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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上門賤賣的谷子

顧言林跑了三日,終于將幾位姑娘的底模了個清清楚楚,基本上,訪的結果和媒婆說的相符,就是那最喜夸大的徐媒婆,這次果然沒有添加半絲,所說所述都基本符合,反倒是那位覃姑娘,著實讓顧言林好找,第一天他便是先尋的這覃姓人家,結果尋了一天都沒人知道附近哪家姓覃,要不是他也認識覃天,估計他就直接放棄了,總算,訪完另兩位,到第三天返回去尋時,終在離顧家村不遠的一個小山嶴里找到了幾戶覃姓人家,那覃天便是其中一戶。

顧沫凌听罷,心情更加煩燥。

這代表什麼?小雅和杜林他們是一伙的,那覃天呢?如果那幾戶人家是小雅听了她的話特意安排的,那覃天算什麼?是她故意借著他的光,還是原本就是一起的?

若是前者,倒也沒什麼,可若是後者,那麼,她是不是被人當傻瓜了?和他的相遇是否也是安排好的?她並不是對覃天沒有懷疑,就算那一次杜林否認他們千竹寨有覃天這個人,就算他們相遇時也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可是,這能代表什麼?她從來沒有去打探過覃天的背景,甚至,她連問都沒問過覃天他家在哪兒,就那麼輕易的,慢慢的信任了他,慢慢的讓自己的心有了裂隙。

直到此刻,顧沫凌才驚覺,自己對覃天的在意已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她已經容不得他有欺瞞她的可能存在了,一想到覃天可能是有目的接近她,她的心便直線沉落,猶如墜入無底洞般,飄飄蕩蕩惶惶難安。

顧言林和顧言生等人討論的事,顧沫凌沒有心思再去打探,她甚至忘記了告訴四哥,那覃姑娘就是小雅,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起和覃天相遇相識的一幕幕,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可每一遍回憶,都沒有找到他任何不妥之處,一切都很自然,就像他什麼時候走進她心里般,自然而然。

沒有不妥,自然是好事,顧沫凌心里亦有喜悅,可是,當她想到覃天有可能真的是千竹寨的人時,她的心便更沉幾分,那麼自然的安排,得費多少心思?得多好的隱藏功力?

如果他真的是,那與杜林的合作呢?

顧沫凌忽然覺得不寒而悚,看來,自己是被師父保護的太好了,未經歷過江湖陰惡,以致于養成如今這般輕信人的性子。

「小姐,陳家又來人了。」尋梅急匆匆而來,敲響了單薄的門。

對了,事情還沒有證實,還是先瞞著尋梅吧,不然以她護短的心態,非找杜林或覃天拼命不可,他們可不是徐媒婆和陳大春等人,他們哪個不是身負功夫的?若真動起手來,尋梅只怕佔不到什麼便宜。

而且,在顧沫凌的心底,還是不想見到尋梅和覃天兩人動手,無論傷到哪個,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且不說現在只是她的猜測,就算覃天真的騙了她,她潛意識里還是不想去想覃天受傷的可能。

「來了。」顧沫凌一個深呼吸,斂起了心事,揉了揉臉,感覺能面對尋梅,才起身開了門。

「小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尋梅不虧是和顧沫凌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縱是顧沫凌努力掩飾過,卻仍逃不出尋梅的眼楮,她一眼便看出了顧沫凌此時的郁郁,雖然很淡,卻依然瞞不過她。

「只是憂心收糧的事,這都這許多日子,除了上一批陳大春家送來的,竟未收入一石,不免覺得無奈。」顧沫凌嘆氣,找了個可信的借口,至于那件事,並不是她故意瞞著尋梅,只是無奈尋梅的脾性,但凡涉及到她的事,尋梅的反應便是極大,典型的護短性子,都是師父從小給培養出來的。

「小姐若是為這個,如今卻是不必了。」尋梅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身體不舒服,別的都好辦,聞言轉身指著外面笑道,「你瞧,陳大春又做好事來了。」

「什麼?」顧沫凌大吃一驚,難道是上次的事,陳大春發現了?今天來找茬嗎?可看尋梅這般高興,顯然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她更是疑惑,這陳大春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喏,來了。」尋梅略一揚下巴,低聲笑道,「放心,林叔的人一直盯著,這次的糧絕對是好的。」

「不會吧……」顧沫凌有些不相信,天上從來不會掉個餡餅,陳大春是什麼人啊?怎麼會憑白無故這麼好心?不過,上次的計劃失敗後,想必他也不會故技重施了吧?不少字

「兩位顧姑娘。」陳貴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急急來到顧沫凌和尋梅面前,目光有著不明的狐疑,在顧沫凌和尋梅之間來回掃視。

「陳管家,怎的又來了?你家老爺缺銀子嗎?」不跳字。顧沫凌好笑的看著他,意外的發現後面的送糧隊伍里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便是上次杜銘昔逮著的少年,陳大春的孫子陳逸軒,另一個則是她上次放走的下人,看他一如既往的整齊,看來回去後也沒受什麼責難,只是不知是他賣了她這兒的消息換得的平安還是他听了她的話想法子瞞過了陳大春等人的耳目。

