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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混沌【手打更新VIP】

現在的幕府熱鬧非凡,幕府雖佔地面積很大,但是現今幾乎都住滿了人。富麗堂皇的大門口有不少的人站在那里,月家的馬車到達門口之時,那侯在那里很久了的松霧門小弟子就趕忙跑過來。他認識爾蔣,看到爾蔣就知道月師兄肯定來了。

「公子,七師叔。」爾蔣挑開了馬車簾子,還特意的在掀起一個角的時候看一眼里面那倆人,這倆人可別沒節制的在里面做些影響形象的事情,再被那小弟子看到,那可慘了。

不過幸好那倆人什麼都沒做,分坐對面,規矩的很。看起來好像還是以前水火不相容的模樣,爾蔣也不禁心下贊嘆這倆人會演戲。

楚涼音跳下馬車,那小弟子趕緊哈腰鞠躬,「七師叔。」

「嗯,你大師伯呢?」這是鄒玉的弟子。

「大師伯已經與師父會和了,就等七師叔與大師兄了。」小弟子又沖著下車來的月離風鞠躬行禮,禮數周到。

「走吧。」掃一眼這幕府的寬闊門面,兩座石獅立在門前,威武大氣。

進入幕府,來來往往不乏別門別派的弟子,雖有過幾次見面,但是交情並不是太深。

鄒玉的徒弟在前帶路,楚涼音與月離風在後,爾蔣以及十三少等人走在後,這一行人雖是月家的人,但似乎此時在別人眼里已經是松霧門的代表了。

在轉過一片花園之時,一道如同空谷黃鶯般的聲音響起,「月公子。」

一行人停住腳步,同時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一個女子裊裊走來,身穿水粉色的長裙,皓齒星眸顧盼生輝。她身後隨行著兩個丫鬟,寸步不離她左右,是白憐影。

月離風微笑點頭,「白小姐。」他彬彬有禮,舉手投足優雅無雙。

白憐影走到近前,盈盈一拜,「月公子,好久不見了。」她語氣熟稔,此時眉目帶笑,看起來很高興。

「確實。」月離風回應,有尺有度更顯君子之風。

白憐影微笑著轉眸看向楚涼音,同樣有禮微微點頭,「楚女俠。」

楚涼音點點頭,看樣子她是很想和月離風聊聊,貌似他們在這里很礙事,「兩位先聊。修志,咱們走。」說著,楚涼音與帶路的修志轉身離開,爾蔣與十三少等人站在原地半晌,退開幾步侯在一旁。

白憐影看著楚涼音走遠,才收回視線看著月離風,她眸中帶笑,饒是美艷無雙,「月公子,憐影猜想公子必會來,等了兩日,蒼天不負有心人,你果然來了。」她的語氣很欣慰,好似她能來這里,是為了月離風而來。

月離風笑笑,「奉師父之命不得不來。」他並沒有問白憐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表明自己也是不情願的。

白憐影的表情有些詫異,似乎覺得月離風現今的態度與上一次差很多,「月公子仁義無雙,憐影很是敬佩。我與爹爹暫住幕府的梨香齋,不知今晚月公子可有空閑,能來梨香齋一聚?爹爹很是想與月公子把酒言歡。」

月離風笑的溫和而又有距離,搖搖頭,「恐怕要辜負白小姐好意了,除非有師父之言,今後的路如何走離風不敢自作主張。」他拱手一禮,而後轉身離去,背影頎長而又罩著一層涼薄,拒人于千里之外。

爾蔣與十三少隨行離去,他們一行人不過瞬間便消失在視線當中,直至他們走了很遠,白憐影才回過神來,許是真的沒料到,這第二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面是這樣的結果。

