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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心境凝實

()困在玄暈內的韓立無處可避,該道巨大無匹的六角黑色光束絲毫機會也沒有留給韓立,目光方才觸及下面的光束,這六角黑色光束立時迅雷不及之速,越過玄暈,赫然將韓立完全傾覆其內。

一道無法言喻,完全震憾心靈及肉身的巨大痛感旋即遍及韓立的每一分皮膚,血肉,骨骼,甚至于髒腑,丹田,心坎,直至神識海中某處韓立從沒有觸及之地。

此時此刻,那種由內而外,遠勝于先前在外邊感受到的震憾感覺,無法壓抑的遍身痛楚終于溢體而出。

「啊……」

韓立難以抑制地痛苦巨吼而出,聲音之烈幾乎瞬間遍及整個繁星空間的每一寸地方,就連外邊的玄暈原先微弱的漲縮也變得劇烈,其鼓漲竟達到之前玄暈的兩倍不止。

玄暈之上一道道無色漣漪迅速擴散,幾乎將玄暈變作一層層的波浪,肆意蕩漾無窮,竟呈崩潰邊緣。

再者,韓立身上的衣衫也在此時出現「嘶嘶」般的撕裂之音,一道道聲波溢出竟然將韓立身套的一襲青衫邊角處,徹底撕裂成一截截的青色布條。

六角黑色光束一直持續之中,韓立原先還保持微垂的腦袋也隨之猛然高高抬起,面上皺紋完全緊縮,無法言喻的痛苦神情在韓立臉上一覽無遺,心神上的憾炸之感,神識海內的崩潰之意,時刻映進韓立的內心深處。

忍耐至此,聲音已啞,韓立難以壓抑般地心神噶然停下,神情隨之變得放松,怒張之目也在下一刻,無盡黑光之中逐漸關上,一點悠揚的笑意淺淺而過,竟就此陷入到了一個深沉的昏迷當中。

一道倩影赫然在他的腦海之內閃過,裙袂飄蕩,就站在韓立心底下最柔軟之處,笑面嫣嫣地望著遠遠輕松垂立的韓立。

「婉兒!婉兒!婉兒……」

另一邊上的韓立目見倩影,馬上揚起雙臂,朝著對面的倩影不斷呼喊,拼命掙扎前行,然而卻無法拉近哪怕一絲一毫的距離。

對面那道裙袂飄蕩的倩影正正就是韓立的發妻,南宮婉,只是這時候的南宮婉,僅僅常露一副讓其畢生難忘的淺淺輕笑,沒有半句話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依然無法觸及南宮婉哪怕一條裙擺,韓立仍是不作放棄,完全忘記自己的切身處地,然而卻是始終無法如願。

下一刻,南宮婉的那一道難忘倩影竟然開始淡化,其背後極遠之處的一顆顆耀眼繁星越漸顯現,韓立卻還是相距幾乎觸手可及的那麼數丈距離,始終難以接近。

這個時候的韓立赫然閃過一絲想法,然而身上縱然將法力凝聚,催動那玄仙之體,仍是無法壓制般地看著南宮婉逐漸淡去。

直至最後,繁星閃爍,南宮婉的一對明眸也黯然換成兩顆閃閃不定的星星,韓立依舊無法放棄,展眼看去,碧天星空之下,又哪里再見到南宮婉的半點影子。

「婉兒!婉兒!婉兒……」

哪怕韓立拚命嘶喊千次萬回,終究也無法重現南宮婉哪怕一分半點的影子,終于,最後的最後,韓立已喊得聲音嘶啞,逐漸地,他的手臂緩緩地放下,人也漸漸變得冷靜。

不知過了多久,逐漸放松下來的韓立揚眼望去,一道道男女影子紛紛閃過。

「紫靈!」

「厲飛雨!」

「陳巧倩!」

「海大少!」

「器靈子!」

……

一個接一個,在韓立生命歷程當中佔據著一定席位的人影驀然閃過,剛開始時,韓立還語帶笑意地一一點頭,然而要想前行半步,卻是難以如願,依舊無法觸及他們分毫。

最後,心情逐漸平靜過來的韓立緩緩閉上雙目,不再理會那些逐漸清晰,又慢慢逝去的影子,明鏡清懸,那些影子竟然快速地在閉起雙目的韓立面前快速閃過,並且越漸加快。

終于,那些影子竟變得稍縱即逝,更在最後,即便韓立再次睜開雙眼,滿目之處,除去繁星,一個人影也沒有再出現韓立的跟前。

此時此刻的韓立,眉頭輕輕一皺,一種似是如非的感覺旋即出現,微微地閉上雙目,感受著那漫天星辰,感受著那浩翰星空,猛然間,韓立雙目一張,竟再次置身于那個困束玄暈當中。

