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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一節 父母之命

晚上,父母親趕到北京,郝文帶著穆朵朵親自去接機。一見到郝文,父親便問道︰「你文伯伯呢?」

「我邀請他們住在別墅里了,覺得他們住在酒店的話您找他敘舊不方便。」

「嗯,不愧是我兒子,很懂事!」

「爸!我都快四十了,以後不要這樣評價我。這對二十歲孩子是贊美,對快四十歲男人听起來很諷刺!」郝文不失幽默的反駁了父親。

父親哈哈大笑轉而對母親說道︰「看到了嗎?你兒子已經不滿這樣小兒科的贊美了!」

母親也笑著說道︰「他還不允許我再叫他寶貝了!他的確不同于小時候了。」說完父母親相視開心的笑了。

郝文和父母一起去了別墅,王小姐已經安頓好了文穎一家。

父親一到別墅,進門後就直奔樓上。

「老哥!」他像年輕時一樣爽朗的擁抱了了應聲出來的姥爺,兩位老人都萬分激動。

「多年未見,沒想到你小子也老了!」姥爺對爸爸說道。

「老哥,我曾經想象過好多我們重逢的情景;沒想到最終是以這樣出人意料的方式重聚!這都是朵朵這孩子的功勞啊!」「啊!對了,這是我愛人!」爸爸這才想起把媽媽介紹給姥爺。

「哦!弟妹看起來歲數不大啊!」

「嗯,她才五十八!」爸爸說完臉上帶著驕傲。

「你小子真有福氣!有個賢內助,還生那麼好一個兒子!哎!我就不如你命好——我家文穎她媽,都去世快二十年了!」

「啊!是嗎?真遺憾沒見到過她,听說嫂夫人是個俄羅斯姑娘?」

「是啊!在莫斯科認識的,後來跟我回了國,生了那倆孩子。年輕時候忙,沒怎麼好好陪她。等有時間了呢,沒一起呆幾年她就走了!」

「哎!世事難料啊!」

「是啊!對了,韓寶瑞那小子現在過得怎麼樣?姜敏呢?」(韓寶瑞就是郝文時常去拜訪的韓叔叔,他幫了郝文不少忙。姜敏就是姜姨——韓叔叔的妻子,爸爸的初戀。)

「姜敏也去世多年了,寶瑞現在一個人在昆明生活,孩子們都在國外。」

「昆明?他怎麼跑那麼遠?」

「他當年為了姜敏,所以申請調到昆明去。」

「當初,姜敏心里的人可是你啊!最後嫁給寶瑞,可能是因為寶瑞願意陪她回昆明照顧老人吧!」

「哎,是啊!寶瑞不錯,姜敏跟他更合適!」

「都過去嘍!咱也老了!」

「哈哈,是啊!」

「文穎、文俊,快跟叔叔問好!」姥爺轉而對文穎跟文俊說道。

于是文穎和文俊分別恭敬問了好。

這時姥爺說道︰「沒想到年輕時一句玩笑,你還認真了,真把那孩子取名郝文了!哈哈,只可惜文穎結過婚了;文俊又是個男孩,不然我真想和你結親家呢!哈哈」

這時爸爸收住笑容,很認真的說道︰「老哥,有點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我們到書房去說吧!」

