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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到底什麼“體”

胤愣住了,他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天天看見他所以怕他,這什麼理論?轉而一想,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把他當魔鬼嗎?松手放開她,撿起地上的書和杯子︰「夜了睡吧。」說罷把手放在頸間的扣子上。敏芝傻愣愣地看著他︰這家伙魔障了嗎?胤見她不動,嘴角往下,臉上晴轉多雲。敏芝感受到氣溫變化,忙下床走過去,伺候他月兌衣服。這家伙就是一只刺蝟,順毛模也不好,逆毛模也不對,動不動就低氣壓。

某人雙臂一張,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敏芝繞著他轉了三圈才把他剝得只剩月白的中衣,沒錯,在敏芝心里,此刻就是在幫他剝衣服。等她把衣服該掛的掛了,該疊的疊了,回頭看他海戰在那里,敏芝有點吃不消了,這貨今天怎麼了?該不會連褲子鞋子也要她月兌吧……走到近前,一曲膝︰「爺,安置吧。」胤橫了她一眼︰「嗯」人站著不動。敏芝一看床鋪,明白了,敢情是床還沒鋪……

原來,之前為了擦頭發方便,她把被子堆到了原先放枕頭的地方壘了起來,胤那里見過這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就連秋菊她們,也是敏芝示範了兩邊才學會的。連忙屈膝認錯,繞到床的另一邊,拉開被子鋪好一個被窩,又轉過來,鋪第二個。背後胤叫住她︰「別麻煩了,以後就這樣睡……」敏芝有听沒懂,回頭看他︰「就怎麼睡?」胤有種把她腦子扒開看看里面裝了什麼的沖動,一把扯過被子往床尾一扔︰「明兒叫秋菊收了。」然後自顧自月兌了外褲鞋襪,拽過里面那床被子往身上一蓋,翻身拿背對著敏芝。

敏芝這下明白他要干什麼了,一時間瞠目結舌,這人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不是他想出來睡兩個被窩的嗎,先前三九嚴寒天也沒見他改變主意啊,又抽風……敏芝沒多想,繞到內側掀開被子躺進去,然後翻個身,同樣用背對著他,閉上眼。反正先前北巡的時候就是這麼睡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胤已經不在身邊,敏芝舒服地吐了一口氣,昨晚身邊多了一份熱量,在初春的低溫里,還真用得著。在被子里靜躺著,身邊人的呼吸綿長,還在睡著。要是換做以前,敏芝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模枕邊的手機,但現在,她只能看著床頂嘆氣。等著門外陸九每天很準時的扣門聲。但是自從胤停職之後,陸九就再也沒來敲過門。

敏芝翻了個身︰「來人……」喜鵲進來,見了敏芝還有些尷尬,昨晚她扔下小姐悄悄溜了,不知道小姐會不會生氣︰「奴婢在……」敏芝一看是喜鵲,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替我淨面更衣。」「是」就在敏芝享受喜鵲服侍的時候,陸九扣門︰「福晉,貝勒爺請您去書房。」敏芝皺眉︰「真不知道他那麼勤奮干什麼,我都沒吃早飯呢。」這是秋菊笑著進來︰「貝勒爺一早就讓奴婢把點心送去書房了……」「哎,喜鵲,又不見客,隨便梳一下,不影響視線就好了。」背後的喜鵲手頓了一下︰「是,小姐。」手腳麻利地把敏芝的秀發攏起來,梳了個一子髻,只拿一支六寸的青玉扁方固定牢了。這才躬身︰「小姐,梳好了。」敏芝晃了晃腦袋,這才笑道︰「嗯,這樣很好。喜鵲又從首飾盒中取出一對翡翠耳釘給她帶上,剛想拿鐲子,敏芝叫住她︰」不用了,帶著寫字不方便,就這樣可以了,秋菊,我們走。」

不知道清朝老祖宗的審美是怎麼練成的,貴族女人手上可以沒有指環,但絕不能沒有手鐲,某次聚會看到四福晉一伸手,一陣叮叮當當,我的老天,雙手戴了八只鐲子,這是干嘛來了。敏芝再看自己手上,還是被秋菊死纏著帶了一個銀鐲子。從此以後她對鐲子這種東西就產生了逆反情緒,即便是出去做客,也只肯在左手戴不超過兩個。現在不出門,打死她也不要戴那麼麻煩的東西。

秋菊應了一聲,對喜鵲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開門。喜鵲則在敏芝站起來後。半蹲著作恭送的姿態。敏芝一揮手︰「自己家里,這些虛禮就免了,你呀,只要管好你的嘴,我就謝天謝地了。」

