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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磨礪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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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康熙就帶著人上路了,敏芝繼續在家帶著一群的孩子,還要處理莊子上的那些個孤寡老人,這次胤俄帶走了三百人,回來的卻只有六個,這對佃戶們是致命打擊,可是人都死了,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每戶撫恤點銀子,並且按照承諾贍養這些家里的老人和幼子。

敏芝處理家務,胤禛也沒閑著,老爺子還讓他監國,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他買通了御醫,得知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崩潰的邊緣,因此更覺得老爺子這就是在宣布自己是繼承人。

不過,他依然很謹慎,依然做著勤勞的小秘書,把那些無關緊要歌功頌德的折子搬出來,把說政事的折子搬回家,他甚至在自家的書房里,模仿御書房營造了一個小書房,派最信賴的心月復每天往里面搬折子,以期在登基之前就先感受一下繁忙的工作氣氛。

之前他拿擱彈劾高士奇的本章,就算老爺子最後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高士奇及其家屬,也沒把這件事扯出來。讓他覺得老爺子雖然生氣,但還是默認了他的行為。因此,白天他在養心殿的龍榻上享受著宮女太監們皇帝規格的服侍,吃的是御膳房皇帝規格的飯食,除了身上少了一件龍袍,他覺得自己和皇帝沒差了。

當然,四爺是絕對不會像胤礽一樣,傻到八字還沒一撇就急著黃袍加身,他還是穿著自家的衣服辦公。可是皇阿瑪走後,他也遇上了頭疼的事兒,這頭疼的根源就是他的生母德妃。你要說四爺和他的生母之間有什麼感情,那是根本沒有的。他回到永和宮的時候,德妃已經有一個領養的十三和親生的十四弟了。

為什麼他和十三的關系這麼好,好得不像兄弟像父子。都要拜德妃所賜,他回來的最初一段時間,發現額娘看他的眼光里充滿了怨毒,好像說你最終還是因為沒人要了才回到我手里,佟氏搶了我的兒子又怎麼樣?當了皇後又怎麼樣?最後一切還不是都回到了我的手上

胤禛覺得自己就是一件物品,額娘用他跟皇額娘博弈,最後額娘勝利了,堂堂皇四子胤禛,只是一件戰利品,德妃失去他的時候咬牙切齒地發誓要奪回她失去的一切。現在她做到了,康熙把胤禛還給她了,她又看不上這個渾身上下充滿景仁宮氣息的陌生男孩了。

這不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當年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死掉了。她這樣說服自己,目光停留在年幼的胤禎身上,胤禎和胤禛,讀音一樣,她更喜歡叫他禎兒,這個才是她的兒子。而胤禛,不過是她早年的一段恥辱現在洗刷了而已。

就因為這樣,剛回到永和宮的胤禛一點都沒有感受過母親的關愛,他幾乎每天都要往景仁宮跑,去懷念他的養母,也因為這樣,德妃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更加堅信了這不是她的兒子的信念。還好,那段時間還有一個十三,他也是被人領養的孩子,他的額娘死前甚至連個答應都不是。死了以後,康熙才看在十三和兩個公主的面子上,給了她一個謚號,敏妃。

就這麼著,胤禛遇到比他更可憐卻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可憐的十三,他保護他,就像保護自己在景仁宮的記憶一樣小心。可是他發現,他最親的弟弟,如今和胤越走越近了,十三弟妹沒事就喜歡往廉郡王府跑,卻鮮少來自己家。要不是十三還是和以前一樣听話,四爺早就毛了。

不過,這里有一件讓他更毛的事情,他那個路人額娘最近一反常態,對他熱絡了起來,去年年底的時候,還親自出面,把寄養在坤翊宮的弘歷接到自己宮里讓他們一家團聚。他當然不會相信世上有這樣天上下紅雨的好事。冷冷地揭穿額娘的偽裝,才發現,這女人只不過是想讓他想辦法把十四調回京城來。

胤禛知道了她的目的,反而是松了一口氣︰是了,這才是他的路人額娘,她什麼時候對自己真心真意過,在她的心里,除了十四之外,其余的都不是她兒子。奔四的胤禛,早就不知道失落是什麼滋味,有的只是被愚弄後的憤怒。當然,其實他早就知道德妃是狼外婆。

但他還是憤怒了,只留給德妃一句話︰「有我在一天,他出去了就別想再回來你也別指望再看見他」德妃听到這種話,頓時不干了,各種捶胸頓足,各種謾罵羞辱,永和宮里熱鬧得像唱堂會一樣。胤禛不為所動,並且命令自己的妻子小妾,反正皇阿瑪不在宮里,沒事不用去永和宮請安了,佟貴妃那里經常去去就行了。