于是兩位相約老人到了書房︰「老哥,這話呢——我有點難以啟齒,不過還是得跟你說。」

「你說吧!咱這麼多年了,你老哥性格你了解。「

「是這樣的老哥︰郝文和朵朵這倆孩子相濡以沫生活了十幾年,這慢慢就產生了感情——」

「這是自然,我們不會帶走朵朵的。養育之恩大于天,郝文在朵朵心中的位置一定跟她親生父親沒兩樣!」

「老哥,你誤會我意思了——這倆孩子之間產生的是男女之情。哎呀——我是難以啟齒啊!可是他們既然相愛,作為長輩,我希望我們能成全他們。」

「啊!是這麼回事啊!」姥爺一臉驚詫。

「哎呀!你說這年輕人的感情啊,你就沒法理解。不過,咱也年輕過不是嗎?」

「哎!這就是命中注定啊!我女兒嫁不成他,我女兒的女兒得嫁給他。總之,他跟我們文家的姻緣關系是撇不掉啦!」

「老哥,那你的意思呢?如果不知道朵朵是你的外孫女,我就自作主張成全這倆孩子了。」

「主要看朵朵的意思,我作為姥爺,沒資格決定啥啊!」

「只要老哥不反對我就感激了!」

「我倒不反對,你平白無故降一輩你都要成全這倆孩子,我當然沒理由反對啊。」

「好吧,那麼剩下的事教給孩子們處理吧!」

「好!」

「對了,這事要不要征求一下文穎那孩子的意見?」

「別了,朵朵壓根沒正眼看過她,還沒原諒她呢!征求她意見也沒用,只要朵朵願意的事她自然會祝福孩子的。」

「哎,朵朵這孩子從小挺乖巧懂事的。但是呢——誰都有點小性格。以後等她也做了母親,自然會理解她母親的。」

「說實話,我們一家人虧欠朵朵那孩子太多了!」

「好吧,過去的事了,不提了!以後有機會好好疼愛她的。」

「嗯!走吧,出去看看孩子們!」說完姥爺拉著爸爸出來了。接著大家在客廳閑聊了一會。

因為比較晚了,郝文讓客人們先休息。穆朵朵忙著檢查門窗,也準備睡覺了。這時父母親把郝文和穆朵朵叫到休息室︰「郝文,朵朵,爸爸有話跟你們說。」母親和藹的說道。

「坐下吧!」父親說道。

郝文和穆朵朵雙雙坐下。

「郝文啊,我們幾個長輩的商量了︰你也不小了,朵朵也到了可以成家的年齡。你們準備一下,安排個時間把婚結了吧!」

郝文沒說話,只看向穆朵朵。

「郝文,你怎麼想?」父親問道。

「我得征求朵朵的意見,我尊重她的任何選擇。」

「朵朵,那你的意見呢?」

「爸爸,我想考慮幾天。」

「為什麼呢孩子?你不喜歡郝文?」

「額——這是終身大事,我想听听我老叔的意見。」

「好的孩子,你考慮幾天。不過爸爸媽媽真的迫切希望你們早日成家。了卻這樁心願,我們就可以安心頤養天年了。」

「好了爸,您和媽媽早點休息吧,我們先出去了。」郝文說道。

「去吧!」

于是郝文和穆朵朵同時出了休息室,正打算一同回房間。這時媽媽追了出來,小聲說道︰「郝文,朵朵媽媽、姥爺和舅舅都在,你和朵朵得分房住!還沒結婚前你得注意這些,收斂你的行為。」

郝文看著母親笑著說道︰「好吧!我住隔壁那間去!您快休息去吧!」媽媽這才和爸爸回房間休息。等所有人都熟睡,郝文悄悄溜出自己房間,跑到穆朵朵門口。一開門,才發現里面被反鎖上了!見鬼!這臭丫頭腦子里在想什麼?她明明知道︰他半夜會去她房間,卻把門反鎖了!

為了不吵醒任何人,郝文只好輕輕的返回自己的房間。他氣呼呼的撥通穆朵朵電話,想讓她給他開門。結果傳來的卻是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郝文生氣的扔了電話,重重的把自己扔到床上。欲火難耐的他心里恨恨的想︰「這個臭丫頭,明天看我怎麼教訓你!」

第二天一早,郝文起來時阿姨和兩個新的保姆已經備好了早餐。爸爸和朵朵的姥爺在喝早茶聊天;媽媽則在休息室誦讀聖經。客廳里文穎喝著咖啡在看股票行情;文俊則和他在加拿大的妻子通話。郝文找了一圈,唯獨就沒見穆朵朵。他到她房間輕輕的敲了敲門,半天沒動靜!他試著開門,這次門沒被反鎖,不過房間里卻沒人。郝文一陣失落,想教訓她的心思也沒了。現在他只想盡快看到她!

郝文于是上三樓去,終于在穆朵朵自己的書房里找到了她。她像練瑜伽一樣︰盤腿坐在書房寬大的窗台上,安靜的看著書。「下來!野丫頭,為什麼跑到窗台上?!」郝文故作嚴肅的說道。

穆朵朵似乎沒听到,仍然自顧自的看著書。

郝文走到窗前︰「穆朵朵我在和你說話!」

「哦!」穆朵朵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下來,告訴我昨晚為什麼要把門反鎖上?你難道不知道我會過去嗎?」

「知道!」

「知道你還——」郝文生氣的看著有點小得意的穆朵朵,他突然換了種口氣說道︰「你行,你遲早有跑不了的時候!我們很快就會結婚,到那時候我可以堂而皇之的和你住在一個房間里。如果你想和我分居,長輩們都不會樂意的!」郝文說完壞笑著。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同意和你結婚呢?」

「因為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我們彼此相愛!」郝文毫不知恥的說道。

「如果我不願和你結婚呢?」

「你要挾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穆朵朵也學郝文一樣壞笑著。

「好吧,刺蝟小姐,收起你身上的刺;我們握手言和吧!」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快說!」

穆朵朵突然曖昧的壞笑著說︰「你去做絕育手術!」

「什麼?」

「不懂嗎?讓你去做個手術,從此再也不能和任何人生孩子!」

「你真狠!我不同意!」

「那我就不同意結婚!」

「穆朵朵,算你狠!不過你要挾不到我!」

「你言而無信!」

「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過?」

「你說過你最愧對的人是我,你還說會用實際行動補償我,可是我這樣一個要求你都不同意。可見你就是個言而無信的空話大王!」

「你——」郝文已經無話反擊了︰「好吧!我同意!我同意做一名二十一世紀的閹人!」——他妥協了。穆朵朵突然覺得很想笑。

「那麼下午就去做手術!」穆朵朵緊接著說道。

「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的心理有個適應過程?」

「那麼就明天早上吧!就這麼定了!」

郝文突然賣萌道︰「老婆——」

穆朵朵眉頭緊皺︰「你想干什麼?」

「我想你!在我做閹人前讓我再醉生夢死幾次吧!」

「不行!長輩們都在,還有客人!」

「我們回家!(他指回他們一直住的地方)實在不行我們去酒店!好嗎老婆——?」

穆朵朵將臉湊近郝文耳邊,輕聲又果斷的說道︰「NO!」

郝文正氣得想發作,恰好阿姨進來喊他們吃早餐,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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