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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拓野開荒 第152章 爭吵

九阿哥?側福晉?烏珠穆沁部?黑馬?紅衣?蒙古格格?這一連串的信號加在一起,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位格格是寶音郡主,而九阿哥無疑便是胤

引章的心突然堵得很難受,她不敢相信,胤他居然會娶寶音郡主,他明明知道——罷了那又如何?那又能代表什麼?畢竟,她駱引章只不過一介商人,人家,可是天生的貴族,胤為何不能娶她呢?難道就因為胤對她有著似有似無的情意便要事事順著她?

引章咬著唇,心里翻涌著一浪高過一浪無法控制的情緒,這情緒掌控著她,令她因強忍著而微微發抖。一切都是她錯了她太天真,太自以為是她一直認為胤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原來,她才是難怪,當她說要離開塞外回京時,他的回信上是那種巴不得的語氣,原來如此

引章又怒又憤又不平,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冷冷一笑。

「大小姐,你怎麼了?為何——臉色這樣難看?」魚兒和寶珠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大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魚兒急了,黑亮亮杏核樣的眸子關切的望著她。

「我沒事」引章勉強笑笑,道︰「可能有些累了,我回房休息一陣,晚飯時候再叫我」

魚兒和寶珠听了稍稍放心,忙答應著,二人扶她回房,伺候她躺下,魚兒便道︰「寶珠你留在小姐屋里吧,若是小姐有不舒服,趕緊告訴我,我去廚房讓晚些時候再準備小姐的晚飯。」

寶珠剛剛答應一聲,引章忙笑道︰「寶珠也出去吧我清清靜靜躺一會就好能有什麼事呢」

魚兒和寶珠相視一眼,不再堅持,陪笑著一同退下。

安安靜靜的屋子中,引章睜大著眼,怔怔的望著那藕荷色的帳頂發呆,不知不覺,一股火辣辣的熱流串上鼻腔,淚水不覺流了出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流淚。

一連三天,魚兒、藿香和寶珠很明顯的感到引章的心情十分不好,臉色陰晴不定,時不時一個人不知在嘀咕什麼,有點忿忿不平的樣子。魚兒明里暗里探問,引章只顧裝聾作啞,魚兒便很聰明的閉口不問了,只是默默陪在她身邊,一叫就到。她跟著引章這些年,很清楚她的脾氣,如果她想說,一定會告訴她,如果她不想說,最好不要再招惹她。

倒是寶珠有些沉不住氣,悄悄問魚兒大小姐是不是生氣那日看熱鬧將她一個人留在客棧里?魚兒听罷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指頭在寶珠額上輕輕一點,笑道︰「你呀腦袋瓜子里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大小姐哪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好好當你的差吧,別亂說」

藿香輕輕蹙眉,有意無意笑道︰「你們說說,郭公子怎麼這麼久也沒個信來呢?」

寶珠睜大著眼不明何意,魚兒卻幡然醒悟,與藿香相視了然,並且深以為然︰小姐一定是听她們說起什麼蒙古格格想起塞外了,想起塞外自然會想到郭公子,想到郭公子而郭公子又無音無信,小姐焉能不悶悶?

想歸想,二人也只有苦笑。郭公子不來信,她們也沒轍。怕大小姐面子上掛不住,更不敢勸大小姐

誰知次日,胤竟帶著秦四、秦柄兩個心月復來了魚兒一見是他滿臉是笑,松了口氣歡然笑道︰「郭爺,您可來了快請進,小姐在屋里呢」說著扭頭叫藿香轉告小姐。

胤眼中倒是一滯,沒料到魚兒對他如此友好,聯想到必定是引章的態度所致,他不由得精神一振,呵呵笑著道「有勞」隨她進屋。

引章听說胤上門,心頭先是一喜,隨即一沉,臉上也是笑意一閃頓隱,欲起的身子穩穩不動,半響,淡淡道︰「他來干什麼?說我沒空,讓他回去」

「小姐,這,這不好吧」藿香陪著笑。

引章十分懷疑的盯著她,道︰「有什麼不好?不去就是不去」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告訴郭爺」藿香說著轉身。

