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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談笑之間【97言情全文字手打VIP】

夜蕩湖景色優美,雖此時只是初春,但靜立湖邊遙望湖光水色之時,仍舊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楚涼音在這里住了十幾天,這十幾天來,她心情很好。尤其每天坐在湖邊的搖椅上曬著太陽觀賞著湖光美景,更是心曠神怡。看來,她的寶寶喜歡好山好水,不喜繁雜打打殺殺,這副性子似乎和某個人很像。

雖是她與月離風的孩子,可是在這娘胎里的性子就與諸葛很相似,這不能不說是一件神奇的事兒。不過,楚涼音覺得不錯,這世上像她這種粗魯毛躁與月離風那種詭計多端的人數不勝數,但諸葛卻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哪怕翻遍整個世界,估模著再也沒有第二個諸葛了。孩子能夠與他一個性子,她很開心。

十幾天來,月離風也沒來什麼消息,她不知他與葉瀟的斗爭進展到了什麼地步,她也不想管。

湖面波光粼粼,尤其一陣風吹來之時,那湖面上的青山倒映忽的散開,更是如同魔術一般,好看之極。

爾蔣打從夜蕩湖邊緣的兩座山峰間的小路走出來,手里捧著瓷盤,盤子里擺著新鮮的水果,這個時節,好像這水果不多吧。

走到湖邊,爾蔣低頭看著躺在搖椅上似乎睡著了的楚涼音壓低了聲音說道︰「七師叔,吃些水果吧。」

楚涼音睜開眼,掃了一眼爾蔣手里的水果,「哪兒來的?」

爾蔣眨眨眼,而後道︰「是五師叔特意買來的。」

眉峰微蹙,楚涼音倒是有些意外,「他人呢?」柯貿山那日知道了她有喜的事兒,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看樣子很生氣。也因此,楚涼音一直到現在也沒搭理鄒玉,多嘴多舌的東西,簡直氣死人。

爾蔣搖搖頭,「五師叔將水果給了我之後就走了,爾蔣也不知道。」五師叔感情細膩,雖然看起來很容易受傷的樣子,其實內心強大的很。

楚涼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拿出來一串葡萄,「將其他的給師父送去吧。」其他的她也不想吃。

爾蔣哦了一聲,而後轉身離開。

拿著那串葡萄,楚涼音定定的看著,柯貿山是個好人,非常好,只是不適合她罷了。

「天氣雖然好,可是這樣長時間坐在這里,不免會著涼。」討人厭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楚涼音頭也沒回,隨手摘下一顆葡萄扔向後面。鄒玉靈巧的一閃身,躲過那向自己砸來的葡萄。葡萄越過他打在路邊的小樹上,小樹立即搖晃起來,樹干月兌落了一塊,可見那一粒葡萄中蘊藏著多少的勁力。

「不用這樣吧,十幾天了,師妹的氣還沒消?」鄒玉一步步走過來,白衫白靴白發帶,墨黑的長發隨意的綁縛在腦後,一派隨意自得,很是俊俏迷人。

「你來做什麼?」楚涼音依舊沒看他,還在為那天的事兒生氣呢。

鄒玉笑呵呵,在一旁的另外一個搖椅上坐下,同樣看著湖光山色,悠悠道︰「剛剛接到了烈召傳來的信件,他要帶著魔教的那個聖女回來安胎。我說師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對于雲烈召與寧昭然的結合,鄒玉依舊保持著不看好的態度,因此,形容寧昭然時,還一口一個魔教聖女。

聞言楚涼音蹙眉,「怎麼老娘走到哪兒他們都能跟過來?」簡直煩死了,寧昭然嘰嘰喳喳的,她的寶寶肯定最討厭的就是寧昭然。

鄒玉輕笑,「魔教的聖女全身浮腫,據說淒慘無比。我已經先知會過師父了,師父自然不反對,所以,我也就同意他帶著那聖女回來了。」說道這個,鄒玉的語氣有點幸災樂禍,讓楚涼音很是討厭。

「全身浮腫?確實夠慘的,你也能笑得出來。不過,先說好了,等他們回來了,你給安排個離我遠點的地方,別來打擾老娘清淨。」確實慘啊,思及此,暗嘆自己足夠幸福。

鄒玉笑的迷人,斜睨著楚涼音稍顯倔強的臉,輕聲道︰「師妹現在的變化很大,女人有喜了都這樣麼?」如果細細觀察,便會發現,孕育生命,是個很神奇的事情。

挑眉,楚涼音側頭看著鄒玉好奇的眼楮,「如果好奇,你也可以馬上找來個女人生一個試試啊。」雖然鄒玉風流,紅顏遍天下,但還真沒听說過,他有讓任何一個女人中標的事情,要說神奇,他才是神奇。

說到此,鄒玉的臉色有些許變化,楚涼音看的清楚,不禁睜大了眼楮,「你不會是……。不能生吧?」

鄒玉的下頜緊繃了下,看著楚涼音的眼神也冷了幾分,「當然不是。」

楚涼音撇著嘴角點點頭,眼楮里的笑確實一萬個不相信,「是麼?」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秘密,這話誠然不假,這麼多年來,她只看著鄒玉處處留情又四處無情了,倒是忘了這一茬。

