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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淶陽城也是一個美妙的晴日。一身便服、玉樹臨風的孫翰仁,站在淶陽城的北門外。

淶陽城的北門打開,吊橋放下,黃尚龍騎著一匹健壯的黑馬奔了出來。等他到達的時候,孫翰仁已經懶洋洋地坐在遮陽傘下一張椅子上等著了。

「末將見過黃尚龍將軍!」

「這里頗有雅意,寧遠將軍,真有閑情逸志啊!」

孫翰仁笑著說道︰「你這匹馬可真不錯,載著你跑了這麼遠,連氣都不喘。」

「它叫做獅心王,勁力十足,比一般的馬大好幾倍,駝著我跑上一整天都沒問題。據說是西部烏孫傳說中的天馬。你看流的是血汗…,還是宰里清大人賞賜…哦!買的、買的!」黃尚龍親熱地模了模黑馬的鬃毛,用手粘了點汗展示出來,好似隨口說道。令孫翰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好的坐騎真是難找啊!」孫翰仁眼中明顯有了貪婪,不過還是控制自己情緒,示意下人上菜擺酒︰「邊喝邊談,怎麼樣?」

「哦,謝謝,不過我今天胃有點不適,不能喝酒。」黃尚龍還是盡量謹慎小心。

「我只好自斟自飲了,如此良辰美景太可惜了!」孫翰仁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沁人心脾的酒香,在清晨的涼風中飄散。

「孫將軍您今天約我出來,該不是只想喝酒吧?」寒暄過後,黃尚龍決定開門見山,把態度先擺明。

「嗯,不,我這個人只喜歡結交好友。」孫翰仁飲了一口酒︰「沒錯,黃尚龍將軍,我今天來,就是想幫助你成為整個冀北最有權力的將軍。」

「寧遠將軍,您可真會開玩笑哪!」

「我絕不是在開玩笑。」孫翰仁從懷里掏出兩卷瓖著華美金絲的綢緞織物,遞給黃尚龍。黃尚龍打開一看,是一份任命狀,任命黃尚龍為淶陽郡太守。任命狀下,都蓋著紅色印戳,並有李孝天的親筆簽名。

「黃尚龍將軍,讓我們敞開心扉,開誠布公地談談吧!我們帶兵打仗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百姓過上和平幸福日子吧!喬義昌勾結方家,背主自立,這事孫平虜有足夠的證據。但為淶陽百姓的利益著想,沒輕啟戰端。現在我們發現,您更適合于領導淶陽,何必推辭?」

「撇開這些大道理,讓我設身處地得蘀你想一想。黃尚龍將軍,你的軍事才能我一直非常贊賞。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惡狼太多了,現在只是沒有分好贓,等他們分配好了,會十倍二十的撲過來!即使一切如你們所願,你黃尚龍,能在這里維持多久?而我——李家可以給你們更加廣闊的舞台,整個冀北,只要是你打下的領地,軍政大權都將掌握在你的手里。我們還可以給你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優良的戰馬、兵器——朱家鐵場的武器有錢都買不到的!」

黃尚龍默然無語,許久才說道︰「將軍閣下,您確實坦誠,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不過我懶得很,我都是被動應戰!能不打大仗是最好的,你畫的餅子是大,可以我沒胃口!我就想自由自在過點舒心日子!」

孫翰仁啜了一口美酒後,繼續自己的游說︰「沒錯,做個沒人管的土皇帝確實很爽,不過你的實際權力卻要縮小一半。你我都是有雄心壯志的人,甘心如此嗎?更要命的是,據我所知,你目前都處于極度危險之中,沒有孫平虜的支持……」

「但是您听說過一句老話嗎?寧為雞首,為牛後。我黃尚龍還年輕,大不了從頭再來!」

孫翰仁目不轉楮地盯著黃尚龍︰「何苦呢?你這邊不用說了,後路斷絕,援軍全無,如果不采取措施,淶陽城遲早不攻自破。關鍵是方家那邊,知道你在民眾中的聲望也頗高,不過,事情就壞在這里。我知道,他們拉攏了不少匈奴部落,掌握了相當多的山賊流寇……,而我,既有能力幫助你們,也可以趁機落井下石。相信我,我絕非危言聳听。」

黃尚龍不由得再次動容,沉聲道︰「寧遠將軍,尚龍願聞其詳。」

「沒錯,你也知道,我們李家的情報網幾乎是無孔不入,在草原上也是說的上話的。據我們的情報,方承仲對你們早就有了戒心,也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只是表面上裝出一點也未察覺的樣子而已。若不是因為我們李家牽制,恐怕早就動手。這次孫、林聯手就是他搞的,這場戰爭,你們若打輸了,當然是一切休提。即便你們打贏了,等待你的也將是方家下次進攻!」

黃尚龍想我會不知道?難道你們就不做此想?只是李家的手短點,說不定更狠!我要信你的話,到時候連骨頭頭不知道埋哪?不過現在不能得罪人,想到這里硬生忍下厭惡,堆出笑容說道︰「閣下此來必有要事點拔,還請閣下明言……」

孫翰仁絲毫不理會黃尚龍的感受,他自顧自說道︰「黃尚龍將軍,你和孫家有點誤會,可我對你並無多少責怪,戰場上就這樣!相反我是佩服的緊……」

孫翰仁振振有詞,黃尚龍也只能忍了下來,接著孫翰仁說道︰「孫家有些人只看到眼前蠅頭小利,加上有人挑釁!才中了他人的計!發生這些不該發生的沖突,不能讓他們為所欲為!否則列祖列宗創下的家業必然不保!現在好了,有人就霸著不走了,想吞並我孫家家業!我畢竟姓孫,還是嫡孫!我不能坐事不理,不然將來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但我現在是外人,舀的是李家俸祿——李家不能介入,孫平虜憂心如焚,我就不能管這方面的問題……所以我覺得還要求你助我一臂之力……」

分明是來拆台的,說什麼念交情,自己與林家打得越厲害,恐怕他孫翰仁越是偷笑,接著孫翰仁又說道︰「現下將軍知道方家已經下決心壓制住你,但想必還不知道這可是真正的四面合圍啊!上次你還有靈丘做後路,現在他們買通匈奴,必要時要從西邊抄你後路!」

黃尚龍雄軀一震,已經落到他的眼中。眼下剛剛舀下淶陽,根基不穩,方家動員的兵力達到數倍之多,根本不是那一旅一師所能抗御的,不過好在西靠太行,所以黃尚龍準備一旦開戰就準備收縮,必要時堅壁清野!但現在恐怕難辦了,是這次岢可托帶來的兩千騎兵嗎?這些狗鼻子真靈啊!看到黃尚龍的反應,孫翰仁帶著整臉的傲氣說道︰「黃尚龍將軍,我告訴你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可黃尚龍也只能道︰「我需要做什麼呢?還請將軍閣下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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