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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幽冥殿主陰寂幽【手打VIP】

眼看少年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少年的功力很強,傾城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幻力絕對在她之上,但是,這黑氣如果不除去的話,少年的生命將會受到威脅。

傾城的淚珠紛紛墜落,掛滿臉頰,沒顧得上擦干,傾城就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對著少年的紅唇,把一滴滴的鮮血喂到少年的嘴中,看著少年周身的氣息中徹底沒有了黑色,傾城綻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帶淚的笑容,絕美而攝人。

焰,想不到,你也來到了這個世界;想不到,我們居然還有重逢的一天。

傾城一把抱起絕美少年,又重新回到了小竹屋中。

輕輕地把少年搬到竹床上,雖然少年的毒素已經基本消散,但是沒有幾個月的休養毒素是清除不徹底的。她想一直守在少年的身邊等他醒來,可是,她沒那麼多時間。現在,她最缺最缺的就是時間了。而如果一路帶著他到處走的話,也確實是不方便。于是,傾城就索性把他搬到她原本居住的小竹屋的竹床上,讓他好好休養恢復,相信憑著此處的濃郁靈氣,少年在醒過來後,將抵達更高的修為,說不定還能直接晉級。

緩緩地把少年放下,傾城在竹床上布下結界,現在,他還不能動,萬一遇到野獸就麻煩了,又制作了一個生命玉牌,萬一他有什麼危險,傾城就能第一時間知道,趕來搭救也還來得及,因為她手上還有傳輸卷軸,危急的時候她可以用傳輸卷軸直接趕來搭救。

本來她也想過把火鳳放到紫玉鐲中,但是,火鳳既然換了一副身軀,想必有屬于這邊的身份,也許有他急著處理的一些事情在等待著他去處理,如果傾城這個時候和火鳳相認,那麼,火鳳必定會跟隨著傾城,那必定會影響火鳳在這個世界的一切,她不能這麼自私,她希望火鳳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完整人生,而不只是她的所有物。火鳳,他值得擁有自己的人生,這一世,他已經不再是她的契約神獸了,他,該去過屬于他自己的生活。他們,在這異世,將成為一對平等的朋友。

給少年留了封信,大意就是兩年後,也就是後年,等他們都十三歲後,在彩玄學院相聚。

做完這些事情,傾城重新又踏上了游歷的道路。看來出來游歷是最正確的選擇了,看她,居然會在游歷中偶遇火鳳。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實力。焰,保重,我們兩年後再見。

傾城一路走走停停,當路過繁華的初陽城時,考慮到自己那張時常惹禍的臉蛋,以防萬一,傾城重新帶上了她那精致的銀色面具。

今天的傾城,穿了一身淺紫色的錦袍,如瀑布般黑亮的長發在腦後用一根淺紫色的發帶隨意纏綁著,一身打扮儒雅而精致,與目前市面上的大家公子沒什麼兩樣。可令傾城郁悶的是,自己居然還是會時不時地被打擾。一會兒是一個姑娘的手帕不小心飛她身上了,一會兒又有一個繡球突然凌空而至,嚇得她又是躲又是逃的,雖然外形上看去應付自如,並不見凌亂,但是,傾城的心被折騰的,我招誰惹誰了,壓個馬路還這麼多事。還不如去偏遠點的地方逛逛,說不定能遇到個凶惡魔獸和它大戰五百回合。那些個丟手帕扔繡球的美女們要是知道傾城此刻的想法,估計要集體跳樓了,原來這年頭的美女,被貶值得還不如山上那髒兮兮的野獸。

話說傾城落荒而逃,逃到終于可以定下腳步喘口氣看看周邊的環境的時候,傾城傻眼了。她好像跑得有點像是飛毛腿了吧。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荒涼了,差別也太大了吧。

邊走邊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因為打扮得邋遢一點,但是,傾城有潔癖,邋遢她真的受不了。可是,她明明有戴面具,為什麼還這麼多人轟上來呢?哪里出問題了麼?

傾城不知道的是,自從她進入白幻後,渾身的氣質就完全變了,本來,傾城的氣質就已經超凡若仙的了,現在,這白幻一入,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磁場,強大的靈氣旋繞在傾城的周圍,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翩然若仙,已經達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再多面具也無法抵擋住這股天然靈氣。除非她不戴面具,但是,不戴面具就更麻煩,那張臉,男女通吃。戴了面具至少到目前還沒什麼男人來扔手帕,估計面具一摘的話,那男女老少都要來扔手帕了。還是沒人的地方安全。看這里四下無人,一片荒蕪,傾城索性大方地摘下面具。不是她愛戴面具,也不是她喜歡故作神秘,實在是現在的姑娘太豪放,太主動,她吃不消呀。

摘掉面具,露出絕色姿容,凝白的肌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明媚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伴隨著一路的清風,讓傾城徹底忘卻了之前的狼狽,重新恢復到與大自然融合為一體的絕妙感受中,這其實是修煉的一個重要境界。忘卻物我,與天地共存,天與地的靈氣在這個時候,將以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涌入被傾城所吸收。

正沉浸在天與地的廣袤靈氣中的傾城,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氣撲面襲來,傾城眯起美眸一看,此時此地此刻的天空好像也不似剛才那般蔚藍,在不遠處,整個天空被一陣灰蒙蒙的陰氣所包裹著,周身的空氣中也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陰氣,從遠處不斷飄溢而來,看來不遠的地方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傾城不敢怠慢,加快腳步前進。雖然她性喜安寧,但是,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悲天憫人之人。這關系到無數生命的存亡,她不敢只圖個人清閑而坐視不理。在她看來,生命是最為寶貴的,只要她能救的就一定要救下。

現在,傾城有點後悔了,真該弄一只像泓書一樣的飛行類神獸,自己運用幻力飛行,雖說速度不比神獸差,但是問題是需要損耗幻力。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用看也知道,接下來等待著的必定是一場大戰,雖然現在保存實力最為重要。不過救人如救火,兩相權衡取其輕,目前最關鍵的是時間,早到一刻與晚到一刻,也許就關系到無數的生命。

越是往前走那股陰郁的氣息越是濃重,那絕對不是一個兩個妖物那麼簡單了,估計是一片,整片整片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傾城終于找到了那陰暗的所在源泉。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一看之下,還是被硬生生地嚇了一大跳。

只見一座城牆高高聳立著,城牆內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城牆的四周一圈黑色的三角旗幟迎風飄動著。城牆正中赫然寫著「花錦城」三個字。

