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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生機[手打VIP]

夜深濃重,漆黑的天空上一彎月牙掛在正東,那些微的光暈投射到海洋,在幽深平靜的海平面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光斑,隨著海水的波動,那光斑瞬間散開,化成無數個形狀,再隨著海水的平靜,而再次合攏在一起。

一座島嶼矗立在大海之中,它就像是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一樣,這座島嶼也是整個大海上最顯眼的一處。因為它有山有水,面積廣大,岸邊無數的鳥兒聚積在這里,盡管此時夜深人靜,但是仍舊有海鳥的聲響不斷的從那樹木以及岸邊的峭壁中傳出來,充滿了生機。

嘩啦一聲,破水的聲音打破了深夜大海的寂靜,耳朵聰明的鳥兒許是听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響,撲稜稜的打開翅膀飛離海邊,而它們的危機意識也確實正確,因為,確實有人在深夜的大海中出現,兩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影踏水而出,在這黑漆漆的夜晚顯得異常詭異。

當腳真實的踏上了沙灘,當樹木散發出來的清香灌滿胸肺之時,這兩個在大海中游蕩了幾天的人終于徹底的松了一口氣。月離風也終于不再清淺的呼吸,而是真真實實的開始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用這樹木的清香將肺里海水的咸腥味兒徹底掩蓋,盤桓在喉嚨間的惡心感也隨之而去。

「噢,天殺的,終于看到綠色了。」楚涼音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句咒罵,但絕對罵的開心快樂,這島嶼絕對夠大,抬眼望去,連綿向上的都是黑漆漆的樹木,而東西兩方的海岸線也綿延出去老遠,根本看不到邊。

走上沙灘,走到遠離浪花飛濺的地方坐下,渾身濕透,現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把衣服弄干。

而月離風卻沒似楚涼音那樣先顧著衣服,而是徑直的走向樹林,不過一會兒,他整個人都沒了影子,甚至連聲音都听不到。

楚涼音不管他,她自顧的盤膝坐在沙灘上,以自己的內力將衣服烘烤干爽,但這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月離風依舊沒回來。

回頭看了一眼樹林,毫無異狀,楚涼音也不甚關心,倒是幾百米外的一處峭壁上的鳥兒引起了她的注意。盡管這深夜之中鳥兒都歸巢休息了,可是她卻也能听得到聲音。

起身,抖落身上的沙子鹽晶等一切碎屑,楚涼音大步的朝著那處峭壁走過去。

峭壁上白花花的一片鳥屎,在上方的峭壁上有一些縫隙,鳥兒的嗓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她站在這下面听得一清二楚。

驀地,楚涼音整個人順著峭壁攀登而上,鳥兒也分外警醒的听到有聲音,呼啦啦的一群鳥兒傾巢而出,寂靜的黑夜被瞬間打破。

數萬只的鳥兒身影中,一個人的身影自它們中間翩然落地,搖搖頭,甩掉頭發上的幾根鳥毛,楚涼音臉上的笑豈是心滿意足。

一手一只肥鳥兒,被她拎著起初還撲稜兩下,但在楚涼音走到海邊之時,鳥兒已經不動了。

她活像個屠夫一樣,熟練的拔毛掏內髒,血水融入海水,不過一會兒,血腥味全無,只余海水的咸味兒。

這邊楚涼音用了十幾分鐘就收拾了兩只鳥兒,那邊進入樹林的月離風也回來了。他的衣服已經干了,且頭發又好像重新梳理過,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他的手里捧著一扇大葉子,卷曲成漏斗的形狀,也不知他那里面裝的什麼。

楚涼音也懶得理他,拎著兩只處理好的鳥兒,隨後大步走向樹林。

嘁哧 嚓的聲響不絕于耳,但是坐在一塊岩石上恍若雕像的月離風卻是看也不看,身邊一扇大葉子擺在石頭上,而葉子上,則是一堆紅紅綠綠的野果,那顏色分外的好看,盡管天上淺淺月光,但也能夠讓人看得一清二楚,當真讓人看一眼就口舌生津。

