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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武姓雲帆

七殺閣閣主殿,首位而坐的閣主武復看著不遠處的蒼狼。

蒼狼又是低沉著頭顱。武復想提醒蒼狼抬頭挺胸,不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低沉頭顱,面無表情。蒼狼的這些習慣,武復早已經習慣。就算是說了也沒多大用處。

武復放下手中的事物,開口詢問。

「三皇子給你布置任務了?」

「布置了!」

「把這個拿去吧!」武復從首座上抬手飛出一封信,蒼狼趕緊接住。

「這是我命人整理出來的。關于此次任務,以及天元之行需要注意的全在其中。你拿下去好生研究一番。看得出來,三皇子對你期望甚大,武院開院在即,此行天元時r 頗長,小心一些。」

「謝閣主告誡,蒼狼自會小心!」蒼狼拱拱手,小心拿好手中的信封,準備告退。

卻不料武復眉頭一皺。「以後你就不要叫蒼狼了!」

蒼狼止住身形。

不叫蒼狼,他大概知曉意思。畢竟是到天元武院去,蒼狼這名字太過奇怪,世間無蒼姓。蒼狼是個丑陋的名字。就算是去執行任務,他也不能夠用這個名字。「蒼狼」,但凡天下間正常的人又有誰會淪落無名無姓,用禽獸為名?

任務需要,那就變個名字也沒什麼。只是,武復為何叫住他?改換一個其他名字,這是刺客必修課之一。

可他斷不會想到接下來武復說的話會是這樣。

「你是我七殺閣第一弟子,我從小看你長大。我也早想好。以後你跟隨我姓。」

「武姓,武雲帆!」

「天元之行,時r 漫長,從今以後是你的新天地,是你的大機緣。我只希望你像雲帆一般,開始一段新生活!」

蒼狼沒說話,也不知曉說什麼。可身體卻不可抑制的微顫起來。

身體的微顫已經將這位頂級年輕刺客的心思展現淋灕盡致。

「武雲帆……雲帆……駕駛雲帆一般,開始新生活。」

全新的名字,武姓,雲帆!

就像蒼狼一樣能在未來歲月代表他這個人的名字。

他再也不用叫蒼狼,他從今以後就是武雲帆?

激動?感恩?不願?還是恐懼?

蒼狼茫然無措,只想抬起頭看看武復,希望這只是他听錯了。可抬頭的目光正巧踫上武復的眼神,蒼狼為之一頓。

武復的眼神很真誠。仿佛父親看著兒子踏入ch ngr n禮一般。

「不好听?」

「不……不,蒼……武……武雲帆謝閣主大恩!」

「喜歡就好。記住,切不可辱沒我武姓!」

「是!」

……

夏r 夜晚,今夜又是月圓。

少年小院石桌獨坐,一壺濁酒,無菜。

烈酒入喉,如針刺,刺刺到心。

少年不是好酒之人。他的生活也極少允許他喝酒。

只是,不知哪位古人開始形成的規矩。凡夫俗子達官貴人,這世俗之人都好借酒澆愁。少年也是世俗之人,自然免不了俗。

只是,少年不愁吃穿,不愁前路,不愁愛情。

蒼狼這名字,跟隨少年已兩年。七殺閣中皆知蒼狼師兄。

少年也逐漸習慣這丑陋的名字。而觀其名知其人,原本的他只是沉默,蒼狼這個名字反倒像是他冷血殘忍x ng格的催發劑。

都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何況是少年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

姓甚名誰對他來說,早已沒香火傳承的重大意義。

可將武雲帆這好听不知多少倍的名字突然放在他面前,他卻有些不敢相信。

舍不得蒼狼這名字?還是對于武雲帆代表的新生活有懼怕?

莫名的,他又想到竹林中秦安然的話。

「人生就是要不斷追求目標。重復死板的生活是毫無意義的。」——秦安然的原話就是這樣。他從不認為秦安然這句話說錯了。他也確實是被秦安然這句話打動。

天元一行,他幾乎是決定的草率。甚至說,他根本就未曾決定。

這是閣主的任務,是秦安然的「請求」。並不需要他思慮太多。

只是,他們從未曾想過,這個任務的背後——他需要面對全新的生活。

他確實是殺人厭倦了,每r 等待殺人、接著殺人——這種生活枯燥無味。以至于隨便一個問題也足夠他思考很久;在任務中充當一次騙子,會讓他比完成任務更加激動——這是對生活的厭倦!

新生活,對他有莫大吸引力。

曾經,他也試圖想過要改變,可他最終發現,他無能為力!