原來這就是花錦城,傾城之前听水思蝶提起過,這個花錦城繁花似錦,美景若畫,據說里面的花開得嬌而不膩,艷而不俗,本來百花盛宴還計劃要到花錦城開幕的,只是因為距離京城比較遠,而達官貴人大都居住在京城,所以,為了避免車馬勞頓,百花盛宴這才一直都在旭日城中開幕,如今,曾經的小橋流水,花庭樓閣,畫舫雕梁,竟然都成了眼前的一片廢墟。

正當傾城陷入深思之中,一臉驚愕地望著這座花錦城的時候,突然一道玄色的身影從城牆上疾馳而來,如雪的白發在一身玄色錦袍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耀眼,狹長的漆黑黑眸如暗夜里的黑珍珠,雖然同是屬于黑色,但是,絲毫不影響那閃亮的光芒。渾身淡然如風,又耀眼如星辰。只是紅唇邊散溢而出的血絲,在這俊逸奪目的男子身上顯得很是不協調。

此人正是雪沐陽。

本來因為雪詩詩的關系,傾城對雪家人很是有想法,但是自從認識了雪弱水後,傾城對雪家人的看法有所改變,只是雪家人取名字好像非常隨心所欲,雪詩詩,雪沐陽,雪弱水,除了都姓雪外,名字還真不怎麼像兄弟姐妹,不像傾城他們,大哥叫傾揚,二哥叫傾影,她就叫傾城,人家一听名字就能猜到是一家人了。這雪家人也真是些個怪胎。到現在傾城都有點雲里霧里的,這樣隨心所欲取名字的家族還真是沒見過呢。

別人家的家務事,不去管,眼下情況相當嚴峻,不管她傾城和雪詩詩之間有過些怎麼樣的恩恩怨怨,眼下這個男子傾城卻是必須幫的。且不說他臨危不懼,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顧的那股浩然正氣感動了她,就是這花錦城內滿城百姓的生命也在召喚著她去努力救援。

不錯,此時此刻,花錦城內的生命皆在鬼哭狼嚎,因為整個花錦城,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喪尸城,而就在此時此刻,這些徹底失去了人性的喪尸正推推嚷嚷跌跌撞撞地想往城外涌來,但幸好雪沐陽在城牆上布下了控尸陣,暫時阻擋住了源源不斷想往外涌的喪尸。可是,由于整座城都變成了喪尸,因此,此時,雪沐陽已經元氣大傷,這控尸陣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幸好傾城路過,關于這個控尸陣,傾城在穿越前也曾擺弄過,有點心得,眼看城門就快被喪尸推倒,傾城趕緊一個縱身躍上城牆,雙手翻轉若花,手指凝氣,把倒下的黑色旗幟一片片補好。

一心沉浸在控尸陣中的雪沐陽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一下子輕了,抬眸看到傾城,楞了一下,隨即投來感激的眸光,他以命相搏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他等到了。

他和傾城的想法一樣,本來也是打算閉關的,但是考慮到馬上就要過年,還有百花宴要參加,于是就打算趁這些不多的時間到處游歷一番,增長些見識。誰知道路過花錦城,居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記得當時他來到這里,整座城已經完全淪為了喪尸城,瘋狂的喪尸像是吃了藥,拼命往城門口涌來,當時他是連拖帶拉什麼手段都使用上了,好不容易把那些涌出來的喪尸都拉進城內,馬不停蹄地在城牆上布下這控尸陣,到現在筋疲力盡,雖然很想用傳訊玉牌報信要求增援,可是,一個人對付這整座城的喪尸,他根本無暇分身。作為布陣者,他必須全神貫注,絲毫不能分神,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來不及彌補住被喪尸攻破的角落,最終會被控尸陣所淹沒。

如今,傾城的加入讓他能騰出精力來搬救兵,雪沐陽飛身而起,來到城門之上,對著城門上花錦城那三個字,注入玄氣,只見花錦城三個字在玄氣中慢慢融化,這是東沐國特有的報警系統,這三個字連接著帝都皇城,帝都有座鎮國塔,塔前有個玄月鏡,這三個字一經融化,在帝都的玄月鏡中便會閃現出花錦城內的現狀,就好比是電視台的現場直播。

雪沐陽做完這事,雖然體內真氣如同被抽干了般乏力,但是,情況危機,盡管傾城神功深不可測,但是,畢竟是血肉之軀,和這些不怕痛不怕死的家伙戰斗,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他不到倒下絕不會自己躺下來休息的,就算要倒下了,也得守護靈台處的一絲清明繼續作戰。

于是,花錦城上,在陣陣陰風中,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和一道玄色的身影,不知疲倦地忙碌著,如翻飛的蝴蝶般穿梭在城牆上的黑色旗幟之間,片刻也不曾停下。

帝都旭日城內

東方暝和夜傾揚此刻正在狀元樓內品茗,交流著京城各大勢力的動態,靠著窗,臨著風,兩個曾經的斷袖居然毫不避嫌地在人來人往的復雜酒樓內酣飲暢談,怪不得京城的八卦榜上這兩人就從沒消停過。這兩人本身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是要負上點責任的。太囂張狂妄了,徹頭徹尾從不把老百姓的八卦當一回事情,一丁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這不,就在這兩人翩然而至之際,整個酒樓早就在暗地里波濤洶涌議論紛紛了。

「不是說,東方太子最近比較中意夜家的小兒子夜傾城麼?怎麼現在和夜家老大夜傾揚這麼親昵地光天化日之下品茗呢?」

「對呀!就算是余情未了,也要顧慮下夜傾城的感受,要約會也應該是偷偷模模的,怎麼可以如此囂張?」

「這說的什麼話?本來就是那夜傾城橫參一腳,東方太子和夜傾揚本來就是一對兒。那夜傾城早滾蛋早好。」

「據說那夜傾城長得傾國傾城,比我們東方太子還要俊美幾分,這次我還以為‘他’會和東方太子成雙成對地來呢,讓我也瞧瞧到底美成什麼樣,可誰知道那夜傾城居然沒來。」

「你很想瞧是吧,那你跑錦官城瞧去。」

「跑那也沒用,據說‘他’到處游歷去了。」

「還是等吧,听說‘他’過年的時候會回京城。再說了,過完年‘他’也有十二歲了,夜家是第一大世家,肯定要來參加百花宴了。」

「你激動個什麼勁,百花盛宴又輪不到你來參加。」

「我是輪不到,但是,只要‘他’來了京城,你還用擔心看不到麼?」

「有理有理!」

「也是也是!」

……

……

……

酒店就是個是非人我的地方,特別是像旭日城這種帝都皇城,八卦更加如雪片般到處飄揚著。皇家對此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是威脅到皇權,否則,這種很無所謂的閑言閑語,就讓老百姓去說吧。老百姓把心思都花在這種毫無營養的事情上去,對鞏固政權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這也算是愚民政策的一種吧。

