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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山上不能待了

杜十一在尋梅去問及杜林等人時,他便覺出了不妙,他打小跟在覃天身邊,對他最是忠心不過,對覃天和顧沫凌的事也是極清楚的,他知道覃天等人出門時,顧沫凌是親自去送的,所以,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尋梅來問杜林他們的消息,所以,他當夜便潛回了寨中,找到了紅姑。

杜林等人果然不在,不僅如此,紅姑還特意告訴他,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命令不許回山寨,並且山寨中所有的捷徑所有的防護陣法也即將開啟。

杜十一听罷就明白了,果然是有事要發生了,估計還是不小的事,他沒有多問,直接回了住處,和杜七、杜八一合計,決定暗中警戒,以不變應萬變。

看來,千竹寨有麻煩了。顧沫凌听罷尋梅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小姐,四嫂待嫁,這些天也沒來。」尋梅特意還去了趟茶棚,得知小雅自定了婚期後,便沒有出現過。

眼見十月十六將至,千竹寨卻出了麻煩,那四哥的親事會不會出意外?覃勇明明跟著一起走的,怎麼徐媒婆卻說他同意婚期了?

要是覃勇真的回來了,那他一定知道事情原由。顧沫凌想起覃天對覃勇的倚重,站起來便要往外走,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那些殺手若是針對覃天的,那她這麼去尋覃勇,會不會給覃勇帶去麻煩?他是和覃天一起的,現在覃天出事,他們一定也會著急,可這麼多天也沒見他們來傳話,又代表了什麼?不能輕易妄動?

看來,還得另想個法子去見見覃勇才是。

顧沫凌想了想,有了主意︰「尋梅,你且去問問這兒迎親的習俗,看迎親那天,誰去四嫂家。」

「小姐的意思是?」尋梅眼前一亮,明白了,她馬上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顧沫凌再次幫覃天換了布巾拭過身,便坐到了書案前,猛的發現她寫給顧承澤看的東西居然忘記收了,不由暗罵自己糊涂,快速收拾了起來,四下找了找,唯那個裝著水的木盆子合適,便端了過來,用火折子點燃紙張,直到快燒盡才扔進木盆子里。

剛回到書案前坐下,尋梅便回來了,說起剛剛打听來的迎親習俗。

在這兒,娶媳婦是大事,就是家中再如何困難,也會有大喜的日子請來親朋好友們來熱鬧熱鬧,像家里稍稍好些的,都由新郎親自上門去迎娶新娘,一般,尋四個有福氣的婦人一起同去。

而新娘那邊,則是由新娘子的兄長或是弟弟送嫁過來,至于父母卻是不能來的。

「這麼說,那天不一定能見到勇叔?」顧沫凌皺了皺眉。

「很難說。」尋梅也是抹了把冷汗,這樣干等著可不是個法子,居士留的解毒丹,對付尋常的毒效果還算不錯,可給覃天喂了幾次了,到現在卻仍是這樣,估計也只能暫時克制一下而已。

「這可不行。」顧沫凌嘆了口氣,看了看覃天,下了決心,管它外面有沒有殺手呢,先去找覃勇想想辦法再說,回來都三天了,再耽擱只怕她得後悔一輩子,「尋梅,你留下照顧他,我去找勇叔想辦法。」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尋梅馬上反對,開玩笑,怎麼可能讓她去冒險呢?唉,杜銘昔那小子也真是的,平時整日在眼前上竄下跳的,關鍵時刻居然玩失蹤,丫的都不知道先通報一聲再消失的,偏偏這時候,誰都找不到,能找到的卻又沒有辦法。

「尋梅,你可有告訴十一,覃天受傷的事?」顧沫凌無可奈何,尋梅出去,她雖不放心,卻不得不承認比她出去要安全,至少尋梅的功夫了得,打不過自保應該沒問題吧,可是,她還是想試試別的辦法。

「沒有,我怕節外生枝。」尋梅卻是極謹慎,並沒有透露什麼。

「這樣……」顧沫凌終于意識到,沒別的法子了。

尋梅不再猶豫,跟顧沫凌說了幾句保證的話,便回房換了衣服,便出了門。

顧沫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晚上,日上三竿,尋梅也沒有回來,顧承澤卻帶著四五個護院一起前往池澤鎮。

這一等,就是一夜一天,直到入夜,尋梅才帶著一個人匆匆回來了。

顧沫凌這一整天,幾乎是在極度不安中度過的,除了給覃天換布巾擦拭身體之外,她便一直在屋子轉圈,這種焦躁不安的感覺讓她極其討厭,有那麼一刻,她迫切的想要彎強,只有變得足夠強,才不會這麼無助,她的家人才能安然快樂的生活,她才能幫到覃天。

