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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6他是傷她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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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整整的呼喊如雷般震撼了顧沫凌,她有些傻傻的轉身,卻見面前「蹲」了一地的人,紅色的白色的相映成輝,顧沫凌看了看那些人,目光落到最前頭的洪火洪水身上,他們此時也如剛剛段一刀那般,右膝著地,右掌微握著撐在地上,一個個的皆低著頭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狀況?顧沫凌一頭霧水的看著,還是沒反應過來,她怎麼就成了少主了?這年頭,少主就這麼不值錢嗎?一抓就是一大把。

顧沫凌一抬頭,見櫃台那邊的角落里站了一排人,瞧著正是杜十一等人,可在杜十一身邊的那人……顧沫凌看到一雙熟悉的眼楮,正帶著笑意看著她,心里頓時安定了下來。

杜十一等人仍穿著簑衣戴著斗笠,可她還是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什麼時候來的?

正疑惑間,便見他輕輕的頜了頜首,朝地上那些人偏了偏頭。

洪蕪兒顯然也被嚇到,不過她也挺機靈,轉頭看到這陣勢馬上反應過來了,趕緊轉身跑到洪火身後,清脆脆的喊道︰「屬下洪蕪兒拜見少主。」

她這一喊,反倒讓顧沫凌清醒過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顧沫凌快步上前,虛扶起洪火洪水兩人,看到後面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才松了口氣,比起之前那些人的見禮,他們口稱少主的陣勢當真是嚇到她了。

「好了,大伙兒現在知道她是誰了吧?還不趕緊的幫著收拾收拾?瞧瞧你們把這兒鬧的。」老頭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他自個兒了跳下了凳子。

段一刀不好意思的模模頭,趕緊去扶凳子扶桌子,只是那些桌凳缺胳膊少腿的哪能再用。

大掌櫃的眼精,知道危機已經過去,忙指揮著伙計們收拾大廳,沒一會兒,大廳便恢復了整潔,只是眾人都沒一個退去,仍坐在那兒眼巴巴的看著顧沫凌。

「凌兒,你師父呢?」老頭第一個問道。

顧沫凌看得出來,他問的也正是大伙兒要問的,顯然師父過世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她下意識的便要實話實說,便听到杜十一的聲音響起︰「東家。」

轉頭看去,見杜十一正大踏步的過來,忙問道︰「十一哥,可有事?」

「東家,後面的排水道又堵了,大伙兒忙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疏通,東家能否去看看?」杜十一答得一本正經。

顧沫凌卻听出他有意阻止她說話,排水道堵了不能疏通?怎麼可能呢?

「各位,沫凌還有點兒事,先失陪了。」顧沫凌看了看杜十一,心里明白了,必是覃天讓他這麼做的,只是不知他的用意,便就勢朝眾人曲了曲膝。

眾人當然不好阻止,紛紛起身說沒關系。

「凌姐姐,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洪蕪兒熱情的跳了出來,便要去挽顧沫凌的手。

「蕪兒,天色已晚,你該回房休息了,莫擾了少主正事。」洪火卻不著痕跡的拉過了她的手腕,沖顧沫凌笑道,「少主,若有事盡管吩咐,火御堂听憑差遣。」

洪水卻不冷不熱的睨了他一眼,朝顧沫凌抱了抱拳,意思不言而喻。

顧沫凌客客氣氣的還禮,快步隨著杜十一離開。

她還是沒適應他們說的少主指的是她,在她的印象里,師父真的真的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糟老頭子,整日里抱著個酒葫蘆拿著個竹笛子,哪里像個皇叔?又哪里像個翻雲覆雨的江湖霸主?