正值晌午,狀元樓作為京城數一數二的酒店,照往日的情況,此時應該是人流量越來越多,直至徹底沒有了座位。可是今日卻發生了怪異的事情,此時,狀元樓內的人居然越來越少,人流在往外涌出,整個大街上的人流也都在朝著一個方向奔涌,人流的交匯點,赫然就在鎮國塔方向,那,便是玄月鏡所在之地。

玄月鏡,是東沐國治理國家的一項偉大英明的措施,整個東沐國,所有城鎮,都有靈力傾注在玄月鏡中,只要把各大城鎮城牆上那幾個城鎮的大名毀滅掉,那麼,玄月鏡馬上會產生共鳴,馬上如現場直播般把城牆內外所發生的事情都盡數在玄月鏡上顯示出來。

此時此刻,京城百姓全數往玄月鏡所在地奔涌,有腦子的人都想到了,有大事發生了!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在這異世也不意外,大伙奔走相告,一會功夫,酒店內的人也就走了個七七八八。

東方暝即刻召喚出青鸞,青鸞是他的契約神獸,平時東方暝也不怎麼召喚出來使用,只是有緊急情況下才召喚出來。

帶著夜傾揚一起坐上青鸞,此時鎮國塔周邊一帶早就人山人海了,東方暝當然可以動用太子的身份讓百姓讓行,只是他不想擾民,既然大伙都這麼有興致來關心國家大事,那是好事,他可以坐在青鸞上臨空眺望,沒必要去驚動老百姓。

此時,空中也早已有幾個大世家的公子坐在自己的飛騎上觀望。

見東方暝和夜傾揚到來,紛紛拱手行禮,繼而面色凝重地繼續望向玄月鏡。

東方暝和夜傾揚疑惑萬分,這些世家公子,平時都異常沉著冷靜,很難看到他們臉上有這麼凝重的表情,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他們也都面不改色,一派優雅,何時見過他們面上出現過這麼冷凝的神色過?

是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讓這些面癱們有了如此深沉的表情。

兩人一邊思考一邊不約而同地望向玄月鏡。

一道淺紫色的身影如蝴蝶般翻飛在一片黑旗飄飄的城牆上,凝脂般的臉頰上此時沒有一絲血色,蒼白若紙,但是漆黑的眼眸卻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原本豐潤而殷紅的嘴唇此時略顯蒼白,但是,即便如此,那道淺紫色的身影此刻身上由于堅定執著而散發出無限魅力,比之平時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更增添了無言的吸引力。只是嘴角溢出的血水糾人心魂。傾國傾城,絕色天姿,赫然就是這陣子最為熱門的人物——傾城。無論身處何種狀態,「他」的美,總是那麼地驚心動魄。

一道玄色身影與「他」一起,居然是雪沐陽,從嘴角那溢出的血水來看,和傾城一樣,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兩道身影在城牆上翻飛不休,徹底震懾住了所有觀望者的眼神,他們從來沒見過,原來有一種美,可以如此驚心動魄。

「傾城!」東方暝和夜傾揚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也不管形象不形象地異口同聲地焦急呼喊起來,險些雙雙都要從青鸞身上跌滾下去。還好青鸞比較有靈性,巨大的青色翅膀一兜,兩人這才沒滾落下去。所謂關己則亂,這兩個心緒很少紊亂的人,此時此刻,竟然嚇得面無血色起來。

人群中由于東方暝和夜傾揚的出現,議論聲更加鼎沸起來,特別是兩人不約而同地大聲呼喊了一聲傾城後,方才知道那美若天仙的人居然是傳說中的夜傾城,當下如投下一個重磅炸彈,炸得京城百姓更是半天回不過神來。他們,他們居然這麼快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夜傾城本尊,本來還以為最快也要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看到。

于是,八卦聲如雨後春筍般源源不斷起來。

「怪不得美得如此驚心動魄,怪不得幻力如此高深莫測,原來‘他’就是傾城呀!」

「可是我看他快頂不住了,你看你看,嘴角邊都有血水溢出來了。」

「控尸陣,本來就屬于非常難操作的陣法,而且一般情況下也都是一個喪尸一個陣法,一一對應的,可現在你看,那是什麼狀況,是數以萬計的喪尸呀。」

「是呀!其實應該用化尸陣把這些喪尸都焚毀的,不焚毀喪尸,只是單純把他們控制在這個城內的話,最終這兩人的靈力就會被消耗光,而喪尸卻沒有任何損失。」

「你說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既然會控尸陣,那化尸陣肯定也是會的,為什麼不用呢?」

……

……

……

「‘他’是為了拯救城中百姓!」夜傾揚的雙眼已經泛紅,他知道傾城肯定下不了手來埋葬這些喪尸的,‘他’在苦苦支撐,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苦苦支撐。

「傾揚,你組織一批東沐國內精英人士快速趕到花錦城!」東方暝馬上當機立斷,現在,對傾城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他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飛奔過去陪傾城一起堅持。「八大影衛!」東方暝大喊一聲,八個如流星般的身影馬上從天而降。東方暝面色凝重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和傾揚一起過來,我先走一步。」青鸞不能承載太多人,即使勉強坐上去,也會大大影響飛行速度,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傾城更重要的了。

「太子,我們的職責是守護你,平時沒危險的時候你不讓我們跟著我們也就不跟了,但是,現在,太子殿下是去拼命,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讓我們怎麼能安心離開。」八大影衛齊聲抗議。

「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們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行動吧!」說完,青鸞一轉,只見人影一晃,東方暝騎著青鸞,如流星般飛馳而去。

夜傾揚此刻也非常渴望能第一時間陪伴在傾城身邊,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責任重大,太子前去,也只能抵個一時半會,現在需要源源不斷的支援,否則,生命堪憂。

于是,當他從太子的青鸞上躍下的一瞬間,就急急忙忙地往夜家飛掠而去,他要以最快的時間找父親大人商量接下來的布局。

相對于京城的震驚與沸騰,此時的花錦城卻異常清冷與荒涼,一場生與死的戰斗在此時如火如荼地展開著。

雪沐陽的元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只憑借著意志在強行支撐。原本雪白的膚色此時盡顯蒼白,在滿頭白發的映襯下糾人心扉,一個強者,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憑借著意志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雪沐陽,我知道你在堅持什麼,那也正是我在堅持的,可是,現在,我們只能顧大局了,當犧牲在所難免的時候,只能犧牲局部的利益來成全大局。我想,你明白我的話,我們,已經沒了退路,沒了選擇。」傾城看著雪沐陽雪白的長發上染著的點點鮮血,那,不是敵人的鮮血,那都是雪沐陽自己的鮮血呀!