這邊月離風在吃野果,那邊楚涼音一手拎著沒毛的光禿禿的海鳥,一手拖著一捆干樹枝,打從樹林中昂首闊步的走出來。

她在沙灘上先挖了個坑,然後將干樹枝等干燥易燃的東西放進去,隨後一手一顆石頭。兩只手踫撞一起,石頭相撞發出巨大的響聲,相伴的還有耀眼的火花。

呼啦!在她第三次踫撞石頭之後,火花終于噴濺到沙坑里的干樹葉上,干樹葉順勢燃起,坐在一旁的楚涼音也熟練的往著火的干樹葉上投放干樹枝。

生火也分外簡單,或許在楚涼音這里很簡單,不過一會兒,一堆篝火燃燒起來,在這漆黑的夜空下分外顯眼。海風吹拂,火苗也隨著風向而飄搖,妖嬈有生姿。

一根樹枝簡單的將兩只海鳥串起來,楚涼音坐在火堆旁悠然自得的烤著鳥兒,當外面的肉開始熟了時,引人垂涎的肉味開始在整個海灘上飄,距離她有幾十米之外的月離風自然聞得到。肉味盤桓,嘴里的野果也不知不覺的沒了滋味兒。

楚涼音好像看不到旁邊還有別人似的,這會兒,一邊烤肉又自顧自的開始哼小曲。誰也不知道她哼的是什麼,听起來沒韻也沒律,別說悅耳,就連勉強好听都稱不上,可是人家卻是哼的起勁。

一只海鳥如同半只雞那麼大,熟的也快。扯下一只鳥兒,將樹枝插在沙灘上,兩只手一動,手中的鳥兒被她輕易的撕下一條腿。

大口咬下一塊肉,她開始輕哼,那是一種滿足的輕哼,由喉嚨深處溢出,再由鼻子發出,會讓听的人也不自覺的開始想象她吃的東西有多好吃,以至于發出這樣的輕哼。

「月離風,只吃野果能飽月復?」嘴里嚼著肉,她微微眯著眼楮斜睨著月離風,看他像個雕像似的坐在那里而且側頸看著別處,她的眼楮更像是冒光了一般。

月離風沒有回應,好似沒听到。

「老娘烤了兩只,其中一個就是給你月公子的,怎麼,不捧場?」沒人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現在說的情真意切。

月離風果真听到這話回頭了,火光的照映下,能模糊的看得到他的臉,有些緊繃有些冷漠,更加的感覺拒人于千里之外。

「多謝了,我不吃。」他的聲音亦冷漠,雖動听,可是卻不動心。

「誒?客氣什麼?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月公子出主意呢,你就這麼倒下了可不行。」楚涼音說的煞有其事,還一邊的扯下另一只鳥兒的一條腿,手腕一揚,那條烤熟了帶著濃郁肉香的鳥腿兒劃著拋物線直朝月離風的臉而去。

月離風輕易的接住她扔過來的肉,那勾人的香味兒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她烤的恰到好處,外焦里女敕的,就算吃素的人看到了也會流口水。

既然送上了門,月離風也不再抗拒,十分文雅的撕下一塊肉遞到嘴里,本以為會美滋沒味,但是卻是有些咸味兒的。而且肉很女敕,還帶著火烤肉獨有的香味兒口感,十分好吃。

瞄了一眼不再抗拒不吃的月離風,楚涼音輕哼了一聲,不屑是肯定的,她最不待見的就是能裝的人。

「月公子,你知道我是怎麼處理這兩只鳥兒的麼?」她第一只已經吃完了,開始吃第二只,且速度很快。

月離風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想知道。」不用楚涼音說,他就能猜得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不過楚涼音並沒有打算放棄不說,而是笑意盈盈的悠然道︰「第一步肯定抓鳥啊,知道在哪兒抓的麼?就是那邊的峭壁,都是鳥屎的那個峭壁。」她反手指一指,故意加重鳥屎二字,這邊月離風已經開始味同嚼蠟了。