當窗戶被敲響時,顧沫凌幾乎是下意識的掠到窗邊,聲音竟有些微顫︰「尋梅?」

「小姐,是我。」尋梅的聲音輕輕在窗外響起。

顧沫凌總算松了口氣,打開了窗戶,兩個人影飄了進來。

尋梅果然將覃勇找了回來。

「勇叔,你總算來了。」剎那間,顧沫凌的眼眶居然紅了,「你快看看他吧。」

覃勇也是心急如焚,也顧不得什麼,直接過去撩起了帳簾,握住覃天的脈搏,然後又翻了翻覃天的眼皮子,又細細查看了覃天的傷口和身體,才吐了口氣,抹了抹自己額上的冷汗,說道︰「萬幸。」

「勇叔,如何?」顧沫凌緊張的看著他。

覃勇其實也只會把簡單的脈象,會處理簡單的內傷外傷和尋常小病,不過,比起顧沫凌和尋梅卻是精許多,沒一會兒,便檢查了傷口,看過了尋梅拿出來的藥,才確定說︰「少主一路勞累,又加上受了內傷,又受毒刀,流血過多,余毒未清,才會如此,所幸,此毒又非稀罕之毒,少夫人處理的又及時,所以,只消退了燒,少主便無大礙了,家中還有些良藥,我一會兒就去取。」

听到覃勇說無礙,顧沫凌心里的石頭才算松了松,只是,看到如此模樣的覃天,她心里仍是揪痛不已。

「勇叔,你們不是出遠門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些刺客又是什麼人?」顧沫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原由。

覃勇站了起來,背著手站在書案前靜默不許。

「勇叔,我知道,有些事不該過問,原本,我也沒想打探你們的事,可如今,天哥受了這麼重的傷,對手很有可能還隱在附近,我若再一無所知,豈不被動?」顧沫凌嘆了口氣,堅持想知道真相,「那些人,究竟是誰?他們為什麼要下毒手?」

許久許久之後,覃勇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看著她︰「也罷,如今事有突變,少主受傷,杜大哥下落不明,寨中只怕也已被人窺視,有些事,只怕少不得要麻煩少夫人周旋。」

顧沫凌和尋梅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疑︰杜林下落不明?

「不久前,杜莫傳來消息,說還有位小小姐幸存人世,少主聞訊非要親自去尋,據我們所知,小小姐出現的地方在芙雲鎮,離此約有三個月的路程,我們日夜兼程,僅半個月,便到了一個小鎮上,結果便接到了新的消息,說小小姐很可能在澤鎮附近,于是我們便分成兩路,杜大哥帶人去芙雲城,我隨少主轉往澤城。」覃勇似是陷入回憶里,臉色凝重,「可是還沒到澤城,便又接到了消息,杜大哥等人被圍截,一番惡戰後,死傷過半,數人被俘,杜大哥則是被手下兄弟們拼死護著沖出重圍,可是,卻是音訊全無。」

顧沫凌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找個人麼,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我們听到消息後,便知不妙,此次出行,只怕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很有可能,少主的存在已被那些奸佞肖小知曉,甚至有可能已派了細作混入我們當中,所以,少主與我便立即往回趕。」覃勇頓了頓,又嘆了口氣,苦笑道,「剛到覽暉山地界,便遇到了十幾個黑衣人,個個武功了得,少主擔心家中出事,便讓我先行,他帶著人去引那些人,我倒是有驚無險回到家中,可是,卻與少主失去了聯系,還好,少主是被少夫人所救,否則,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勇叔,你們說的奸佞,究竟是哪一個?」顧沫凌實在好奇,能把爪子伸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其勢力只怕不是一般的大。

「當朝相國梅懷遠。」覃勇平靜的聲音里,隱隱透露著恨意。

「……」梅懷遠?梅如顏?不會是他們吧?顧沫凌沉默,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銀發的絕色少年,莫名的,一絲寒意滲入心底。

「那現在怎麼辦?」尋梅也是听得驚出一身冷汗,這什麼官場,可比江湖更惡更混,她還以為,從此能安安穩穩的過平凡的日子,沒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大山里,居然也能遇到這樣的事。

「山上不能待了。」覃勇嘆息不斷,他定定的看著顧沫凌,「少夫人,小雅過門後,還請多多照顧,這丫頭自小沒了娘,又被我寵壞了,有時難免嬌縱,還希望少夫人多體諒。」

「勇叔,那你們呢?」顧沫凌听得暗驚,這話听著不對啊,山上不能待了,他們又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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