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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送你個訂情信物

第二天,默兒的信便托給了顧行正,湊巧的是,當晚顧行正收攤回來後,便帶回來了一封信,這信是給顧沫凌的。

看到信封上那麼行雲流水般的熟悉字跡,顧沫凌情不自禁的心頭一悸,這是覃天的字,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哪兒了?心念一動,便要去拆封口的紅漆,意外的,顧沫凌的眼楮余光掃到一抹笑意,她手一滯,一抬頭,卻見顧承澤一臉捉狹的沖她笑,不由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到的往樓上走。

到了自己屋里,關好了門,顧沫凌反倒不急了,她慢慢的坐到書案前,小心翼翼的拆開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紙翻了翻,廖廖數張紙,卻是用小楷寫就。

「吾妻凌兒……」目光落在第一行,顧沫凌的臉「唰」的紅了,這家伙,現在就稱什麼吾妻,要是被人家看到,指不定得怎麼笑話呢。

顧沫凌埋怨著,唇角卻揚起一抹笑意,說起來,和覃天相處的日子雖長,可是,彼此之間獨處時,她總是極不自在,反倒沒有和杜銘昔或是司瑜在一起時那般隨意,但在心底,與覃天相處的每一點每一滴卻都記憶極深,每每夜靜更深之時,她便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想他現在何處?想他是否安然?甚至會想到他現在有沒吃好飯睡好覺?

也許,這就是牽腸掛肚的感覺吧。

顧沫凌心里甜甜的卻也夾雜著一種擔憂的焦慮,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寫了什麼。

捧著信紙一目十行的看過,直看到最後那一個字時,她才松了口氣,落款,僅是一個「夫」字,信中也沒有太多直白的思念,寫的都是別後看到的種種,寫山寫水,卻獨獨沒有寫他如何相思,只是,字里行間流露的卻是脈脈溫情。

想想覃天那板著的臉,顧沫凌便忍不住笑了,想他那般惜字如金,能寫出這樣一封信已是極不易了,她抖了抖信紙,準備從頭再看一眼。

「叩叩」,門被輕輕叩響。

「進來。」顧沫凌頭也沒抬,繼續看她的信。

「小姐,司公子有請。」進來的卻是新來的丫環楊柳,原本按尋梅的意思,是想讓默兒到顧沫凌身邊伺候,不過,顧沫凌想到默兒這些天伺候李氏做的極好,自己這兒又沒什麼要緊的,便隨意要了個機靈的,這楊柳是楊家村人氏,和三姐家住得挺近,做事也極穩妥。

「司公子現在何處?」顧沫凌驚訝的抬頭,這司瑜一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時這麼守禮了?

「在院子里陪老夫人說話。」在私下獨處時,楊柳還有些放不開,她小心翼翼的回著話,眼楮看都不敢看別的地方。

顧沫凌注意到了,她微微一笑︰「你先去吧,我就來。」

「是。」楊柳有些生疏的曲了曲膝,這如何行禮,還是到這兒後應司瑜的要求,讓默兒給她們臨時培訓的,楊柳退出去,並細心的帶上門。

不知道司瑜有什麼要緊事?顧沫凌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便細細的將信撫平折好放回信封,放在書案上用鎮尺壓住,可是,走了幾步,她又覺得不妥,又走了回去,將信取在手里塞到了枕頭下,這才笑著出門。

其實,信上寫的也沒有什麼多要緊的事,只是,這信是覃天寫給她的第一封,她便不自覺的珍惜起來。

「司公子,有事?」院子里,李氏陪著二老在曬太陽,司瑜便坐在旁邊陪著說話,也不知是听了什麼笑話,逗得李氏三人笑不攏嘴。

「凌兒來了。」司瑜微笑著起身,發如墨,衣如雪,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貴氣。

顧沫凌有些好笑,游目四顧,院子外,果然有不少如霞粉面「偶爾路過」,她忍不住搖頭,這司瑜私底下相處還好,要一到人前,他便不自覺的成了孔雀,時不時的顯擺一下。

「找我有事?」顧沫凌戲謔的笑著,走下台階。

「我是來辭行的。」司瑜的話有些意外。

「這就走了?」顧沫凌驚訝的看著他,不是住得很自得的嘛,怎麼說走就走了?