「抓住了鳥兒就先得弄死,然後拔毛,一根一根的扒光。之後就是開膛破肚了,把腸子內髒什麼的一一掏出來,順著海水飄走了。哈,就是你前兩日灌了滿肚子的海水。」她越說越起勁,那邊月離風已經不吃了。

惡心到了月離風楚涼音可是萬分高興,看他不吃了,她也不說了,將最後一根骨頭扔掉,抹抹嘴,「老娘累了,月公子自便吧。」向後一倒,整個人躺在火堆旁,盡管海風不斷,可是這邊有火堆,卻是一點感覺不到冷。

這邊楚涼音躺下不過兩分鐘就睡了,那邊月離風獨自盤膝坐在石頭上閉眼打坐,兩個人雖距離不近,但是以姿勢來看,卻是都沖著對方,如若對方有一點動靜,那麼他們必定第一時間听得到。但是為何會都以這樣的方式休息,是擔心對方有所動作還是如何沒人知道,或許,也只是個習慣罷了。

又是一番斗轉星移,當太陽從東方的海岸線上升起來時,早起的海鳥們早已經佔領了沙灘,隨著海浪一波一波的朝著沙灘奔來,沖刷著沙灘也帶來了很多可供海鳥食用的海味。海鳥們嘰嘰喳喳,聲音簡直震天了一般。

楚涼音完全是被海鳥們的叫聲吵醒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在頭頂上飛來飛去的白色黑色的鳥兒們,空氣中也飄蕩著魚蝦的味道,將岸上樹木的清香味完全遮蓋住了。

坐起身,一旁的篝火已經滅了,只剩下一堆灰燼還堆積在沙坑中。抬眼看去,整個沙灘海面上都是或者飛翔或者停留覓食的鳥兒,密密麻麻的,幾乎擋住了天空。

唇角微微掀起,楚涼音的心情還不錯。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吃飽喝足睡大覺,雖然好久沒喝過水,但吃飽了肚子不再鬧騰,也相當舒坦。

猛的想起了月離風,楚涼音倏地扭頭看向昨晚月離風所在的地方,可是那塊大石頭還在,人已經不見了。

稍稍擰眉,這貨莫不是自己走了?不過下一刻就否定了腦中的想法,這個人,肯定不會自己離開。這幾天他們倆在一起,大部分的主意都是她在拿,他一直在坐享其成,享受都來不及,他會自己去冒險?

不過現在人不見了,去哪兒了?

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衣服髒得很,一層白花花的晶狀物黏在衣服上,用手一模,沙沙作響。

她轉身朝著樹林的方向走過去,起初地面都是沙子,但是愈發的向樹林深處,地面的雜草開始多起來,漸漸的,腳踩過的地方也都是泥土,這是個十分正經的島嶼。

這個小山頭不高不矮,待得楚涼音慢慢的走上這個山頭的頂端時,耳朵突然一動,竟然听到由另一面山頭下有水聲。

可想而知,在這個島嶼上山林間有水,那麼大部分的可能就是淡水啊。楚涼音不由得喜上眉梢,一手扶住身邊的一棵樹干,向前一步,隨後身子一動飛速的朝著山頭下奔去。

她的速度絕對快,在樹木枝葉間穿梭如履平地,她所過之處的樹枝皆搖晃半晌,有的樹枝也被撞斷,嘁哧 嚓的聲響不絕于耳。

當那只見殘影不見本尊的身影終于停下時,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彎正在流淌中的溪流。溪水清澈泛著淡水獨有的氣味,有片片的樹葉順著溪水流淌而下,隨著溪水或奔跑或打轉,豈是一個歡快了得。

