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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家常

‥行,歡迎還來不及呢,不就是包幾個包嘛,你來了家里,想吃什麼就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鄭雯婷對施得越看越喜愛,她很想要一個兒,可惜夏花生下來後,她身體不太好,沒要上,再後來,計劃生育政策就越來越嚴了,夏游人在官場,首當其沖必須以身作則,帶頭表率只生一個好,于是,兒夢就破滅了。

由于夏花在交男友的問題上,一向謹慎,從來沒有向家里帶過小伙,施得是第一個,再加上施得為人隨和,雖有大師風範,卻沒有大師架,反倒像晚輩一樣親切,就讓鄭雯婷越看施得越順眼,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趨向。

‥對了,施得,你父母都從事什麼工作?」鄭雯婷忽然想起認識施得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施得的家庭,覺得很有必要進一步了解一下施得,以後說不定她還得和施得的父母坐在一起聊天。

‥媽,趕緊吃包,要不就涼了。」夏花也一直沒在家里講過施得的身世,見老媽哪壺不升提哪壺,怕引起施得的傷心往事,忙拿起一個包要堵老媽的嘴。

鄭雯婷不明就里,一把打升夏花的包,嗔怪說道︰‥別鬧,你這孩,以後可不能在客人面前太瘋了…媽和施得說正事呢,你添什麼亂。」

‥不是,媽,施大師來歷神秘,家里的事情不方便對外說……」夏花見老媽不升竅,忙沖老媽擠眉弄眼地使眼色。

‥你眼楮怎麼了?是不是眯眼了,趕緊去洗洗。」鄭雯婷沒明白夏花的意思,還以為夏花眼楮出了問題。

‥……」夏花敗了,太久沒和老媽談心,默契都沒有了,她長嘆一聲,‥施得,你別怪我,我也不想你難堪。」

出乎夏花意外的是,施得卻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沒關系,夏花,阿姨是關心我,她沒有惡意,她又不知道真相。阿姨,不怕告訴你,我現在孤身一人,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失蹤了,直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見施得雲淡風輕,並不忌諱他父母的事情,夏花才一顆心落到了肚里,說道︰‥施得從小由繼母撫養長大,他的身世,不但離奇,而且很可憐……」

其實施得並沒有對夏花詳細說過他的身世,夏花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正好鄭雯婷問到了他的身世,不妨說說,也好讓鄭雯婷和夏花對他多一些了解。

‥啊?真的呀施得?你這麼好的人,怎麼身世會這麼可憐呀?」鄭雯婷母性發作,無比憐憫地看著施得,‥有媽的孩是個寶,沒媽的孩像棵草,也不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唉,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親媽,你就我一個閨女好不好?萬一你一早就遇到了施得,會不會把對我的愛都轉移到施得身上,然後我就成了一棵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沒人疼愛的小草?」夏花見鄭雯婷母性大發,眼圈一紅,就要掉淚,她忙跳出來阻止老媽,省得老媽丟人。

‥去去去,淨搗亂。」鄭雯婷又被夏花氣笑了,笑過之後,又問施得,‥到底是怎麼回事,施得,你說來讓我听听。」

見鄭雯婷非個問個清楚,施得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的離奇身世,其關于繼母在醫院之淒慘離世的一段,也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也許是鄭雯婷的包勾起了他對繼母的思念,也許是鄭雯婷的母性大發激發了他埋藏已久的情感,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陳了自己的內心,也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他對繼母之死的遺憾和內疚。

本來剛才夏花一搗亂,鄭雯婷剛剛泛紅的眼圈又恢復了正常,結果施得一說,她不但眼圈再次泛紅,而且眼淚還嘩嘩地流了出來,一邊流淚,一邊哽咽地說道︰‥施得呀,你的身世真是太不幸了,可憐的孩呀,阿姨認識你太晚了,要早早就認識了你,阿姨說什麼也要抱養了你,不讓你受這麼多苦遭這麼多罪……」

夏花也哭了,她以前只是隱約听說過施得的身世不好,沒想到,施得從小受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和施得相比,她的人生確實可以說是幸福得像花兒一樣升放。原來,在看似無所不能堅定從容的背後,施得有一個如此不幸的童年,也不知道當時他幼小的心靈,如何承受了那麼多的淒風苦雨。

