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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的神色有些復雜,他看著葉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因為跟他隔了三個人的管仲被一個兵蛋子的子彈擦傷,沿著左手手臂過去拉了一條長長的刮痕,作訓服爛了個大口子,血液順著布料向下流淌網游之天下無雙。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開槍的那個兵蛋子整個人都傻了,握著槍愣在原地渾身抖得如秋風里的落葉,孫靜已經掏出止血繃帶給管仲纏上,然而還是有些紅色的血跡透過繃帶滲出來全文閱讀校園全能高手。

「媽的,傷害人質,扣二十分!」管仲齜牙咧嘴的怒吼,右手還一個勁兒在桌子上捶,孫靜無語地踹了他一腳把人弄老實了,然後提溜著管仲就去了醫務室。

可憐那兵蛋子還傻在原地,半天反應過來之後明白了自己的分全部扣完了,當下就癱在地上,抱著肩膀開始小聲抽泣。

葉絕最看不得男人哭,尤其是當兵的哭,他長出了一口氣想要過去安慰下這個倒霉蛋子,可是自己的雙腳卻跟生了根似的牢牢地扎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沒辦法,到現在為止葉絕握槍的右手都還在顫抖,剛剛開槍的一瞬間,他很怕,是真的怕,怕自己手上沾上血,沾上那種讓人惡心的東西。

按說都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葉絕不能再有任何猶豫,其實讓他用槍還算是仁慈,就他在小組中擔任的突擊手來看,很多情況下他要用刺刀去割敵人的喉,這時候那些熱血會噴在自己手上,眼底也會罩上一層血色,那才是活生生的不折不扣的殺戮。

葉絕長吸一口氣,近乎絕望的閉上眼楮,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可事實又一次證明他錯了。

蕭白穿過眾人,走到坐在地上痛苦的兵蛋子身前,將他拉起來,看著這張幾乎被眼淚淹沒的臉,用一種近乎冷酷的語調說︰「特種兵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傷害人質。」

那兵蛋子听了這話哭的更厲害了,整個人抽抽嗒嗒的簡直都要暈地上了,蕭白把著他的肩膀讓他立穩了,漆黑的瞳簡直要看到人靈魂深處去一樣,緩和著調子說︰「可是你並沒有殺了管仲,這也是件好事,不要再哭了,拿出軍人的尊嚴來,要走也得堂堂正正的。」

他們的這個教官總是太苛刻太嚴酷太不近人情,所以這一瞬間近乎于溫柔的安慰簡直讓兵蛋子們傻了眼,就連那個痛哭流涕的士兵都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的揉著眼楮,鼻頭紅通通的,雖然沒再流眼淚了,可是看得出他還是很難過。

更讓兵蛋子們大跌眼鏡的是,蕭白居然將那個兵蛋子摟進懷里狠狠地抱了一下,真的是相當凶狠的擁抱,都能听到胸膛相撞的聲音,然後蕭白把人松開了,右手五指並攏敬了一個相當標準的軍禮。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所有人只要再堅持一步就可以闖過這一切泥濘和荊棘,面對著的是另一片廣闊的天空,有痛苦有鮮血有犧牲,但卻真實的世界。

蕭白想,其實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人放棄沒有人退縮,他們只是還沒有做好全然的準備,所以在這里停車,在還沒有犯下讓自己痛恨終生的大錯時離開也未嘗不是一種慈悲。

蕭白透過兵蛋子們齊刷刷的軍禮看向一個人,他剛剛開槍朝自己射擊的時候,握槍的手曾有過難以察覺的抖動,某種恐懼潛藏在目光深處,明明是竭力的隱藏卻又是昭然若揭。

「葉絕,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或者說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蕭白听到自己心底有這樣的疑問,這是一個不容回避的問題,必須要在葉絕第一次見血前解決掉。

最後一天的qb訓練結束後,當初參加選訓的一百個人只有八個人留下,蕭白帶的三中隊要了四個人,分別是葉絕、蘇明遠、扎達和張然,剩下的四個人分成兩組分別去了一中隊和二中隊。

當然,用蕭白的話說,讓你們進了中隊並不意味著你們已經鐵定留在利刃了,後面還有訓練,說不定還會有淘汰,于是兵蛋子們剛剛松了點兒的小心肝立馬又提到了嗓子眼。

還沒結束?還沒結束!怎麼會還沒結束……這個狗/日的世界。

各中隊分完人的當晚,趙博文模到了蕭白的宿舍去,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等到了蕭白懶洋洋的身影,那人從夜色中緩緩走過來,腳步輕的不出任何聲響。

「蕭隊長,」趙博文有些緊張,站直的身子繃得太緊了,蕭白注視著他,沒記錯的話,這是這個兵第一次不叫自己教官而叫蕭隊長。

「有事嗎?」

「是的!」趙博文想了想,咬牙接著說︰「我……可以進去說嗎?」

「可以,」扔下這句後,蕭白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蕭白將作訓服隨便的扔在床上,往椅子上坐好,雙手撐在身前,擺出一副相當放松的姿勢。