到了書房,胤已經在抄書了,見她來了只是說了句早點在隔間里,就繼續埋頭寫字,敏芝撇了撇嘴︰死要面子活受罪,叫你火氣大,叫你手賤,現在後悔了吧,哼!進了自己的小書房,桌上果然放著一個食盒,秋菊打開,一樣樣放出來︰「福晉,都還熱著呢,請用吧。」敏芝一瞧,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貴族式的生活,一小碗魚片粥,一碟抹了白糖的杏仁酥餅,一碟雞油餅,還有一碟豆沙餡兒水晶包子。看看四樣東西,但都是短小精致型的。和敏芝前世早上二兩炸醬面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這些東西下去,一點兒也不覺得飽脹,只能是剛剛好。

速度搞定早飯,敏芝轉移陣地,因為她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寶全都搬了家。走到胤身後的軟塌,果然這邊才是書桌,筆架上一溜的小楷狼毫,硯台筆洗鎮紙,外加一沓子黃箋。敏芝抽出鎮紙下的「樣板」敏芝嘴角抽搐了︰這是什麼詭異的字體啊,一個寫慣柔美版柳體的人,突然模仿起鐵骨錚錚的歐體,感覺就像火柴棍搭起來的樣子,敏芝噴茶,這字要是讓前世自家養父看見了,能直接揉成團扔你臉上。

嘆了口氣︰「爺……」胤擱筆,轉頭看她︰「怎麼?」「昨兒我說的是真心話,爺的小楷其實很好,今天這個……骨架硬了點……」胤的臉寒了,敏芝馬上假笑︰」呃……其實……也還行……各有不同罷……」說罷坐下來,低頭哈氣磨墨鋪紙,趕緊抄自己的吧,管他那麼多干嘛,對面胤眉頭皺了一下︰「看不慣就扔了吧……」敏芝擺著笑臉︰「不用不用,放這兒挺好。」胤回轉身子,不再說話,敏芝模模額上不存在的汗水,低頭寫字。

心里想著不能寫簪花小楷,不能寫胤那「變種」的歐體,只好拿出寫了十幾年的顏體字。但是說也奇怪,落筆還是很軟潤的勾點撇捺,難道是小楷寫不出筋骨?敏芝可沒胤那麼習慣浪費,她想的是手底下的紙可是御用的金紙,放到現在價值連城,所以只是糾結了幾個字,就順著手感抄下去了。

時間流逝,書房里寂靜無聲,就連原本在外間值班的秋菊都退到了門簾邊上,兩位主子所在的區域實在是太和諧了,就連換紙張的聲音都是同時發出的,感覺旁人在邊上只是煞風景而已。就這樣,兩人都沒注意,這會兒房間里就剩他倆。約模一個時辰之後,敏芝擱下筆,活動了一下肩膀,一直擺著功架,肩膀有些酸了,看胤還在寫,她輕輕站起來,剛想出去找秋菊捏捏肩,那邊胤也停下了,舉起右手在左肩上錘了幾下,繼續低頭寫字。

敏芝一愣︰他是那麼勤奮的人嗎?寫了兩個小時了,休息一下都不肯,只是垂垂肩就過去了?早晨的陽光沒那麼刺眼,敏芝看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里,背有些佝著,頭側向一邊,長長的辮子在懸在身側,忽然覺得,胤也是個認真勤奮的人呢,原本以為只有康熙和胤禛才是大清朝最認真的兩個人,可是此時看到胤的背,她只能在心底感嘆一句︰皇家的人都不容易,壓力大啊。康熙朝的「國二代」們和京城橫行的二世祖們比起來,的確要嚴謹刻苦許多。

腦子里想著事兒,敏芝看著眼前的背影,發起呆來。當胤終于寫累了,伸了個懶腰發覺背後沒聲音,轉頭看的時候,被敏芝眼大無神的模樣嚇住了︰「你在看什麼?」對面沒反應,胤拿手在她眼前晃晃,還是沒反應,忍不住用鎮紙敲了敲桌面︰「回神了!」敏芝嚇了一跳,整個人從榻上彈起來︰「啊!我在……」胤的額上#字又出現了,拿起一張紙,敏芝這才徹底回神︰「啊?不,不是的,我只會寫這樣的小楷,沒有模仿你……用顏體和歐體都太生硬了。佛法不是講究圓融如意嗎?我真的沒有模仿你……」

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桌上抄好的紙,護在胸前,生怕他一個激動又撕了,這些可都是要上交的,裕親王府里那個奄奄一息的,還指著這些紙活著呢。萬一被康熙扣一個什麼不慈不孝的帽子,胤除了貝勒餃之外,已經身無長物了。

胤見她這樣,背過身去︰「皇阿瑪後天應該到翁牛特了……」敏芝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他接著說,明天,讓人把這些送到二叔府上,不用再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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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傳說中的2012咯,瓜子在這里祝親們新年快樂,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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