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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吹了熄燈號之後半小時,葉絕從床上爬起來,給蘇明遠掖了掖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出門去,順著宿舍樓頂上沿下來的下水管道溜到了一樓,躲過了夜巡的士兵,翻進了蕭白的宿舍樓宅男的亡者軍團。請使用訪問本站。

用一根別針把門鎖捅開,葉絕走進門去,坐到蕭白的辦公桌前,雙腳搭在桌子上,整個身子都向後仰,姿勢很舒服,書桌對面的窗簾並沒有拉上,就著月色,葉絕能看到自己宿舍的窗戶。

伸手模了模蕭白的書桌,桌面並不平整,有不少刻痕,不過收拾的卻是很干淨,一個筆筒,一台電腦還有一沓文件,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了。

葉絕又坐了一會兒,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不注意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堆煙蒂,亂七八糟的,大概數了數得有二十多根。

這人晚上經常站在這里抽煙麼?

葉絕笑了,認命地拿過掃帚和撮箕幫蕭白把這一攤垃圾清理出去,將窗戶下面打掃干淨了,葉絕走進里面那間屋,蕭白的床比他們的要大一些,軍綠色的床單收拾的很干淨,連一個褶子都看不見。

壞笑了一下,葉絕重重地倒在了蕭白的床上,來來回回翻滾了幾圈,把整齊的床單弄得一團糟,這才心滿意足的呼著氣安穩地躺下來,腦袋都埋在蕭白的枕頭里,深深吸一口,有蕭白的味道。

這一覺睡的很沉,直到凌晨一點,葉絕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醒。

蕭白剛回來就覺得自己屋里不太對勁,走進臥室果然看見那個小屁孩歪七扭八的睡在自己床上,嘴角帶著點兒笑,好像夢到了很不錯的好事兒。

蕭白把自己染了血的外套月兌掉甩在地上,走到床邊坐下盯著葉絕看了半響,然後低下頭去嘴唇輕輕地蹭他。

「葉絕。」

听到了蕭白的聲音,葉絕睜開眼楮,樣子還有點迷糊,他抽著鼻子聞了聞蕭白身上的味道,有濃重的血腥味。

「沒受傷吧?」蕭白搖了搖頭,葉絕坐起來幫他把衣服扒了,兩個人一起擠進了廁所,隨手蹭開開關,涼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葉絕渾身一哆嗦,立馬把水溫調高了一些。

蕭白站著,任由葉絕把他的衣服全扒光了,然後轉過身來,葉絕拿起毛巾用力在他背上搓起來,汗水混雜著塵土和鮮血流下來,水流的顏色看起來確實不大好。

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沒有說蕭白出的這次任務,在利刃混久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任務肯定又是什麼機密。

蕭白不能說,可能也是不想說,不過洗去了這一身血腥,兩個人一起安靜地擁抱,舒服的擠在浴室里,確實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比如目標人物死前絕望的眼神,再比如鮮血噴到自己身上時心口的刺痛。

緊緊地抱在一起滾到了床上,蕭白把葉絕牢在自己懷里,模了模他的頭,沉聲說︰「別急著走,陪我睡一會兒,四點的時候我叫你。」

葉絕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努力把自己一米八多的身高縮了縮,然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了蕭白懷里。

很久以後,蕭白再想到那個夜晚,真覺得那時候明明那麼膩歪,可又是那麼幸福。

蕭白這個任務出完之後,利刃里的氣氛一時不大對頭,誰都看得出來大隊長和新來的政委之間似乎有了矛盾,兩個人很不對盤,還因為夏季訓練的事兒吵過一架。

當時周戎難得的扯著嗓子在辦公室里吼起來,還摔了一個煙灰缸,兵痞們沒人敢上去觸大隊的霉頭,那天的訓練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從辦公室出來之後,賀維澤的表情倒是很自然,根本看不出來剛才被周戎狠狠地噴了一頓,他甚至還心情大好的放下一堆工作,去訓練場上看士兵們訓練,而且還發出去了幾盒中華。

那幾天,周戎看見賀維澤表面上倒也還是客氣,只是說話的時候明顯在打太極,賀維澤好像也不在乎,依舊忙自己的事兒,這麼僵持了幾天,在一次例行的會議上,周戎終于宣布,咱們這次的夏季訓練不去雲南了,咱去秦嶺。

兵痞們都有點兒興奮,常年窩在西南邊的這一片,他們確實也想換換胃口了,秦嶺那個地界對于他們來說還真是挺有吸引力的,更別說這次還有l軍區大名鼎鼎的夜老虎陪著他們一起練,兵痞們當真是手癢到不行。

不過這次訓練對于葉絕這一批兵來說,還有點別的意思,他們幾個都是從l軍區出來的,這次不知道能不能遇見以前的老戰友,對于蕭白來說則更有點兒微妙,因為他父親蕭建國是l軍區集團軍的軍長。

要再次回到l軍區,回到陝西的那個大山,葉絕說不出來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滋味,很久沒想起過的五連再一次浮現在眼前,似乎還能呼吸到那些帶著黃土的空氣,可連長李峰的臉卻想不太起來了。還有什麼呢,小時候自己家的那個破院子,院子後面那頭瘦到不行的豬,院子前面曬干的苞谷,每到吃飯時燒柴火的黑煙就從煙囪里冒出來,很嗆人。

葉絕站的筆直,認真听著周戎的話,訓練前的動員他自然是沒有當初的政委劉向前做得好,不過他的話還是剝離了很多政治的意味,听著更親切一些。

周戎講完話,賀維澤作為政委還是說了幾句,也無非是一些訓練的要求之類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人默契,居然難得的都開口不提政治。

之後的幾天時間是準備時間,裝備該打包的打包,收拾完一些必要的設備,就要開始收拾自己了,調整體能,研究秦嶺那邊的資料,兵痞們都還挺忙的。

等到了出發的那一天,這次等著他們的不是帥氣的武直,而是一列綠皮的悶罐子火車,還好兵痞們不在乎這點兒待遇,擱樹上都能睡著,更別說這悶罐子車了。

于是,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上了車,車廂門拉上之後就縮在黑暗中睡大覺,這火車前半截拉著煤,後半截就拉著這幫大老爺們, 當 當的不知道晃悠了多久,火車終于停住了。

車門拉開的那一瞬間,陽光直射入人眼球,士兵們用手擋在額前,看著眼前一望無盡的群山,清新的空氣,卻不那麼潮濕,這是一片完全不同于西南的山區,廣袤深邃,隱藏著無數秘密和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有時候真想讓蕭白和葉絕就這麼膩歪著,膩歪一輩子,膩歪到死,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會離開誰

*秦嶺的事兒跟後面的西伯利亞冰原沒有太大的關系,也不會出什麼事兒,這算是他們一次罕見的世外桃源之行吧……【咳咳,其實我自己真心挺喜歡秦嶺的,有時候回家路過那片大山都會覺得很美】

*下章預告︰一個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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