反觀她自己,淺紫色的錦袍上早就沾滿了自己的血絲,雖然城牆上的警報系統已經開啟,現在估計京城乃至全東沐國上下都知道這邊的事情了,但是,從得到消息到組織人員再到趕赴現場,那都需要時間,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兩個人的元氣已經無力再支撐局面了,要控制數萬個喪尸的控尸陣,其能量的消耗非同小可,要不是這兩人都是毅力不同于常人的怪胎,早就被控尸陣反噬了。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意志所能解決的,所以有句話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現在傾城和雪沐陽面臨的就是如此血淋淋的選擇。沒有選擇的選擇。他們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們犧牲了生命之後呢?很多時候,無謂的英勇只是浪費生命,害人害己,不負責任。此時此刻,要死很容易,但是他們一旦死了,喪尸從花錦城串流出去,那麼整個東沐國將會進入怎樣恐怖的狀態,到時候,也許千軍萬馬也控制不了局面了。

一個個瘦骨嶙峋的骨架子,外面勉勉強強包裹了一層薄薄的皮肉,兩個眼珠子早就如銅鈴般突兀出來,正搖搖晃晃地往城牆外涌,傾城和雪沐陽此時早就靈力耗盡,只剩下最原始的屬于身體本能的力量,用常人都不具備的意志支撐著。再這樣下去,情況不堪設想。

只見劍光一閃,第一個搖搖晃晃晃出花錦城的喪尸應聲倒下,其余喪尸皆舉步不前,紛紛往城內撤退。喪尸雖然失去了魂魄,但是,身體的本能還是具備的,在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還是懂得懼怕為何物的。

情況就這麼僵持下來了,傾城和雪沐陽也利用這個僵持的空擋調息打坐,可是喪尸對于恐懼帶來的僵持沒有持續多少時間,也許喪尸對于恐懼的遺忘比常人要迅速得多,一會兒功夫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大片的喪尸又開始行動起來了,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往城牆涌來,正閉目打坐中的傾城倏地睜開星辰般璀璨的雙眼,縱身一躍,干淨利落地一劍削下了第一個走出城門的喪尸。

由于兩人靈氣的耗盡,現在,喪尸陣已經很難再控制城內數萬的喪尸了,只能用這種血腥的方式,來震懾這群喪尸,能控制一會是一會。

殺,並不是他們所願,他們苦苦支撐了這麼久而沒有啟動化尸陣,就是為了保住這城內數萬喪尸的生命。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啟動化尸陣,並不是能量不夠,其實,憑他們的實力,即使現在,啟動一個化尸陣也還是綽綽有余的,但是那樣,數萬的喪尸將完全不可能再有機會活過來了,所以,即使在這種情勢危急的情況下,喪尸陣,也絕不輕易開啟。

此時,傾城再一次開了殺,果然又逼退掉那群往城外涌出的喪尸。

如此周而復始著,當喪尸走出城牆,傾城就用劍割下喪尸的首級,對付喪尸只能用割下首級的方法,如果只是用劍在喪尸身上戳洞洞,那麼,即使戳得死去活來喪尸也能再爬起來繼續戰斗,唯有割下首級,喪尸才算是真正喪命,也唯有割下首級,才能起到威懾其余喪尸的目的,否則,如果光是戳幾個洞洞,那麼戳再多的洞洞喪尸也會繼續往外涌出。

此時的雪沐陽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他的真氣早就應接不上了,原本他的功力就比傾城要弱,再加上在傾城到來之前他早就在獨自一人苦撐了,到現在還沒有倒下,已經是個奇跡了。

此時的鎮國塔前早就人山人海,喧鬧異常,功力比較高的都被組織去前線救援了,剩下一群老弱婦孺在鎮國塔前議論紛紛。

「大哥!你們不要殺我大哥呀!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失去了魂魄,你們把他趕進城內就可以了,為什麼要一劍削去我大哥的頭顱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漢拄著拐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老伯,請你不要責怪傾城怨恨傾城,情勢所迫,如若傾城不割下令兄的首級,整個局面必然失控,到時候,喪尸一旦失去控制,連我們京城都會岌岌可危呀!喪尸的蔓延你應該知道,這整座花錦城淪為喪尸城,也只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一個坐著輪椅的俊逸男子對著老漢解釋著,眼中還噙著淚水,就在剛才,他的外公的首級也被削了下來,可他一點也不怪怨傾城,因為他知道,如果傾城不這樣做,那麼,也許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會變成喪尸。

「這位小兄弟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需要團結一致找出元凶,為死去的靈魂報仇。」

「對!我們要同仇敵愾,為死去的靈魂雪恨!」

不知道什麼時候,圍觀者居然意見一致地振臂齊呼起來。

這邊傾城和喪尸繼續僵持著,當僵持打破有喪尸出了城牆後,傾城就持劍斬殺,如此反復著殺戮,在一片血腥之中期待著。

期待著雪沐陽的靈力能恢復一部分,期待著有強大的幻力修煉者能恰巧路過,期待著附近城鎮有得到消息的高手能飛速趕至,期待著京城大軍能趕來救援。

在一波又一波,一輪又一輪的消耗中,喪尸的智慧也在慢慢提高,他們不再一個一個探頭探腦往外涌,而是一個個集體整片往外涌,更有甚者,直接向傾城發起了挑戰,他們不再是無意識的了,而是變得狡猾起來,已經有幾個喪尸縱身飛到了城牆上,直接攻擊雪沐陽。

雪沐陽此刻正閉目修煉,突然感到一陣陰氣襲來,睜開眼眸就看到一個喪尸正爬上城牆搖搖晃晃向他走來。

雪沐陽一個縱身避開,可是喪尸實在太多,他也再沒了時間來恢復靈氣重新修補控尸陣。

傾城的周圍也是一團亂糟糟,斬殺首級已經徹底失去威懾的效果了,可是不斬殺情況更難控制,所以,殺戮還在繼續,殘酷的殺戮,生與死的決斗。

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喪尸仗著人多勢眾,越來越膽大起來,傾城剛避開了前面向她撲來的喪尸,就感到後頸冷颼颼正聚集過來很多喪尸,本來她完全可以縱身躍開的,這麼簡單的動作,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許也能做得到,可是,此時的傾城卻做不到了,明明知道後背有無數的喪尸涌來,可傾城卻沒有了縱身避開的力氣。

