的臉上逐漸變得沒有表情,等電話掛斷以後,司徒慎挑了挑眉說,「你家老爺子的電話?」

「嗯。」路邵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將手機隨手一扔。

「你的事,怎麼打算的?」司徒慎將一整晚的水果都吃完了,然後才有功夫關心好友。

「什麼事?」路邵衡漫不經心的反問。

「你妹的事,還有你年後婚禮的事。」司徒慎慢慢的說,隨即頓了頓,才又繼續說,「我上次有踫到你家老爺子,他都還囑咐我幫你張羅婚禮。還有報紙上,看得出他對這門親事很看重程度!」

「有點棘手。」路邵衡聞言,皺了皺眉。

隨即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煩躁,始終放松不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了個煙盒,里面夾了根出來就要點燃,似是想要緩解此時心里騰升起來的復雜情緒。

「病房不讓抽煙,要抽去外面的吸煙區!」司徒慎提醒著他。

「我就抽一根。」路邵衡比劃比劃手里夾著的煙,很渴望的樣子。

「你瞅你這樣,好像多久沒過煙癮了一樣!」司徒慎見狀,不僅笑著道。

「家里有孕婦,抽不了。」路邵衡慢悠悠的說了句。

聞言,司徒慎不由的挑了挑眉,正想繼續問著這茬時,被好友給搶先道,「別說我了,你的事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復婚?」

提到這個,他的俊容一下子聳耷了下來。

「她還在考慮。」悶了半天,他看著好友道。

「不是吧!你不是為了救她成這樣的麼,這還不夠感動的啊!我還以為你們倆的事都成了呢!」路邵衡驚訝的差點掉了手里的煙,不禁再一次嫌棄,「司徒,你可真丟人啊……」

「哪有那麼容易。」司徒慎撇了撇薄唇,表情郁悶。

「你之前不是還孫子兵法,怎麼以退為進之後,就沒了?」路邵衡將抽到一半的煙給掐滅了,將窗戶打開散散空氣,然後走到了病chuang邊坐下,詭笑了起來,「我倒是有一計可獻,要不要兄弟幫幫你?」

「說出來听听!」司徒慎猛地坐了起來,眼楮亮亮。

路邵衡故弄玄虛的笑了半天,然後才湊近他,緩緩的低聲商量了起來。

在听好友說完,司徒慎欠著的身子才坐了回去,黑色的眼眸慢慢的眯了起來,兩人對望的同時笑了起來,越發的詭異。

秦蘇正從護士辦回來,手里拿著剛開回來的口服藥,推開病房門進來時,才發現路邵衡也在。

正想打招呼示意時,卻見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著什麼。

也是听到聲響的轉過頭來看她,兩人不停交換著眼神,嘴角還不停的泛著笑。

那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殲詐意味。

而且不知為何,她有種不好的感覺。

(今天的一萬字完畢。因為直接在黑屋鎖的一萬字,所以只能寫完再出來,沒想到速度這麼慢,早知道就鎖五千分兩更了!寫完真是才感覺能長出了一口氣!正文結局以後,我可能會休息兩三天,然後才開始番外的更新,就是易總的番外還沒有想好寫不寫。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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