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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總有些事兒是讓人想不到的,也總有些事兒雖然那麼出乎人意料,卻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意思網游之天下無雙。請使用訪問本站。

等待海監船到來前,葉絕和蕭白大體上談過管仲這倒霉蛋子會干什麼,雖然想到了諸如攜槍強上軍艦之類坑爹的場景,可誰都沒敢想到這家伙一門心思的居然直接撞上了對方的軍艦。

越南的那艘軍艦顯然也是被撞傻了,停在了原處一時也沒有動彈,大風大雨之中,糾纏的漁網和猙獰的鋼索交融在一起,映的那一處海水也變得黑藍,深沉的顏色看著冰冷冷的。

漁船上的人先是傻了,然後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爆出一句「操,真他媽的解恨」,于是本被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水手們紛紛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听這滔天的喧鬧勁兒,明顯可以感受到其下的感情波動,這幫子大老爺們似乎被壓抑的太久了,就好像最苦逼的小老百姓頭上頂著一個惡劣的貪官,恨到不行,可惜殺不得打不得,啥辦法也沒有,可有一天,這個貪官忽然就暴斃了,你說百姓會爽到個什麼樣子?

可惜,百姓只是最底層的,忘記了貪官走了一撥還會來另一撥。

于是,那天的海監船撞擊軍艦的事情就被某國上升為了軍事沖突,原因很簡單,海監船上居然有我精英的特種部隊,這精英的特種部隊居然是全副武裝,實彈上膛刺刀鋒利的那種。

這麼著,就有人不干了,拍著桌子吵嚷起來,這一片都是我國領海,你們的漁船擅自到我國領土來捕魚這本來就不對了,你們的海監船居然還惡意撞擊我國巡邏的軍艦,你們的部隊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特麼的是赤/果/果的軍事挑釁!

還有某國公開表示了,表面上這麼說著,這是各國的領土爭端問題,我們要本著友好的協商態度來解決,可是人家用的詞語卻又異常值得玩味,說什麼這塊是公海領域,于是咱的外交部抗議了,那邊又換了另一種說法,這回干脆直接使用了咱們某鄰國對南海的叫法,這麼一來,外交部繼續嚴正抗議校園全能高手。

本來這玩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各國間的政治無非也就是個利益的問題,重點看你怎麼糅合利益這個爛面團子。

也就是因為南海這塊利益沖突太大,這麼一次鬧騰徹底刺激了好幾個國家,于是眾人紛紛跳出來,打醬油的別有用心的想折騰的,什麼樣的都出來了,一時之間真是鬧騰的動靜無比大,似乎全球都把目光集中到這一點上來了。

該要怎麼處理那是外交部的事情,這個都算是後話,重點在于現在苦逼的管仲小朋友會面對什麼樣的場景。

似乎從小到大,咱們都習慣了這麼一個局面,出了什麼事兒以後,上面就會把壓力往下轉移,一層層下放之後,領導沒事兒了,下面的人受罪了,當然,這說的是責任在領導的情況,和管仲這個苦逼的情況還不太一樣,畢竟,這一次,事兒是他自己招上的。

那天,管仲帶著的海監船把軍艦撞上之後,他還有一瞬間吐出口惡氣的暢快感,可是很快的這感覺就徹底的萎了。

因為,就在那猛烈的雨勢中,那打的人眼楮都睜不開的暴雨中,蕭白居然像個鬼一樣的出現了,還帶著一身陰森森的寒氣。

「隊長!」管仲立正,暴雨之中挺直了腰身,軍姿標準的無可挑剔,臉上被大雨澆刮得十分狼狽,可那眼神卻是透著十足的精氣神。

蕭白沒管自己滿身的海水和雨水,壓抑著憤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管仲,直到他被自己盯得招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出息了,」蕭白邁步走過去,冷冷地看著管仲,笑容都跟把刀似的,剜的管仲心口子一陣陣的突突著疼。

「隊長,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管仲還沉浸在某種難以形容的興奮中,不得不說,這小子這會兒還不覺得自己惹下了什麼,直到蕭白憤怒地將自己的通話器塞到他耳朵里,這家伙才徹底的變了臉色。

耳機里傳來了尖銳的電流聲,吱吱啦啦的響了幾聲之後,有一陣沒听到的大隊長周戎的聲音響了起來。

如往常一般威嚴又不苟言笑,不過這一次還多了很多無奈和憤怒︰「管仲,為什麼單方面切斷通訊?」

「報告大隊長,我……」

「你小子居然還敢挾持海監船去撞擊別人的軍艦,你真是長本事了啊!能耐了啊!」

「報告大隊長,我沒挾持……」

「少他媽跟老子頂嘴,你小子嘴上沒毛成天的放炮也就算了,你腦子也被驢踢了啊?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紀律!你還有沒有一個軍人的自覺性了!你到底還當自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軍人嗎!」

周戎從一線上退下來之後,就很少這麼跟炮仗一樣的批人了,早年的鐵血殺伐和後來辦公室里看不見的戰場早打磨了他的性子,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原因無它,因為周戎不忍心看著自己手下這麼樣的一個好苗子過早的離開部隊,他知道這些士兵有多麼熱愛利刃,訓練有多苦,受的傷有多少,他們就有多愛這里。

這種熱愛從不在嘴上掛著,只是刻在骨子里,順著鮮血流淌進每一個細胞,它就在利刃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中生長著,你看不見它,可是捂著自己的心口的時候,你能听見它和自己心跳的聲音都切合在一起。