「傾城!快跳開!」伴隨著雪沐陽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鎮國塔前圍觀的眾人也都紛紛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眼看著喪尸就要抓上傾城的肩膀,鎮國塔前膽子小的孩子都緊緊閉上了眼楮。

可是那干枯冰冷的手並沒有踫到傾城,一道如閃電般的身影從天而降,一把抄起傾城,眨眼之間幾個縱身離開了喪尸堆。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那絕美的容顏在傾城的邊上居然毫不遜色,來人正是雲落雁。

雲落雁穩穩地站立在城牆上,一手提著紅櫻槍,一手緊緊抱住傾城。兩個絕美的男子在玄月鏡中,立馬吸引了鎮國塔前無數女子的芳心。

「我要是能被他這麼抱一下,死也足了!」

「你就做夢吧!還好我們的太子殿下現在不在這里,不過估計事情肯定會被傳開吧,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我看那雲落雁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怎麼可能砍腦袋,那雲落雁和太子殿下可是表兄弟呢!皇後娘娘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們快看,那個不就是太子殿下麼?」

「有好戲看咯!」

東方暝坐在青鸞上,遠遠地便看到了被雲落雁緊緊抱在懷中的傾城,一個俯身飛縱而下,快速靠近,閃電般搶過傾城,一個縱身又躍開。

鎮國塔前的八卦開始白熾化。

「果然,太子就是太子,出手真快呀!」

「太子毫不避嫌呢!你看你看,他的眼楮都要冒火了!不知道是看見傾城被雲落雁抱著著急眼紅還是為了飛奔來拯救傾城而著急眼紅呢?」

「都有吧!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

……

……

……

「表哥,我在傳訊玉牌上收到消息說花錦城變成了喪尸城,剛巧我正在這附近一帶歷練,所以急速趕來。」雲落雁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幸虧你及時趕到,否則傾城不堪設想。我替傾城謝謝你了。」東方暝遠遠地早就看到傾城面臨的危險,只是當時他的距離遠,時間上顧不上,用盡自己能用的最快速度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當時著急得都快要發瘋了,幸好雲落雁及時救下,雖然心里有點泛酸,不過內心還是充滿感激的。

替傾城感謝,是為了表明自己和傾城就是親如一家的,為了表明自己和傾城不同尋常的關系。這麼明顯的暗示,連白痴都能听得出來了。听到此話的鎮國塔前眾人,又都是一片唏噓聲。

「太子殿下,落雁,幸好你們及時趕到,情況緊急,快布陣吧!」雪沐陽從一群喪尸中月兌身而來,衣袖處沾滿血絲。還好圍著他的喪尸不像傾城這邊那麼多,他砍了個喪尸的腦袋後其余喪尸可能是感到人數上不夠有優勢就撤離了。

「好!」兩人點點頭,開始布陣。

喪尸陣也算是比較高深的陣法,普通人當然不知道如何布陣,但是,東方暝和雲落雁都是東沐國精英中的精英人士,無論從家世還是自身修為,這種陣法對他們來說算是小菜一碟了。于是,在兩人的忙碌中,局勢得到了控制,那些洶涌而來的喪尸在喪尸陣的陣陣陰風中,紛紛回到了花錦城內,現在,情況已經好轉了,只要支撐住這個陣,不讓喪尸流散出去,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東方暝和雲落雁,確實不愧為當今高手,整個局勢在兩人的加入之後慢慢地扭轉了過來。在這之後又源源不斷地有各方俠士劍客到來,情況基本控制住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喪尸的魂魄找回來,把魂魄重新注入身體內。

在各支援者到來後,傾城,東方暝,還有雪沐陽和雲落雁四人也在城牆的某個角落,臨時開闢出一個區域,四人席牆而坐,開始探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喪尸的形成,一般來說是因為有某些陰暗的修行者收人魂魄來修煉邪功導致的。最近江湖上盛傳的幽冥殿主,最善修煉這種邪功,這次事件必然和他月兌不了干系。」東方暝一臉凝重地說道。要拯救這些喪尸,非常困難,但是數萬的生命,即使難,也必須得做。

「幽冥殿主?也許不是他吧,我看他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壞。」雲落雁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白發白眸的冰寒男子,想起在遮日森林中他那一身的寒氣,雖然冰冷,但是,倒也不像是個作惡多端亂殺無辜之人,這中間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的嫌疑最大,我們必須去一趟幽冥殿。」雪沐陽一臉的凝重,因為嚴重失血而有點泛白的嘴唇輕抿著,用強悍的意志力強撐著自己不要倒下。

「就算那幽冥殿主本領再大,這一仗,我們也必須要打,花錦城滿城百姓的生命由不得我們退縮。幽冥殿是勢必要去,我們必須得好好計劃一下,你們誰願意和我一起去幽冥殿?」傾城想起那一身冰寒的男子,清楚地知道,他的幻力絕對是在她之上,但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很多時候是需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否則,人類怎麼會有進步呢?

「我和你一起去!」三人異口同聲道。

「去什麼去?你們這個樣子去純粹就是去找死。幻力都枯竭了還逞強!」一道宏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眨眼功夫三道閃電般的身影從空中降落。

只見夜離狂帶著夜傾揚和夜傾影兄弟二人趕來過來。

在東方暝火速趕赴花錦城的時候,夜傾揚便也火速趕回家中把事情的大致情況告知了夜離狂和夜傾影,夜離狂得知此事,便把事情全權托付給了朝中大將,和傾揚傾影兩兄弟騎著大鵬鳥火速趕來。

「參見太子!」三人齊齊向東方暝行禮。

「不必多禮!」東方暝連忙躬身扶起夜離狂。

「太子殿下,盟軍馬上就到,我抽了一個小隊在距離花錦城不遠處安營扎寨,這邊就交給我們吧,你們先去營帳歇息歇息。」夜離狂見傾城沒什麼生命危險,終于放下心來。

「恩,那樣也好。」東方暝贊成地點點頭,「我們確實需要整頓一下計劃一下。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切勿傷這些喪尸的性命。」

