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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跟在車後面淹沒在滾滾黃塵中的各位兵蛋子,一個個的都是兩眼無神目光呆滯的傻樣兒,一口氣不停歇的十公里負重越野+四個小時的俯臥撐仰臥起坐等+五公里負重越野,這麼一套下來,這幫兵蛋子真的有了那麼點有氣進沒氣出的感覺,這會兒停下來了之後,也都不知道罵人了全文閱讀雷武裂天。請使用訪問本站。

過度的身體勞累似乎可以讓大腦終端停止運作,這會兒瞅著管仲那囂張的笑臉,葉絕暗自里唾了一口,表面上卻是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來,他實在太累了,累的面部肌肉似乎月兌離了神經終端的控制,除了面癱做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管仲從每個士兵面前走過,最後停留在一塊泥巴地前面,深情的凝望了一下那漂著垃圾還散發著惡臭的爛泥塘子,然後轉過身來,詭異的笑了︰「我說啊,這才玩了多久啊,怎麼一個個的都沒有力氣了呢?都別露出這麼個要死不活的表情啊,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們呢~」

「操,」跟葉絕離的不遠的蘇明遠小聲罵了一句,旁邊那戴著金絲眼鏡外表極文弱實質極彪悍的趙博文對著蘇明遠皺了皺眉頭,小聲提醒著︰「不要罵教官。」

蘇明遠眼楮瞪了瞪終究是沒有理他,因為此刻站在爛泥塘子前面的管仲忽然飛起一腳來就把離的最近的一個士兵踹了進去,這倒霉蛋進去的太猛了,幾乎是頭朝下的整個人扎了進去,好多爛泥巴點夾雜著臭不可聞的垃圾都濺了出來,旁邊好幾個兵蛋子要躲,結果都被利刃的人逼著愣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惡心的泥巴甩到自己臉上。

「嘔——」似乎是被砸暈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惡心暈了,泥潭里的倒霉蛋趴了老半天才掙扎著起來了,還沒站穩就稀里嘩啦的吐了出來,白色的嘔吐物配上五顏六色的各種垃圾,那詭異的顏色造成了巨大的視覺沖擊,好幾個兵蛋子都模著自己可憐的胃部,臉色白一陣黑一陣的都要看吐了全文閱讀通天仙道。

「站直了!不準動!」管仲的一聲怒喝成功把那個吐得神志不清的兵蛋子嚇得原地立正,一個利刃的少尉立馬過去端著95槍就瞄著了那兵蛋子的腦袋。

「老是借用師部的訓練場也不大好,我專門給你們找了這麼個好地方,這里面的泥巴可是前天我們兄弟費了半天勁兒弄出來的,效果還讓小朋友們滿意吧~」管仲背過手去,笑容里是巨大的滿足和自我驕傲,底下的好幾個兵蛋子都被他這笑容驚出了半身冷汗來,隨著管仲這廝的笑容越來越欠扁,各位可憐的「小朋友」終于忍不住哀嚎出聲,他媽的這姓管的就是個百年難遇的變態啊,這廝居然讓他們全都跳進這爛泥塘里舉著圓木先站上一個小時,還說這是什麼熱身,他媽的這簡直就是腦袋進屎了啊!

「還不下去?!」看著原地抽搐的兵蛋子,管仲哼哼著一笑,立馬就有利刃的人上來把這幫小朋友一個個的踹下去,那場面就跟下餃子似的,還挺熱鬧。

等到這一群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在泥巴地里站穩了,好幾個終于在看到黏在自己大腿處像是豬大腸又像是大便一樣的東西之後嘩啦啦的吐了,管仲沒等人吐干淨呢,就扯著大嗓子開始喊︰「都他媽的長耳朵了嗎?你們的圓木呢?都給老子滾上來背好了圓木再下去。」

有個海陸的士兵怒了瞪他,沖動的甩著膀子就想上去干架,結果還沒邁出一步遠,一顆子彈精確地落在了他的腳下,陷進了爛泥塘子。

有狙擊手盯著他們!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用光學瞄準鏡在一個角落里死死的盯著,他的目光就落在你眉心或者心口處,都是一擊斃命的地方,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中槍,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中槍。