「顧姑娘說笑了,我家老爺怎麼會缺銀子呢。」陳貴訕訕的笑著,略躬著身低聲說道,「我家老爺說了,今天這些糧算是支持姑娘的生意,價格便由姑娘作主,你看著給就成,只求姑娘能在覃爺面前多美言幾句。」

「覃爺?誰是覃爺?」顧沫凌故作不解的問,心里卻在猜測覃天做了什麼?他都走了這麼多天了,陳大春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顧姑娘,你就別為難小的了,這批谷子你要不收下,小的回去沒法交待啊。」陳貴一听,頓時苦著臉,他原以為搬出覃爺的名頭,便能攀上些情分,卻沒想到顧沫凌卻是矢口否認,忙連連哀求道,「顧姑娘,是小的們有眼無珠,將這位姑娘錯認為你,多有得罪,今天這批谷子,實是我們老爺向你賠禮的,你要不收下,覃爺他不會放過我們陳家的。」

顧沫凌眼波微轉,听出幾分原由,看來陳家已知道他們自己認錯人了,只是覃爺又是怎麼回事?說覃天不放過他們,難道是他要脅他們了?她有些不相信,以覃天素來的穩重,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給她帶來麻煩嗎?若是今天她收下了,那不是表明自己認識覃爺認識那些蒙面人嗎?陳大舂那樣的人,她才不信他會乖乖的接受這樣的虧,就算明面上服了,可一轉身,私下去官府告她個勾結匪盜,她倒是不怕的,可是她的家人怎麼辦?只怕永無寧日了。

「陳管家何出此言?」顧沫凌斂了笑意,正色看著陳貴,「我千里尋親而來,這方圓百里的,除了顧家村的人,也只有我姐姐家的人熟識些,這什麼覃爺,卻是听都沒听過,陳管家卻口口聲聲讓我跟什麼覃爺美言,你這般污我清譽又是何用心?」

「不是,顧姑娘不要誤會,我……小的絕沒有這個意思。」陳貴頓時傻了,他只想著辦成這差事,哪里想到顧沫凌居然扯到這上面去了,偏偏她說的卻也是正理,她一個姑娘家,被人說成跟那些人扯上關系,名譽受損那是難免的了,偏自己這個豬腦子,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還在她面前,一口一個覃爺,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若,今天你是純粹賣糧來的,這批谷子,我自是以上次一樣的價收下,可是,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覃爺,這糧我便收不得了。」顧沫凌冷眼看了看陳貴,抬頭瞧著不遠處站著的陳逸軒,「我倒是要問問陳管家,這覃爺,究竟是什麼來路?怎的和我扯上什麼關系了?」

「這……」陳貴啞口無言,他原是伶牙俐齒的人,在陳大春面前善于見風使舵,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顧沫凌冷著臉,看著旁邊的尋梅冷冰冰的盯著他看,他便沒來由的缺了底氣,這盛夏時節,他居然還覺得背上冷嗖嗖一片,這嘴怎麼也張不開了,他不由在心里想︰難道又是他們弄錯了?瞧顧沫凌的神情倒不似作偽,興許她真不知道那覃爺是何人,也怪他上次派去打探顧沫凌底細的人太笨,居然連人家名字也沒弄清楚便來回報,害得他失了老爺的信任,如今這差事要是再完不成,他在陳家只怕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陳貴的目光又轉到尋梅身上,暗忖︰上次就是這丫環冒名頂替的,那些人不就是從陳家接走她的嘛,不過,不論是小姐也好,丫環也好,只是有一個是真的,那他這次的任務就能完成了,而老爺的計劃……嘿嘿,何愁找不著人?

「看什麼看。」尋梅眼一瞪,冷冷的問,「陳管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什麼晴爺雨爺,你這般欺我小姐清名,若不說出個道理,今**們這些人便一個也別想走出顧家村。」

「小公……公子。」陳貴見顧沫凌和尋梅都不再理會他,訕訕的站了一會兒也自覺無趣便退回到了陳逸軒面前,向陳逸軒討主意,這要換了平時,陳逸軒也不過是陳家一個小孫子罷了,他還沒放在眼里,可現在,他才意識到今天帶了這個小主子來是多麼英明的事,讓這個小主子出面,差事成不成就不是他的責任了,陳貴也不虧是陳大春面前的老人了,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笑容可掬的沖著陳逸軒鞠躬,「小公子,你是主子,這生意還得你去說才成,我一做下人的,去和顧姑娘談,未免顯然太沒誠意了。」

陳逸軒沒理他,只是痴痴的看著尋梅,目光柔情似水,流露著喜悅和滿足。

「小公子?小公子??」陳貴哪里看不出陳逸軒的那點兒小心思,一雙眼楮兩邊掃視幾下,笑得更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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