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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亞克斯牌坦克裝甲車開路,一行八人一路上只管輾壓過去,只遇到一些不成規模的抵抗,倒也還算順利,甚至中間還拐了個彎,匯合了計劃中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碼頭趁亂搶船的人。♀

或者說接應更恰當一些。雅羅爾派去救人的暗衛都是狄亞送來暗中保護她的,身手什麼的自不必說,可是在兩批人匯合的時候,卻顯得狼狽。這兩人先是將米歇爾弄了出來,再帶著米歇爾在里面搜索他們情報組織里的其他人。連同米歇爾在內,關在這里面的竟然有四個之多,更讓人憂愁的是這四個人暫時都沒有什麼戰斗力,即使服了藥劑,一時半會的也恢復不過來。

那兩個人身手再好,想要悄無聲息地帶著四個人出去也就成了妄想。能夠支持到這個時候,也是多虧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狹窄逼仄,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邊打邊退,才勉強支撐著將這四個人護住。

勝利會師後,大家面面相覷。十四個人,五個沒有戰斗力需要保護的,咳,其中還有一個是要讓人抱在懷里的,怎麼看這形勢都不太美妙。就算是一帶一,也就剩四個人可以毫無顧慮全力施為。

這樣的話,別說順利搶船離開小島了,能不能全須全尾地抵達碼頭都不知道。亞克斯再強,也不是神啊,開路沒問題,問題在于其他人抗得住對方的全力阻止緊跟在他背後麼?

時放、雅羅爾和伊思拉齊齊將目光投向亞克斯。

亞克斯傲嬌地扭頭不理她們。高高在上的龍族,怎麼可以成為人類的坐騎呢,那是赤/果果的墮落啊!

雅羅爾揉了揉眉頭,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預計中最壞的一種情況出現了。她再次紆尊降貴地戳戳時放,「含情脈脈」地瞟了眼時放,這個麻煩,你來解決吧,怎麼著也算是你家長輩啊!

時放滿臉苦色,蹭啊蹭地蹭到目標人物身邊︰「亞克斯。」

「啊!」

「啊!」

兩聲慘叫忽地響起,時放打了個寒噤。此前亞克斯對敵幾乎都是一招斃命,不是一槍穿喉就是一槍穿心,眼前血肉模糊橫飛出去的兩具尸體,毫無疑問是亞克斯非常不悅有意做給自己看的。

吞了吞口水,時放在雅羅爾的戳人神功下,還是艱難地開口了︰「那個,是有點委屈你。」

亞克斯連眼角余光都沒分給她一點,什麼叫有點委屈,這簡直是恥辱好不好!

雅羅爾已經在偷笑了。

察覺到懷里的人微微顫抖的舉動意味著什麼,時放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因為知道你很厲害,一定能夠將我們帶出去,所以雅羅爾才冒險定了這樣一個計劃。♀」

哎,這話听著似乎還挺順耳的。亞克斯暗暗得意,可不是因為我夠厲害麼,不然你家媳婦敢這麼膽大妄為?哼,都是因為我替她撐腰嘛。

「你要是現在不干了,前面費了那麼大力氣干掉那麼多人,就全是做了無用功,多浪費啊!」時放再接再厲。

亞克斯「哼」了一聲,多少有點動手,好像有點道理啊。

「這個都沒什麼,頂多就算是你閑來無事活動一下手腳。可是啊,要是傳出去,人家只會說你連救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誰說的?!」亞克斯大怒,恐怖指數又往上飆了一層︰「老子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突然加速向前,嘩啦啦地將前面來不及逃跑的人狠揍一頓,打得是哭爹叫娘的。祖宗啊!這話又不是我們說的,你拿我們撒什麼火?!