「放心吧,太子,我們現在人多勢眾,輪換著休息,恢復幻力的時間非常充裕,這個控尸陣我們一定會守住,絕對不會傷害任何喪尸的生命的。」夜傾影一臉堅毅地說道,最近這些日子,他一直都被傾城的所作所為深深震撼著,雖然他還是一個以修煉為生命的修煉瘋子,但是,卻也舍得花時間去關心和愛惜別人的生命了。

「那我們先到營帳去安頓一下吧,這邊有這麼多精英人士抵擋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們等安頓好了再來換他們的班吧!估計等我們走到那,營帳也搭建得差不多了。」夜離狂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那些奮勇作戰的精英人士,本來他是可以乘坐坐騎去營帳的,但是,這一路上他們趕得太匆忙,坐騎早就疲憊不堪了。他們當然不可能和太子一起乘坐青鸞,也不可能去乘坐雪沐陽或者雲落雁的飛行坐騎。索性大伙都走路過去好了,順便分析下局勢。

于是,一行七人,朝著營帳方向走去。

等傾城一行到了目的地,營帳早就搭建得七七八八了。

「傾城,你現在靈氣枯竭,為了讓你能有個恢復靈氣的環境,所以,你就單獨一個營帳吧。太子就在中間最大的營帳那,雪沐陽的傷勢比傾城還嚴重,也需要單獨一個營帳靜養,雲落雁你就辛苦點,和我們父子三個一起擠一擠吧。」夜離狂一邊指著搭建起來的營帳,一邊安排著。

「夜伯伯,傾城如今體內幻力盡失,讓他一個人住一個帳篷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沒個照應。不如這樣吧,傾城就和我一起住在中間那個營帳中,雪沐陽和落雁一個營帳,讓落雁好照顧他,夜伯伯你就單獨一個營帳,你要指揮大局,非常需要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傾揚和傾影一個營帳,大家覺得怎麼樣?」東方暝紫眸環顧,眸中光芒閃射,看似詢問,但語氣中充斥著一股不容抗拒的霸氣。

「太子英明,我等絕無異議!」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盡管在場的人,人人都有異議,但是誰又敢提呢?

夜離狂在心中瘋狂怒吼,那可是我們夜家唯一的寶貝女兒呀!居然要和一個大男人同居一室,盡管這個男人其實也不大,只有十五歲而已,而且長的玉樹臨風,俊逸不凡,更是一國太子,可是,可是,就是因為是太子,所以萬萬不可呀!想想柔煙她為了讓女兒不要和太子有任何瓜葛,不惜讓女兒女扮男裝,萬一被柔煙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和太子共用一個帳篷,不知道會不會拿把刀來砍他,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他是臣子,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太子是真心想要照顧傾城的,絕對不會傷害傾城的,現在他們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眼前的危機一起化解掉,而不是去制造更多的矛盾出來。所以,此事,他,只能忍。

夜傾揚的心都快要碎掉了,這句話是他想說的呀!怎麼就被暝捷足先登了呢?他想第一時間到傾城身邊陪傾城,他想和傾城共用一個營帳照顧傾城,他可是傾城的大哥呀!為什麼,自己的親弟弟要被暝這個非親非故的外人來照顧呀?!他很是憋屈!

夜傾影心中也在月復誹,他也很郁悶,正打算趁此機會好好和傾城弟弟溝通下修煉的事情,這下絕對沒機會了,到了京城,他就听說了不少太子和他這個弟弟的花邊新聞,一直當是老百姓吃飽了撐著亂嚼舌頭,看現在這情景,流言也有一定道理存在。莫非他們夜家真要出個男太子妃出來,想到這里夜傾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看大哥那幽怨的眼神,傳言很有可能是真的了,看來夜家真的要面對整個東沐國百姓的悠悠眾口了。

雪沐陽,早在百年大賽上就對傾城非常敬佩,但是一直沒什麼機會接觸交流,而花錦城上那幾天的接觸,雖然沒有太多的言語,但是早就視傾城為知己,因為一直沒多的語言交流,所以,他一直渴望著等援軍一到,找個機會好好和傾城聊聊。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已經被剝奪了,關于東方太子和夜家兄弟之間的傳聞,他從不相信,可看如今東方太子紫眸中閃耀著的深情厚愛,他的劍眉不禁皺了起來。

雲落雁更是心中難受,那可是他的表哥,他姑媽最為重視的兒子呀!之前和夜傾揚鬧緋聞的時候,他是毫不在意的,因為他知道表哥的用意,表哥和夜傾揚純粹就是在演戲給東沐國的女子們看,完全是為了避免眾多女子的糾纏,可現在看表哥這樣子,滿臉滿眼的深情,他,居然徹底地毫不隱藏毫不掩飾!這是怎樣的一種破釜沉舟呀!他在用輿論替自己造勢,讓整個東沐國的人都知道︰夜傾城,是他東方暝的!誰都不要搶,誰都不能搶!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居然深厚霸道到連自己的名聲都徹底不在乎了!估計他是連太子的位置都已經打算讓賢了吧!據說太後已經替表哥向傾城提親了,還據說成功了,不知道太後心中是作何感想,原本斷袖是多麼應該逃避躲藏的事情呀,可居然被表哥和太後這麼光明正大當作一件光彩的事情到處招搖。不知道各自心中都打的是什麼主意?難道姑媽真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從此斷子絕孫嗎?想想都替姑媽難受。不是他拿有色眼楮來看待斷袖之戀,只是因為那關系到了他的親人。如果是個外人,那麼他是很容易接受的,因為那是別人的事情,要尊重別人的選擇,但是一旦涉及自身的親友身上,誰都做不到這麼瀟灑坦蕩。

眾人雖然心中都有想法,但是誰都不敢多說,都照著東方暝的意思行動起來,有時候人就得這樣,要少說話,多做事。

花錦城四周,陣陣陰霾向更遠的地方蔓延著,黑壓壓的煞氣直沖雲霄,傾城經過兩天的靜養,身體不再似原先那般虛弱,但是體內的靈氣還沒恢復,那麼傷筋動骨的真氣與體力的雙重損耗,在短時間之內要想徹底恢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能夠不傷及到心脈已經算是萬幸了。

