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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缺水的真相

顧沫凌和尋梅又順著湖邊往回走。

如果說,她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麼,哥哥們極有可能被「人」抓走了,而那些人,阻斷了這頭的水流,那麼,他們的窩應該是在水流的另一頭,只要順著湖一直往前,應該有點兒希望吧。

可是,湖只是在這兒能稱得上湖,到了那邊兒,又分流成兩支,顧沫凌和尋梅小心翼翼的尋了好長一段路,又看到了阻斷水流的泥牆,這兒比剛剛看到的略窄些,而另一支,卻在對岸的林子里。

「小姐,怎麼辦?要過去嗎?。」尋梅指了指那堵泥牆,以她們的輕功,想到對岸那是小菜一碟。

「不知道哥哥們怎麼樣了?難道真的遇到強盜窩子了?」顧沫凌嘆了口氣,也在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路遇幾個強盜她倒不怕,可是,若是對面真的是強盜窩子,自己兩個小姑娘闖到人家老巢里,功夫再高也難敵別人人多啊,再說了,他們手里還有人質呢,一時間,她難以決斷是該繼續還是該先回村找人。

突然間,幾聲悶悶的聲音傳來,兩人頓時警覺起來,互相看了一眼,屏氣凝神的往那邊潛去。

越近,聲音越是清皙,尋梅手中的軟劍此時竟如剛鋒般直直指向前面,她擋在顧沫凌前面,整個人如受到攻擊的刺蝟般警戒著。

不過,等她們來到湖邊林子里時,看到的,是兩個被五花大綁倒吊在樹上的人。

「大哥,二哥。」顧沫凌試探的喊著。

那兩人听到聲音頓時掙扎的更厲害起來,口中顯然被人堵了東西,只是「嗯嗯」的回應著。

「尋梅,快放他們下來。」顧沫凌又驚又喜,忙跑上前尋找繩子,果然在樹後發現了兩根繩子被遠遠的系在別的樹干上。

救下了顧行周和顧行全,兩人被倒吊了這麼久,腳上手上早已被勒得出血,還好兩人都是長年勞作的壯年,還不至于因為氣血倒流而暈厥,不過,被放下來後一時站不起來倒是真的。

「大哥,二哥,你們沒事吧?。」顧沫凌扶著顧行周在樹下坐定,「尋梅,去弄些水來。」

「好。」尋梅收起了劍,飛快的跑了,沒一會兒,手中多了個物件,看著似是一片長長的寬寬的樹葉子卷成,用來盛水竟也沒漏多少。

顧行周和顧行全兩人喝過了水,靠著樹干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七妹,你們怎麼在這兒?」顧行全先開的口。

「娘知道你們進後山,都快急瘋了,我和尋梅是來找你們的。」顧沫凌簡單的說了下家里的情況,又問起他們是怎麼被吊上去的。

「唉,別提了,都是陳家嶴那個陳大春干的好事,你也看到了吧,我們以為後山怎麼怎麼危險,可人家都把我們山上的樹都快砍光了,還截了水,害我們過了這麼多年缺水的日子,現在看來,那些進山失蹤的人,肯定都著了他們的道了。」顧行全一提起這個就憋屈。

「陳大春是誰?你們不是遇到強盜啊……」尋梅問完才覺出自己的問題有點兒傻,可是遇到強盜,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只是被吊著這麼簡單嗎?

「陳大春是陳家嶴的,就在那邊。」顧行周還算冷靜,指著湖的那一邊,「听說,他家是陳家嶴最富的,村里的人幾乎都是佃的他家的田地。」

「媽的,我去推了那泥牆。」顧行全氣得臉都漲紅了,掙扎著就要起來。

「二哥,不可。」顧沫凌忙攔住他,「我們還是先回家吧,爹娘都著急著呢,還有大嫂二嫂,二嫂剛剛跟著出來,走得急了似是不舒服呢,我們先回吧,這兒的事,等稟了大伯公,再商議。」

「行。」顧行全並不是莽夫,他只是一時太氣憤才這樣沖動,此時被顧沫凌攔著說了一番話,也冷靜了下來。

「還能走嗎?。」顧沫凌見他起來的有些踉蹌,不由擔心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肘兒,「五哥吃了飯就出來找你們了,現在也不知道回了沒,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麼他先回的家呢?」

「五弟又來了?」顧行全吃驚的吸了口氣,「我們讓他先回家編草墊子的,怎麼又來了?」

「吃完飯的時候,娘見你們還沒回來就讓他出來找了,要不是二嫂從大嫂那兒探得消息,我們還不知道你們進後山呢。」顧沫凌扶著顧行全,尋梅扶著顧行周,四人朝來路慢慢往回走,「大哥,二哥,你們也糊涂了,就為了省幾文錢,要是你們有個萬一,讓我如何面對大嫂二嫂,大嫂今兒不是也說了嗎?多花幾文錢,買個平安也是值得的。」