時放抱著雅羅爾,如影隨形般緊緊跟在他背後︰「你看,我們任何一個人掛了,任務就徹底失敗,到時我要被趕出來了,你回去後難道能跟家里的人說你出來教導我,結果本來狄亞閣下挺看好的小家伙被你教導得差勁到被銀月聯邦軍隊趕出來?」

「你要脅我?」亞克斯不爽地回頭,森森然瞪了時放一眼,腳步越來越快,手中槍卻屢屢出擊,槍槍不離要害,說話間槍尖又掃到一個人頸前,毫不猶豫地切入,那人哼都沒哼一聲,滿脖子鋪血,撲倒在地。

「沒有,實話實說而已。」時放非常老實無辜地回道,一副誠懇得不得了的樣子。要不是時不時就有人跳出來攔路充當出氣沙包,每每都能讓他的腳步稍稍緩上那麼一緩,時放跟起來就會吃力多了。

這一片相連的建築不算少,但是也眼看著就要走到盡頭,再穿過兩三間屋子,就要到街道上了,在屋子里的時候,畢竟是受地方限制,亞克斯打頭,兩位暗衛在側機動救援,再加上伊思拉殿後,中間雖有驚險但還能勉強護得住,一旦出去,四下無依,對方遠程近程攻擊手段盡可施展,那對他們實在是太不利了。

雅羅爾剛要開口聲援一二,變故陡生。「轟」的一聲悶響,一枚魔法彈轟然在前面落下炸開,瞬間將前面的建築夷為平地,威力之巨連地面顫抖晃動起來,揚起無數沙石磚塊梁木,四處亂飛。

「魔晶炮!」雅羅爾月兌口而出,眼里閃過一抹冷然。

饒是亞克斯都被逼退了兩步,不過他悍然不懼,手上那桿槍舞得更為嚴密,只听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大部分砸向他們的亂石磚木被挑飛了出去。

他這邊在全力抵擋這些亂石磚木,別的就有些顧不過來。♀隨著沙石磚木席卷而來的,還有幾名身手明顯要比之前路遇那批人高出一截的敵人。

這些人只余兩名纏住亞克斯,其余的有志一同地避開,從他身後突入,刀光劍影齊齊卷向時放懷中的雅+激情小說

這些人的功夫比剛才的高得多,時放目光一冷,腰板向後一彎,人翻出了幾圈,雙腳落地,轉眼間將雅羅爾背在身上,甚至還叮囑了一聲︰「抱緊點。」反手拔出軍刺,目光在四人中巡梭,凌厲而小心。

他們三個這一段路走得稍快了點,距離拉得有點開,而且對方也是有備而來,硬生生地將他們三人圍住,另有一批人在後面截住其他人,將他們十四個人從中斬斷,不能呼應。

亞克斯知道不妙,也不與人糾纏,一觸即退,想要與時放和雅羅爾匯合,偏偏對方不讓他如願,先前纏住他的兩個人,竟然是大師級的,即使有一個是剛晉級的,但兩個人聯手,輕易也擺月兌不得。何況還源源不斷有人從斷垣殘壁中躍入,堵死了他殺回那對苦命鴛鴦身邊的路。

他暗暗叫糟,要是這兩個小家伙出個什麼事,時放還好說,雅羅爾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且不說她父母會跟自己沒完,那幾個將她寵上天去的暗夜精靈長老就夠嗆的了。他一跺腳,哎呀時放你這家伙千萬給力點啊,雅羅爾全指望你了!

亞克斯一時之間沖不回來,雅羅爾那兩個暗衛也不能扔下後面的人不管,即使他們不管,急切間也殺不過去。

時放這邊卻已經險象環生,在這些人襲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設了結界,讓人氣苦的是,對方看起來也對她這種能力有所了解,居然這四個人修習的都是無斗氣流。無斗氣流注重的是自身**的鍛煉強化,卻不需要調動魔法元素。這就讓她的優勢蕩然無存。對方卻一招接一招的不給人喘氣,帶著決然的殺機,全集中在一處,她背上的雅羅爾。

這麼無恥的打法!時放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無論她的軍刺揮向哪兒,這四人只管往她背後的雅羅爾招呼,逼得她不得不撤招回護,漸漸得被對方牽制住,只能被迫防守。

時放雖然受過各種訓練,但這種生死一線的境地卻沒遇到過幾次。一次是剛重生于這具身體內里,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跟著貝千初一行被人追殺,然後差點掛掉幸好狄亞閣下派人來救;另一次就是跟著狄亞閣下圍剿小鎮,也差點送掉小命,結果卻是人家一時錯亂放過了她。

人總不能指望著別人救,或者指望敵人總是神經錯亂放過自己,時放的額上漸漸滲出汗來。

「他們不敢真的對我下殺手的。」雅羅爾知道時放顧慮著什麼,輕聲提醒。

「我不會拿你冒險的!」時放斷然拒絕,說話間她靈巧地避開接連兩次殺招︰「你放心,我一定能贏。♀」

因為我輸不起。背後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誓死都不肯讓人傷害到的人,是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牽掛。