彎腰掬了一把溪水,清澈的就好像透明。楚涼音歡喜的獨自輕笑,隨後轉身朝著溪流的上游走過去。

她絕對是想找一個較深較寬的地方洗洗澡,順便把這一身掛滿了鹽結晶的衣服也清洗一下。

但是在楚涼音往上走,正開心于溪流越來越寬,水流越來越洶涌之時,听到了些撥弄水的聲音。

她的腳步瞬間停止,抬頭朝著上游看去,隔著重重樹木間,一片水潭進入眼中,而更醒目的是水潭中一個人的身影。

喜悅的眉毛攏在一起,楚涼音向前走了幾步便靠在了一棵樹干上,雙臂交叉胸前挑著眉梢看著那面,盡管中間隔著密密的樹木,但是絕對不阻擋她的視線。

在那水里游的歡暢的絕對是月離風,而且此時此刻人家還玩的很開心,長發垂在後背恍若黑色的瀑布,他的上半身是露出水面的,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他肌理分明的上半身。那一舉一動間看起來柔韌性極強的身體很帶勁,雖他不魁梧不強壯,看起來甚至有些瘦削的身體卻能感覺得到那強韌的力量感。

楚涼音沒有一點作為女人該有的自知之明,她的眼神不帶有任何的色彩,看起來只是覺得饒有興趣,甚至在月離風抬起手臂之時看到他的肱二頭肌還會吹口哨。

听到後面傳來的聲音,月離風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轉身,完美無瑕的臉龐掛著水珠,陽光投射下來,打在他的臉上反射出來一圈光暈。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隔著重重樹叢外那靠在樹上懶散的看著自己洗澡的某個人,也沒有一點作為一個被看了的人該有的反應。

倆人遠距離的對視,楚涼音挑挑眉,飛揚瀟灑。月離風定定的看了她兩秒,隨後撤了視線,便朝著岸邊走上來。

當他的腰自水面露出來時,楚涼音終于轉移了視線,她還算知道非禮勿視。

听著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楚涼音也能猜想得到他在做什麼。不過她也算服他,經過了幾天的折磨,都疲倦到不行,終于找到了有一線生機的地方,他不多休息居然來洗澡,奇葩啊奇葩。

計算著那邊差不多應該穿好了衣服,楚涼音也轉身朝著水潭的方向走過去。

月離風果然已經穿好了衣服,而且衣服都已經洗干淨了,看起來清爽飄逸柔軟,楚涼音也不禁向往。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她自己知道,好像穿著一層砂紙一般,無時無刻不在磨礪皮膚。

「爽了?」楚涼音尾音上揚,有羨慕有嫉妒有恨。

月離風的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快的呈現半干的狀態,他動作優雅的將散開的長發束在腦後,只是簡單的束起來,他整個人在那一刻間就多了幾分江湖浪子風流倜儻來,「不錯。」他回答,立體的眉毛微微揚起,很好看。

「爽了就滾蛋吧,老娘要洗澡。」楚涼音開始趕人了。

月離風沒有說什麼,還真就轉身離開了,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他走了,楚涼音便直接的走進水里,然後在水里月兌掉髒的不能再髒的衣服,幾近粗魯的搓搓搓,隨後撇到岸上,準確的掛在了樹枝上。

終于找到了一處淡水,好心情自然不用說,楚涼音像是個魚兒一樣鑽到水底再從水潭的另外一邊出現,然後再鑽進去,再跑到另外一邊鑽出來,開心的不得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雖平日里的楚涼音動作語言都很粗魯,但是此時此刻,那不時的破水而出的女人卻是如同精靈一般。墨黑的長發圓潤的肩膀線條,以及如若凝脂的肌膚,還有那隱藏在水下的若隱若現的動人風景,這一切構成了一幅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畫卷。

清涼的水沖刷著頭發,將頭發里的髒東西統統沖走,還她一個清爽輕松,隨之的心情變得十分好,前幾日的疲累饑餓也一掃而空。

驀地,寂靜的樹林深處傳來聲響,楚涼音洗刷刷的動作停在那里,猛的回頭,驚瞥茂密的樹林深處一棵樹木搖晃兩下。

她瞬間下沉身體,只露出腦袋在水的外面,盯著那樹林,眼眸凌厲如刀。

突然的,再次有聲響從樹林中傳出來,而後一個黑影從樹林中沖出來正好看到那水潭里冒出來的一顆頭。楚涼音襯著那人在看她時,右手猛地從水中抬起,一顆石子從她的手中飛出,精準的眨眼間打在那個黑衣人的肩頭。

