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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起床哨是周戎親自吹響的,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早早地站在了訓練場正中央,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萬年不變的那套常服了,而是被他珍藏起來的一套作訓服全文閱游之天下無雙。請使用訪問本站。

這是老式的軍裝了,跟他一起穿過這身軍裝的兄弟不是犧牲了就是退伍了,還有幾個也跟他差不多,在各自不同的崗位帶兵然後退居二線。

天氣早就轉暖了,軍區的深山中清晨的風算是柔和又有點凌厲的從山坳子里刮出來,滿地的沙塵都被吹起來,迷迷蒙蒙的幾乎要迷住所有人的眼。

周戎負手站立在訓練場正中央,看著他的士兵們有條不紊又迅速的集合,一排排整齊的隊列幾乎是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方式呈現出來,筆直的像是鋒利的軍刺。

他不由地想起很多年前去某國「考察」時,那名胸前掛著一排排耀眼勛章的老人很輕松地說︰「中**人是我見過最注重形式的。」

那時候的周戎還很年輕,熱血又容易沖動,因為某些歷史的原因,他並不認為這位盛名在外的老人是在夸獎他們,周戎只是站的很直,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那之後的幾天,周戎用自己的實際行動震撼了所有人,他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那群人瞠目結舌,只能給他打出最高分校園全能高手。而周戎只在領取獎章的時候,站在那名老人身前,向他致以最標準的軍禮,不卑不亢地說︰「如您所見,我們注重的遠不止形式。」

過去的歲月早帶著些回憶的痕跡變得枯黃,唯有那些永不磨滅的熱血和忠誠沉沉烙印著血一般的紅。

周戎在風中微微眯起眼楮,眼前的這幫士兵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其實也不僅僅只是自己,包括那些曾跟他生死與共的戰友,他們有些早就不在了,更有一些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可他們每個人的面孔還是如此鮮活,鮮活到周戎只要睜開眼就能在現下利刃這幫士兵們的臉上看到他們曾經的表情。

這是國家的戰士,人民的守衛者,有些精神就藏在他們心中,像是青松,又像是野草,只要還有一名士兵在,那些精神就永不會磨滅。

傳承,一代又一代;

燎原,哪怕只有星點的火焰,他們也可燎原。

眼角忽然有點兒濕,周戎用力甩了甩頭,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涌上來的兒女情長通通從腦海中趕走,並不是說這些玩意就有多矯情,至少在現在這個場合它們並不適當。

利刃的隊列排的無比整齊,周戎負手站著,看眼前一派金戈鐵馬,這個架勢並不完全是他要敲山震虎或者給來人一個下馬威,因為真沒有那個必要,新來的幾個人,他清楚知道都不是小角色。

甚至于其中新來的那個政委,他還很熟悉,賀維澤,33歲的大校,真正的少年英杰一代天驕。

周戎見過小時候穿著的賀維澤,理著精神的小平頭,小小年紀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別家的小孩都在軍區大院里玩什麼官兵抓強盜,弄得滿身泥點子,那時候的賀維澤就已經安靜地坐在棋室里和他爺爺對弈。

還是五歲的賀維澤曾說過讓不少大人為之震驚的話,那時候有人打趣問小賀維澤,你爺爺和爸爸都這麼厲害了,你以後的夢想是什麼,年紀尚小的賀維澤回答︰「維國之穩,澤以天下。」

這應該算是賀維澤的爺爺為他這麼取名的初衷,不過卻也難為了他那麼小的年紀卻有這樣的抱負。

這是一個和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同的「公子爺」,他有野心有能力,想的卻比那些單純為爭權奪利的紈褲子弟要長遠得多。

正這麼想著,基地門口對著的那個山谷里遠遠地駛進來幾輛軍用吉普,牌照還是b軍區的,看樣子是一路長途跋涉過來的。

經過了幾個關卡後,吉普車揚著一地飛塵漂亮的一個漂移然後穩穩地停在了訓練場邊上。

幾個人從車上依次下來,其中的三個人走在這一行人的最前面,看肩章由左往右依次是大校、少校和中校。

周戎站在原地等他們走的近了些之後才帶著蕭白和胡一杰迎了上去,最左邊的那名大校加快兩步,趕至周戎面前,敬了個漂亮的軍禮,又指著身旁的兩個人一一介紹︰「周大隊長,利刃新任政委賀維澤,一中隊隊長李閔,二中隊副隊長周凱峰向您報到!」

周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爽朗︰「到了就好,你們一路辛苦了。」

周戎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都掃了一圈,掃到周凱峰的肩章時微微愣了一下,跟資料里不同,周凱峰居然是個中校,他狀似無意的回了下頭,蕭白的表情跟平時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平淡。

大致寒暄了兩句之後,周戎要把這些剛到利刃的人都請到食堂好好吃一頓,賀維澤笑了笑,上前兩步距離訓練場中的隊列更近了一些,認真地看了半響,轉身過來說︰「士兵們都還在訓練,我們哪有先吃飯的道理。」

周戎也笑了笑,右手一揮,胡一杰立馬和蕭白各種歸隊帶隊訓練了,本來還是整齊的隊伍瞬間打散,按照平時的訓練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新來的一中隊隊長李閔把周戎遞到自己手里的中華掐在耳朵後面,專注地研究了訓練場三分鐘,然後轉過身去近乎是細致地打量起基地周邊的深山,又過了兩分鐘,他收起了自己刀一般的眼神,笑的像個小痞子︰「大隊,我手癢了,先跟他們去訓練行不?」