「不必了,爺已經來了」誰知胤等了半天不見引章出來,深知引章脾氣的他早已嗅到什麼不對勁,不等魚兒阻攔通報,已經自己找上來了。

「藿香,你先下去,我有話要跟你家小姐說。」胤才不管引章的臉色,大喇喇坐下。藿香望望沉著臉的小姐,又望望滿不在乎的郭爺,福了一福,輕輕答應一聲「是」退了出去。

「有什麼話快說,說完趕緊走。女孩子的閨房,郭爺呆久了不是太方便」引章耐著性子等了半響不見胤開口,不得不忍著氣問。

胤呵呵一笑,忍不住起身挨著她坐下,笑道︰「干嘛沉著臉?爺哪里又得罪你了?」

「我可沒這麼說,郭爺不要多心」引章往旁邊挪了挪,頭也不抬,冷冷開口。

胤一怔,忍不住來氣,雙眉高挑睨了她一眼,冷笑道︰「駱小姐原來不過是個過河拆橋之人,是不是看著爺沒有利用價值了便不理不睬?你當初求著爺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你」引章猛的抬頭望著他,心里氣極,又覺委屈︰明明不是這樣,他把她說成什麼人了她眼眶有些發紅,臉色卻是蒼白。摳著手心道︰「一碼事是一碼事,郭爺出手相救,引章不會忘亦不敢忘,郭爺有什麼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引章絕不敢推辭」

「哼,你把爺看成什麼人了爺沒指望著要你如何報答,只不過,駱引章,爺一回京便趕著來看你,你又何必這麼掃興」胤一拂袖子,沒趣極了,也氣呼呼的沉著臉。

引章更加來氣,冷冷道︰「一回京便趕著來?郭爺這話說大了吧?九貝勒爺,不在府上陪新福晉,到我這一介民女家中做什麼?貝勒爺乃是鳳子龍孫,金枝玉葉,當然不會稀罕民女的報答,為了不叫貝勒爺掃興,貝勒爺請吧好走不送」

胤身子震了震,卻沒有過多的驚訝,他的身份不可能瞞著她一輩子,本來,他就打算要告訴她的。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倒省了他的事

「什麼時候知道的?」胤輕問,口氣不覺軟了些。

「這個不重要」

「在塞外就知道了?」

「是。」

「爺不是有意欺瞞你,只是當時不知如何跟你說。引章,你若是為這個生氣,就當是爺不對,成嗎?」。胤笑著,突然變得溫柔。

引章霍然起身,搖搖頭,道︰「貝勒爺這麼說民女可不敢當貝勒爺,咱們不是一路上的人,您請回吧」引章說著打開了門,一副送客的樣子。

胤的火氣又被她勾了起來,臉一沉,氣呼呼起身,將打開的門重重關上,順手一把扯過她,推在門上,逼了上去扣住她,冷冷道︰「駱引章,你當爺是什麼?由著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告訴你,爺不管你民女也好民婦也好,你既惹上了爺,沒那麼容易月兌身今兒你不把話說清楚,哼,爺跟你沒完」

「哼,原來堂堂的貝勒爺,也不過是個欺壓良家女子的下作小人罷了」引章掙扎不動,冷冷嗤笑。

「激怒爺對你沒有好處」胤手上用勁,逼得更近,因惱火而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引章疼得齜牙,強忍著手腕處鐵箍似的疼痛,咬著牙月兌口道︰「你為什麼要娶寶音郡主?」

胤眉毛一跳,怔怔的望著她發呆,引章趁機逃離,未來得及又被他反手撈在懷里,緊緊攬著她柔軟溫熱的腰肢。

「你放開我」引章身子輕顫,臉脖子窘得發熱。

「呵呵,你這丫頭,喝醋了?嗯?」胤在她耳畔輕輕說著,心神一蕩,忍不住在她暈紅如玫瑰的頰上輕輕一吻。

引章一驚,下意識扭頭揚手便給他耳光。這次卻沒能打著,胤早有準備,輕輕握著她落下的手,笑道︰「你再動手試試?若是把爺的臉打腫了,爺便在你屋里養好了再出去」

「誰叫你無理」引章一驚,不敢再動手。這人說得出做得出,再說從前可以說不知者無罪,如今既然已經公開承認了他的身份,再這麼做就說不過去了,倘若他真的翻臉,吃虧的是她這麼想著,引章的腦子里漸漸清明,不似方才的激動,溫言軟語道︰「九爺,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好」胤松開了她,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拉著她坐到榻上。引章無奈,只得任由他握著,想起寶音郡主,心里又是一陣厭惡。

