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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書將書放回旁邊的書架上,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平穩下自己的情緒,這樣一個來回能減少自己禍從口出的機率。

「回皇上,臣妾實不能領受皇上所說之事,臣妾見家中晚輩自是要莊重一些並未打扮,胭脂香膏更不曾用上半點,皇上說臣妾不顧禮義廉恥為了封號爵位,臣妾只承認有這個心但不顧禮義廉恥卻不能認。再者趙信書他們與臣妾是一家人,如皇上在宮中錦袍佳肴,後宮妃嬪卻都節衣縮食,那皇上會覺得如何?皇上說了要照看王府,難不成是隨口說說的?趙信書的名字是平慶王所取與臣妾又有何干,如此看來不用旁人說,皇上便能至臣妾于死地了穆書榆雖是一忍再忍,只是說到最後也仍有些沉不住氣,聲音高了一些。

秦承釋也知道自己質疑得太牽強了,不過那也沒有他與人低頭的道理,就算是自己錯了對方也應該識趣兒地找個由頭先請罪,自己再給個台階兒了事,哪有人像這樣一句一句頂回來的,心中立時不喜︰「太妃仔細君前失儀,朕如此傾心以待卻換來太妃無數埋怨,朕也不是非要強迫太妃接受恩典,太妃既是婦人之仁,又心念王府那就回去吧,出宮時也不必告知朕了話一說完秦承釋便甩袖而去。

「臣妾謝皇上恩典

穆書榆等秦承釋離開後,想想自己並沒有不妥之處,于是將如蘭如意叫過來收拾東西,因明日起皇後就不見人了,所以準備一會兒先去皇後那兒辭行,再去見見穆書燕然後直接回王府。

皇後也未過多挽留,讓人拿了些布料送給穆書榆,說等她孝期過後也應適當做幾件帶顏色的衣服穿穿,然後又與穆書榆說了會兒話便讓她去見穆書燕。

「姐姐今日便要回王府去?」穆書燕很詫異,在永華宮時還是好好兒的,怎麼皇上突然就讓回王府了呢。

「皇上既已下了旨,我也不好多呆,盡快回去事兒也能少些,皇上貌似不喜王府之人,日後我怕也幫不上你太多忙,只是還要再囑咐你一句,話不能說盡,皇上一旦過多知道我與你謀劃算計是要起疑心的,如此往後還如何能讓你與我來往,便是不讓我再進宮都是有可能的

「姐姐是為了不讓我被奸人所害才提前加以防範的,皇上只會贊許哪會多心,這賞賜和封號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姐姐不用過于擔心,妹妹自有分寸不會亂說。要我說姐姐還是在和安殿再住幾日,皇上也許就改了主意呢,到時姐姐一樣可以住在宮里不必回王府穆書燕勸道。

這個傻妹妹,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都已經與人家同床共枕了還沒弄清楚對方的為人,那樣一個風流情種怎麼可能單純對她一個太妃這樣示好,只是這話也沒辦法兒說,連暗示都不行,穆書榆只能暗自感嘆穆書燕反應之慢,這要給別人不早起疑心了,巴不得自己能早日出宮呢。

于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便帶著人出宮回了王府。

于忠看著仍在批閱奏章的秦承釋,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請旨︰「皇上,天兒不早了,晚膳您是在這兒用,還是去別處?」

秦承釋放下筆直了直腰,想了想說道︰「去和靜殿吧

于忠立即答應︰「是,奴才這就讓人告訴烏淑儀去

趁這空當兒,秦承釋又想起了穆書榆,對她的不識抬舉很是不以為然,沒了自己的照拂,那女人就會知道差距有多大了,一點也不曉事,有得苦頭吃了。

烏樂雙正在案前作畫,就見秋荷急急忙忙走了進來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淑儀,方才于總管派人來說皇上一會兒要到咱們和靜殿用晚膳呢,您還不快準備準備!」

「知道了,皇上又不是沒來過,你何至于就高興成這樣兒烏樂雙雖是這樣說,但仍是放下手中的畫筆去梳洗,腳步也略顯倉促,秋荷在後面悄悄捂嘴兒一樂跟了過去。

「臣妾給皇上請安烏樂雙盈盈一拜,那姿態煞是好看。

秦承釋也覺賞心悅目,臉上立時有了笑容︰「朕好久沒到你這兒來了,上次還說要瞧瞧你作詩的本事也忙得忘了,樂雙可怪朕?」

「皇上日理萬機,為國為民,臣妾那些不過是閑著無聊的j□j之句,怎麼能與國家大事相提並論,又怎麼會怪皇上

秦承釋笑道︰「還是樂雙懂事,既是不怪朕那可想朕了?」

烏樂雙本來冷艷的臉立即變得通紅,也不答,過了半天才微微點了下頭惹得秦承釋哈哈大笑,等宮人服侍兩人入席後,硬是拉著烏樂雙灌了幾杯酒,只見她半醺之下更見風情,忍不住在臉上親了幾下。