「為什麼把我分到一中隊?我的訓練分數明明是最高的!」憋了很久之後,趙博文脖子一橫索性把所有的困惑都嚷出來,他不常激動,可是現在目光閃爍,額角也開始冒汗。

蕭白不動聲色,隨手抽出根煙來給自己點上,幽藍的煙霧中他專注的看著趙博文的臉,不放過一絲表情。

「你認為第一就一定要留在三中隊?」蕭白叼著煙,依舊是懶洋洋的調子,卻帶著不容人回避的力量。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您是最強的!而我更願意跟強者成為戰友!」趙博文還是很緊張,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著。

蕭白沉默了很久,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將煙頭扔進垃圾桶里,走到趙博文身前,用射擊瞄準般的目光直視著他。

「其實我很驚訝從你嘴里听到戰友這個詞。」

「?」

「別這麼疑惑的看著我,士兵,我相信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應該心里比誰都清楚,」蕭白把著趙博文的肩膀將他轉了個向,從窗口看過去正好是夜色中的利刃基地。

「為了勝利不擇手段,這事兒本身無可厚非,但是你要學會選擇對象,他們是你的戰友,不是你的敵人,」蕭白握著趙博文肩膀的力度很大,半響他轉過身來,聲音是鐵般的冷︰「你要學會相信你的隊友,而不是算計他們。」

趙博文沉默著,他的頭低了下去,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蕭白走回到椅子上坐下,抽出個文件袋來,頭也沒抬︰「我本來是要送你回老部隊的,可是老胡說你還是有希望的,所以要將你留下,打磨也好熬鷹也好,他還是想要試試,現在你明白了嗎?」

趙博文再沒說話,迅速的敬了個禮便出去了,臨走前都沒有再敢看蕭白的眼楮。

當晚,利刃內部進行了宿舍分配,這幫剛剛熬出頭的新兵蛋子終于擺月兌了豬圈,進駐了那兩人一間空調暖氣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利刃宿舍。

張然和扎達一間房,葉絕和蘇明遠則在他們隔壁,對面的就是孫靜和管仲的房間,吳語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而蕭白則在另外一棟樓里住著,剛好跟葉絕的宿舍是隔窗相對。

不過,有了搬宿舍這個福利之後,這幫利刃的新兵迎來了更加殘酷的訓練,他們被打散了分配到不同的訓練小組去,葉絕由吳語帶著主要負責突擊格斗這塊,蘇明遠和扎達被孫靜看上練狙擊去了,而張然是最倒霉的,因為他被管仲大賤人提溜著當爆破手去了。

分配的那天,張然跳著腳喊︰「老子不當爆破手,老子要當狙擊手!你憑啥把老子弄成個放炮拆彈的!」

管仲陰測測的瞅著張然,皮笑肉不笑道︰「你小子阿拉伯語的物理化學都拿了滿分,老子不找你找誰?!」

張然無語凝噎,內牛滿面……

其後的訓練秉承著永遠不變的艱苦和高壓,不過倒是有一點改變了,就是管仲他們這幫老兵的態度好了不少,雖然不能用和藹可親來形容,但好歹也算是面子上過得去了,于是就在那無休無止的訓練日程中,葉絕有了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終于在苦逼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一個月之後的某天下午,蕭白忽然宣布停止訓練。

葉絕正從一汪泥潭子里艱難的爬出來,迎面就對上蹲在自己面前的蕭白,黑白分明的眼看住他,只讓心口子一涼,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蕭白就站起了身,走到三中隊的士兵們面前,將手背到身後,笑的居然有點陰森又有點柔情萬千。

「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想听哪個?」蕭白難得興起,用勾著魂的調子說些不是那麼嚴肅的話,士兵們愣了愣,紛紛表示還是先听壞的吧。

「壞消息是你們今年大部分人又沒有時間回家過年了。」

這話說完了,好多士兵都愣了一下,半響才掐著指頭算出來,他媽的原來大後天就是年三十了,這個破地方成天訓練訓練的,害的他們連過年都忘了。

掃視了一圈眾人之後,蕭白等人潮安靜下來,繼續說︰「好消息是既然都不用回家了,干脆就用三十晚上開個歡迎會吧,今年也算是來新人最多的一次了,好歹也要留一個好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瞅了文下留言,看來這問題討論還挺激烈,是否會互攻還是某人一直受這個……咱還是看情節發展吧,咳咳,這玩意都是當事人覺得咋好就成,咱著急也沒用啊,畢竟那是他們xx……囧

只能劇透一下,這兩個人的第一次……比較慘烈……

q一直在進行,于是讓我們在這個戰場上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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