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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勝在心態

第二百五十四章勝在心態

「皇阿瑪恕臣媳無罪,臣媳便斗膽猜上一猜。」敏芝無語。康熙卻仿佛沒听見一般︰「晢兒,你們進來吧。」敏芝詫異地看著弘晢和弘旺一人一邊牽著弘晏從側門進來,在自己身邊跪了。老爺子招招手︰「來,邊上坐了,和皇瑪法一起听。郭絡羅氏,你可以說了。」

敏芝心里的囧字排成行︰「皇阿瑪,您這是……額,如此,媳婦僭越了,請皇阿瑪恕罪。」敏芝再給康熙磕了一個頭,才正色道︰「這次大比,大家的目光都盯著江南省,江南省的目光又全在義門身上,皇阿瑪您說起江南水患的時候的事,媳婦承認,是與何先生的女兒有過書信往來,對于他們的賑災活動,深感敬佩。然而,這些事,每一個大清子民遇上了都會去做的,只是義門首當其沖罷了。」

康熙眯了眼︰「你是在為自己辯解麼?」敏芝搖頭,繼續說道︰「媳婦身在京城王府之中,對江南之事不甚知之,等那邊傳來消息的時候,為時已晚。媳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讓義門從此背上盛名的枷鎖,成為大家關注的對象,這一點媳婦委實有些不太明白。媳婦一直認為與人為善,是每個人生來就具備的品質,沒曾想卻給義門帶來了許多麻煩。」

康熙沒有接茬,三個小孩卻在邊上認真地听,弘晏當然有听沒懂,但是弘旺和弘晢卻啊偶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敏芝嘆了口氣,又給康熙磕了一個頭︰「媳婦不知道義門學生的學業水平如何,名師出高徒也不是無條件的,若是真的沒到那個水平,考不上也是可能的,若是有水平,不符合閱卷老師的標準,不符合題目標準,或者卷面不整潔,或者其他各種原因,沒考上都是有可能的。

媳婦覺得,考上了,只有一種解釋,人家確實有才華,沒考上的理由太多。皇阿瑪讓媳婦猜這次義門的成績,媳婦只能說理論上應該還算過得去。畢竟何先生的聲望擺在那兒,皇阿瑪也曾夸過他,但是考試這東西,實在是很難說,也許成績差強人意,也未可知。」

「說完了?」康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晢兒,你額娘說的什麼意思,你听懂了嗎?」。弘晢跳下椅子,對康熙行禮道︰「額娘說的,孫兒听明白了。」敏芝感激地朝弘晢的方向看了看,又把頭低下去。

「那晢兒說說,你額娘什麼意思?」康熙面目慈和,仿佛真是個慈祥的老頭兒。弘晢躬身︰「回皇瑪法的話,額娘的意思是說,科舉考不考得上,是有很多因素決定的,才學固然重要,卻有太多的因素制約才學的發揮,因此,義門這次的成績可能好,也可能不好。無論哪一種,額娘認為都是正常的。」

這番話說出來,敏芝恨不能跳起來抱著兒子親一口,小子,你太有才了」弘晢當然不可能去看敏芝的表情,但是他又補了一句︰「阿瑪說何先生是他的老師,額娘當然是希望,何先生的學生能夠有好成績的。」

康熙笑了︰「晢兒說的不錯,皇瑪法要賞你。郭絡羅氏,既然你的意思是考好考壞都能接受,那麼朕告訴你,這次義門的成績,差得不能再差了,僅有一人上榜,還是第六十七名舉人。」敏芝吁了一口氣,果然是差的,若是好,老爺子根本不會特地把她叫到這里來廢話。

康熙看媳婦如釋重負的模樣,嘴角一勾︰「好了,起來,賜座。」敏芝忍著咬牙切齒的沖動︰「謝皇阿瑪恩典。」內侍搬來繡墩,弘晢剛想去扶額娘,早有宮人過來把她攙起來扶到椅子里。

「朕剛才說,胤出京了,為的就是這件事,你說考好烤壞都有可能,可是他卻覺得考不好是因為科場有人違規操作了。他提出要去查明真相,朕也沒攔他,讓老三和老四陪著去了。」眼看著敏芝坐穩了身體,正悄悄揉自己的膝蓋,又投了一枚炸彈。

卻沒想到,敏芝只是略帶差異地看了看他,然後垂目︰「原來我們爺出京是為這件事,媳婦替我們爺謝皇阿瑪恩典,有三哥和四哥在,一定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一場在敏芝眼里百無聊賴的博弈最終在黃門官報進來說太後請客吃飯的時候告一段落,敏芝到底也沒弄清楚,康熙究竟想知道什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問題,完全抓不住重點,這時就顯出在佛堂禁閉過的好處了,隨便你什麼問題過來,她總是停頓五秒鐘,然後再慢條斯理地回答你,有五秒鐘的緩沖,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圓滑,那叫一個雲山霧罩。

