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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人一命

只見山頂那團白光之中隱隱露出一個魚頭人身的怪物身影,口吐人言沖那黃光嘶啞著聲音叫道︰「蕭湘子,別以為老子真怕了你,上次要不是老子手下留情,早打的你魂飛魄散了。識相的快滾,再敢來找麻煩,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黃光卻是直飛過來,眨眼就到了,其間飛出一把青s 寶劍,青光四sh ,朝著魚頭怪就斬了下來,魚頭怪哇哇大叫,跺腳就往海中跳去,手中不知道何處飛出一塊五光十s 的圓形法寶往青s 寶劍迎了上去,二者相撞青劍卻是將圓形法寶撞飛開去。如此一阻之後,魚頭怪卻已連帶那圓形法寶入了海里,不見蹤影。黃s 光團停在海面上空,收回青s 寶劍,光暈淡去露出一個中年道人,青袍黑發,面如冠玉眉頭緊鎖,雙眼放光手拿青劍四下張望。見到楚雲飛三人躲在半山腰的石堆後,也只微微一訝不再理會。看他樣子是在尋找魚頭怪的去向了,可是大海茫茫哪有什麼蹤跡可尋?

中年道人等了十息見不到那怪物冒頭,正要轉身往來路飛走,突然腳下水面一支黑s 水柱利劍般往他身上刺來。楚雲飛見那道人似乎沒留意,忍不住大叫︰「小心腳下!」道人忽然轉身手持寶劍往腳下劈去,劍上青光一閃,一束劍芒劈中水柱,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水柱消失。道人身形上沖,飛高了十多尺才停下,沖楚雲飛點點頭,似是謝他提醒,之後張口對著海面說道︰「黑魚老妖,你偷上我島偷我水雲珠在先,伙同章魚老妖打傷我在後,若是不跟我將這段恩怨了解,你以後還想有安生r 子過嗎?我追你三年,不在乎再追你個三五年。貧道上體天心,有好生之德,若是你肯改過自新的話,跟我回洞府,替我守山百年,自然就和你清了恩怨,還能送你一場造化。」

海中一道懶懶的聲音傳出來︰「等你能找到老子再說,老子打不過你,可你也別想抓到老子,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道人听了此話柳眉倒豎,卻是拿那魚j ng無可奈何。思忖一陣,說道︰「那就等貧道借到僻水珠再回來炮制你這魚妖好了。」道人說完之後四下看看,飛身到了小島山頂坐下嘆息一聲︰「好一處靈山福地,怪不得這廝要在此處打坐練功。」然後就低下了頭,眼看就眯上眼楮了。四周忽然起了大風,海浪疊起,似乎轉眼之間就要風雲s 變。道人掙開兩眼,大喝一聲︰「定。」聲振數里,海上波浪隨聲而平,天上狂風遇音而止。道人對著海面說道︰「你這黑魚,貧道今r 放你一馬,你還要興風作浪怎地?」

海面傳來魚j ng的嗡聲回應︰「你哪里是放我一馬,你明明是耐我不何,卻在此佔我練功福地賴著不走。你想搶回水雲珠卻是做夢了,老子以此珠練功,不出百年就可進階,如此寶物怎麼可能還你。即使一般貨s ,到了老子手里也沒有往外吐的道理。」

道人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自顧自的閉目養神了。魚怪也沒了聲氣,不知道是躲海里養j ng蓄銳還是溜走了。一時之間島上海上都是風平浪靜,悄無聲息。

雲飛楚勇楚杰三人卻是吃不消了,三個少年年齡都不大,半夜出海折騰一晚早都累了,正事沒辦成,倒是踫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三個小鬼商量半天,最後覺得還三十六計走為上,再留下看戲保不齊就受池魚之殃了。

三人轉過身剛往山下走海灘走去,動身沒幾步,卻見到海面冒出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呼呼風嘯地動山搖的,似乎海底漏了個大洞,周邊百丈之內整個海面塌了下去,海水倒灌魚蝦逃串,好一副末r 景象。楚雲飛心中一驚,對其余二人說道︰「糟了,我們走不了了,這麼大的漩渦,船都會被吸到海底去。」

