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萱到夢蝶那一看,怎一副慘淡形容啊,被對面新開的一家店壓的喘不過氣來。新鮮的人,新鮮的面孔,新鮮的環境,追求刺激的男人們怎能不被吸引,與對面一群嘴角快到腮幫子上的媽媽桑相比,夢蝶這邊已經不能用臭臉來形容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關門大吉了。不僅媽媽桑,連各位小姐都一副愁容,試想,男人們來這就是尋樂子,憐香惜玉不過貪一時新鮮,時間長了,還是那種甜言蜜語更能讓人開心。
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有什麼辦法呢?
與夢蝶商量了半響,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來,畢竟經營這塊她可是幾乎什麼都不懂,要不是韓先生他們在幫忙管著,相信出版那塊也會一塌糊涂。不過,憑著腦海中殘留的記憶,總覺得全民選秀是個不錯的法子,雖然不知道實用不實用,但權當死馬醫,總比什麼都不做來的好,至于資金嘛,鑒于最近經營狀況不佳,媽媽桑也拿不出多少錢來,先算做入股,由樂萱先墊了,以後賺了再還,媽媽桑倒也實在,將花樓一半的份額抵給了樂萱,大概也算中了,這樣一來,花樓出了什麼事,樂萱也不會袖手旁觀。
樂萱感慨,她什麼時候看起來是這麼可靠的人了!
另外樂萱還拿出幾張圖紙,上面是自己隨意畫的幾副衣服的圖樣,最近不知為何對這個很感興趣,光在腦海中想想還不夠,想看看做出來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要是真有人能做出來,倒算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夢蝶說自己倒是听說過一個人,要是他的話,應該能做出來。樂萱听了小小興奮了一下。
「不過,听說脾氣很古怪。」
「是嗎?」
「據說,好男風,合的來的是寶貝,合不來的連理都不理。」
「有個性,有機會倒想見識一下。」
「這里雖然不比皇宮,但也算是個消息聚集地,我讓這里的姐妹們幫你查查。」
「謝謝師傅。要是能做出來,舉行一場時裝表演也不錯。」
「這師傅可真是不敢當了,能教你的早就教完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尊師重道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真不明白外面的人怎麼把你說成那樣?有時候甚至想大吵一架,告訴全天下的人,我認識的蕭王府郡主可不像他們口中那麼不堪。」
「這個啊,我倒是無所謂,現在這名號也不錯,說出去還能唬唬人,」
「你啊,府中的四位夫君都快成了大家的笑談了,听說最近連太子都被你盯上了,怎麼回事啊?」
「那個啊,你听說了?一言難盡,現在只能說,被那個狡猾的太子拿來當擋箭牌了。稍微有點麻煩。」
「書中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是要小心點兒。」
「你看了韓先生寫的書?」
「是啊,最近閑來無事翻了翻。」
樂萱感慨︰「雖說如此,可出身王府,還是逃不開啊。」
「總覺得你同別家小姐不同,是個獨特的存在呢!」
樂萱笑了︰「我可是會把這句話當成夸獎哦!」
夢蝶刮刮樂萱的鼻子︰「不用客氣,就是在夸你。」
「雖說跟皇宮扯上關系不妙,但說不定對花樓來說倒是個出路呢。」說道皇宮,樂萱腦中閃出一個想法。
「這話怎麼說?」夢蝶不解的問道。
「就是說如果你們不止在這花樓,還能到宮中展示舞技呢?再說了,你本來就是王公貴族的座上賓,做到這點應該不難吧。」
「可是,畢竟算不上大排場,而且說實話,現在樓里能拿得出手的舞姬不多。」
「這個問題啊,就讓全民選秀解決吧。」
夢蝶愣了一下,轉念一想,隨即明了,真是個鬼精靈。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問題可以請教韓先生啊,他那里說不定還有個閑人可以幫你忙呢。」
「是誰呢?」夢蝶不解,韓先生忙的分身乏術,哪還有精力幫她?
「一個艷麗的美女,生氣了還能飄點小雪花。」說完,樂萱美滋滋的走了。
醫館還如往常一樣,人來人往,樂萱進門跟古軒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到後院去找嘉澤。古軒一如往常,冷哼一聲便開始忙手頭的事情,樂萱也不在意,這別扭的性子才像他不是嗎?