此刻,東方暝正坐在傾城身邊,手中捧著一碗人參茶,嘴角微翹著,一臉享受地一口接一口地喂著傾城。

「听說大軍明天就會趕到,那明天太子殿下真的要和大軍一起趕去幽冥殿嗎?」傾城一邊喝著東方暝喂給她的人參茶,一邊擔憂地問道。

「怎麼?擔心我?傾城你是不希望我去麼?」東方暝的紫眸溢滿笑容,傾城也知道關心他了麼?真是不枉費他這兩日來的殷勤努力。

「你正經點行不行?你是太子,你怎麼可以去幽冥殿涉險?你以為幽冥殿主是吃素的嗎?雖然我也一直秉持天下生命皆平等的觀念,但是,因為你是太子,你身上就多了許多比常人更艱難的責任,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是東沐國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傾城滿臉的憂色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對幽冥殿根本一無所知,這樣冒冒然闖進去,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作為朋友,私心上講,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傾城,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弱。我行的,一定行,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擺平不了,那我還做什麼太子?你在這里好好靜養,等我凱旋歸來知道麼?」東方暝寵溺地模模傾城的長發,此時的傾城如黑色錦緞般的長發垂至腰際,使原本絕色的容顏更增添了幾分嬌媚。

看著東方暝一股豪氣沖天的奮發樣,傾城的靈魂也受到了感染,確實,不經歷狂風暴雨的侵襲,如何能長成參天大樹,要成為東沐國的守護神,必須要歷經人世間種種艱難險阻,否則,永遠都只是躲在溫室里的小花,永遠只是繡籠中的金絲雀,永遠只會等待著別人來拯救自己,而不能成為他人的助力。

「太子殿下既然有如此雄心,傾城也不阻攔,這里有傳輸卷軸,你好好帶著,若遇危險,你鋪開卷軸點一下想要到達的地址,傳輸卷軸就會把你帶去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傾城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傳輸卷軸慎重地交給東方暝。

「傾城,你真是深藏不露,居然連傳聞中的傳輸卷軸都有,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怪不得皇女乃女乃說,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女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之前我是抵死都不相信你會變成什麼女子,但是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我都有點期待了!」東方暝的紫眸有點迷離起來,傾城本就容顏超凡,平時一副與世隔絕仙風道骨的模樣倒也確實能起到防止大伙想入非非的效果,可此刻傾城發帶盡解,柔柔弱弱地一副臥病在床的嬌柔樣,讓東方暝忍不住眼神深沉起來。

其實東方暝的定力也算是超群的了,今日如若換作是其他男子在場,也許早就開始作出某些動作了,只是因為東方暝要的不只是這些,他想要的是傾城心甘情願地與他長相廝守,所以,他不能急躁,他需要最大的耐心與堅忍。

「太後就喜歡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女子,我們夜家可是伸長了脖子渴望有個女兒,我若是女子,我父兄早就樂顛顛地召告天下去了,怎麼可能讓我做男子打扮,想必太子殿下也知道,夜家上下,盡是男子,我們夜家多少年了,都一直在渴望有個女子的出生,我,夜傾城,若是女子,父兄早就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游街去了?」傾城一副坦然鎮定地說道。

「我自然是相信傾城你的,即使你是男子,我也不會放棄的。你怎麼又一口一個太子地叫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叫我暝!以後不準再太子太子地叫了,記住了嗎?」東方暝听著傾城一再強調自己是男子的事實,心中有點煩躁,再一直听傾城叫著太子太子,于是開始抗議了,連聲音也響起來了。叫什麼太子,好生分呢!

「好,那就叫暝吧,只是個稱謂而已,你別激動!」傾城連忙應和道,其實在心中暗自月復誹,記得的時候叫下暝,不記得的時候就繼續叫太子,她總覺得叫太子比叫什麼暝要順耳多了。

「我看這個卷軸還是給你父兄使用吧——」東方暝想著此次夜家父子肯定也會一起奔赴九幽洞,于是一邊鋪開著卷軸研究一邊提議把卷軸給夜家父子。

「暝,關于父兄的安危我自然是掛心的,你看——」傾城一邊說一邊又從空間卷軸中拿出三張傳輸卷軸,「這三張卷軸是給我父兄的,你們萬一遇到凶險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使用,平時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不要用了,這個卷軸我也是別人送的,用一張就少一張了,能不用掉就不要用掉。」

東方暝的心髒都快被嚇休克掉了,傾城他,居然又連續拿出三張傳輸卷軸,這麼珍貴的卷軸,他居然好像大白菜一樣,一出手就是四張,他到底是從哪里搞來的卷軸呀!潛伏在傾城周邊的人都太強悍了,看來他要加油努力了,否則,連站在傾城身邊的資格都會沒有掉。

傾城見東方暝有點被嚇住了的模樣,輕輕一笑,就把卷軸重新放入空間戒指中,不是她想炫耀,實在是不這麼給他看下,他就會一直推托個不停。

「啟稟太子殿下,大軍到了!」夜離狂一身戎裝,風塵僕僕地進入營帳內。

「好!那我們即刻啟程!」東方暝小心翼翼地把傳輸卷軸放入空間戒指中,轉身復對傾城說道,「你和你父親肯定有不少話說,我先出去整頓下大軍。」不得不說,東方暝是個非常體貼的人,他看見夜離狂進來,便想到他們父子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最起碼傾城肯定要把那傳輸卷軸給夜家父子三個,此時他留在這里,勢必影響他們的交談,所以非常體貼地避開了。

等東方暝一離開,夜離狂馬上緊張兮兮地上去查看自己的女兒,「傾城,你沒被他看穿吧!?待在一起兩天,你的閨譽算是全完了,我看以後你還怎麼嫁人?」夜離狂一臉哀怨地看著傾城說道。若是讓他知道在若干年後,當傾城的女子身份曝光後,無數青年才俊上門提親,不知道此時此刻他作何感想。

「父親,你擔心這個做什麼?真嫁不出去那才好呢?反正我從沒嫁人的打算。」傾城一派悠閑地說道。

「你呀!都是為父當年太縱容你娘了,居然讓我們夜家多少年來好不容易盼來的女兒來個什麼女扮男裝,現在算是騎虎難下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夜離狂心中很是不平靜,如果當初沒有女扮男裝,傾城現在應該和其他女子一般,此刻應該躺在母親的懷中撒嬌,而不是和他這個做父親的並肩疆場!