顧沫凌忍不住回首,只見他們仍在那兒行注目禮,而二樓三樓的圍廊上,站滿了看熱鬧的尋常客人,那個杜老爺也混在其中,邊看邊捋著他花白的長須。

顧沫凌戴上斗笠穿上簑衣,跟著杜十一等人來到排水道那兒,排水道果然堵了,不過卻有護院在那兒疏通,並不是真的像杜十一說的那樣無計可施。

「十一哥,你可認識剛才那些人?」顧沫凌心里的猜測被肯定了,他果然是故意阻止她說出實情。

「衡城洪家老當家曾連任三度武林盟主,德高望重,他膝下五子更是個個了得,分掌了洪家五行堂,他們的名字也是以五行起名,今日來的洪水洪火便是洪老當家的三子四子,分掌水御火御兩堂,洪水為人清冷,洪火卻是性子火爆,不過,他們都是了不起的堂堂漢子,東家盡可放心。」杜十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洪家,邊說邊轉頭看了看覃天。

「可是……」顧沫凌點了點頭,原來洪家這麼有名啊,不過他們為什麼喊她少主?她又不是他們家什麼人。

「東家是在奇怪他們為何稱你少主?」杜十一咧嘴一笑,又看了看覃天,「江湖上盡知洪家之勢,卻不知他們受命于誰,直到六年前,洪老當家金盤洗手,當眾言明他要追隨主子退隱江湖,洪家從此不再管江湖紛爭,眾人才知道德高望重的洪老盟主敬奉的主人竟是人人推崇的隱凡居士。」

「不會吧,我師父竟這麼厲害?」顧沫凌不由咋舌,在她心里實在很難將師父和那麼英勇的人物聯系到一起。

杜十一不由失笑︰「你是居士唯一的徒弟,他們稱你少主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年頭,少主可真不值錢。」顧沫凌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想當什麼勞什子少主,師父從來不提這些事,必是看到她不喜亂七八糟的事,而她也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做自己的事,可現在,只怕不能如願了。

她的嘀咕卻被眾護院听在耳中,眾人暗暗憋笑,唯一人卻笑得歡暢︰「東家說的是。」

「勇叔?」顧沫凌驚喜的轉頭,果然,覃勇穿著與護院們一樣的裝束站在中間,至于覃天,他既然還不說話,她便直接將他無視,「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讓小雅轉告我麼?我擔心這兒便過來看看,正好遇上剛才的事。」覃勇笑著,眼底卻帶著一絲擔憂,「東家,居士仙逝之事,還是暫時不要公開的好,最近,江湖異動,多年不出的火焰令又重現江湖,各路人馬聞風而動,醉桃源里這幾日來的人必是得了消息才趕來的,居士雖俠義四方,可……身在江湖難免得罪人,只怕這聞風而來的人中也有不少居士的仇家啊,居士之名,他們仍會顧忌一二,不會輕舉枉動,可一旦他們知道,只怕……」

顧沫凌听明白了,他們是怕萬一這些人中的師父的仇家,一旦知道師父不在了,會對她下手。

江湖人的瘋狂,她剛才可是見識過的。

「東家,若我們猜得沒錯,火焰令是你發出去的吧?」覃勇看了看身邊的人,試探著問。

「差不多吧。」顧沫凌苦笑著,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幫上覃天嘛,沒想到這火焰令居然這麼強大,招惹來了這麼多人,估計自己被師父的仇家瞄上是難以避免了。

「東家,你之前說的手上有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覃勇嘆了口氣,隱隱流露出些許遺憾,「你怎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就發出去了呢?萬一有人聞訊而來想對你不利,可如何是好?」

「我沒想那麼多。」顧沫凌輕笑,目光掃向覃勇身邊那個低垂著頭如同木頭般的人,低低的說道,「事實上,一方火焰令並不足以引起四爺的興趣,我手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可是,我不能交給任何人。」

覃勇吃驚的睜大了眼楮,她手上居然還有比火焰令更重要的東西?要知道,一方火焰令便足以招慕到與朝廷抗衡的勢力啊。

「四爺說,這天下該是我師父的。」顧沫凌坦然的面對他們,「我雖不知師父的事,可是我知道一件事,師父從來沒爭過沒怨過,他一輩子都在做一件事,那便是守候司家天下,我可以利用那些東西幫你們,但不能把那些東西交到任何人手上,那樣……會毀了司家的根基。」

「什麼?你師父的天下?」覃勇聞言大驚,便是身邊的護院們也是面面相覷。

「是四爺說的。」顧沫凌苦笑著,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穩定的小日子而已,可是事情卻一件接一件的找上門來,讓她避無可避。

覃勇愣了一會兒便恢復了常態,見顧沫凌這般模樣心中不忍便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我們說的只是猜測,一切小心便好了,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幫你。」