圍攻她們的四個人,顯然練習的是合擊之法,四人你進我退,猶如一體,密不可分。他們的攻擊亦是綿綿不盡猶如蛛網,而這網如今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只等著徹底將她們困在網中絞殺。

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時放愈發的謹慎,若只有她一個人,她大可放手一搏,但現在不行。在當前,她是雅羅爾唯一屏障,若她重傷或者死掉,雅羅爾毫無疑問就會落在對方手中。

她變得極有耐心,耐心地等待著能夠一擊即中的機會。在時放的刻意示弱下,對方終于步步逼近,出招更加凌利。時放瘋狂運轉體內真元,將籠住雅羅爾的防御罩不斷加強,忽地直撲其中一人,置後面的人揮向雅羅爾的刀光不顧,軍刺突地向前一刺一砍,從那人的脖子上狠狠切入,帶出來一溜血珠,濺在她衣襟上。

在那人不可置信十分不甘的眼神中,時放眼都不眨,猛地一矮身,右腳一蹬,霍地轉了半圈,正揮刀狠狠削往雅羅爾頸項的人一刀落空。他見機很快,一招落空,立即變招,改削為刺,直直落下,愕然發現這一刀,居然無法穿透防御罩,硬生生地停在距離雅羅爾後心一寸距離上。而在此時,時放左手凝聚起來的空間刃瞬間釋放,準確無誤地洞穿那人的心髒。

同時,另兩人的殺招也堪堪遞到,一個直指時放的頸項,一個奔向雅羅爾的後心。

要快!再快一點!時放左手虛握,不斷地催動真元,飛快地調動空間元素。「叮」地一聲,右手的軍刺和對方的武器相擊,趁著對方尚未得及退後變招,時放左手猛地揮出,半成形的空間刃被她當成匕首,惡狠狠地插到對方□。

「啊!」命根子被重創的痛苦,讓那人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手中武器幾乎要握不住,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怨毒地盯著時放。

她一口氣連殺二人重創一人,但剩下最後一人的殺招已經避無可避。她甚至已經感覺到,那人的劍尖就要突破防御罩。她深吸一口氣,就地一滾,原來要刺入雅羅爾後心的劍尖,扎在她的左肩上,咬牙忍痛調節肌肉緊緊夾住劍尖,不讓對方輕易將劍拔出,渾然不顧這一舉動讓劍尖更深入一分,反手一揮軍刺,直直扎入對方的月復部。

兩人同時將自己的武器從對方身體內拔了出來。

時放也趁機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輪交手迅如閃電,只有時放知道,剛才那一番險之又險的激斗,再加上此前亞克斯在大廳上大殺四方時為他所設的結界,已經耗去大半真元。

雅羅爾默默地用手按住時放的傷口,她現在體力甚至還比不上普通人,能夠在激烈的打斗中沒被甩出去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時放,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並肩戰斗?」顫抖著的話里帶出一絲哽咽來。

「當然算!」時放斬釘截鐵地回道,唇邊露出一抹笑意︰「沒有你在身後,我哪里會表現得這麼好。」

「那你要表現得更好一點,小心別再受傷了。」

心上人的關切讓時放瞬間滿血,斗志昂揚地應道︰「好!」

受了不輕不重的兩人只稍頓一會,謹慎地審視著對方,沒一會又不約而同地出招纏斗在了一起,命根子被重創的人亦如瘋虎般殺了過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此前幾人約好的打法,招招都直奔時放。

原本四人合擊將時放逼得狼狽,如今只剩下兩人,合擊之妙自然就大打折扣,更何況有一個被刺激過度得完全不講配合,只想著取時放性命。即使受了傷,時放應對起來也輕松許多。可惜美景不長,不過是幾息之間,對方就又分了三人過來。

看來對方要將雅羅爾留下來的決心非常堅定。

新過來的人里面,一個修煉的是金系斗氣,一個是土系,還有一個是火系。

時放毫不客氣地設了結界,那三個人頓時就從生力軍變成了雞肋——他們對時放確實有牽制,但同樣的,由于默契度不夠,有時也會絆住已方的攻擊。

而洛克伊思拉一行,由于攻擊多來自前面,好戰的皇女殿下早就從殿後轉為了先鋒軍。他們雖然要保護的人有四個之多,但這四個人不像雅羅爾被迫服下全身發軟的藥劑,雖然戰力未恢復,也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強上一點,至少可以自主行動。