「是,本就是路過,如今在這兒嘮叨夠久了。」有長輩在場,司瑜說話也沒那麼隨意,「凌兒可有空?陪我去趟後山如何?我听說後山的水源曾被陳家截斷,心里頗為好奇,便想去看看。」

「好吧。」顧沫凌點了點頭,她才不信他是因為好奇才去,這段時間,他雖沒提,也沒找她陪伴,可是,她卻是清楚,他幾乎每夜都要去顧一凡的墓前坐上一坐,看來,他和她師父之間確實親近。

就如顧沫凌所料,司瑜並不是為了去後山,而是去顧一凡的墓前,他與顧一凡的關系,被顧沫凌要求保密,所以,住了這麼久,鄉親們都以為他是顧沫凌在京都認識的貴人,卻不知道他居然是顧一凡的親佷孫。

司瑜靜靜的走在前面,沒說話,玄奕今天也不知去了哪兒,沒有跟隨。

顧沫凌落後他兩步遠,看著他的背影猜測他今天的用意,是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正如他所說的只是路過?她倒是想起在池澤鎮時,石家夫妻倆對他的巴結,看來他真的是有什麼事才到的這麼偏僻的地方。

拐過長長的林子,兩人來到了顧一凡的墓前,這兒是顧家祖地,平時難得有人來,所以,亦有不少墳塋上長了雜草,風一吹,此起伏彼,唯有顧一凡的墳頭干干淨淨。

司瑜站在墓碑前,沒有說話。

顧沫凌留意到邊上扔著些許極短的草,看來是剛拔的,而這唯一可能拔草應該就是司瑜。

「凌兒可是覺得我今天有些匆忙?」司瑜沒有回頭,卻似是看透了顧沫凌的心思,輕聲的問。

「確實。」顧沫凌也不回避,她關心的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並無什麼事。」司瑜搖了搖頭,略側過身看著她,淡淡的笑,「我出來時日頗久了,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家中著急,若是派人尋到此地,叔爺爺……只怕難以保有這份清靜了。」

顧沫凌一愣,有人要尋到這兒?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司瑜看出她的異樣,笑著保證,目光投向墓碑上的字,「叔爺爺的心願,我雖不能與你一般時時守護,卻也可以換種方式遵循的。」

「謝謝。」顧沫凌笑笑沒說話。

「這個,送給你。」過了一會兒,司瑜從環里掏出一個東西隨手往她這邊扔了過來。

顧沫凌沒防備,只好憑反應接住,入手溫涼,一看卻是一塊玉環,玉質晶瑩剔透,在陽光下似有流彩瑩動,整塊玉環沒有一絲一毫的暇疵,也沒有任何的印記。

「這是?」顧沫凌皺了皺眉,她雖不懂玉,卻也能看出這玉玨非凡之處。

「送你當個信物吧。」司瑜忽然邪邪的笑了,就像平日私底下開玩笑那般,沖她眨了眨眼,「凌兒可要收好了,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哦。」

顧沫凌頓時風中凌亂了,他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已訂了親,還這麼不正經,平時嘴上說說倒也罷了,可此時,連定情信物也出來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是被覃天知道……

「瞎說什麼呢,你還是留給別的姑娘吧。」顧沫凌想也不想便要扔回去,臉上微微發燙,說真的,這司瑜也是鑽石王老五級別了,不過,卻不是她的菜。

司瑜身形一晃,已到了顧沫凌身邊,還沒等顧沫凌反應過來,已握住了她上揚的手,連玉環連手握得緊緊的,他低頭看著顧沫凌嫣紅的臉,玩心大起,盯著她的眼楮,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眨了眨眼,很委屈似的幽幽嘆道︰「我知道凌兒心里有人了,可是,這是我的心意,凌兒怎可這麼無情的拋卻呢?就算你不喜歡,總也得等人家走了之後再拋吧,那樣,人家就不會知道,不會心碎了。」

噗顧沫凌忽然想笑,居然連人家都出來了,不過,她卻笑不出來,他的目光明顯很真,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這樣的話,她便更不能接受這玉環了,不管是因為覃天,還是因為師父,她都得和他們家撇干淨。

「你……」顧沫凌嘴一張,卻不知道說什麼,這狀況,還真不好處理,這司瑜雖然愛開她玩笑,不過卻一直守禮的很,又幫了她不少忙,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她要說得太直白,會不會狠了點兒?可是不說白一些,又怕他更誤會。

「呵呵。」就在她糾結之際,司瑜低低的笑了,他的聲音很好听,此時又是放柔了語氣,便更容易讓人陶醉了,「好了,凌兒就收下吧,將來要是遇上難事,有這玉環在也能助你一把。」

「嗯?」顧沫凌卻奇怪的看著他,這話听著,卻有些靠譜了。

「見此玉環如見我本人,你不是想找靠山麼?有這玉環在手,便代表是我的人,誰也不敢欺負你。」司瑜按下她的手,笑意盈盈的又加了一句。

靠山?沒人敢欺負她?這話好狂啊。

顧沫凌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抽回手,看了看玉環,又看了看他,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已是訂了親的人,收下你這玉,我成什麼人了?」

說罷,提溜著玉環上方的紅繩送到他面前,瞪著他,大有一副他不收回便跟他翻臉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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