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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貌似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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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貌似忠厚

蕭凡沒想到自己的岳父居然是個如此脆弱的男人。

所以陳四六暈過去以後,蕭凡只得吩咐下人趕緊叫大夫對他進行搶救,然後訕訕的『模』著鼻子走了。

他覺得很不爽,他本來打算接下來跟岳父討個賞的,畢竟別人砸了陳家的店鋪,是他蕭凡幫陳家報了仇,功勞不敢,好歹有幾分苦勞吧?

陳四六暈得很及時,蕭凡懷疑他是不是猜到了自己接下來要什麼,所以適時的裝作暈過去了。

事實再次證明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兒。

接下來的幾日,江浦縣顯得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分外詭異,有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黃知縣仍在衙門里每日大罵劉捕頭,敲他兒子悶棍的凶手還沒找到,黃知縣只此一子,當然要費大力氣給兒子報仇,所以最近幾日除了這件大案要案,黃知縣根本沒心思去管別的事情,只苦了衙門的劉捕頭,每天點卯時總是先被黃知縣罵一頓,罵完以後灰溜溜的領著衙門的捕快衙役們上街查訪,像群沒頭蒼蠅似的瞎轉悠。

捕頭挨了罵,滿肚怨火總要找個地方發泄出來,所以下面的人日子也難過了,如此循環之下,江浦縣開始進入了嚴打時期,游『蕩』在街頭無所事事的潑皮混混們倒霉了,捕快們根本不管他們犯沒犯事,不問青紅皂白便將他們拿進了大牢,江浦縣的治安空前良好,簡直可以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形容。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蕭凡同志渾然不覺,他已經將心思全部投入在他的事業上。

都認真的男人最帥,這話實在很有道理。蕭凡最近照鏡子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按這樣的進展繼續帥下去,以後何必奮斗事業?擎等著富婆們打破頭來包養自己吧。

外面一干捕頭捕快們臉『色』鐵青的找凶手,蕭凡卻在忙著在醉仙樓里搞裝修。

空『蕩』的大堂已換上了一批新制的水柳木桌椅,仿造前世咖啡廳那種有些錯『亂』的格局,三三兩兩的擺放,東側靠牆的位置上,已經搭建好了一個兩丈見方的木台子,台子上鋪了紅地毯,櫃台酒架也換上了新的,整個大堂看上去富麗堂皇,頗具貴氣。

同時,蕭凡也新請了近十名手腳麻利,眼力靈活的店伙計和三位掌勺大廚,一切準備停當,便準備重新開張了。

裝修期間,對面金玉樓的周掌櫃過來看了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跟蕭凡寒暄了幾句,周掌櫃話的神態很客氣,不過話里的意思卻不怎麼客氣了,他眼含輕蔑不輕不重的表示,金玉樓是有著深厚背景的酒樓,哪怕你醉仙樓裝修成天堂,江浦縣內也沒人敢上你這兒來吃飯,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周掌櫃的一番話給蕭凡提了個醒兒,醉仙樓的生意若想東山再起,首先必須要把金玉樓這個競爭對手整趴下才行。

于是,周掌櫃嘿嘿冷笑著告辭後,蕭凡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太虛走了進來。

最近太虛的日子不太好過,滿城盡逮敲黃衙內悶棍的凶手,太虛老道感到壓力很大。活了一百三十多歲,按已經飽經風霜,看破紅塵了,可直到認識了蕭凡以後,他才悚然驚覺,這一百多年好象白活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伙子,就是這樣將一位百歲老壽星一步一步的引向墮落的深淵,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算卦騙錢為生的江湖騙子,改行敲人悶棍,本來專業就不對口,更何況敲的居然是知縣大人的公子,太虛百來年都沒干過這麼不冷靜的事兒。他愈發懷疑,那晚被蕭凡有意當了槍使,那子長得一副斯文模樣,可太虛卻深深的發現,一個人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那子滿肚子的壞水兒,無時無刻不在咕嚕冒泡兒,不能不防。

這幾日睡在醉仙樓,太虛上上下下都混熟了,進來後見蕭凡坐在桌邊沉思發呆,太虛也不客氣,徑自坐在蕭凡身旁,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然後胡『亂』擦了擦嘴。

「哎,想什麼呢?」

蕭凡回過神,見太虛正看著他,目光中有些關切的意味,蕭凡心中微微感動,這是他來到明朝後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目前交到的唯一一個朋友。