「父親,你就別糾結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多想了,我們該想的是如何渡過眼下的危難!」邊說邊從空間戒指中重新把那三張傳輸卷軸拿出來,交給夜離狂。

夜離狂一臉震驚地接過傳輸卷軸,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半天終于回過神來,「傾城,這,這好像是傳說中的傳輸卷軸,你,你是從哪里搞來這種傳聞中的寶貝的?還居然有三張這麼多?」

「父親大人,從哪里搞來這些寶貝就先別研究了,現在這里有三張,你和大哥二哥一共剛好三張。太子殿下那我已經給了一張了,這三張你們就留著自己用,不用再去給太子殿下了。」傾城怕夜離狂也如東方暝一般推托,所以,索性一次性把話都講清楚了。

「好,爹會收下!這是我兒的孝心,傾城你在這兒好好休養,等待為父凱旋而歸吧!」夜離狂收起卷軸,放入空間戒指中。邁開腳步往帳篷外走去。

「父親,你放心去戰斗吧,孩兒雖然靈氣還沒有徹底恢復,但是也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虛弱了,現在靈力多少是恢復一些了,一般的敵人是傷害不了我了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都不要擔心我,我就在此等候你們的凱旋!」傾城往著夜離狂的背影,保證著。

因為幽冥殿內怎麼個情況誰都不清楚,所以,這邊功法高深如太子東方暝,夜家父子,和雲落雁的,都要奔赴幽冥殿,另外還要再安排一些軍中的精英一起。而留守的一般都是功力中上者,只要能鎮守住控尸陣就可以了。對付這些喪尸主要是依靠人海戰術。

傾城的身邊,都輪流著會有人來照顧,只是,功法高深者卻是沒有,這就是夜離狂最為放心不下的,現在的傾城,幻力流失嚴重,萬一遇到危險,誰來解救,不過看到傾城剛才給他的傳輸卷軸,夜離狂總算放心下來,傾城有這寶貝,至少生命無虞,但是想想傾城那為了生命而戰得連自己的命也顧不上的拼命樣,夜離狂還是憂心忡忡,為人父母者,總是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滋擾著,老是忍不住會擔心子女的這個那個的,夜離狂收斂心神,眼下,最關鍵的是如何打敗九幽,其他的,都先不要去想,傾城的靈力會一天一天恢復,相信,任何困難傾城都是可以克服的,他,要相信傾城,就像傾城相信他一樣。

駿馬奔騰,盔甲閃耀,東方暝帶領著夜家父子,雲落雁等幻力高手,棄飛行坐騎而改為騎馬,因為千萬的大軍皆沒有飛行坐騎,如果各將領使用飛行坐騎的話,那麼將會導致後續部隊跟隨不上,所以,為了統籌上的緊密,所有人皆使用駿馬,連步行軍隊也都被舍棄掉了。

傾城和雪沐陽因為幻力還沒有徹底恢復,所以,留在營帳內繼續靜養以恢復幻力。

東方暝雖然很想陪在傾城身邊,但是,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責任,他是東沐國太子,眼下,不是他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必須帶領大軍前去戰斗,他必須贏,他必須變強。而想要變強,就必須去戰斗去磨礪。

幽冥殿

相比于外界的激情澎湃,幽冥殿內一片安寧。

森森寒氣籠罩在幽冥潭四周,一道白皙而健碩的身軀沉沒在其中,長長的白發飄散在潭水中,如天蠶絲一般亮澤。幽冥殿主陰寂幽此刻正在幽冥潭中潛心修煉。天地之間似乎只存在他一個,外界的一切皆與他無關,他已經徹底與這幽冥潭水融為了一體。

幽冥功正如外界傳聞,確實是一種邪功,但是,即使是修煉邪功,也不是隨隨便便坐在那說練就能練成的。修煉邪功者,其實並不是想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古往今來,凡是沉迷于修煉邪功者,往往都是對力量有著瘋狂追求之人。而這幽冥殿主陰寂幽便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修煉他這種邪功,要付出的代價比修煉正常的功法還要辛苦千萬倍,依靠吞噬他人魂魄來修行,自己的靈魂力量必須遠遠勝于那些靈魂,否則,吞噬的靈魂多了,就會消化不了,吸收不了。所謂無法消化和吸收其實就是指靈魂太多,導致這些靈魂力量集合起來共同來對付他,直接從他的體內往大腦深處襲擊,最後導致他的大腦被反噬,整個人就會被這些靈魂的力量啃噬干淨。

所以,不要小看修煉這些邪功的,他,也是以生命為代價在努力,只是,努力的方法錯了,因為他剝奪了別人的生命,而且是無數生命,所以才會有今日的大軍壓境。

陰寂幽的強大靈魂力早就感知到了千軍萬馬的到來,但是他不著急,那些個所謂精英人士,要想到達他這里,起碼也得去層皮。

幽冥殿豈是那麼容易闖的。

其實原本陰寂幽也不想這麼大張旗鼓地引來大軍的,在這次事件之前,他吞噬的一直都是一些死魂,甚至是一些孤魂野鬼,而且吞噬的量也極少,因為死魂是要回歸地府的,他如果吞噬過多死魂那就會引起冥界的注意,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也只是在每次快要進階而又無法突破之際捕捉點死魂來輔助進階。至于生魂,他卻從不曾吞噬過。而那些孤魂野鬼,本來就是無主魂魄,他運氣好的時候逮幾個過來吞噬一下也不會引起三界的注意。

可如今,他卻直接制造了這次喪尸事件,就是因為他之前吞噬的死魂,怨念一直積聚著,慢慢地多起來了,沒有得到徹底的消化吸收,所以,他要用這些生魂直接去攻擊那些死魂,至于制造了這麼多喪尸出來,確實是他欠考慮了。他之前也沒打算搞出這麼大動作的,只不過是制造了幾個喪尸,收了對方的魂魄後,便直接回到幽冥殿了,沒有把那些喪尸的首級割下來,所以,導致了喪尸的蔓延,直接成為了人類的公敵,那也是始料未及的。本來以為就取那麼點生魂來輔助下修煉沒什麼大不了的,誰料到居然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手指一拈,一個玉瓶出現在他的手中,瓶內裝的便是花錦城萬千的靈魂!自從那些喪尸的靈魂浮溢出來後,他想都沒想就把這些魂靈收集起來了。對于像他這種對力量有著瘋狂追求的大妖怪來說,看見這麼多靈魂說不心動那自然是假的。可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如何了結呢?

縱身一躍,單手一揚,五指凝力輕彈,一件玄色錦袍飛身而起,陰寂幽旋身穿上錦袍,這幽冥潭奇寒無比,是加入了那些淬煉過的死魂進去的,對他幽冥功的提升有莫大的好處。除了直接吞噬死魂外,把死魂放入這幽冥潭中進行淬煉也是非常有效的一個方法。每次從潭中修煉出來,他的功力都會得到莫大的提升,連帶著連身上的氣質都會被徹底洗滌一番。

在洞內燈火的映照下,只見陰寂幽膚色凝白,劍眉濃密,眼若繁星,殷紅的嘴唇微微抿著,渾身上下如那幽冥潭水一般,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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