楚涼音與修志回到了松霧門暫住的松香園,或許是幕府特意為之,因著松霧門與松香園都有個松字,所以把他們安排在了這里。

松霧門的弟子都在院子里,楚涼音走進院子之後諸多弟子鞠躬行禮,「七師叔。」

楚涼音擺擺手,便大步的走進那開著門的正廳,蔣竟岩、鄒玉、鐘隱、莊景宜、柯貿山、雲烈召都在這里,一個不缺一個不少,居然在這里聚齊了。

「大師哥。」楚涼音很簡單的與蔣竟岩打招呼,然後便坐到了一個空出的椅子上,把劍放在一邊,「怎麼樣,幕府都人滿為患了,到底有沒有查到點值錢的線索啊。」在她看來大部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還有心懷不軌的,懷抱著尋找幕千絕的心意而來的人只佔少數。

「沒有,不過這幾日幕二公子倒是來過幾次,次次都提你,我說師妹啊,你和那幕二公子是什麼關系啊?」鄒玉翹著二郎腿,別有意味的問道。

楚涼音翻翻眼皮,「我還想知道他找我干嘛呢?居然給我寫信求我幫他找幕千絕,我哪有那本事。」她還覺得迷惑呢,倒是想知道幕成梟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呦,居然還特意給你寫信?那這事兒大發了,師妹就動動頭腦,幫幫人家吧。」鄒玉的眼楮幾乎笑成了一條縫,雖然他不待見幕府的人,但是能夠真的有一人痴心對待楚涼音,也是一件好事嘛。

「把你那嘴給我閉上。大師哥,你到底怎麼打算的?說實話,我不想參合這件事,與松霧門也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那幕成梟與我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以前每次見我都是恨不得殺了我一樣,我為什麼要幫他?我還考慮過這事兒是幕千絕他自己做的孽,這麼多年肯定仇人不少,有人來報仇也不足為奇。」楚涼音面無表情,敘述著自己的意見。

蔣竟岩嘆口氣,「雖然我也不贊成過多的參與進這件事當中,但是我們臨下山時,師父有言,若是能幫,一定要盡力。師妹,師父之言必定有其道理,我們不能違背。」在蔣竟岩心中,松山道人的話那絕對是聖旨,赴湯蹈火死而後已絕不敢怠慢。

楚涼音皺眉,又看向其他人,似乎好像都已經商量過了,也或許是都被蔣竟岩那句師父之言壓的沒話說,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雲烈召看模樣不在狀態,他扶著大刀正襟危坐,微微垂著眼眸看著地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意見了。估模著幕成梟知道我今天來會過來找我,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求我做什麼。」楚涼音站起身,拿著劍走出去。

走到門口時,月離風正好走過來,楚涼音看了他一眼,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然後與他擦肩而過。

在這松香園的一個房間里落腳,楚涼音琢磨著這些事,幕成龍根本不知道幕千絕的過去,或者招惹過什麼人,有過什麼仇人,要想知道真切情況,還得問問幕成梟才行。

猛的想到剛剛來的時候,踫到的白憐影。看她瞅著月離風那模樣,估模著是芳心暗許了。楚涼音冷笑了一聲,真是朵招蜜蜂的花,見過一次就能讓人家一直惦記,月離風的風采魅力的確不能小覷。

不過楚涼音並沒放在心上,月離風那個人,還真就不是那種見過一兩次就會看上誰誰的人。再說,那吹毛求疵的性子,要說他與白憐影有什麼,她會笑掉大牙。

叩叩叩,外面響起敲門聲,楚涼音瞄了一眼,「進來。」

門自外推開,松霧門的小弟子站在外面,「七師叔,幕二公子來了。」

楚涼音點點頭,剛想站起身,復又坐下,「讓他過來吧。」

小弟子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轉身離去,不過一分鐘,幕成梟出現在門前,兩個隨從守在外面,幕成梟進來之後直接關上了門。