山頂上道士瀟湘子見到如此異相也站了起來,皺了眉頭喃喃說道︰「這魚j ng難道想拼命不成?這景象……」道士祭出青光劍盯住那海中漩渦小心戒備,似乎也有點緊張,不似剛才那麼自信滿滿了。其實道士與那魚j ng修為境界都差不了多少,只是道士法寶犀利,法術j ng妙才能壓制那魚j ng,可惜魚j ng入水卻是龍歸大海逍遙自在,只要不出水道士也休想奈何。二人一仗法寶,一仗地利,都是自問立于不敗之地,所以才追追打打的在海上硬耗了三年之久。瀟湘子乃是大海深處的玄龜島散修,于數年前在一慌島上機緣巧合得了海底靈脈數萬年才凝結出的水屬x ng天才地寶水元珠,道士到手寶珠海沒捂熱,誰知卻被附近游弋的魚怪看見寶光沖天,半夜之中趁道士煉功入定之時偷去了。此珠可以輔助練功,對于水x ng功法妙用無窮,由于蘊含靈力過于巨量,一般修士卻無法直接吞服,否則有爆體之危。正是因此,無論瀟湘子還黑魚怪得了寶珠後都只能緩緩煉化,瀟湘子這才緊追著魚怪不放,就是不給他機會煉化此珠,好搶奪回來。

黑魚怪也明白現下情勢,被這道士追了好幾年早就膩煩了。好不容易找了這麼個好地方清淨了幾個月,誰知道這道士就像牛皮糖一樣又粘上來了,真給他追出火氣來了,這就決定和道士拼個魚死網破了,不對,是魚傷網破。于是就運起了自己的壓箱底的密技「吞天決」,此功一發,天地變s ,數里之類靈氣匯聚集中,魚怪c o控之下可發出撼天動地一擊,雖然會傷及自身損失數十年功力,但是只要能擺月兌這牛皮膏藥一樣的道士,也是劃算了。

道士見到漩渦越來越大,附近靈氣匯聚,一片靈霧緩緩集中,知道事情不妙。于是飛身而起,往北方飛去,不到一息功夫,海中漩渦中魚頭怪沖將出來大嘴一張發出一聲嘶孔,魚頭怪好似一尊人形大炮般口中吐出一股粗有尺許的白s 光柱直往道士背上打去。

道士听得孔聲拔高身形就往天上沖去,堪堪躲過致命一擊。魚頭怪見他躲開,抬頭他又再嘶孔第二次發出白s 光柱,這一次孔聲更大,光柱速度更快,道士剛轉了身形想要調轉方向卻是來不及,光柱擊中他後背,道士吐出大口血沫子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往海中掉落。魚怪也似用光了全身力氣,身體抽搐幾下掉入水中。

這邊楚雲飛三人在半山腰,還有三個同村少年在沙灘都看傻了眼,等到那一道一妖雙雙掉落海中又浮出海面,漂浮不定生死不知,幾人才醒過神來。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楚勇張張嘴,吞了口口水才說︰「我們……我們回去吧。」楚杰接口道︰「好主意!趕緊的。」哆嗦著腳就往山下走去,雲飛看看海面上漂浮著的一人一妖,也轉身下山。來到沙灘會合另外三人,六人合力將小舟往海里推去,待得上了小舟,雲飛轉頭看看那遠處道士,跟幾人說道︰「那妖怪我們不管他,那道士總不能就不救吧?」其他幾人楞了楞神,楚勇接口道︰「說的也對,我們劃過去帶上他吧!」其他人沒有意見,于是小舟遠遠的繞開了中間的魚頭怪,劃近道士身邊,幾個少年七手八腳的將道士拖上了小舟,本來小舟坐上六個少年就已經滿載了,再加個成年人,大家都擠的轉不動身了,好在離岸邊也不甚遠。

這麼一折騰,道士卻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混著血絲的海水,微微張開了眼皮。第一眼就見到楚雲飛緊張的望著他,開口對雲飛弱聲說道︰「多謝小友仗義援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楚雲飛學著大人樣拱手抱拳說道︰「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應該的,先生受傷了,好好休息吧!」雲飛心中想道︰這下發了,救了個神仙啊。