有多痛,就有多愛,這听起來就像是個悖論,可對于這幫軍人來說就是這樣,他們是在刀尖上掙扎的守護者,離開了這一片土地,他們的靈魂也會隨之殘缺。

也許,對于一個軍人來說最大的打擊不是退伍的那一天,而是,被逼著離開部隊。

周戎用力解開常服最上面的扣子,站到窗戶邊上,猛地推開玻璃窗,風立馬灌了進來,還有點涼,卻讓他不那麼焦躁了,視線以下是還留在部隊里的士兵們在訓練場上練習搏斗,耳朵里听到的卻是遠在南海剛剛闖了禍的自己的孩子。

是的,孩子,周戎在心里總喜歡稱他的這幫士兵為孩子,他為了他們的每一次成長而欣喜,因為他們每一次受傷而悲傷,可情緒總不可外漏,因為他是大隊長,整個利刃最後的主心骨。

「管仲,你放下手中的一切,馬上收拾東西回基地,」周戎將還沒抽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心情不好的扔下最後一句就把通訊斷掉了。

「啊?」管仲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消化掉自己的大隊長說了些什麼,呆呆地愣在原地,最後還是蕭白一拳頭把這人給捶醒了。

「收到命令了,馬上跟我回去,」踹了管仲膝蓋窩一腳,蕭白的臉色沉得跟這駭人的雨勢似的,管仲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下意識地跟上了自己隊長的腳步。

蹬蹬的快走了幾步,蕭白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瞅著管仲,似乎輕描淡寫地問︰「為什麼要帶著海監船過來撞他們?」

管仲先是撓了撓頭,半響憋紅了半張臉,哼哼︰「我就是看不爽他們,我憋屈!」

蕭白怔了怔,沒再說什麼,帶著管仲離開了海監船,後續的處理工作自然有人接手,緩過勁來的對方軍艦終于還是松開了拽著漁船的鋼索,只是他們一口咬定是漁船進入了自己國家的領海,並且糾纏上了自己的軍艦,最可笑的是他們居然真的拿出了幾張照片為證,照的角度極好,每一張都顯示著我們這邊的漁船犯了錯誤,至于其後的海監船撞擊事件那更好說了,人家干脆在撞擊之後,給你直接來了段錄像,硬生生的把一件本來是他們自己有錯的事兒,折騰的責任全在了我們這邊。

後面的事兒該怎麼鬧該怎麼折騰自然有上面的人想辦法,有外交部的出面來官方的聲明,可部隊這種軍令如山的地方總是容不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特別是在這種敏感的地方敏感的時期,更何況,人家還叫嚷著讓給一個交代。

交代,交代,交代到最後能是個什麼樣子,這又是一個需要政治力量博弈的事情,可是挑出一檔子破事兒的那個底層士兵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因為上面直接來了一句話,這小子還是退出部隊回家去吧。

沒有人會管你這是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這片美麗的海域上總有些完全不相干的人在這里叫囂,忍不住那些小偷和強盜都能夠橫行,忍不住我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沒有軍艦,我只有一艘海監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橫行霸道,那怎麼辦,老子不如跟你同歸于盡。

不得不說,管仲的性格里是有些英雄主義的悲壯,他總有點兒一門心思一根弦,腦袋有時候就是轉不過來那個彎,爽了那麼一時,卻害了自己一世。

管仲是在被救援直升機緊急帶回陸地上的s軍區屬地之後才知道的這個消息,那時候這小子徹底就傻眼了,離開部隊不能再當兵這句話听的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子彈射中了,再也不能跳動了。

這個成天里大著嗓門嘶吼的漢子當著章懋的面一直挺著,等到出了會議室以後,不再面對章懋還有投影儀上自己的大隊長周戎,管仲幾乎是飄到了海邊上。

海水依舊如墨般的藍,暴雨停了有一陣了,海面上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躲避風雨的水鳥這時候也出巢了,叫喚的聲音就像是哭一樣。

管仲看著那片海面老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角,一坐在地上,沒有了起來的力氣。

管仲這邊慘的要命,蕭白那邊也不怎麼好過,利刃兩個中隊集體收拾東西準備回基地了,他們本來是可以用去航母上的機會,可是這一次啥都沒了,等待他們的是回去整頓。

這話听起來可能有點傷人心,可這世界就是這樣,不可能一切都如人的心意,出來的時候,他們豪情萬丈,回去的時候一個個的都跟霜打了的茄子。

大半夜的,海面上映著深深淺淺的星辰,順著船體的顛簸,一下又一下明明滅滅的晃著。查完了寢之後,蕭白沒有回鋪上睡著,而是挑了甲板上一個背光的地方站著抽煙。

海風挺大的,蕭白被吹得頭都有點疼了,等到一根煙都抽完了,他沖著身後某個黑暗的角落招了招手,「別躲了,出來吧。」

葉絕笑了下,從樓梯後面鑽出來,站在蕭白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還想事兒呢?管仲會怎麼樣?」

「可能……不能再當兵了,」蕭白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葉絕,一樣明亮的眼,那里面有堅定無畏的光芒。

葉絕沒答話,果斷的伸出自己的雙手把蕭白緊緊抱住,胸膛親密的貼在一起,像是烙鐵一樣的溫度,有點灼傷人又有點安心。

「隊長,我相信你能留下他的,」葉絕的聲音很輕很柔和,這是個無關情/欲的擁抱,只是想要給他這個永遠堅強的愛人一次軟弱的機會。

蕭白笑了笑,將葉絕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夜晚還沒有結束,白天就要到來,他們還有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昨兒更新的……可是……抽了……rz

*感謝冬月初六妹紙的地雷手榴彈和王二蛋妹紙的地雷╭(╯3╰)╮【妹紙的名字真是……好生犀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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