敏芝是從宜妃那里听說四爺和他額娘又不對付了,四爺不讓老婆孩子去看德妃,德妃就下懿旨,凡雍親王府諸人,一律不準踏入永和宮半步。這對母子從此決裂還不算,還勢同水火,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當下,敏芝就表示這個事情很歡樂,怪不得野史上都說,胤禛當了皇帝之後,作為太後的德妃死活不肯換衣服上徽號,不肯接受胤禛的冊封,沒兩年就郁郁而終,並且始終沒有見到她心愛的小兒子胤禎。

而胤禎也因為哥哥當了皇帝的緣故困守景陵,直到胤禛死了,弘歷繼位他才得以重見天日。只是眼下這母子的戰況就這樣激烈了,該不會也是自己金手指造成的吧?

另外一邊,康熙帶著胤祉,胤,胤祥,胤祿以及十八公主一行人從京城出發,一路往南,走的是幾次南巡的固定線路,行程卻異常緩慢,老爺子在山東呆了近十天,坐著滑竿到了泰山之巔,帶著眾人重游趵突泉,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帶著女兒去拜謁了李清照的紀念祠堂,帶著兒子們去拜謁孔廟。

每到一個地方,老爺子總流露出一副流連忘返的樣子,一路上訴說著當年,當年他第一次下江南,在山東,領著受了旱災顆粒無收餓肚子的農民鬧縣衙。說他第一次到杭州,不懂規矩,被人騙走了自己的衣衫,害的侍衛廢了三天才找到他。那些艱辛的事,現在說起來,老爺子滿臉都是笑意。

他當然到了也到了蘇陽,到了齊雲觀,玉清道人雲游去了,駐守的道童沒人知道是康熙來了,老爺子登上三清殿,看見了那張供桌,以及供桌底下的兩個蒲團,悄聲對身邊的十八公主說︰「閨女,說出來你不相信,他們倆……」說著指了指胤和胤祥,「當初曾縮在這桌子底下睡了一晚……你看看,如今竟也受人香火了」

儆恪詫異地彎下腰去看︰「哥你這麼厲害的麼?這麼矮,這麼狹小的地方,居然能進得去」胤和胤祥相視而笑︰「當時年輕,沒想許多,再說一路而來,比這更狼狽的事兒都經歷了,也不差這一項。」

站在殿外,老爺子遠眺一片碧綠的茶山︰「就像這漫山遍野的茶一樣,一定要經過低溫的霜露滋養,才能有最悠久的茶香。你們啊,還經歷得不夠」儆恪忍著笑輕咳了一聲︰「嗯哼,听到沒有,爹說了,你們經歷得還不夠,趕快去再經歷一次」

一眾隨行男生都露出怕怕的表情,康熙寵溺地看著女兒︰「你啊,是時候該收斂一點了,十八歲的大姑娘了,別人家的女兒,生的孩子都會叫娘了。」儆恪一下子臉紅︰「爹,怎麼扯到女兒身上了,女兒這樣不是挺好的嘛您說哥哥,快說哥哥。」

離了蘇陽,自然是南京揚州一路逛著,一路回憶著。六月底,天正熱的時候,老爺子帶著女兒西湖泛舟,七月中旬,老爺子到達蘇州,蘇州大小官員到隨園迎駕,老爺子別個都不見,偏偏接見了新任蘇州織造李衛。

這個油頭滑腦的包衣奴才一見到老主子,各種溜須拍馬,把老爺子逗得哈哈大笑,直呼認死理到底的胤禛怎麼收了這麼一個活寶貝,還說要是早幾年發現他,他就絕不只是蘇州織造這麼簡單,把李衛感動得就差沒磕頭叫干爹了。(當然,他也不敢)

只是到了蘇州,老爺子把三和十六留在了隨園,讓他們搞定每日到點請安的大小官員,自己帶這胤,胤祥以及儆恪公主去了盤門外的白家莊。

是的,白家莊,十三和儆恪都不明白為什麼康熙要帶著他們到這里卻把三和十六留下,胤也不明白,但他知道,這里是曹寅私生子的家,原本只是一座三進宅院,根本不能稱作是莊,偏偏老爺子裝模作樣,一路問信,問的都是「勞駕,白家莊怎麼走?」

到了所謂的「白家莊」不但來過的胤傻了,人堆里傳出了一個聲音︰「這,怎麼會這樣?」老爺子眼一眯︰「什麼這樣那樣的,到了這兒,還要朕來帶路嗎?」。然後,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轉彎,就在侍衛堆里,有一個青衣小帽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的人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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