他趔趄一下隨後想要邁步朝著水里走進來,可是這時一抹白影從樹林中飛出,伴隨著一點閃亮一閃而過,帶著風聲朝著那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迅速飛奔而逃,然後那抹白影卻沒有追,而是停在了岸邊,那個黑衣人剛剛停下的地方,是月離風。

他手里那剛剛閃亮的東西是一把軟劍,一把銀色的,看起來像是柳條柔軟的軟劍。那軟劍好像沒有一點硬度,幾乎就好像面條一樣會隨著抖動而任意卷曲。

「追啊,看什麼呢?」水里的楚涼音著急了,想不到這個島上有人,不過這個島嶼這麼大,他們也只是一直在邊緣的小山頭上游蕩罷了,小島的另外地區到底什麼樣他們根本不知道,如果有人,會不會是慕容子齊的人?

月離風動作悠然的將手中的軟劍重新扣回腰帶,而後轉身看向水里的楚涼音,楚涼音也瞪著眼楮看著他,大部分的身體掩藏在水下,但是那弧線完美的肩膀卻是露在水面外,一縷一縷的頭發散落在肩頭,迷離又魅惑。

他看了楚涼音幾秒,然後移開視線,陽光照射著他的側臉,稜角分明完美迷人,「從沙灘一直追到這里,他或許只是湊巧經過這里。」他回答,許是陽光炙熱,他的側臉有些粉紅。

楚涼音擰眉,「沙灘?如果他能隨便的經過沙灘,就是說這島嶼他是經常的來來回回,也就不排除這個島嶼上還有其他人。我們現在是誤入這里,沒準他回去通風報信,一會兒就得來一群人。」按照她的想法,直接宰了最安全。

「{所以,我們應該趕緊探情況,如若真的被我們踫巧的找到了慕容子齊,那麼也就能找到六師叔了。」他說話之時一直側著臉,看著別處的青山綠水,很君子的不去看楚涼音,但是卻一直站在這里沒有走的意思。

楚涼音此時倒是像忘記了自己還一絲不掛的泡在水里,擰著眉峰計算著。如果十分湊巧的這里就是慕容子齊的老巢,他們倆就得更小心了,剛剛那人看到了他倆,必定會通風報信,他們在明對方在暗這樣最吃虧,所以得快速的,將自己的位置轉化為暗,這樣才不會吃虧。

想著,她朝前走出一步打算出水,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呢,而且岸上還站著一個男人,盡管沒看她,但那也是個男人不是。

「誒,滾蛋,老娘要出來了。」她沒好氣的喊道,聲音在水潭上一圈一圈的回蕩。

月離風听話的轉身走進樹林,這邊楚涼音快速的出水,巨大的動作引得潭水嘩啦啦作響。

她將掛在樹枝上已經半干了的衣服扯下來穿上,那從月離風那里搶來的匕首也重新卡在腰帶內側,甩一甩頭發上的水,隨後隨便折斷一根三寸長的樹枝,右手快速且帥氣的在腦後一繞,一頭長發被固定在腦後,散下兩縷在臉頰,讓她整個人散出幾分女人味來。

「先去看看島的那邊到底有什麼,如果真的發現慕容子齊,那麼先躲著,找到雲烈召是正事兒。」楚涼音做決定,月離風在她面前好似沒什麼主見,不過就算他發表意見,楚涼音能采納才行啊。

沿著那黑衣人剛剛逃走的蹤跡,那個黑衣人雖然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但是一張臉是露出來的,楚涼音雖只是看了幾眼,但也差不多記住了。二十幾歲,下巴上還有胡茬,輕功高強,算是個高手。