鄒玉轉開視線不看楚涼音,躺在搖椅上看著別處,隨著搖椅的晃動,他的臉色平靜的有些異常。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確實不幸。不過呢,我有個辦法可以解決,你想听麼?」瞧著鄒玉的臉色愈發不好,楚涼音立即轉換話題,要幫助鄒玉解決問題。

鄒玉斜睨了她一眼,「怎麼解決?」

楚涼音彎唇一笑,而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認你做干爹。」

鄒玉有一分鐘的失言,他還以為楚涼音有什麼妙方呢。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看著楚涼音平坦的月復部,卻又有些些的期待感,「好啊,以後你生的孩子,都得認我做干爹。」也就是說,楚涼音的孩子他要承包了。

楚涼音扯了扯嘴角,「你以為我是豬?」

鄒玉笑著搖搖頭,「說不準你將來就是一頭豬。」想想有一群的女圭女圭跟在自己後頭叫干爹,也不錯。

楚涼音哼了哼,頗為不屑。不過瞧著鄒玉開顏的臉,心下卻有絲絲動容。

雲烈召與寧昭然回山的速度著實夠快,當鄒玉與楚涼音說完的第二天,這兩個人便殺了回來。

楚涼音沒有去看他們倆,听爾蔣說,寧昭然浮腫的著實夠慘,他都差點沒認出來她。

听到此消息,楚涼音笑的沒心沒肺,她完全可以說,這絕對是人品問題。

「七師叔,今天的魚湯爾蔣也給寧小姐送去了一份,不過,她一點都沒喝。」爾蔣做的魚湯絕對一絕,楚涼音十分喜歡喝。

「為什麼?她不喜歡這味道。」楚涼音一口氣喝了一碗,而後抬眼看著他問道。

爾蔣搖搖頭,「寧小姐倒是想喝,不過是六師叔不讓。六師叔說,寧小姐本來就浮腫的夠厲害,這若是喝了湯,水分就都聚集到身上根本排不出體外,只怕更腫了。」說著,爾蔣可能也覺得好笑,特別是寧昭然現在一副皮球的模樣,惹得門中所有見過她的人,都忍不住笑。

楚涼音不厚道的扯了扯唇角,「那明兒你再多拿些水果羹湯什麼的去饞饞她,還要說是老娘特意送給她吃的。」

爾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而後又皺眉,嘟嘟嘴說道︰「那恐怕寧小姐又得罵爾蔣了,今兒去送魚湯她喝不得,就罵爾蔣出氣來著。」

楚涼音瞄了一眼爾蔣單純的模樣,「這樣你就更要氣她了,她罵你,你不能還嘴,就用別的法子氣她。」

爾蔣想想,然後認真的點點頭,「七師叔說得對。」大眼楮眨眨,頗為認真。

笑了一陣,魚湯也喝完了,爾蔣剛欲走,楚涼音突然叫住了他,「爾蔣,月離風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這麼多天來,楚涼音從來沒問過,但是她知道,爾蔣肯定一直有消息。

爾蔣停下來回身看著楚涼音,想想,說道︰「爾蔣怕說了影響七師叔的心情,所以,一直也沒告訴您。五天之前,公子受傷了。」

神色一緊,楚涼音抬眼看著爾蔣,「傷到哪兒了?」

爾蔣放下托盤,嘆口氣說道︰「右臂。橫賀從北疆趕到了帝都,這信兒是他給我傳來的。」

楚涼音握緊的手復又松開,「葉瀟狗急跳牆了。」如果不是葉瀟沒了法子,估計也不會使出刺殺月離風這一招的。

爾蔣點點頭,「局勢是有利月家的,公子也絕對穩超勝券。不過,據橫賀說,葉瀟可能是雇佣了殺手。」

「殺手?」楚涼音挑眉?葉瀟認識紅琉,那麼,殺手可能是紅雀堂的。

爾蔣看著楚涼音,似乎有些擔心會影響她的心情,「十三少的人現在一刻不離公子身邊,七師叔其實也不用擔心。」

楚涼音搖搖頭,「我不是擔心月離風,這樣吧,你給我準備紙筆,我要寫信,並且馬上送出去。」

爾蔣立即轉身去取紙筆,這邊楚涼音起身一步步走到湖邊,垂眸看著清澈透底的湖水,眸光冷漠。

帝都。

帝都之繁華從未改變,平凡百姓嗅不到暗流洶涌的味道,但並不表示那些暗流不存在。

一如往常的月家商行突然迎來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客人,使之整個商行的人都瞬間精神緊繃起來。

來的人或許有些人並不熟,但是柳陌予確實熟悉異常,這人正是紅琉,也是柳陌予的同行。

紅琉今日一身男裝,血紅色的華服煞是刺眼,但是穿在她身上卻不得不承認,也僅有她這血腥又暴戾的氣質才能夠駕馭的住這種顏色。

她一個人前來,卻使得整個商行草木皆兵。

她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來,然後在主座上坐下來,輕佻的笑一直掛在唇邊,對于四周已經將自己圍起來的數十人絲毫不在意。