「哦,沒什麼,今日這麼早就收攤了?生意如何?騙了幾個人?」

太虛嘆氣道︰「別提了,生意倒是不錯,麻臉姑娘問姻緣,窮酸書生問功名,快斷氣的老頭兒問壽數……啥人都有,紅塵百相啊。」

蕭凡敷衍似的拱手道︰「那可恭喜道長了,道長初至江浦不過旬月,已經打開了江浦縣的忽悠市場,實在是可喜可賀……」

太虛唉聲嘆氣道︰「生意確實不錯,可我沒心思張嘴騙啊!蕭老弟,最近風聲很緊啊,听劉捕頭這幾天抓了好多潑皮,就是為了那晚……」

蕭凡大聲咳嗽,太虛一驚,趕緊左右瞄了瞄,閉上了嘴。

蕭凡轉移話題,苦口婆心勸道︰「這麼好的生意你怎麼能沒心思做呢?道長,做人要勤奮啊,這世道賺銀子不易,有人送上門讓你忽悠,當宰則宰啊……」

太虛面有苦『色』︰「可能貧道今日狀態不好,隨便忽悠了幾句,反倒得罪了顧客,想了想,還是早點收攤子回來吧,再胡八道沒準人家會砸了貧道的招牌……」

蕭凡好道︰「你是怎麼忽悠的?」

「貧道心緒不佳,于是對麻臉姑娘,若問姻緣,先去找塊磨刀石把臉磨平了,又對窮酸書生,明年科舉必又落榜,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

蕭凡眼楮瞪大了︰「道長你這嘴可真……真直爽啊!」

太虛拍著大腿嘆道︰「心里擔驚受怕,貧道哪還管得了別人?不過對那快斷氣的老頭兒,貧道倒是嘴下積德,一句話都沒……」

「道長宅心仁厚……」

「哪兒呀,貧道雖沒一句話,不過卻指了指街對面的棺材鋪,老頭兒當場就哭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呀……」

蕭凡︰「……」

「把人埋汰成那樣,他們沒揍你?」

太虛傲然道︰「貧道會輕功的,你忘了?」

蕭凡贊嘆不已,有武功就是牛『逼』,得罪人了也不怕,反正撒丫子就跑,別人追不上,實在是作『奸』犯科,招惹是非的良好善後工具……

太虛嘆了一會兒氣,又神情緊張的湊在蕭凡的耳邊道︰「蕭老弟,你……黃公子那事兒,衙門里的差人應該不會抓到咱倆吧?貧道記得那晚咱們是先用麻袋套住了黃公子的腦袋,再敲的悶棍,黃公子應該沒瞧見咱們的臉……」

「道長莫要擔心,這事兒干得天衣無縫,衙門找不到咱們頭上……」

蕭凡隨意寬慰了幾句,看著太虛緊張的老臉,忽然嘿嘿笑了,笑得很『奸』詐。

他忽然又有了一個不怎麼善良的主意……

真怪,為什麼每次看到太虛,總能讓他產生這種不善良的靈感?太虛實在應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長相了。

「道長,肚子餓嗎?在下做東,請你吃飯。」蕭凡表現得狼外婆還誠摯。

太虛嗤道︰「你是酒樓的掌櫃,哪一頓不是你做東?別廢話了,貧道今日還吃狗肉火鍋,快叫你們廚子做……」

「道長,老在醉仙樓吃,也該換換口味了,道長若不棄,在下請你到別處吃飯如何?」

「哪里?」

蕭凡嘿嘿笑著指了指對面富麗堂皇的金玉樓,「道長,听金玉樓的醬肘子乃江浦一絕,道長想不想嘗嘗?」

太虛吞了吞口水,剛待點頭,卻見蕭凡一臉『奸』詐,太虛立生警覺。

「你有什麼意圖?」百歲老壽星一把年紀畢竟沒全部活到狗肚子里,馬上覺得其中有陰謀。

蕭凡很誠懇的道︰「單純的吃飯而已,道長多慮了,在下略讀過幾本聖賢書,行事向來光明正大,怎會做那宵之事?道長你要相信我的人格。」

太虛呸了一聲,道︰「金玉樓是你醉仙樓的冤家,老死不相往來,你沒事跑到金玉樓吃飯,貧道就不信你子沒意圖,貧道老早就看出來了,你子是個貌似忠厚,實則『奸』詐的人,這會兒肯定想著怎麼算計金玉樓呢……」

蕭凡咳了兩聲︰「道長這麼就冤枉在下了,在下其實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都是受過聖賢教誨的,……了這麼多,道長到底去不去?醬肘子在向道長招手啊……」

「去!怎麼不去!不去是王八蛋!……你怎麼算計金玉樓貧道不管,反正貧道只管吃喝,絕不摻和其中恩怨,若然發現事情不對,貧道會輕功,撒腿就跑,嘿嘿……」

「道長真是義薄雲天……」

于是,半柱香時辰後,蕭凡和太虛二人坐在了金玉樓的一樓大堂內,神『色』平靜的點好了菜,等著店伙計端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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