「先說說,爺就怎麼無理了?」胤笑道。

引章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道︰「九爺,方才是我無理,您別見怪」

胤深不見底的雙眸一眨不眨凝視著她,半響輕輕一笑,道︰「爺若是怪你,你還能好好的在這?」說著輕輕一嘆,道︰「實話跟你說了吧娶寶音郡主是跟烏珠穆沁部的一樁交易,爺對那個刁蠻心狠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但卻不能不娶她阿章,別生氣了,好不好?」

引章想起方才他說的「吃醋」的話,有些羞囧,輕輕「哼」了一下,道︰「我,我只是,我當你是朋友,那個女人害得大腳這麼慘,听到你娶她我一時無法接受所以才會——,其實我自己,哪有什麼好生氣的?九爺,你別怪我」

「是麼?」胤忍不住雙手扶著她的肩,一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脈脈道︰「就是這樣?沒有別的?你自己,當真一點也不生氣?」

引章不敢掙扎,搖了搖頭,不安抬起眼眸,對上胤似笑非笑渾然不信的眼眸,她的心一慌,垂下眼瞼,腦子一熱,月兌口道︰「九爺,那個女人那麼壞,九爺以後都別踫她,讓她守活寡」

胤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猛然握住她的手,溫柔似水,深不見底的瞳仁脈脈凝視著她,柔聲道︰「好,讓她守活寡阿章,我想娶你,天天不讓你守活寡,你願意嫁給我嗎?」。

引章嚇了一跳,火燙似的掙開他,吃驚道︰「九爺,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胤望著她,說得依然不緊不慢,又笑問︰「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引章咬咬牙,聲音很輕卻無比堅決,心突突的跳,拿不透胤的反應。開玩笑跟大腳的仇人寶音郡主共侍一夫,找個籠子把自己裝起來?可是,如果他要橫蠻無理,她該怎麼辦

「你一進門就是側福晉,爺會護著你,疼著你」

引章硬著頭皮,垂著眼眸,輕輕搖頭。

「爺給你的待遇等同福晉,不必請安,也不必行禮」

引章依然不怕死的搖搖頭,她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胤的聲音听在耳中飄乎乎的,像空中的雲。

「九貝勒府今後由你管家」胤按壓著漸生漸起的怒火。不知好歹,太不識好歹

引章垂著的頸脖有些僵硬,血脈不暢,胤的話雖然飄忽,飄入耳中依然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仿佛無窮的壓力,在向她逼來。引章手心都是汗,卻仍是僵硬的、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生意上的事,也許你管一半」胤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不死心的繼續開著條件。

引章吃力的抬起頭,臉色十分難言,她苦笑著,眼巴巴的目光充滿祈求,仍是搖了搖頭。

「駱引章你不要不識好歹」胤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惡狠狠道︰「駱引章,爺給你的還不夠多,不夠好?」

引章艱難的,依然搖搖頭。

「那你什麼意思?說」

「九爺,」引章掙了掙,輕輕道︰「九爺給的無論哪一件,都是旁人求不來的,只是,偏偏這些,引章已經擁有了」

胤一呆,頓時泄氣,慢慢放開了手。引章說得不錯,他給她的,她已經有了,而且,比他給的要多得多她是駱家實際上的當家人,無論是家里還是生意上,她都有殺伐決斷的絕對權力,沒有人敢逆著她,也沒有人能夠逆著她換了是他胤自己,他也不會放棄已有的而接受他給的吧?

「引章,」胤的目光變得十分復雜,終于,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吧爺不強迫你」

(明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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