「我下山之時,正好踫到他在查看你昨夜燃火的灰燼。」月離風說道,將剛剛的情形告之楚涼音。

楚涼音點點頭,撥開面前的樹枝,然後大步的走進樹林間,月離風走在身後,再次坐享其成她開出的路。

「你和他交手,有沒有看出是哪個門路?」那人剛剛在她面前只是運起輕功逃走而已,根本看不出是武功的路數。

月離風在後雙手負後,在這樹木茂盛枝葉交錯的樹林間走的可是分外悠然,「不過交手一下而已,接下來他就開始逃,沒看出門路。」他看著前面與他相距差不多有一米的楚涼音,稍顯細長的眼眸帶著一絲清淺的笑意。前面那個人兩只手臂不停的張牙舞爪,將攔路的樹枝撥開,力氣太大,有的甚至當場折斷,使得後面的路愈發的順暢。回顧他們走過的地方,儼然已經開闢出一條路了。

「那你是做什麼吃的?正事兒一點辦不成,除了吃喝拉撒睡,你還會什麼?」楚涼音在前面咒罵著,也根本不管後面的人听到了會不會生氣。

然而不同于以往,後面的人還真就沒生氣,雙手負後姿態悠然的漫步,此時依照二人的形象來看,楚涼音就是個隨從護衛負責在前開路,後面的就是富貴主子享受賞景,分工分明。

「不是有你麼?所向披靡天下無敵,有你在,自然顯不出我的好來。」月離風開始另類的夸贊她,雖然楚涼音也听出不對勁來,但卻哼了一聲傲慢的接受,接受他的說法,她就是所向披靡天下無敵了。

這個小島的邊緣有很多的小山頭,一個連著一個的,其中山頭與山頭之間有許多的溪谷,這源頭不知在哪里,但是依著它們都環繞著山頭來看,應該最後都會匯聚到一起。

「 ,這山頭越來越高。」下了身後的那個小山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比之他們所經過的要高兩倍的山。兩座山之間的平地上開滿了野花,且彩蝶翩躚花香四溢,天上艷陽高照,暖融融的一派寧靜祥和。

雖面前有美景,但是倆人似乎都沒有欣賞的閑工夫,穿過野花叢,楚涼音在前面不忘揮手故意的將落在野花上的蝴蝶嚇走,雖只是個閑來無事的動作,但是從這動作上也能看出來,她這個人有多喜歡無聊的惡作劇。

月離風在後面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有些無言,微微眯起的眼眸遮住了里面的情緒波動,但是從他的臉龐能看得出來,他此時此刻很放松。

倆人均沒想過待得登上這個山頭看到的會是什麼,但當兩個人登上了這個稍高一些山頭之後,站在最高處往下看時,均驚詫萬分,因為入眼的是修建的絕對霸氣的房子。

沿著地勢的高低而修建的各種房子,最高處的一片平地上是幾棟看起來最高檔的房子,下面地勢低矮一些的地方修建的房子皆品相差了幾分,少了窗子少了花園少了回廊亭台,看起來更像是密封的石屋。

倆人站在山頭的高處,均無話可說,似乎誰都沒想到在這茫茫的大海上會有這樣一番景象,如這里不是慕容子齊的老巢,那麼這里的人絕對是大齊未知的一個島國。

站在這里,能夠看到下面地勢矮的地方那幾排石屋間有四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走過。腰挎兵刃,穿著打扮與他們那時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差不多,由此可想,剛剛那個黑衣人肯定是這里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楚涼音瞅著那四個人,唇角勾勾,也不知她在想什麼,只是在笑。

月離風掃了她一眼,「怎麼了?」

楚涼音挑挑眉梢,笑道︰「你知道那四個人是誰麼?」

月離風一詫,「你認識?」楚涼音交友廣泛月離風是見識過的,難不成這里的人她也認識?

「不,你應該認識才對。像你堂堂頭頂白菜身披麻袋腰纏海帶的月公子怎麼可能不認識你的兄弟東婬西賤南蕩北色?」楚涼音說的自己都在笑,笑過也不管被說的人什麼臉色,自顧自的轉身走下山,獨留站在遠處的月離風面如菜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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