翹起腿,她隨意的轉眼看向一處,就引得一群人精神緊繃。

「你來做什麼?」柳陌予從樓上下來,看到紅琉時臉色並不好,雖然是同行,以前同為一個主子管理下的堂主,但是他們的關系並不好。況且,柳陌予打不過紅琉,所以,他一直很討厭她。

紅琉唇角的笑擴大,「柳堂主,听說你現在為月離風做事,有志向啊。」她的嘲諷不加掩飾,柳陌予暗暗咬牙,但是他承認打不過她,也只有咬牙的份兒了。

「呵呵,月離風呢?估模著沒死吧。若是沒死,就趕緊滾過來,本堂主有話要說。」紅琉抖了抖袍子,小小的動作,在別人眼里,殺氣叢生。

「紅琉堂主有事,與在下說也是一樣的。」天威從樓上走下來,鎮靜異常,好似在他眼里,紅琉也沒什麼值得防範的。

紅琉掃了他一眼,眉梢輕挑,「與你說?你是月離風麼?」

天威走過來,搖搖頭,「在下天威,公子手下一個吃閑飯的罷了。」

紅琉此時才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眼角蕩漾出一絲感興趣,「看起來有點眼熟,不過,你是誰本堂主不感興趣。叫月離風過來,本堂主在楚涼音那兒受了氣,難道月公子不想听听麼?」

楚涼音三個字一出,在場的人均一詫。天威微微垂斂眼簾,而後轉身走向樓上。

紅琉坐在原位笑的自信滿滿,盡管她的笑沒有刻意的沾染情緒色彩,可看起來仍舊陰冷無比。

不多時,樓梯傳來腳步聲,腳步很輕,如同踩踏雲端一般。

一抹月白自樓梯上出現,月離風慢步走下來,無一絲表情的臉龐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睨傲之感。在與紅琉對視的瞬間,兩個人似乎都有些詫異,原來對方是這樣的人。

「月公子?」紅琉唇角一扯,很有磁性的聲音煞是好听。

月離風微微頜首,優雅無雙,「紅琉堂主。」都說聞名不如見面,誠然不假。

紅琉嘴角的笑擴大,「虧得我一直以為楚涼音的男人是那個姓葉的,他與我談了一樁買賣我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可結果卻差點錯殺了月公子,不知月公子可能諒解啊?」她的話如此說,可傳進月離風的耳朵卻是那麼刺耳。

月離風走到一邊坐下,並沒有對紅琉坐在了主位上有任何不滿流露而出,「離風命大,此時完整無缺的坐在這里,也是托了紅琉堂主的福了。」

紅琉一听連連擺手,「哪里哪里,月公子還真如楚涼音所說,客氣至極啊。」

月離風微微垂斂眼眸,對于紅琉一口一個楚涼音,而且語氣熟稔,心下很是不滿。「不過紅琉堂主卻不如涼音所說那般丑陋粗鄙,倒是光彩照人。」

紅琉眉梢一挑,眸光陰冷了幾分,「月公子伶牙俐齒,本堂主不及。不過,這追殺令是下了,月公子恐怕這輩子也躲不過了。」

聞言月離風卻笑了,眸子流光四溢,目光直指紅琉,「紅琉堂主今日是在拿自己紅雀堂下賭注麼?」

紅琉臉上的笑慢慢消失,月離風這是在威脅她,也在證明自己足夠有本事滅了她紅雀堂。

月離風轉眼看向別處,神色依舊淡淡的,「紅琉堂主與涼音乃朋友,月離風自然會敬讓紅琉堂主幾分。紅琉堂主今日來,想必也是涼音授意,可見紅琉堂主也是認涼音這個朋友的。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了,紅琉堂主也是如此認為的所以才會不帶一人只身前來,既如此,又何必說一些傷情面的話?」

紅琉臉上的笑又慢慢的恢復,看著月離風眼里的鄙夷卻是消失了,「月公子果然是聰明人,本堂主以為楚涼音說的我紅琉斗不過你月離風是吹牛皮,不過現在看來,本堂主還真須得向你月公子學習學習這談笑風生間殺人于無形的本領了。」她抬起手,手中多了一封信。

「楚涼音寫給本堂主的信,月公子感興趣就看看吧。楚涼音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所提的條件本堂主都答應了,相信月公子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將手里的信放在桌子上,紅琉起身,隨意的抖了抖長袍,剎那間消失在眾人眼前。只是一道紅色的殘影閃過,她整個人已然離開了商行。

月離風遠遠地看著桌子上的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右臂突然浸出血色。天威快步走過去,月離風卻抬手不讓他靠近,「十三,你回雲妄山守著楚涼音,從今兒起,不許她給任何人寫信。」這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所招惹的人,沒一個簡單的。他本就有傷在身,還得對付她的爛桃花,這個女人,一刻也不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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