周戎啞然失笑,把煙從嘴上取下來,點了點頭︰「去吧,悠著點。」

一直很沉默的周凱峰瞅著撒歡奔跑開的李閔,微微皺了皺眉頭,臉還是板著︰「大隊,我也去。」

「去吧去吧,」周戎又招了招手,得到了應允的周凱峰沒有直接沖過去,而是回到自己坐的車里搬出了幾個黑色的盒子,非常小心地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盒子,拿出槍械拼裝好了,才不緊不慢地走向了靶場。

周戎眯著眼楮看了看靶場那邊正訓人的孫靜,又看了眼周凱峰的背影,一時笑的意味深長。

一直安靜的立在旁邊的賀維澤這時候也蹲在了周戎身邊,手里把玩著遞給他的那條中華,一點點的從訓練場東頭看向西頭,然後才笑了笑︰「這兒可真是個好地方。」

「哦?」周戎斜瞥他一眼,問的有條不紊。

賀維澤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瞅了瞅手上的煙然後把它塞回了周戎的手里︰「周伯伯,我已經戒煙了。」

這樣的姿勢只能讓周戎仰著頭看他,筆挺的軍裝下擺有些凌亂的小褶皺,看樣子是一路過來坐車壓的,不過這一點都無損賀維澤的形象,他抿緊的雙唇和堅毅的下巴線條都顯示出這是一名意志堅定又富有主見的軍人。

「我可不是敷衍您,這兒真是個好地方,雖然養在深山人不識,」賀維澤幾乎是下意識地模了模下巴,語氣幾乎是澎湃的︰「卻是最有生機的地方,滿含著希望。」

「可是這兒也太偏僻,你做的事情別人不會知道,別人知道的事情卻又不是你做的,」周戎也站起身來,表情略有些嚴肅︰「維澤,這不是個適合建功立業的地方,即便建了功立了業,除了這片深山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賀維澤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人,他非常明白周戎在給他暗示什麼。當然,純粹從眼前利益考量的話,b軍區的那個位置才是最適合他這一類人的地方,爬的容易也容易爬高,可是在那里也有一個問題,攀爬總有一個頂點,過了那個點,你可能這輩子都釘死在一個地方了,而那樣的場景卻不是賀維澤所願意見到的。

他所需要的是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能夠以最大的限度容他施展,雖然利刃一直都不是他最好的選擇,但在現在的契機之下卻是最合適的。

「您放心,周伯伯,我不會害它,」賀維澤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很隨意的指著西邊的一片山,目光卻是異常堅定︰「所以,您不需要用今天這樣的架勢來震懾我。」

賀維澤幾乎是把話給挑明了,周戎心情有些復雜,他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見過賀維澤,和當初那個嶄露頭角的少年英杰不大相同,現在的賀維澤褪去了當初的稚氣和生澀,有了成熟有了隱忍,卻依舊有著自己的霸氣。

之後兩個人都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不過是談談利刃的編制設計,近期的任務還有未來的走向,期間還拉了拉家常,也無非是多年前的一些事情。

訓練到了中午的時候,周凱峰和李閔才從訓練場上撤下來,一身塵土地退到場地邊大口大口的灌水喝。

周凱峰還好,雖然滿身都是土,可看起來好歹還是人模人樣,李閔則全然相反,也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麼,一身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後背上甚至還有好多大口子,不過還好都沒有傷到皮肉,只是把衣服扯碎了。

等到李閔把一軍用水壺的水都澆在了自己頭上,他臉上那兩坨青紫才浮現出來,右眼眼眶下的傷痕最嚴重,幾乎都出血了。

周戎疑惑的問他怎麼回事兒,李閔滿不在乎地搖了搖腦袋,一頭的水珠都甩了下來,整個人都跟個落水之後不停甩水的土狗似的。

「被二中隊有個叫什麼葉什麼的揍的,這小子真厲害啊,狠角色狠角色,」李閔一個勁兒的念叨,周戎卻變了臉色,哼了一聲剛準備過去招呼,李閔才發現不對的拉住了他,臉上都是痞兮兮的笑容,滿不在乎地說︰「大隊,訓練受傷很正常,而且他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嘛。」

說完話,李閔還無奈的攤了攤手,周戎愣了愣,也大聲笑起來,旁邊站著的賀維澤轉身過去瞅著訓練場,那些士兵們都拖拖拉拉極沒有形象地往食堂走著呢。

看了半天,賀維澤終于低下頭來,拍了拍李閔的肩膀︰「也難為你這三十八軍最能耐的格斗高手也能被人揍成這樣,不過啊,」話說到這,賀維澤又抬起頭來,看著周戎微笑道︰「我可是听說利刃最牛的那個人被人稱作鬼魂,到現在一次都沒有輸過,他就是二中隊的隊長蕭白吧。」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老二決定溫柔的問候一下中國電信的菊花,居然拖到今天才可以上網……中國電信,你玩蛋去吧親(╰_╯)#

*然後呢,宣布老二終于到家可以上網了……坑爹死了,但是坑爹的同時,可以更新了tt

*不知道為毛寫到最後,我莫名的有了種,蕭白,你躺著也中槍的趕腳啊,咳咳

╮(╯▽╰)╭

*感謝和2772885妹紙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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