顧行周一言不發,只听到顧行全訕訕的說著︰「我們……我們家……」

「大哥,二哥,以前妹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爹娘和你們過苦日子,銀錢用了,還能賺回來,重要的是,一家安樂。」顧沫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哥哥可信我?以後,我們家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以後啊,需要哥哥們出力的地方還多著呢。」

「出力?出什麼力?」顧行全奇怪的看看她,只是黑暗中,看不真切,他們不像顧沫凌和尋梅,走路都有些不便利。

「這事,過幾天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們。」顧沫凌笑笑,她的想法,自己還沒作決定呢,現在說還早了點兒,一切還得等她去過鎮上才能確定。

顧行周和顧行全看看好,不再說話,四人模著黑順著顧沫凌留下的記號往外走。

來時尋得慢,此時出去卻簡單許多,沒一會兒便到了外面,正好遇到顧言槐等人舉著火把進來找人。

看到顧行周等人,顧言槐劈頭便大罵了一頓︰「你們兩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知道這後山危險嗎?都幾歲的人了,要是有個好歹,讓你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顧行周兄弟倆只是不語的低了頭。

「大哥,二哥。」人群後,顧行英高聲喊著,扶著顧言生走了過來,邊走邊問,「你們這是去哪兒了?我找遍了幾處都沒見到你們。」

「我們……」顧行周嘆了口氣,「在林子里被人吊起來了。」

「什……什麼?」眾人大驚,這後山可是禁地一樣的,怎麼會有人?

「該不會是……妖……妖……」馬上有那膽小的想像力豐富的人猶猶豫豫的提出了疑問,這話一說出口,引起了不小的躁動。

「別瞎說。」顧言槐似乎還挺有幾分發言權,一聲斥喝,頓時讓那幾人安靜了下來,不過,眾人還是疑神疑鬼的警惕著四周,生怕在黑暗中出來個什麼東西。

「不是,是人,是陳家嶴的人。」顧行全怕引起鄉親們恐慌,忙解釋道,「我和大哥原只是在林子口的,後來被一只野兔子給引到林子里,到了那邊就听有人砍樹的聲音,就想過去看看了,結果,就看到陳大春家的管家,他們人多,我們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被綁著吊到樹上了,要不是七妹,我們……」

「什麼?!陳家嶴的人?」顧言槐一愣,不明白陳家嶴的人怎麼會在這兒,這兩個村子雖然近,不過也要一天的腳程才能到。

「六叔,我們在山上不止發現許多被砍伐的樹樁子,還發現了,原來流向村里的水流也被人圍截了。」顧沫凌將自己看到了如實說與顧言槐听。

「原來我們村水這麼缺是那些天殺的干的,鄉親們,咱們去找他們拼了。」一听到原來是陳家嶴弄的鬼,村民中氣血方剛的年輕人便怒了。

「沒錯,害我們這麼多年,跟他們拼了。」

「他們能截我們的水,我們也可以去截他們的,走。」一時間,人群躁動,有些失控。

「等等。」顧沫凌忙攔在前面,「鄉親們,請冷靜一下。」

村民們看到她,都有些驚詫,不過還是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剛來沒幾天的「仙女」。

「各位,我覺得,此事該馬上告知村長,大家商議商議該怎麼應對,若真是陳家嶴的人做的,得到消息一定會來,到時糾紛難免。」

「怕什麼?鬧就鬧,咱們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對啊,怕什麼。」

顧沫凌的話卻沒能讓大伙兒冷靜下來,反而如火上澆油般點著了人們胸中的火。

「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此冒然的去了那兒,我們能做什麼?拆牆放水嗎?可是,你們可曾想過,我們村子里多年缺水,所用的不過是小池子小溪流,今日要是冒然拆了那牆,那滿湖的水飛泄而下,我們的村子能保住安然無恙嗎?我們的損失誰負責?陳家嶴嗎?。」顧沫凌大聲的分析著利弊,「我知道,我初來乍到的,所說的話一定讓大家難以信服,可是,師父臨終所托,守護顧家村便我的責任,我顧沫凌雖然人微言輕,但,自當盡我全力,還請大伙兒冷靜些,先回村听听村長如何說法,不管如何,等天亮了再上山也不遲啊。」

「沫凌說的有理,大伙兒還是先下山吧,到我家好好合計合計,這黑乎乎的,林子里有什麼還不知道呢,可別再弄出旁的枝節。」顧言槐听完顧沫凌的話,有些意外的看看她,卻沒說什麼,只是勸著大伙兒回去。

也不知是顧沫凌的話說動了大伙兒,還是顧言槐所說的林子不知道有什麼嚇到了大伙兒,總之,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往回走,往顧言槐家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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