他的臉色很疲憊,下巴上一層青色的胡茬,黑眼圈也浮現出來,看起來很這段日子他著實很疲累。

「楚女俠。」他一改之前次次囂張不屑輕蔑的神態,反倒滿眼誠懇。

楚涼音點點頭,「你為什麼偏偏找我幫你?說實話,我不覺得我與你幕二公子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幕成梟嘆口氣,站在楚涼音面前有些不知說什麼好,「楚女俠,我知道以前我某些事情做得使你很生氣,我今天為我以前所做的事情道歉。但是父親失蹤,不知生死,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希望楚女俠大人不計小人過,幫幕成梟一次。」說著,他忽的撩袍跪地,態度十分之誠懇,做戲的可能性很小。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楚涼音有些不自在,這段日子跪自己的人太多了,或許真是撞邪了。

「你先起來吧,到底想說什麼,今兒一次說清楚。大師哥有言在先,若是能幫必定盡全力。我雖不能保證一定能幫得到你,但是我會考慮盡全力。」她微微蹙眉,言盡于此。

幕成梟站起身,「多謝楚女俠。」說著,他坐到一旁,然後開口說道︰「父親在失蹤前一天收到了一封信,我不知那封信是誰送來的,但是父親看到了之後情緒一直很不穩定。我問他,但是他也不說。我沒看到那封信的內容,但是卻看到了信封,信封上沒有字,卻畫著一個看起來很像一朵花的圖案。具體什麼花我也說不明白,總之很漂亮很獨特。後來當晚父親就一直在書房中沒出來,書房外也有人把守,沒听到書房中有任何的動靜。但是第二天父親就不見了,而且書桌上還有血跡。」

楚涼音認真的听著,心里有大概的估算,有七成的可能性是幕千絕私仇。

「後來我翻找過那封信,但是不見了蹤影。不過在放那封信的位置留有一點很特殊的味道,聞起來像是干燥的蛇皮,有點腥但是又有點濃郁的花香味兒。後來過了幾天,那味道就不見了,其他人在來到幕府之後也查看過那里,均沒有再聞到那種味道。」幕成梟的表情很痛苦,幕千絕之于他是天一樣的存在,幕千絕不見了,他的天也等于塌了。

「你父親到底與什麼人有過節?」楚涼音直奔主題。

幕成梟搖頭,「我不知道。」

「那找他就難了。」楚涼音嘆口氣,她也沒招了。

「父親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頂天立地的,所以,他有沒有仇人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是我不知道。」果然,幕千絕就是幕成梟的天,誰會覺得自己的天有不潔淨的地方呢。

「那你還記得那信封上的花朵圖案是什麼模樣麼?若是能畫下來,或許我能幫你。」楚涼音看著他,微蹙眉心。

幕成梟想了想,「我試試吧。」

起身,他走到房間另一側的書桌後,提筆在紙上勾勾畫畫,楚涼音坐在原位看著他,雖然這人心高氣傲又看起來白痴的很,但是現在看來,成長了不少。

大約過去了一個時辰,幕成梟才放下筆,楚涼音眼楮動動,看著他拿著那張紙走過來。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幕成梟將紙遞給楚涼音,說道。

楚涼音接過看了看,搖搖頭,「我還真沒見過。」你要說它是花吧,可是長得挺奇怪的,花瓣沒有一點規律性可言。差不多一枚葉子那麼大,不過看起來卻是菱形的,但是邊角有許多的小刺,最下方還有個蔓延下去的藤蔓形狀,也可能是幕成梟畫的不像。不過這模樣的花,她還真沒見過。

「是啊,所以,我想請楚女俠能夠動用一下在江湖上的關系。江湖之中奇人無數,或許有見過的。」原來,他是覺得楚涼音的人脈能夠幫得上。

楚涼音斜睨了他一眼,「我盡力而為。」

幕成梟點點頭,「多謝楚女俠幫忙,我若是想起了什麼,一定第一時間來告訴你。」雖然幕府的勢力很大,但是江湖上有一些奇人異士真不是用勢力或者錢財就能擺平的。諸如楚涼音的那些朋友,幕府之于他們或許一文錢不值,所以,幕成梟覺得楚涼音能夠幫得上他。