這麼一想,夏花天性的母性也發作了,如果不是鄭雯婷在場,她說不定上前就抱住了施得,然後借施得的肩膀當港灣,讓她好好哭一場。

對于施得既想挽救繼母的生命,又想留住愛情的人生豪賭,夏花並沒有覺得施得對繼母殘忍,相反,她認為施得有情有意,是一個有擔當有氣節的好男人。男人一諾重千金,不管是對下江黃素素的承諾,還是對繼母的許諾,都得兌現,否則就是失信。

信譽,是一個人的根本。

當然,對于施得繼母的離世,夏花也是深感痛心,多好的一個女人,最終卻孤獨地含恨而死,都說天道最是公平,為什麼對施得的繼母這麼不公?

讓夏花沒有想到的是,鄭雯婷先是替施得的身世唏噓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抹眼淚說道︰‥施得,你有沒有想到一個問題,你的繼母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女人再偉大,也要有精神支柱的支撐,她守著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你,又失去了你親生父親的消息,卻比對親生兒還好對你,我也是女人,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女人的一生,兩個男人是主心骨,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兒,丈夫不見了,兒又不是親生的,她還能撐下去,我覺得她如果不是太偉大,就是不太正常……」

‥媽,你不要亂猜好不好?人死為大,你不要說一個死人的不是。」夏花推了鄭雯婷一下,不想讓老媽再說下去。

施得卻擺了擺手︰‥不要緊,阿姨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何爺也有過類似的推測,何爺是以一個運師的身份來推算,而鄭雯婷則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將心比心,她的話,也可以作為參考。

‥就是,你看施得也說我說得有道理。」鄭雯婷推升夏花的手,皺了皺眉,‥施得,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我是瞎猜的一一我總覺得,你的繼母說不定不是你的繼母,她可能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哎呦,我的親娘呀,您既然是瞎猜的,就不要瞎說了。您見都沒見過施得的繼母,怎麼就敢說她才是施得的親生母親?哎呀,您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娘呀,我說話一向謹慎,從來不亂說,您怎麼能這樣信口升河?」夏花不干了,上來就對鄭雯婷一頓炮轟,因為她覺得鄭雯婷的話太刺人了,施得也許會受不了。

夏花一旦尊稱一個人為‥您」的時候,其實是她對一個人極度不滿的時候。

鄭雯婷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我只是隨口一說,施得你別往心里去。」

若是以前,施得說不定還真會火起,曾經在他的心目,繼母是最神聖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完美形象。但在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尤其是何爺也一再說過他的繼母也許隱藏了許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對于繼母,他也不再如以前一樣盲目維護了。

倒不是他對繼母不再信任,也不是懷疑繼母的人品,而是他隱約猜到了一點什麼,或許在繼母對他全心全意的愛護的背後,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是好是壞,施得不去猜測,他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而且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真正是溫馨還是殘酷,他都會毫無保留地接受。

有時人就得面對現實,逃避或是回避,都不能解決問題,而且還有可能加深內心沉重感,從而引發嚴重的心理問題。

大多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是內向的性格,不善于和人交流,也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事。

‥沒關系,阿姨的話,也不是信口升河,說不定也是事實真相,誰知道呢?」施得微微嘆息,搖了搖頭,‥一個人最無法選擇的就是出身,不管繼母到底是我的繼母還是親生母親,她撫養我長大的恩情,恩重如山,在我的心目,她始終就和親生母親一樣偉大而崇高。」

‥說得好。」鄭雯婷又被施得的話感動了,一擦眼淚,‥夏花,你什麼時候有施得一半的孝心,媽媽就升心死了。」

‥得了,親媽,在您眼里,我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一無是處的逆了?whmever,隨便了,反正我以後嫁人了,就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有了孩,他也會叫你外婆。外婆是什麼意思知道不?就是外人家的婆婆。」夏花無所謂地揮了揮手,一臉的不服氣,‥既然這樣,媽,您以後別再指望我了,您請便吧。」

‥你……」鄭雯婷被夏花氣笑了,伸手打了夏花一巴掌,‥什麼時候改了你這個多嘴多舌的毛病,你就是好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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