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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退役 第十六章 離去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傳來駝鈴聲……

要走了,要走了,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在離隊前的歡送會上,團政委柏景民為老兵致辭,表達了團黨委對180名老兵數年辛勤工作、默默奉獻的感謝,希望他們繼續保持軍人作風,發揚部隊優良傳統,回到家鄉創造更多輝煌,為地方建設作出更大貢獻。今年退伍的老兵們分別來自江西、湖北、山西、東北等地,他們既有服役2年的義務兵,也有服役滿5年甚至是12年以上的士官。

這些老兵響應黨和人民的號召,從祖國大江南北來到部隊駐地,服役期間,他們苦練軍事技能,時刻準備打仗,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有許多老兵曾參與過抗震救災、抗洪搶險、支援地方經濟建設等各項任務。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老兵立功受獎,他們為的第二故鄉人民安居樂業做出了杰出貢獻。

當年他們因為需要奔赴部隊,現在因為需要淚別軍營!眾多老兵對離隊都表示無怨無悔。在分別的最後一刻,不少老兵深情的跟我說︰「這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刻,其實真的不想走,但是看到部隊發展蒸蒸日上,我們走的很欣慰,相信經過在部隊培養鍛煉,回到地方地方我們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即使摘下軍章,我也永遠是個兵。」

那一夜,所有的人都喝得爛醉如泥,當然還有一個人是清醒的,不是因為不想喝醉,而是喝不醉,不知道為什麼?人家都說高興的時候喝不醉,但是今天卻不是高興,而是傷感,極度的傷感,對于今天來說,也許白鯨是最想醉的吧。

夜里,所有的人都睡了,白鯨一個人走在軍營里,從頭走到尾,看著這些陪伴自己多年的房子,器械,眼淚再一次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就這樣的走著,白鯨一個人走到了裝備室,進了屋里,沒有打開燈,常年的習慣讓白鯨就這樣的走到了一支槍的面前,那是一支狙擊步槍,國產的97式狙擊步槍,雖然算不上世界名槍,但是用了久了,就像是身體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樣。但是今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老朋友,再見了,永別了。」白鯨仔細的撫模著槍身,從邊上拿起一塊干淨的布,仔細的擦拭著槍身,白鯨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愛人一樣的炙熱,不過,炙熱的眼神中還有這掩蓋不住的失落。

這把槍是白鯨來到一連的時候,上一任連長交給白鯨的,他知道白鯨是大學里面射擊成績最好的,也是最近幾年軍區的射擊王,300米全速風射擊,頭靶正中眉心,這樣的結果可不是誰都打得出來的,所以這支狙擊槍是老連長交到白鯨的手上的,在那年老連長退役了,而這支槍上寄托的則是老連長對白鯨的期望,也是白鯨對于老連長的想念。

廣播里反復的播放著一首歌︰

送戰友,踏征程

默默無語兩眼淚

耳邊響起駝鈴聲

路漫漫,霧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樣分別兩樣情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當心夜半北風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戰友,踏征程

灑下一路駝鈴聲

山疊嶂,水縱橫

頂風逆水雄心在

不負人民養育情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待到春風傳佳訊

我們再相逢

我們再相逢

再相逢

老兵們登上汽車,新兵于主管與老兵們依依惜別,白鯨站在一邊,他不想上車,在沈陽軍區,白鯨回家只需要短短的一個小時就到了,昨天夜里,白鯨已經把這里的一切全部都記在了腦海里,把它們藏在自己的心里最深處,這里是他的家,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地方,可是今天就要離開了。

「連長……」段松峰幾個人跑過來抱著白鯨哭道。

「別哭,多大人了還這樣,不怕人笑話啊?」白鯨強忍著哭笑道。

「老白,想哭就哭出來,這個時候,沒有誰會笑話誰。」郝斌從一邊走了過來說道。

「哭什麼啊,我又不是見不到你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斌子,有件事情你的幫我。」白鯨轉身看著郝斌笑道。

「說吧,只要兄弟我做得到,我一定盡全力幫你,即使辦不到,我想我還可以去求助別人幫我幫你辦到。」郝斌拍著胸膛打包票說道。

「幫我照顧小峰,他是我的兵,我了解他,勇猛有余,計謀不足,當個兵,他確實是好樣的,很強,但是作為一個指揮官來說,他差得遠了,要知道指揮官是要根據自己部隊的情況來制定作戰計劃,而這兩點對于一個指揮官來說,是必不可缺的。」白鯨看著段松峰對郝斌說道。

「放心吧,我會的,他是你的兵,也是我的兵,不過他現在也很好了,畢竟在一連能有這麼年輕的連長也是你的杰作。」郝斌說道。

「小白,你療養的地方部隊已經跟你家那邊的武裝部聯系好了,你回去的時候直接出武裝部,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安排你以後的生活治療,至于你的工作,部隊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好像是一個酒店,對了,那個酒店的老板的兒子前幾年當兵的時候,去搶險,犧牲了,他就在他家那邊開了一個飯店,所有的那邊的退役士兵我們都是安排在他的飯店里,幫幫忙,也算是給你們一個能夠保證溫飽的地方。」柏景民走了過來笑道。

「哥,有空我會回來的。」白鯨笑道。

「恩,政委你這樣授人以漁真是個不錯的辦法。」郝斌笑道。

是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退役下來的士兵,能回家的人算是有了溫飽的地方,但是沒有家的人,只能靠著部隊給的一點點的安排過活了。

「小白,好了,我也不留你了,再說我也留不住你,你放心,即使你退役了,我們還會去繼續找師長的,在地方上你沒有檔案一樣是不行的,記住,有什麼事情了,一定要打電話回來,記住,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是你的親人。」柏景民笑道。

掰開了士兵的手,強裝笑容故作瀟灑的上了車,微笑的揮揮手,望著那早就已經遠去的部隊,淚水,悄然落下。

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斗,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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