道士搖搖頭道︰「小友能否幫我一把,那魚怪偷搶了我的寶珠,此物于我x ng命交關,萬分緊要。我追他三年,就是為了奪回此珠。」雲飛听了心中一驚︰莫非還要我去那魚怪身上拿珠子,這可要命,萬一他醒了怎麼辦?道士見雲飛猶豫,知他怕那魚怪,不願意冒險,開口道︰「你不用害怕,那黑魚j ng損傷了元氣,三五個時辰都醒不來的。」

雲飛認真問道︰「當真?」

道人笑著回道︰「當真,你們可是我恩人,貧道怎麼可能欺騙于你。」

雲飛看了看像死魚似的漂在海中一動不動的魚怪,想了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心中一橫就答應了下來。幾個人將小舟往魚怪方向劃了過去。靠近魚怪之後,只見魚怪仰躺在海面,三角臉,眼小嘴長,邊上有須,一個頭有常人兩個大,也看不出什麼魚類修成的j ng怪,身上穿著藍s 長褂,配上那碩大魚頭卻怎麼看怎麼別扭。

雲飛幾人忐忑不安的靠攏過去,看不到魚怪身上有什麼口袋之類的,道士開口說道︰「他右手上的手鐲就是了,你取了下來就可以了。」雲飛問道︰「那手鐲上面也沒珠子啊?」「在里面呢,你別管那麼多,取下來,我們就可以走了……」道士有氣無力的說完就眯上了眼。

雲飛小心翼翼抓起魚怪右手,拉開衣袖,果然見到一個黑s 瓖金邊的手鐲,非金非玉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雲飛將手鐲摘了下來放進懷里收好。一船人就調轉船頭打道回轉漁村。一路上,幾個少年一會研究下黑s 手鐲,一會看看眯眼休息的道士。幾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小小鐲子里如何能放的下什麼東西。一會船到漁村碼頭,幾人拖船上岸,雲飛搖醒道士︰「先生,我們到村子里了,要不請您上我家歇息養傷可好?」

道士搖頭道︰「我不方便見人,你們這里可有僻靜之處?我只需休養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到時候再去找個福地將養半年就能恢復了。」

雲飛指了指村尾小山上一棟小屋子說︰「那上面小屋子是村里的海神廟,大家也就過年過節去拜拜,平時都是沒人去的。」

道士點頭道︰「甚好,我就去那里休養。」又望著其他人道︰「貧道之事,還請各位代為保密,這里有些丹藥,有延年益壽去病強身之效,你們拿去吧,聊表謝意!」說著不知何時手中多了個白s 瓷瓶,拔開瓶塞從其中倒出十幾粒黃s 丹藥,只見其s 瑩潤,清香四溢,聞著都提神,可想而知吃下去會有何神效了。道士將丹藥分發給六個少年,每個人拿到丹藥都是喜笑顏開,自覺這次冒險出海實在是太值了,不但救了個神仙人物,還得了仙丹靈藥。其實道士送的也就是修道之人常用的培元丹,修真門派中,門中長輩給初入門弟子固體培元所用丹藥,以熟地,當歸,人參,黃 ,牛黃,首烏,七葉靈芝煉成…………功效固本培元,增補j ng氣神,可以祛除體內雜質,疏通經絡。雖然是修士常用丹藥,對普通人卻是功效最好,要知道修士所用丹藥一般都藥力凶猛,普通人是無福消受的。分完丹藥,幾個少年歡天喜地賭咒發誓的答應了道士幫他保密,後來道士還每人分了幾兩散碎銀兩,又分別問了幾人姓名,從楚雲飛手中接過了魚怪的黑s 手鐲。幾人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打發了一幫小家伙回了家,道士一人往村尾山上海神廟走去,邊走邊想︰「那楚飛雲根骨甚佳,品x ng端正,難得又是先天水屬體質,若是……」

一路思量著走進廟里,在屋中布置了一套幻陣和守護陣法就坐下休養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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