所以他們這一行前面七個人呈箭矢狀,將四個人護在當中,邊打邊緩緩移動。現在一下去了三個敵手,壓力一輕,居然也精神大振,走在最前面的洛克和伊思拉隱隱有殺出重圍與時放和雅羅爾匯合一處的趨勢。

時放拼著身上受了幾處小傷,順利地干掉了那三個雞肋,同時也給月復部受傷的那位在肩上添了一記創傷,算是報了剛才那一劍之仇。只是新鮮出爐的太監狀若瘋虎,一副同歸于盡的打法讓她頗為忌憚——她身後還有甜蜜的負擔呢,一點都不想跟太監同歸于盡。

正當她重新聚集元素,準備故伎重施看看能不能再次湊效一下干掉兩個的時候,眼角余光掃過努力向她們這邊靠攏的伊思拉和洛克,卻發現一名導師級風系法師正在不遠處地瞄準了洛克釋放魔法。

在她發現的同時,伊思拉也察覺到了,卻是鞭長莫及,只得大聲示警︰「洛克小心!」

但已經遲了。密集的風刃向洛克疾飛而去。他若是閃避,箭矢形的護衛圈就會出現缺口,那密集的風刃足以將中間四人盡數殺死,不閃,他尚未突破到導師級,根本就抵擋不住。

時放有一瞬間的猶豫。她離洛克的距離並不太遠,若是出手,將原本攻擊的空間刃轉為金系結界加在洛克身上,修煉金系斗氣的洛克就可以從容對付這一次的風刃。但是她如果沒法一次對付兩人的話,對方絕對不會放過這次重創甚至殺掉她的機會。

在短暫又漫長的一剎那,她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毅然舉起左手,耗盡了最後一絲真元,在風刃加身之前,為洛克及時設下了結界。同時大喊一聲︰「伊思拉!」

他們現在,都是並肩戰斗的同伴,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去,能救而不救。只要伊思拉出手夠快,最大的可能還是重創而不會掛掉,卻可以救洛克一命。

在成功為洛克設下結界的時候,她身軀微微向左一側,右手的軍刺絲毫沒有遲滯地如計算好的那般,刺穿了太監的咽喉,而被她二度重創的劍手,手中的劍也切入了她的左心房。

他伸手去想抓住雅羅爾的時候,時放拼盡全力,重重地一腳踹了過去,而伊思拉手中那桿狄亞閣下贈下的雷霆長槍,雷霆萬鈞地穿透他的身體,順勢將他挑飛出去。

隨著他飛出去的還有那把他一直緊緊握住依然插在時放身上的劍,噴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雅羅爾的天空。

「亞克斯!」雅羅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發出那樣尖銳難听得令人置信的叫聲。

時放晃了一晃,再也無法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重重摔了下去。

伊思拉發誓,在她沖到她們身邊的時候,時放那個表情,絕對是如釋重負的欣慰。

「明明受傷的是我,你怎麼喊亞克斯呢?」時放喃喃地道,頗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真笨!再擔心時放的傷勢,伊思拉還是忍不住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喊亞克斯趕緊任勞任怨地過來充當空中運輸工具,將大家,噢,不對,重點是將你這個白痴帶走啊!

「你這個笨蛋!」一貫優雅從容的雅羅爾,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將時放摟在懷里,緊緊按住時放的心口上的傷口附近的穴位,減緩流血的速度,幾乎是將伊思拉遞過來的藥劑搶過來,強持鎮定地給她上藥。

時放身上的血,洇紅了她的衣服,她的眼淚,洗淨了時放臉上的血污。

「不要哭。」時放斷斷續續地道︰「我贏了這一次,以後,以後,也會贏下去的。」

我舍不得失去你,就會一直贏下去,不管對手是人,還是命,即使跌入十八層地獄中,也會掃盡鬼卒閻王或是死神撒旦,也會掙扎著重回你身邊。

所以,不要哭,我會活下去,還要一直贏。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二放啊,雅羅爾哭不是因為以為你要掛掉啊!人家是天才煉金師,還會不知道你死不了?明明人家是心疼你啊,這都領會不到,真是笨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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