「啪!」

一道微弱得幾若無聞的清清脆響傳過,玄暈竟然如碎破玻璃般紛紛閃現裂紋,並迅速爆開跌落,轉眼間絲毫殘余也沒有留下。

至于那六角黑色光束,卻早已不知去向,韓立聚目望向下邊的百丈巨型祭台,那些符文竟然完全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就象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祭天舉動似的。

那邊的祭桌旁,白衣女子袁牧嬌喘連連,白霧繚繞,眉目輕舉,望向韓立的嫣然笑意當中,竟透出一絲絲的驚訝之色。

並在呼吸之間,白衣女子袁牧頗為吃力地舉起一臂,一道簡單法訣掐捏後,韓立便身形一疾,馬上飄飛而回,沒一會兒就落到她的身邊來。

「袁前輩!你無恙吧!」雖是承受了難以壓抑的苦痛,但韓立卻仍是關心一句道。

「韓道友!區區法力損耗,小女子還是可以承受得來的!」沒有正眼的袁牧連喘兩口氣方才回道。

但下一刻,扭頭瞄了韓立一眼,白衣女子袁牧卻說道︰

「韓道友,小女子知曉你尚有要事去做,大可在旁邊操作即可!」

韓立微微地吃了一驚,然而他馬上拱手抱拳朝袁牧施了個大禮,言道︰

「多謝袁前輩成全,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神念掃去軀體還余一半法力的韓立迅速模出數顆補充丹藥,服食下去後,便走到一旁,揚起某道簡單禁止便置身其內了。

至于白衣女子袁牧,也吞下了一顆丹藥,一圈圈的靈力漣漪在她身上閃過,神色逐漸緩和的她卻以某種韓立無法听聞的微聲嘀咕了起來道︰

「真是怪事了!這韓小子居然能引動我已經封印住的天則之文!」

袁牧揚眼望去,那道簡單禁止之內,模糊不清的身影,韓立竟在指掌變換間掐捏著某種法訣。

簡單禁止之內,韓立一番指掌翻卷之下,軀體之側,一絲墨色波動泛起。

「破!」

一道微聲傳出,韓立一條揚起的手臂的指掌間朝外一點,竟然某絲墨色沉光一閃,一縷數寸長短的墨色波動竟衍生而出。

見到此幕的韓立隨即某道滿意的笑容掛起,然而,目光一寒,另一臂上手指一彈,一道青芒疾閃而出,瞬間擊至墨色波動處,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道青芒竟然倏地疾入墨色波動之內,無聲無息地消失流逝,再無青芒的任何蹤影。

「借此機會,居然能加深空間法則的領悟!」韓立近乎無聲的自語道。

頓時法訣一收,那縷墨色波動竟然一晃的消失無蹤,韓立袖袍一揮方才發現衣衫已是破損不堪,一絲尷尬閃過的韓立靈光一揚,已是換上了一襲整齊的青衫,撤去禁制的韓立緩步走向那邊的白衣女子袁牧。

袁牧已面色逐漸恢復,朝韓立淡然一笑道︰

「看來韓道友收獲非淺啊!」

「多謝袁前輩成全,晚輩他日定當厚報!」韓立拱手一禮回道。

兩人相視一笑,韓立已上前兩步,帶些不解地問道︰

「袁前輩!此問天之舉已完,莫非結果就是為了讓在下心境凝實?」

這時候,韓立已然憶起那道恐怖的黑光及身時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雖與此前一些遭遇相近,但不便明言的他還是感覺心境,在此時此刻赫然回復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雖然好處不少,但明顯與卜算一途相距甚遠,方才有此一問,這時候的白衣女子苦笑一聲,回頭望向祭台,淡聲說道︰

「小女子也不肯定,也許韓道友雖與天結緣,但天機難卜,小女子也無能為力的!」

韓立的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韓立臉上異色再次一閃,還是又一次地拱手說道︰

「這次晚輩能一舉凝實心境,有賴袁前輩鼎力相助,但此事已畢,我等是否應該就此返回?」

白衣女子袁牧如象無聞般雙目死死盯著那座百丈祭台,然而,下一刻,袁牧與韓立幾乎同一時間抬頭注目望天,各自一道異色快速閃過他們的面上。

「轟!」

一道再次震憾韓立心靈的悶聲巨響傳來,一道粗曠白光自星空無盡深處急疾而來,幾乎瞬發即至,卻了無聲息地擊在那百丈的巨大祭台。

祭台上的符文頃刻之間全部月兌離而出,並眩目強光一閃,袁牧韓立均難以承受般挪開雙目。

下一刻,眩光逐漸斂頓,一列由眾多符文組合起來的靈文竟就此閃現而出。

袁牧與韓立細細望去那道組合起來的靈文,竟不約而同地驚色大展,失聲念出兩個從沒有在他們生命之中出現過的雙字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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