命運就是這樣有意思,你想要改變的事情,你卻無能為力。旁人隨意而為,卻將你的生活攪個天翻地覆。

他無能為力的新生活,就這樣被別人一句話就帶到了身前,觸手可得。

可當新生活真的觸手可得時候,除了興奮,更多的居然是恐懼……一股讓蒼狼脊背發涼的恐懼。

人x ng本就如此,生活愜意安穩時總想做點改變,可改變到達之時,卻發現自己竟然還未準備好……

濁酒一壺飲盡,月已到中天。

「罷了罷了!」少年踉蹌從石凳坐起。酒不醉人,人自醉!

「事到如今,命運可嘆。既然已經改變,那就變了吧。這單調的生活我也倦了!」

「這一生皆是在命運中浮沉,也就隨他去吧。」

「從今以後,不再有刺客蒼狼!只有武雲帆!」

「我就是武雲帆!」

……

月圓之夜,借酒澆愁的可不止武雲帆一人。

秦國都城,升武北,皇城三皇子寢宮花園。

秦安然同樣坐在石桌上昂首看著明月。

他名秦安然,安然生活。三皇子在秦國大大有名。

秦安然出名有三,比女人更美麗的容顏,過人的才華,從不爭寵的心思,天下皆知。

秦國立太子是能者居之,所有皇子都在考核範圍。太子未立,按理說,該是所有人拼搏向上,爭取一國儲君之位的大好時機。身為三皇子的秦安然卻不同,毫無爭奪之心。

外人皆知秦安然縱情詩詞歌賦,喜好雅靜。與秦國好武民風大相庭徑。加之那如同女人一般的容顏。說好听,這是文靜公子哥,說難听就是娘娘腔假男人。

外界的議論影響不了這位d l 特x ng的安然皇子。他依舊可以無憂無慮暢快生活。

同武雲帆一般,他也在喝酒,只是,他不是獨飲。

秦安然的旁邊,坐著一嬌俏少女。

少女約莫剛剛成年,一襲青衫長裙,素雅而不失嬌俏,裙擺上的雪梅點點,恰到好處地給她平添了一份優雅,碧綠的腰帶勾勒出她縴細的腰,手腕上有一塊純澈的白玉,內含星點血絲,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血絲玉。及腰的青絲被她高高挽起用鳳頭金釵固定但還是有幾絲頑皮不已的散落在肩頭。古典美人臉還未曾長開,j ng致中反倒是顯得別樣俏皮。

少女嘴角掛笑,一手攏著秦安然左臂,一手緩緩給秦安然斟上美酒。

少女極為依附秦安然,月下場景如此和諧。

「皇兄你今r 大事辦了?結果怎樣?」

「還好吧!」秦安然揚起手臂,輕泯一口美酒。

「什麼還好嘛。明明就沒去辦事對不對!每次都是這樣,你看其他人,每天叫囂著征戰四方,再不濟也是西山獵場威風凜凜。就皇兄你,每次都不陪我去!」少女嘟囔著嘴,一副不滿。

秦安然無奈苦笑。他就不明白了。同父同母的兩兄妹。為何他這兄長喜好靜謐,身為妹妹的她卻這般好動。

「我今天真是去辦大事。」

「那你倒是說說,究竟什麼事?」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有趣的人麼?」

「誰啊?」秦妙之眨眨眼,確定秦安然不是糊弄他,仔細思考起來。

能被秦安然在自己面前提及的人少得可憐。秦妙之靈光小腦袋想了又想。終于,一道人影映入腦海。

「你是說你那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朋友?他怎麼了?難道被殺了?」

「他很好!」秦安然失笑不已,旋即又像是想到蒼狼今天那一抹失望的眼神,淡淡道,「只是皇兄今天做了些決定,也不知對他是好是壞!」

「皇兄做的決定肯定是好啊!你朋友這麼少,你那什麼朋友也不知道有幾輩子福分,能讓我皇兄c o心思慮。皇兄給我說說唄,你不是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麼?」

秦安然無可奈何,感情這小妹仿佛對蒼狼那小子的興趣比自己還濃。他這小妹果然是喜歡那些莫須有的威風神秘啊。秦安然極為信任自己的小妹,他母親在生下小妹的時候死去,在這無情的皇家中,也只有他和他小妹才可相依為命。所以,他並不需要對他小妹有隱瞞。

秦安然對他小妹也有秘密。只是這些秘密,不是不能說,只是不想說,不想讓這無憂無慮的少女變得世俗——約莫天下每個為人兄長之人都是如此吧。

只是今夜,秦安然有些忘不了竹林別院中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想要傾訴,本可在月圓之夜對那背影傾訴。

如今,那背影卻成為傾訴故事中的主角。

想必今生,也再無可能了吧。

「算了,不說他了!」秦安然努力想要拋棄腦海中的繁雜。重新恢復和煦的笑容。

「你這一天到晚就在外邊打打殺殺的。丫頭你已經快要過ch ngr n禮了。不學學淑女,看你以後怎麼出嫁!」

「切!」秦妙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誰要嫁人啊,嫁個男人還不是保護我。」

「皇兄你也可以保護我一輩子,誰愛嫁誰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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