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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走動的人流雖然讓人目不暇接,但是那隨處可見的牡丹更是一處亮景,讓這熙攘的城市瞬間靚麗起來。

一行三人走進晉城,比肩接踵的,寧昭然一直走在前,那個女人似乎很擅長開闢道路,走在後的楚涼音與諸葛無梵幾乎都沒有感覺到擁擠,還能沿途觀賞各家擺出來的牡丹花,紅的粉的白的居然還有綠得,漂亮至極美不勝收,不僅會讓人移不開眼更會感覺少長了幾只眼楮。

「這街邊的牡丹倒是便宜。」有的商鋪是做花卉生意的,此時為牡丹花會,整個門面幾乎都是牡丹,但一瞄那價碼,不是很貴。

「這只是小商鋪罷了,晉城最為有名的是存香堂,世代做花卉生意,而且專門有培育花草的工匠,每年存香堂都能培育出新品種。像前幾年的‘日月同輝’,‘蘭馥’,市價都達到了幾千兩白銀。」諸葛無梵很意外的給楚涼音解說了起來,言語很少的他竟然對花很是了解。

「倒是听說過,不過那些品種都被皇家的人買走了,尋常百姓還真是買不起那些東西。就算買得起,也肯定養不起。」楚涼音聳聳肩,像他們這種人也只能看看了。

諸葛無梵笑笑,與那大方雍容的牡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倒是!」

「哎,快看,那朵通體金黃的牡丹真漂亮。」一直在前的寧昭然突然喊一聲,後面倆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走動的人流中,一個小丫鬟手中正抱著一盆牡丹,那牡丹通體金黃,蕊中一點更像是瓖了金子,特別此時艷陽高照,更襯得那朵牡丹金黃無比,碩大的花朵上花瓣層疊,卻不顯緊密,反而瓣瓣有序。

「確實漂亮。」楚涼音點點頭,她還這沒見過這個顏色的牡丹。

諸葛無梵倒是平靜,「在存香堂,‘黃金蕊’不計其數。」

「諸葛,你懂得倒是真多。」楚涼音扭頭看著諸葛無梵,本來以為他眼里只看得到那些窮苦人,沒想到眼界不止那些,一眼看到一朵花,居然都叫得上名字來。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這花是個泛濫貨,不過好看是真的。」寧昭然也听到了諸葛無梵的話,可眼楮還是一直盯著那‘黃金蕊’,存香堂?嗯,听說過,奇花異草比較聞名,應該去看看。

「也不知那存香堂今年有什麼花樣,咱們去看看如何?」寧昭然提議道。

「好啊,反正來到這里為的就是看那些花花草草,既然那地方都是珍品,自然要去。」楚涼音同意,諸葛無梵完全沒有發表意見的立場。

存香堂的花場在晉城南郊,雖然是郊區,可是今天確是人滿為患,花場外,只是停靠的馬車就不計其數,更不用說來往的人了。

三人行至存香堂的花場前,不由得都唏噓嘆口氣,看著那花場大門來往的人,幾乎都是擠著走,人聲鼎沸比之趕大集都要熱鬧上數倍。

「一年四季都如此麼?」楚涼音皺皺眉,雖然她想看新鮮,但是可不代表喜歡在人群里擠來擠去。

「只是在這個時節罷了。」諸葛無梵回答道。

「走嘛走嘛,既然已經到了這兒,不進去多可惜。」寧昭然拽著楚涼音的手就往前走,諸葛無梵跟在後,眨眼間就被人流淹沒。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個人終于成功的自人流中擠進來,盡管入眼的依舊是人頭,可是視線稍稍向上,便看到那一排排一眼望不到頭的牡丹花,簡直就像是進入了花的海洋。

「哇,真漂亮!」寧昭然夸張的感嘆,松開楚涼音的手就往前走。

許是存香堂每年都經歷這陣仗,這佔地廣闊的花場擺設十分講究,花盆全都擺放在兩米以上的高架上,一盆盆,一簇簇,一個品種擺放在一個區域,各種顏色各種姿態,讓人目不暇接。

往前走,在整個花場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座花架架的最高,在那最高處,擺放著一盆黑牡丹,那花朵足足有一個海碗那麼大,碩大的花瓣紫黑如墨,幾乎都要將花枝上的綠葉蓋住。

有不少的人駐足在那里仰頭觀看那朵最大的黑牡丹,黑牡丹的培植本來便不易,但能夠將黑牡丹培育成如此大且如此純正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楚涼音微微眯眼,她見過的奇異東西也不在少數,但是這樣的黑牡丹也讓她小小的感嘆了下,「真是漂亮。」

寧昭然听到楚涼音的嘆息轉頭看著她,眼楮一彎眸光晶亮,「你喜歡?」

楚涼音眉梢一動,「怎麼?你想買下來送給我?」

寧昭然一聳肩,「女人送女人那叫什麼事兒,當然得男人送。」

楚涼音冷哼一聲,「既然不送,說那麼多廢話作甚?」

寧昭然反倒一笑,「說不準,還真有人會買來送給你。」說完她就轉過頭去不再看楚涼音,可是說的那話卻偏偏有幾分肯定的架勢。

楚涼音不以為意,那黑牡丹固然漂亮,但是也只是用來看的,如今看過了便好,要真是買來讓她照顧,說不準一天就照顧死了!

看過了黑牡丹,三個人又朝著存香堂最出名的花海走去,那花海名副其實,當真是花海。

一望無際的都是牡丹,四周青山綠水,花叢中夾雜著不少其他的花,是為了牡丹的生長特意種植在其中的,那些花草被牡丹一比,顯得黯然無光。

彩蝶翩躚,與無雙的牡丹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但此畫卷絕對活色生香,是無論用什麼樣的畫筆都畫不出的。

時近傍晚,一行三人從存香堂出來,雖然兩手空空,但一飽眼福已無憾。

因為早先便決定了晉城之行,所以,寧昭然早早便派人在晉城定下了酒樓,因為那時想著會和寧隨風在晉城相見便定了三個房間,卻不想半路諸葛無梵同行,如今也只能將那間房讓給了諸葛無梵住。整間酒樓爆滿,據說晉城大大小小的酒樓也鮮少有空房,寧昭然先定下了房間倒是有先見之明,否則,他們這一行人還不得露宿街頭。

用完餐,三人各自回房,寧昭然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後身體便忽然頓住,視線定在牆邊那塊屏風上一動不動。整個房間像是凝滯了一般,就連寧昭然的呼吸都不可聞。

驀地,寧昭然氣息一松,自屏風後也走出來一人,墨袍黑發,身材魁梧,一張臉稜角分明,五官深刻,眉宇間與寧昭然有幾分神似,但比之寧昭然的妖嬈嫵媚那張臉上更多的是張狂倨傲。帶有一絲墨綠的眼眸盯著門口的寧昭然有些許的不耐,「我在這兒等了你半個時辰了,怎麼才上來?」聲線低沉如同鼓鳴,襯著那魁梧的身體他的聲音更如同小山一般給人以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然而,寧昭然卻滿臉笑容,微微歪頭看著他滿臉歡喜,「哥,你總算來了!」原來此人正是寧昭然一母同胞的哥哥,摩耶神教的教主寧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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