戰場上的狙擊手除了給隊友提供掩護以及進行遠距離的反器材作戰等,更多的時候則是一種威懾,對于不知何時會死亡的恐懼是一種強大的武器。

當然,這都是在戰場上,那個真槍實彈真實流血的地方當然和訓練場不同,不過那種一槍斃命的感覺任誰都不願意嘗試,哪怕那是假的。所以這幫兵蛋子在發現有狙擊手正盯著自己的時候,他們立馬就消停了,老老實實的爬出爛泥塘扛上圓木再老老實實的跳進爛泥塘,把那極重的圓木高舉過頭,規規矩矩的站著。

手里舉著絕對不能低過耳根的圓木,旁邊是管仲那永無休止的咒罵,上罵祖宗十八代,下罵兒孫直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葉絕幾乎是渾渾噩噩的硬撐著,肩膀那里早已經酸痛的跟著了火似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瘋狂的叫喊著疲憊和疼痛,而冒火的嗓子眼則在期盼著那根本就不可能到來的任何一滴水,當然,葉絕實在撐不住的話他還可以選擇假裝暈倒,然後舌忝舌忝這爛泥塘子里惡臭的水,不過這種惡心到要人命的選擇,葉絕就算發瘋了估計都不會去做。

身邊有人倒下了,葉絕模糊中看的出那是之前咒罵管仲的東北小黑個李銘,他正倒在前一個士兵的嘔吐物上,那白花花慘不忍睹的東西抹了李銘一脖子,可就是這樣的惡心都沒有讓他醒過來。

葉絕一直看著李銘,人就倒在他身前的兩個位置,旁邊的則是李銘的排長趙博文,他的金絲眼鏡下一直閃著堅決的目光,偶爾眼光掃過李銘會帶上那麼點不忍,然而他卻一直沒有說話,一動都不動。

大概一分鐘之後,葉絕終于忍不住了,這幫利刃的真他媽的太草菅人命了,就這麼任由士兵倒在惡心的泥潭子里,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

旁邊的悍馬車旁,剛啃完了保溫桶里的雞腿,管仲舒服的合上眼楮,听到有人大聲叫喚報告,他睜眼一看,他媽的居然又是那個娘們唧唧的三十八號。

「怎麼了!你媽死了嗎!」管仲怒,他最討厭別人在他吃飽喝足小憩的時候打擾他。

「報告教官!有人暈了!」葉絕撐著脖子喊。

「老子看見了!」

「那你們怎麼不進行救治工作!」看著管仲大手一揮就要車上睡覺去,葉絕腦門上爆了三條青筋出來,狗/日的這他媽的也太不把人當人了。

「救治?」管仲停下步子,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葉絕,然後扭頭問旁邊一個靠在樹樁上睡覺的利刃隊員︰「嘿,地上那小子還有氣嗎?」

「活著呢,」靠著樹樁的哥們懶洋洋的擺擺手,轉過身去繼續睡覺,管仲笑了笑,轉身看著葉絕,挑挑下巴︰「听見了吧,人還活著。」

「可是……」葉絕還要說什麼,管仲不耐煩了,在耳麥上敲了三下,一發子彈立馬準確無誤的打在了葉絕腿旁邊十公分處。

「可是什麼啊!哪那麼多屁話!五分鐘之內,四十三號要是還起不來,從哪里來的就給老子滾回哪里去!」

這一聲吼完了,管仲狠狠瞪了葉絕一眼,大手一指,「小樣的,還敢跟教官大吼大叫了,扣兩分!」

這下再沒人說話了,只不過每個人舉著圓木的手都更緊了些,如果他們一旦倒下再起不來的話,就會被淘汰,就像管仲說的那樣,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那樣的結局不是他們想要的,沒有人想在還沒有到利刃大門的時候就這麼窩囊的走了,他們不能就這麼倒下了,因為那樣有損一個軍人的榮譽。

那天,李銘是第一個被送走的人,也是這場利刃殘酷選拔中第一個被淘汰的人,他甚至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跟這才相處了兩天的戰友們說告別,就這麼昏迷著被送到了醫院去,當然他之後還有六個人因為堅持不下去而被送走,也都失去了加入利刃的資格。

李銘被送走之後的訓練真的不算難,這個不難是指他們只不過舉著圓木在爛泥塘里站了兩個小時,然後在另外一個泥巴地上穿越障礙兩個小時,再然後回到泥塘繼續舉原木站立,再再然後他們則可以「輕松」地在泥巴地里對打一個小時,期間的休息娛樂是五百個仰臥起坐,而那些讓原木掉到耳朵根以下的人則要繞著泥巴地跑五十圈……