「好。」楚涼音點點頭,答應了幕成梟。

得到了楚涼音的承諾,幕成梟好像得到了希望一般,「楚女俠,對于以前的事幕成梟多有抱歉。」

「行了,幕二公子先回去吧。我試著打听打听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楚涼音覺得煩躁,揮揮手讓幕成梟離開。

「那好,勞煩楚女俠了。」他拱手離開,出門之後不忘把房門關上。

「楚涼音?」幕成梟離開了一陣之後,門外響起低沉的聲音,楚涼音眉梢一挑,「干嘛?」

她剛回應完,門自外推開,背著大刀的雲烈召大步走進來,不忘反手關上門,行色匆匆的。

楚涼音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下巴看著他,「要干嘛?說。」

雲烈召在楚涼音旁邊一坐下,看了看楚涼音不耐煩的臉,說道︰「我決定今晚要放了慕容子齊。」

「啊?你有病啊?放了他干嘛?你不會是接受了人家一片情意了吧。」楚涼音皮笑肉不笑,惡意譏諷他。

雲烈召不耐煩,「少說廢話。慕容子齊這幾天變正常了。慕容子均看過他幾次,已經完全是以前的慕容子齊了。他不想死,慕容子均也不想讓他死。我與慕容子均朋友一場,我決定幫他。」

「那你和我說干嘛?」楚涼音極力的撇清自己與這件事的關系,和她半毛錢關系沒有。

雲烈召擰眉,「慕容子齊就關在幕府的地牢里,現在整個幕府都是武林中的人。各門各派都聚齊了,有一點動靜都會引起他們注意。幫幫忙。」他可是沒有一點求人的自覺,反倒像是在命令。

楚涼音挑眉冷哼,「不管。」

「楚涼音,你別見死不救行不行?」雲烈召也很不耐煩,像是要拍桌子。

「哼,你今兒才知道我有見死不救這個特點的?」楚涼音翻翻眼楮,冷嘲道。

「楚涼音,我也不想事情鬧大。你要是不幫忙,我就去找幕成梟。我就告訴他是你委托他辦的,要是想找他爹,就把慕容子齊和慕容子均都放了,讓他們倆離開這兒。」他打算用這招威脅,反正現在幕成梟在求著楚涼音辦事。

楚涼音冷叱一聲,揮揮手,「那您老就去,雲先生,別怪我沒提醒你,沒準你這樣一說,人家還會懷疑幕千絕失蹤是慕容家那兩兄弟做得。」

「那和老子沒關系,反正你不幫忙,我就去找幕成梟。」雲烈召橫眉豎眼的,還有這無賴的模樣。

楚涼音揮手讓他走,「那您趕緊去吧,別在這兒煩老娘。」她逐客。

雲烈召氣的冷哼,霍的站起身大步走出去,以前楚涼音很幫他,現在反倒什麼都不管,讓他很生氣。

看著雲烈召氣哄哄的走,楚涼音也沒在意。放走慕容子齊?雲烈召就是太把自己的朋友當回事,當日在島上的時候,那慕容子均擔心過他麼?如此朋友也根本不算朋友,楚涼音懶得理。

計算了半晌,楚涼音起身走出房間,不想她剛出門就看到寧昭然從外走進了松香園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楚涼音,她急忙的跑過來,「楚涼音,你見到了幕成梟沒有?剛剛那孫子看到本小姐,居然繞道走。」

楚涼音冷笑,「怎麼,人家現在不想找你麻煩了,你還皮癢了是麼?」

「少說廢話,你到底和他說什麼了?」寧昭然這段時間可是要煩死了,那幕千絕失蹤就失蹤唄,這幫腦子灌屎的人非把這屎盆子扣在他們頭上。雖然他們看熱鬧來著,但是不代表他們就是凶手,可把她氣的不行。剛剛見到幕成梟了他居然繞道走,裝作沒看到寧昭然似地。

