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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上駕到

一大早的就見杭州衙門被當地的老百姓擠了個水泄不通,看來昨兒個那個惡少實在是讓百姓可恨到骨子里了。百姓們都在那對著跪在堂上的壞蛋指指點點,議論著那惡霸平時做的壞事,而三阿哥是坐在知府主審位的旁邊,那知府一邊審著,一邊拿眼偷瞧著三阿哥。這知府的頭上直冒汗,那台下的惡少一個勁地叫爹叫娘,說什麼他家有的是銀子,死了人大不了賠些銀子,他還要往上告。最後听到判他秋後問斬時,一下子癱軟在地,號淘著罵著那百姓,也罵那些官員拿了銀子不替他開罪。這時知府有些驚慌,忙讓手下將他押下。至始至終也沒見那首富出面,可能他得到消息,這次審訊是皇子監督的,也怕弄不好連累了自己,所以不敢露面。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掌聲,都在那說知府總算辦了件為民的好差。我見著那知府心中冷笑一聲,對著秋雁道,「走,咱們上‘吉祥坊’去。」今兒康熙可要來看的。昨兒回去後我只跟大哥說今兒有貴客要來看店,並沒告知他是皇帝要來。也許不讓他知道好些吧,我只讓他將上上下下弄得整齊些。

到了‘吉祥坊’,就見店中的伙計們在忙著招呼客人,這店和京城的店差不多,也弄了玻璃櫃子做展示。秋雁自入店就四處瞧那些花花綠綠的首飾去了。大哥見我進來忙過來迎接,「看完了判決?」我點點頭,坐在梨花木椅上,伙計端了茶來,我拉過喝了口,「還算公道。」大哥坐在旁邊,只笑著看了我道,「杭州至此少了一惡了。」接著問道,「你昨兒說的貴客今日幾時到?」

「不知道,不過,這貴客也是京城里來的,大哥可得仔細點兒吧。」我提醒道。听我這樣說,大哥沉思了會,許是知道這貴客可能真的是比較‘貴’吧,便道,「不管是不是貴客咱們都是要招呼周全的。來者都是客嘛。」說的也是,我對著大哥笑道,「大哥向來友愛,廣交天下朋友,這份子心是妹妹要學的。」

兄妹倆正說著,只見門邊來了幾位爺,我抬眼一瞧,是康熙幾父子來了。本以為他們找不到店的,沒想到康熙帶著四阿哥和老九老十老十四來了。我和大哥忙起身相迎,我先開口道,「貴客屈尊,有失遠迎。」大哥听我這樣說知是面前的幾位客人就是我要等的貴客,忙堆笑道,「幾位既是舍妹的貴客,也是‘吉祥坊’的貴客,快請入座。」邊說邊吩咐伙計,「上今年雨前的龍井。」伙計忙入了後院去端茶水。

康熙听大哥這樣招呼他,也明白我沒有將他的身份說出,便向我一笑對大哥道,「老朽與幾位小兒今日里就叨擾你們兄妹了。」

「哪里,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您幾位爺來是令小店蓬蓽生輝啊,快快請座。」康熙也不謙讓落了座,皇帝坐了,其他的人是不敢一起入座的,我垂手立于一旁,而此時正把玩著首飾的秋雁見來了這麼幾個人,忙過了來,又看到四阿哥,便行禮問好。她一直不知道四阿哥是皇子,也以為是個做生意的買賣人。四阿哥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怕秋雁沖撞了康熙,便讓她進後院去做飯,說我今天要在大哥這邊的店中吃飯。听說要做飯,大哥和康熙也一臉詫異。其實做飯只是個借口,只是想讓秋雁回避康熙。沒想到康熙卻道,「雪韻今兒個還要留飯不成?那老朽可是恭之不卻了。」我再看看周圍的幾位阿哥,他們也是一臉喜色,哼,就有那麼想吃本姑娘的飯嗎?天天錦衣玉食的,今兒就讓你們吃些粗茶淡飯,我本無心這舉卻將自己給落了套兒。

大哥對著我使了個眼色,對著康熙道,「先生請在此慢用茶,我與舍妹有事小敘幾句。招呼不周還望見諒。」康熙擺了擺手道,「去吧,無防。」

大哥拉了我的手走到里面廂房,悄聲問道,「你要留客人吃飯怎麼不在昨兒告訴我,大哥也好有個準備。現如今這店中只有伙計們的一些家常菜,怎麼做呀?」我對著大哥道,「無事的,貴客們也不挑食,很隨和的。大哥現在叫人上街去采買些新鮮的魚肉青菜便好。我這就上廚房弄去。」大哥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不放心的道,「這能成嗎?」

我對著他笑笑,「沒事兒的,吃些家常菜也好。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大哥只得半信半疑地隨我出了來,然後找了幾個伙計去街上買菜。

康熙在廳堂上左看右看的,見著那玻璃櫃一陣好奇,「丫頭你大哥這個做得可花心思,物件兒放在里頭倒是一清二楚的瞧著明白。」我陪在康熙身邊一一解說著那些物件的寓意,什麼抱子觀音、合歡花百年合好、搖錢樹……听得康熙不住地點頭。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也在一邊認真地瞧著,時不時問我些問題。四阿哥只是靜靜地在一旁不拿著把玩也不插話兒。

康熙拿了一個將‘福’字兒刻倒的玉牌問道,「這個‘福’倒了。」敢情他自以為發現‘吉祥坊’的錯處了,眼中有些得意兒。我見了忙輕輕笑道,「黃爺這‘福’字兒是故意刻倒的,‘到’與‘倒’偕音,您剛才說的‘福到了’可不是吉利話兒?!您想想呀,若戴上這倒了‘福’字的牌兒,別人一見就說‘福到了’可不是戴的人有福氣?福都到了呀。」我這一解釋後,康熙看著我的眼中有些贊賞,「想必這點子是你想出來的吧?也只有你才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來。」我有些害羞地點點頭,「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不足為道。只圖能多賣幾個錢罷了。」九阿哥在一旁是一臉佩服地看著我,眼里有欣賞也有嫉妒。十四阿哥過來又拿了一塊福字倒的玉佩看了看,對我說道,「這福字倒是與阿瑪的福字不一樣呢?」眾人也看向他手中的玉佩,果然是一隸書體的‘福’字。我又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所謂的各人各人的福氣吧。生在福中知福,無福祈福,有福惜福。」

「好!說得好!有福惜福。丫頭是懂福之人呀。」康熙贊道。他的贊美是讓人心驚的。我只得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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