听起來,似乎真的不難對吧,當然這一切都是以管仲那廝的話為標準的,事實是當他們終于結束了泥巴地里的酷刑之後,一個個癱倒在地上,這時候沒有人再管這泥巴地是不是臭的要死,或者管仲的話還有沒有一點可信性。

蘇明遠躺在葉絕旁邊,他張著嘴盯著夕陽看了好久,終于活過來了似的對葉絕輕聲說︰「小葉子,我好像……在天那邊看到佛祖了……」

「靠,」饒是葉絕累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了,他還是被蘇明遠這無厘頭的話雷笑了,這小子都累出幻覺了,還特麼的佛祖,要真是有佛祖自己一定禱告讓佛祖收了管仲這個魔鬼。

「小朋友們,都玩得開心嗎?」管仲蹲在地上,滿意的看著全部累癱的苦逼兵蛋子們,嘖嘖的砸吧著嘴直贊嘆,「怎麼樣,以後咱們的訓練強度可比今天大多了,這個強度大家還滿意吧?有沒有人想要退出啊,回老部隊去可就不用受這份洋罪了啊~」

這話帶著點玩笑的意味,不過誰都明白這是認真在問呢,出人意料的是居然真的有兩個兵蛋子顫悠悠的舉起了手說自己要退出,管仲先是神色復雜的瞅了瞅這兩人,剛想要開口的時候,在車上都窩了一天的蕭白推門下來了,黑色軍靴幾乎是悄然無聲的走到眾人面前,沒有表情的臉,目光明明是瞅著那兩個士兵的,卻好像穿越了兩個人體,徑直落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去。

「我希望看到更多的人申請退出,因為來利刃對你們而言,實在不是個好選擇,」蕭白頓了頓,表情緩和了些,眼底是極深的嘲諷,滿滿的都是不在乎,「或者我應該說的更明白些,你們都太爛了,沒有人配帶上這個臂章。」

最後一句聲音極輕,可是按住臂章的右手卻像是最鋒利的刺刀,直□人心口剜出血來,葉絕眼皮一跳,這人的氣場太強大太張揚太壓抑太危險,一瞬間這麼多形容詞從自己腦中掠過去,最終停留在那雙滿是殺氣的眼楮上,冷的像冰。

「我……我想留下來,我後悔了,」終于,有一個要走的士兵受不了了,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蕭白抬眼極輕的看了看他,「滾。」

這話就像一個強力的命令,立馬有兩個利刃的少尉來把人架走了,蕭白看都不再看身後的這群兵蛋子,邁著懶洋洋的步子又上車了。

之後管仲罵罵咧咧的叫喚著把這幫被/操的沒人樣的兵蛋子往師部拉扯,當然還是他在車里,這幫士兵負重越野回去,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沒有人抱怨的負重越野,每個人都在想著剛才蕭白的話和那充滿了殺氣的目光。

回到宿舍之後這幫苦逼的兵蛋子發現自己的床鋪居然被人收拾過了,所有不屬于軍隊的東西都不見了,就連自己的毛巾啊牙刷啊之類的東西也沒了,每個人的床頭都放著一個軍綠的杯子,一條白毛巾和一塊肥皂。

葉絕先是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哀嚎著把自己的被子掀開,好家伙,自己那些可愛的戰備口糧果然都不見了,他欲哭無淚的再拿起發放的牙膏一看,那上面寫著異常銷/魂的三個字——

佳浩士!

眾苦逼兵蛋子只來得及把裝備放下,一身臭烘烘的衣服還沒換呢,門外又是管仲的大嗓門吼著︰「集合!吃飯!十五分鐘時間!」

那以後,葉絕開始享受十五分鐘的吃飯時間,每天無休無止的體能訓練和撐死了天能達到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他曾和蘇明遠一起將這段日子命名為「地獄」,可是在不久之後真正到來的選訓上,他們居然內牛滿面的懷念起了當初那段地獄般的日子,因為在後來的他們看來,這段所謂的「地獄」簡直就是幸福的跟天堂沒什麼區別啊,不過嘛,這些當然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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