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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光點

忽然間,林立覺得他在這個世界上是如此的無助,原來還有心靈寄托,可以讓他鼓起一切勇氣去憤怒、去爭取,那個時候還有希望,可如今呢?還有勇氣嗎?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林立控制不住坐在牆角,將臉埋在手掌內。

許久後,林立直起了身子,在短短的數秒內,他問了自己很多的問題,可他還是決定,他要回去,回到最危險的地方,而且一定要趕在張君沒有發現異樣前趕回去。

林立的目的很簡單,活下去並且一定要看看這些人、這些組織到底在干什麼,自己和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聯。

女人顫顫巍巍的躲在門口,望著黑暗中靠牆蹲下又站起的男子,她沒有報警,她覺得這個男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他肯定有他的苦衷,要不然不會如此的痛苦,外面開槍了,中槍的那個人是他的兄弟嗎?這個酒吧的幕後勢力龐大,就連警察都沒辦法處理,他肯定沒有辦法了吧!誒!女人不由自主稻了口氣。

回過神來的林立,能感覺到那個女人正注視著他。林立深深地吸了口氣,邁步走向木門。

門栓被輕輕拉開,發出吱吱的聲,外面是安靜的,不過隱約能听到遠處響起的音樂聲。

「謝謝!」林立哽咽的說出這句話,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听到了沒有,徑直走了出去。

數分鐘後,林立回到小區附近,他繞到小區後面翻過圍牆,遠遠的望著遠處張君的別墅,短暫猶豫後走了過去。

房間內的燈是滅的,林立大致能記住別墅四周有幾個探頭,在借助黑暗和物體的遮擋後,林立巧妙的躲避探頭的照射範圍,翻進窗戶又將窗戶關上,恢復原狀。

回來的路上林立就明白,如果要讓張君減少懷疑,那麼只有在在他發現異樣前房間,之後才能繼續以後的路,如果一旦張君懷疑他,在調看錄像,那麼周圍到頭就會瓦解他的謊言。

房間內沒有燈光,坐在沙發上林立被黑暗深深的包裹著。

這短短一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林立萬萬沒想到事情產生了新的變化,更讓他沒想到是,華子用他的死亡驗證了他的懷疑。

張君啊!張君!林立咬著牙,這個人的城府太深了,林立沒想他曾經竟然會如此的相信他。

時間在黑暗中過的極為緩慢,林立靜靜品嘗著華子死亡所帶來的種種震驚。

半個小時後,外面響起轟鳴的汽車聲,房間被車燈照亮後又回歸黑暗。汽車開進房後的車棚,熟悉的腳步聲一點點繞到門口。

黑暗中門響起滴滴兩聲, 塔一聲門開了,一個身影輕悄悄的走了進來,徑直朝二樓而去。

林立目光緊盯著走上樓梯的身影,不由自主稻了口氣。

「誰?」張君舉槍瞄過來,瞬間打開了燈。

「林立?」張君疑惑的收起槍,走下樓梯,「你怎麼在這」

林立半眯著眼楮,將視線移向前方道︰「你呢?張君,你怎麼出去了?」

張君愣了一下問道︰「林立,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你呢?」林立道。

「我出去辦點事。」張君避開了林立的目光。

「什麼事需要晚上去辦?」林立反問道。

張君看了他一眼道︰「睡覺吧!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張君說完就要離開。

「張君!」林立喊了一聲,張君停下腳步轉身道,「怎麼?還有事?」

「你干什麼去了?」

「見個朋友。」張君說著走上樓梯,消失在視線內。

房間內林立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只要一閉上眼楮,華子死亡的場景就會在他眼前不斷的閃現,只要一想到張君的真正身份林立就覺得不寒而栗。

林立望著窗外的景色,模了模枕頭下的手槍,有那麼一瞬間間他想握槍沖進張君的房間來結束這一切,可林立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他不得打消這樣的念頭,繼續思索著今後的打算。

結果可想而知,他已經無法離開,只能繼續前行,繼續和張君一起走下去。

夜色越來越深,林立閉著眼楮,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立的意識突然一沉,仿佛月兌離了身體的束縛般的急速墜向黑暗。

林立體會到意識的下降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竟然看到在這怪異的黑暗中不斷的閃過一顆顆白色的光點。它們停留在那里,像在等待著自己的到來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閃爍起來。