最後老爺子放棄了,不再問問題刁難她了,只是讓弘旺和弘晢當著敏芝的面抄寫一段《三字經三字經》並且加以注解,然後讓她批改,自己則在一邊看著。當她看見兩個小孩那個寫字的姿勢和胤一模一樣,連頭歪的角度都一樣,頓時欣慰得不得了。

等他們寫完,再看他們的字,敏芝無語了,兩小孩居然上手就寫的黃庭堅的行書體,敏芝那個囧啊,在她看來,小孩練字和學習一樣,重在基礎,實在要學行書,也該學王羲之,王獻之的字。

如果真的以黃庭堅為目標,你就該先學顏體了,人家黃庭堅的字是從那邊演化出自己的風格的。現在看兩個孩子的字,敏芝深感惋惜,這根本就是依樣畫葫蘆,神韻半點全無。當著康熙的面,她又不好說你的教育方法不對,太急于求成。

只好委婉地說︰「額娘這是第一次看到你們寫的字,真讓額娘吃了一驚,黃庭堅的行書是非常難學的,你們練了幾年就能形似了,真不容易。」心里卻嘆氣,康熙對後輩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當年看不上胤的字呢,這丫起點太高,上手就是行草,可真苦了兩個孩子了,這一筆字要練好,起碼得大半輩子。

但是人在康熙身邊呆著,怎麼教,他老人家說了算,邊上人哪怕是親爹娘也插不上嘴。敏芝對兩個孩子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時間過得很快,十一月一過,長至節就在眼前。這又是宮里的一個重要節日,康熙在暢春園里呆著,紫禁城的事完全不管,全權交托給佟貴妃和德妃宜妃等去處理。一副今年就在暢春園里過了的模樣。

敏芝開始惦記遠在江南的胤,她不知道兩江的官員們是多麼錯綜復雜的關系,卻知道胤和胤禛同去,如果真的有貓膩,絕對又是一場驚天大案,現代有一句著名的公益廣告詞︰「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她覺得可以改成,有胤禛就有殺害,有殺害還不夠,還要附加抄家和連坐。

胤禛的一貫風格就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掉一個。胤跟著他去,要麼就是苦力(背黑鍋)要麼就是潤滑劑。不過,這次還有胤祉在,老三是做慣公關接待的,胤應該能輕松些吧?

她的想法非常簡單,胤在江南的人脈除了義門就只有額爾濟這個武將,其他什麼總督啊,巡撫啊,道台什麼的,全都跟他沒關系,而且之前那些個官員不是還給胤添堵的嗎,好不容易有一點天花疫苗最後全浪費了,他正好借胤禛的手出出氣。

她完全沒想到,那些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江南的官員也早就換了一批了,胤現在成了夾心餅干,幫誰都不對。

十二月初七,京城瑞雪紛紛,敏芝正抱著小兒子和一堆小叔叔一起陪著太後圍爐說話,老太太自從廢太子那會兒落了病根,身體漸漸衰弱下來,七十多歲在清朝已經算難得的。但是看著太後日漸增多的白發,敏芝能做的只有見縫插針地守在老太太身邊,陪她說笑解悶。

老太太心情好,精神也長起來了,但是身子骨到底是酥了,不能久坐,只能躺在軟塌上,墊著敏芝送的羊絨褥子,蓋著羽絨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說她年輕的時候,說草原上的事,說太皇太後的事,說順治的事,老太太娓娓道來,敏芝陪著听,時不時地做出很崇拜很向往的模樣。

老太太心肺功能不好,不能用暖爐,有恐吸入過多的碳氣,只能用湯婆子捂著,老太太又嫌剛灌水的湯婆子太燙,拿布包了也不稱心,最後還是敏芝給想了個折,給老太太織了幾雙現代款式的羊絨襪子套在腳上,還好滿人天足,沒有裹腳布和月牙彎的尷尬,老太太很滿意。

于是敏芝就長了一個心眼兒,每天陪太後聊天的時候,就那個針線籃子去那里打毛線,什麼手套,圍巾,襪子之類的小玩意兒一件件出爐,分給了一眾小的,老太太看著新鮮,讓自己身邊的嬤嬤們都跟她學,閑來無事打發時光。

毛線都是莊子上出產的,本來數量有限,結果太後一道懿旨著廣儲司到草原上去收購毛線。敏芝听在耳里樂在心里,小九,這可又是一門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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