剛到嘉澤房門口,見婉婷從里面出來,小聲說道︰「剛睡下。」
樂萱也壓低聲音︰「那下次再過來。」
剛說完,只听屋內傳出嘉澤的聲音︰「剛來就準備走嗎?」不知是不是樂萱的錯覺,總覺得嘉澤隱忍著怒火,似乎誰再在上面添上一把,立馬就會發飆。樂萱可不會在這當口惹他。
乖乖推門進去,見嘉澤已經起身坐在床邊,「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這幾天有些累,小睡一會兒。」
「還真是,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了,快成大熊貓了。這幾天病人很多嗎?」
嘉澤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麼回答︰「算是吧。」
「看來得再找幾個人過來幫忙了。」
這是婉婷插話道︰「你不在啊,你哥哥晚上連覺都睡不好,真不知道你不回醫館都在干嘛。」
樂萱干笑幾聲,岔開話題︰「晚上睡不著啊,這個好辦,要是我啊,直接迷藥伺候,省時省力還省心。」
婉婷小聲抱怨︰「下藥?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親兄弟。」說完,轉身到前廳幫忙去了。
直到听不到婉婷的腳步聲,嘉澤才佯裝怒道︰「居然敢對我下藥?」
面對夏家的小祖宗,樂萱趕緊打哈哈︰「小生不敢。」
「說吧,最近又招惹誰了?」
「招惹這詞用的不好,你想我一個乖乖女,又這般聰慧,怎麼會自找麻煩。」
「乖乖女?」屋外響起古軒的聲音,「還真是,生來听的最好笑的笑話,也不怕外人笑掉大牙。」
樂萱朝嘉澤撇撇嘴,好像在說︰看吧,麻煩自己找上門。「你到這干嘛,外面不是很忙嗎?」
「哼,難道還不讓人休息一下,喘口氣。」
「那這口氣喘完了,可以回去了。」
「現在準備喝杯茶潤潤嗓子,听听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解解悶。」
樂萱瞪圓了眼楮,什麼時候別扭男便無賴了。「看吧,麻煩自己找上門吧。」
嘉澤若有所思,無奈的看看樂萱,即使樂萱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自己找上門,到底為什麼呢?其實除了夏家跟樂萱訂了親事,現在王府的四位,不能說是無端出現,可出現的也真是蹊蹺。樂萱的師傅司修也是,後來幾乎沒露過面,到底在做些什麼呢?即使是眼前忠心守護樂萱的風吟,嘉澤也覺得奇怪,身手如此了得的四個人,雖說是還救命人情,可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還有X的身份也甚是可疑,究竟會是誰呢?現在又多了個太子,為什麼偏偏選中樂萱呢?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啊。不過,當事人好像不以為意啊。
「其實,我一直在想∼」
樂萱看向嘉澤︰「想什麼?」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很麼過節?」
樂萱跟古軒愣住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牽扯到自己的母親,古軒心底的那份恨意便會忍不住上涌。而對于忍不住喜歡上樂萱的自己,深深的厭惡,樂萱傷害了自己的母親是不爭的事實,而無視這個事實喜歡上樂萱的自己才真正的不可饒恕。古軒起身︰「我去幫忙。」
等古軒走後,樂萱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對嘉澤笑笑︰「我只能說,他以前是我的侍衛,其他的現在不想說。」
對樂萱跟古軒中間豎起的那面翻越不了的牆,嘉澤也有種無力感,試著走進她的心,成為她的依靠到底有多難,「听說你最近又纏上太子了,還真是誰都敢招惹啊。」嘉澤岔開話題。
「唉,那個啊,」提到太子,樂萱就來氣︰「你都不知道,那天有多慘。」
「慘?」
「是啊,被一幫子人嘲笑,還被一幫無知少女視為眼中釘,哦,對了,我還見到X了。純種潔癖男,真不知道當時在醫館,怎麼活下來的。」說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也是,受傷了,人會溫順一點兒,敢鬧別扭,戳他的傷口。」
看樂萱眼底戲謔的光,嘉澤笑了,真是愛開玩笑︰「他沒有認出你嗎?」
樂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稍稍化了一下妝。」
「是稍稍嗎?」嘉澤表示懷疑。
「比稍稍多點。」樂萱拿手指比了比。
「傳聞可是說,蕭王府郡主出奇的丑,看了讓人吃不下飯,舉止低俗不堪∼」
樂萱打斷嘉澤的話︰「好了,好了,別說了,是化的丑了點,可也沒到惡心的程度,抽象美,他們欣賞不了。」
「風吟沒跟在你身邊,出了事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不想讓他把武器卸下,只能留下外面,你知道,他們視武器如命。不過,有你的藥傍身,一般人不怕的。」
「拿我的藥威嚇別人,還迷暈了一兩個人?」
「你都知道了啊,大王聖明,是她們先攻擊我的,這叫自衛。」
嘉澤無奈的笑了︰「你啊,小心點兒,不要以為帶了迷藥就放松警惕。」
「遵命。」
「根本沒听進去吧,真拿你沒辦法。不過,還是不要跟太子扯上關系的好。」
「恩,我也是這麼想。」可事實真能如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