林立感覺他的身體漂浮在虛空中,周圍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光點將他包圍,它們越來越多,紛紛在朝這里匯聚。

林立清晰地感覺到,他似乎是整個黑暗的中心,光點的中心。

光點仿佛是有生命的,在移動,在思考,有悲傷的,有快樂,還有痛苦和掙扎的。

它們雖然數量眾多,眼花繚亂,但此時林立卻沒有一點這樣的感覺,相反他覺得很舒服,他覺得這里才是他的歸屬,他的「家」。

這種情感讓林立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楮,他看到一顆光點在黑暗中潰散熄滅了,這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悲傷。

林立沉浸在這樣的感覺中,他的情緒被異樣的感覺包圍,過了一會,他看到光點中心冒出一根根細線,向自己延伸伸來,似乎是想要融入自己。

林立接受了,再次閉上了眼楮。

忽然間,悲傷的情感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奔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征服。林立感到興奮,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只有他才能控制整個世界的運作,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行為,終止他的思考。

一切在黑暗中開始,一切又在黑暗中結束,等林立睜開眼反應過來,天色已經大亮。

面對剛才的夢境,林立十分疑惑,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感覺就像是身體內存在著什麼東西,禁止他去思考,去質疑剛才那個奇怪的夢境。

走廊外是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音,林立發現昨晚關好的門現在已經被打開了,如今露出一條縫隙。

林立心生疑惑,走下床拉開門,望著對面張君空蕩蕩的房間,難道張君曾經進來過?他人呢?

林立在走廊喚了一聲,並到任何的回應,他下樓大廳,也沒看到張君的身影,就在林立打算出去看看時,他听到有滴滴的聲音從地下室那里傳來。

林立一愣,沖了過去。

他擔心張君正在調看昨晚的視頻。

如果真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林立跑到地下室入口門口,他正準備使勁拍門,可想了想只好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敲了敲。

「門沒關!」張君的聲音輕飄飄的從門內傳來。

林立推門一步步走進去,他觀察張君的神色。張君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到牆壁上的屏幕上。

林立緊張的站在張君身旁望著他面前的視頻道︰「張君,你在干什麼?」

張君目不轉楮道︰「觀察!」

「觀察什麼?」林立驚訝道。

張君隨後在桌子上的鍵盤上點了點,將那個酒吧的畫面放大直至布滿填充整個牆面上的屏幕。

林立驚呆了,這個酒吧正是昨晚他和華子進去的地方,難道張君已經發現了?事情敗露了?

林立緊張的望著,只見張君輸入了一個時間段,按下了回車,畫面立刻切換到了深夜,此時酒吧門前靜悄悄的,看不到人員的進出,只能看道攝像頭被車燈照射的一明一暗。

林立屏住呼吸,他看到屏幕右上角提示時間為凌晨三點十分。

林立愣住,那個時間段應該是張君酒吧的時間,而過不了多久他和華子也會出現在這里。

完了!林立暗叫不好,手掌不由自主的模向手槍。

畫面陷入靜止,時間卻在一點點行走。

林立鼓起勇氣問道︰「張君,你讓我看這個干什麼?」

張君轉身望著林立道︰「林立,你不是好奇我昨晚干什麼去了嗎?這個畫面會說明一切。」

「酒吧!你去酒吧了?」林立故作驚訝道。

張君點頭指了指屏幕道︰「一會你就明白了。」

林立不在開口,他感覺口干舌燥,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仔細打量張君,發現張君另一側的手臂裝在口袋中。

林立心生疑惑,張君是不是握著槍?他已經準備好了?他這時候播放畫面只是在拖延時間等那些神秘人到來?

林立越來越擔心,不由自主的望向地下室唯一的出口。

很快,畫面產生了變化,張君的身影出現在視頻內。

張君按下暫停道︰「林立,這是我。」

說完張君取消暫停繼續播放,畫面繼續行走,視頻中的張君了旋轉門,消失在視頻中。

「你去酒吧干什麼?」林立想通過詢問打探一下張君讓他看這些視頻的目的。

「一會你就知道了。」張君說著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林立不再開口,續卻越跳越快,他知道在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華子和他的身影就就會出現在視頻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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