楚涼音聳聳肩,「我能和他說什麼,對了,借你們的信鴿一用。」摩耶神教的信鴿,那是絕對速度快準確率高。

寧昭然點點頭,「那沒問題,你想用什麼就用什麼。不過還是得告訴我,幕成梟那孫子到底要干嘛,我也要準備下。」看來她還是擔心幕府與摩耶神教再起沖突。

楚涼音揮揮手,「你就放心吧,從此後幕成梟不會找你麻煩。不過不保證那個幕成龍會不會找麻煩啊,要是再惹你,你就直接宰了他得了。」反正在幕府,幕成龍也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估模著要是他失蹤了,幕府找都不會找。

「哼,那個白痴。」想起幕成龍,寧昭然便咒罵起來。

這邊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那邊正廳門口走出幾人,楚涼音看過去,雲烈召、柯貿山、鄒玉,她只是看一眼便轉頭,反倒寧昭然沖著他們很熱情的打招呼,他們也回禮,看來總體相處的很不錯。

「師妹,今晚幕府有晚宴,我們先過去了。」鄒玉揮揮手,便與其他人離開。

楚涼音皺了皺眉頭,「晚宴?估模著是要商議尋找幕千絕的事。你有收到邀請麼?」看著寧昭然,楚涼音覺得有必要讓寧昭然也听听,看看到底都有誰,一直在說幕千絕的失蹤和摩耶神教有關。

寧昭然搖搖頭,「算了,你幫我听听吧,我還有事情呢。我哥閉關未出,現在我們困在這邊也走不出去,我忙得很。」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寧隨風在做,寧昭然也只是有興趣才會參與一下,現今出了事寧隨風不在,也只能靠她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當家不知材米油鹽貴,你若累死了,老娘肯定親手給你下葬。」楚涼音拍拍寧昭然肩膀,典型的損友話語。

「去你的,本小姐還說過你先死我給你埋呢。」寧昭然甩開楚涼音的手,「我回了,現在幕府也不安全,幕府的人都想逮著我們打一架。」

「趕緊滾蛋吧,老娘要做正事了。」楚涼音轉身走進房間拿劍,待得再走出來時,寧昭然已經不見了。

從房間出來,楚涼音便大步的走向松香園大門,院子里也有松霧門的弟子在守著,到處都是人。

走到門口時,後面傳來一聲輕咳,回頭,看到月離風從正廳里走出來,爾蔣跟在後面。楚涼音眼楮動動,然後轉身徑直走出大門。

走出松香園,楚涼音的腳步放慢了些,後面果然有人跟上來,楚涼音唇角翹起,突然覺得挺有意思。他們倆有點像間諜接頭,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生怕別人看到。

「幕成梟來找你了。」月離風從後面走上來,走到她身邊放慢了速度。

楚涼音點點頭,「嗯。」

「所以,你決定幫他了?」月離風側頸看著她,完美的五官帶有一絲不贊同。

楚涼音也轉過頭去看他,眼角余光瞥到了幾乎落在後面五米開外的爾蔣,「我試試,不能保證一定會幫得到他。」

月離風輕聲淡笑,「所以,你是個善良的人。」這句是由衷感嘆,雖然她看起來很不好惹,總是說一些無情狠辣的話,但是心底里,她很善良。

「別說這種惡心人的話行不行?我哪兒善良了,他都跪下了,我再拒絕顯得老娘太小肚雞腸。」

「那你確定你能幫得到他?」倆人走得很近,月離風的手自袖子中露出來,然後勾起了旁邊楚涼音的手,有衣袖擋著,距離遠些還真就看不出什麼來,只不過這倆人的距離有點太過于近了,離遠一看還是挺奇怪。