「謝謝勇叔。」顧沫凌笑笑,轉移話題,「勇叔,你可瞧見那個人了?剛才那人便在三樓走廊上,花白長須的那個老頭兒就是。」她邊說邊比劃著杜老頭的模樣。

「那人正是少主的外祖杜穆杜老爺。」覃勇說到杜老爺,臉色漸漸變冷,「沒想到連他也來了。」

「真的是?」顧沫凌雖然猜到,但證實了心中猜測之後,也不由輕嘆了口氣,一看覃勇的臉色就知道他對當年事極其芥蒂,「勇叔,杜老爺有幾話要我轉告。」

「東家請說。」覃勇忙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正色聆听。

「他說若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不後悔當初的選擇,還有,他這次是奉命護主而來,還說什麼時日無多,若有幸最後保得性命,他希望能見見你們。」顧沫凌簡單的將杜老爺的話說了一遍,最後還加了一句,「勇叔,我覺得,也許杜老爺是有苦衷的。」

「讓東家費心了,這件事我們會好好考慮的。」覃勇看了看邊上的覃天,笑著沖顧沫凌抱拳,不願再多談下去。

顧沫凌見狀也沒說什麼,反正她要轉告的話已經告訴他們,怎麼做那是覃天的事,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瞟了覃天一眼,心里莫名的升騰起一股子委屈,鼻間微微泛酸,她怕人看出來,忙略側過身看著護院們疏通排水道。

其實,排水道堵塞的並不嚴重,只是山上沖刷下來的泥草太多,一時堆在拐角處才會阻了水勢下泄,此時有護院們打撈,積水很快便消下去了。

「勇叔,你們可知道我師父可還有什麼徒弟?」顧沫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轉頭看向覃勇,卻掉進一雙深邃而又柔情的眸中,心跳不可避免的漏了一拍,不過,那雙眸很快便隱在了斗笠下,一切仿如她的幻覺般。

顧沫凌不由苦笑,她怎麼就忘了他走時說的話呢,如今看來,那都是真的,他回來了,卻連面都不想見,她何苦還守著那渺茫的奢望呢。

「居士不就只有你一個徒弟麼?若說還有,那尋梅可以算一個。」覃勇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她這麼問定是有原因的,「怎麼?有人自稱是居士的徒弟?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湯老頭的事,顧沫凌微微一頓,決定去找洪火洪水問問,他們既然稱她少主,這麼點兒小事,應該會告訴她吧?

便在這時,醉桃源後面的橫路上匆匆過來一個人,來到顧沫凌跟前遞上一樣東西︰「我們公子讓我來找你。」

「玄奕?出什麼事了?」顧沫凌一陣緊張,隨著萬壽節越來越近,玄奕幾乎寸步不離司天晟了,怎麼這會兒卻出來了?

「我家公子說,讓你當心湯老頭,他是梅家的座上賓。」玄奕看也不看覃勇等人,站在那兒冷冰冰的轉告司瑜的話,「湯老頭曾求王爺收他為徒,二十年卻始終沒有如願,六年前終怨氣難忍,重傷了你,王爺一怒之下廢了他的武功,這些年一直沒有蹤影。」

什麼?顧沫凌愣愣的看著玄奕,思緒還停留在他說的「六年前」上,六年前,她荒唐的來到這兒,原來真正的顧沫凌是死在那湯老頭手上的啊?還有洪家六年前隨其主隱退,可與這件事有關?

「他曾害你險些喪命,你應該記得他才對。」玄奕微仰起頭,緊抿的唇帶著一抹冷漠。

「六年前,我大病一場,醒來後前塵盡忘,連師父和尋梅都不記得,哪里還記得什麼湯老頭。」顧沫凌苦笑著,她又不是真的顧沫凌,又沒有傳承原身的記憶,哪里記得什麼湯老頭。

「明日,爺和公子都會搬過來,你給安排個妥當的住處吧。」玄奕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東家,夜深了,早些歇著吧,這兒有我們呢。」杜十一最是知道顧沫凌這些日子的辛苦,見她呆立著忙提醒道,說完還看了覃天一眼,心里很納悶,為何少主這次回來後要扮成這樣?還對寨中兄弟們隱瞞了行蹤呢?

「去歇息吧,這兒有我們呢。」覃勇沖她搖了搖手,「明日我們也過來,就當是醉桃源的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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