楚涼音眼楮轉轉,感受著月離風勾著她手指捏來捏去,她微微擰眉四處環顧一下,看看有沒有別人會看到。

「我盡力而為。」她聳聳肩,手指也開始用力捏他的手指。

月離風輕笑,手指靈活的躲開楚涼音的攻勢,卻至始至終沒有松開她的手。楚涼音怎麼捏他都捏不到,眉頭皺的愈發緊,月離風笑的也愈發歡暢。

「老娘還不信了。」楚涼音猛的停下,將兩個人纏繞的手舉到眼前,追逐著月離風的手指,他的手指卻像是上了發條一樣,躲得超級快,晃得楚涼音眼楮都花了。

「不許躲。」楚涼音瞪眼,被他捏了好幾下,捏的骨頭疼。她卻是一下都沒捏到,讓她心理嚴重不平衡。

月離風眉梢揚起,她說不許躲,他還真就不躲了,楚涼音兩指捏住了月離風的一根手指,然後用力,捏的三根指頭都指節發白。

「舒服了?」看她那模樣,月離風笑道。

楚涼音冷哼一聲,「無聊。」說著要甩開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卻像是涂了膠水一樣,任憑楚涼音用力甩也沒甩掉。

這倆人打情罵俏的,後面的爾蔣卻苦著一張小臉,他盡量的目不斜視只看自己腳尖前的地方,可是這倆人說話聲音大,動作也大,還公然的捏手指,真是讓他覺得起雞皮疙瘩。

模模脖子,爾蔣耳朵很尖的听到後面有腳步聲,他倏地回頭,就看到柯貿山正從松香園的大門方向往這邊走。

他立刻高喊,「五師叔。」

他一嗓子出來,前面那兩個人的手快速分開,快的看不見具體動作,只見下一刻這倆人之間就距離一米多,中間能站下兩個爾蔣。

柯貿山從那邊快步走過來,看到爾蔣點點頭便繞過他徑直的走向楚涼音和月離風。

楚涼音皺眉,這人剛剛不是出去了麼?怎麼又跑到這里來了?

柯貿山在倆人中間停下,「涼音,你答應幕成梟了?」他是听到了消息專程來找她的。

楚涼音點點頭,「是啊,盡力而為。」

柯貿山搖搖頭,很不贊同,「我剛剛從幕府的前廳過來,現在這些人著急的不是能不能找到幕盟主,而是在爭論著沒有帶頭人,要選出個代盟主出來。」

「呦,這幫人這麼迫不及待啊。怪不得幕成梟要找我,他也根本不能指望那幫人。」楚涼音聳聳肩,預料之中嘛。

「那誰的呼聲較高呢?」自從幕千絕出事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十天了,估模著這事兒從第一天開始就在計劃了。

「白莊主、華山掌門、靜悟大師、還有大師哥。」柯貿山搖搖頭,沒想到蔣竟岩也會被推上去。

楚涼音挑眉,看著月離風,「怪不得那白小姐找你呢。」原來白莊主的呼聲很高,如果能把月離風拉過去,那麼白莊主成為代盟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柯貿山聞言看向月離風,「從現在開始,不要與其他門派的人有任何關聯,沒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大師哥已經後悔來了。」

「不過大師哥有呼聲是好事啊,不然就順勢而上,咱們努力努力讓大師哥做了這個代盟主算了。」楚涼音調笑,想必蔣竟岩會瘋。管理一個松霧門就讓他焦頭爛額了,若是整個武林都歸他管,他會累的上吊自殺。

「別開玩笑了,總之,大師哥要我來告訴你們,今天的晚宴,大家不要亂說話。」柯貿山對蔣竟岩唯命是從,他的任何話他都會听。

不過不代表柯貿山會听楚涼音就會听,她哼了哼,面上不做聲,心下卻冷笑,今兒最好別有人惹她,否則別怪她不客氣。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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