烏樂雙挨著秦承釋坐著,任她摟抱也不言聲,眼楮卻格外的亮,更是難掩柔情。

「既是想朕了,那可不許害羞,朕可是想你想得很秦承釋拉烏樂雙的手往自己腿、間按去。

烏樂雙像是燙手似的往後縮了一下,她不是不樂意服侍秦承釋,只是這樣羞人之事讓她很不習慣,于是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秦承釋一眼,只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含笑看著自己,頓時覺得從心里往外地甜,也顧不得再害羞又將手探了過去。

秦承釋閉眼享受著美人的侍奉,已經決定今晚留宿和靜殿,好好與烏樂雙盡盡興。

只是過了一會兒,秦承釋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烏樂雙那雙柔女敕的手雖是讓人舒服,但卻越來越沒了滋味兒,一點兒也找不到那天與穆書榆一起時的**暢快,不知不覺眉頭微皺起來。

「皇上可有不適,是樂雙做得不好嗎?」烏樂雙連忙問道,她的頭發有些凌亂,額頭也出了汗,語氣微喘。

秦承釋擺了擺手示意烏樂雙繼續,又過了一陣子才睜開眼低聲讓她停下動作︰「辛苦你了,朕方才想起來還有件要緊的事,不能陪你了,你早些安歇吧

「是,臣妾知道烏樂雙白著臉眼里隱現淚光,跪在地上雙手微顫地給秦承釋整理好了衣褲,等秦承釋站起來大步離開後,那淚到底還是流了下來。

于忠被忽然出來的秦承釋嚇了一跳︰「皇上,您不留宿在烏淑儀這兒了?」這烏淑儀頗有幾分太妃的神韻,皇上也一定是為這個才過來的,只是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呢,于忠弄不明白了。

「朕吃了幾杯酒,心里煩悶想走一走秦承釋也不用步輦,慢慢踱著往長宣殿方向走去。

于忠手一揮幾個小太監抬著步輦跟在後面,其他人也都是大氣兒不敢喘地放輕腳步緊隨其後,皇上心里煩悶必須要更加小心才行,不然大禍臨頭時可沒人能救得了自己。

「淑儀,皇上為何晚膳也沒用幾口就走了秋荷著急地問道,她方才見皇上與烏淑儀調、情便將人都帶了出去,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烏樂雙搖了搖頭,淚也隨著又落下幾滴,苦笑著說︰「我要是知道為何就好了,終歸是我服侍得不好吧。秋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幾個經事的老嬤嬤請教呢?」

「這……,奴婢覺得倒是可以,只是淑儀的性子也太冷了些,是不是也應該改改?」秋荷想以烏樂雙的這種性子,初時皇上還有可能覺得新鮮不時地過來哄哄玩笑一回,不過時間一長也就沒意思了,皇上再怎麼也應該是喜歡會奉承,服侍得又好的人哪,像淑妃、文妃還有其他幾個妃嬪不都是一直得寵,而像東盛國的那位公主洪秀楓,進宮快兩年了還是個美人,成天不言不語還任人欺負,枉費了她東盛國的勢力。

改改?難道自己也要像其他女人那樣對著皇上曲意逢迎、憐憫乞求

嗎?這一直是她所不屑于做的,她一直認為自己的雅致、才情甚至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冷傲才是博得君心的關鍵,皇上是懂她的不是嗎。

烏樂雙對于秦承釋的離去感到痛苦,又不願意流于世俗與人爭寵,也始終堅信秦承釋待自己是特別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不同于其他女人,只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面對著一桌子的菜肴,烏樂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空曠。

穆書榆回到王府後,趙信書兄弟幾個每天都過來恭敬問安,也打听著那天出宮後皇上到底有何打算。

穆書榆開始覺得很為難,看著他們兄弟幾個熱切的眼神不忍心說出真相,只是這事兒瞞著也沒用早晚要知道的,不如先說出來好讓他們盡快想別的辦法維持王府的生計。

「唉,我也不想瞞你們,我瞧著皇上的意思不像是要將封號爵位賞賜下來,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趙信書幾個听完直發愣,半晌才說道︰「太妃既是這樣說了,想必這信兒是準的,都是兒子們不好,以前只仗著父親的勢學無所成,如今更是要太妃跟著一塊兒受苦,是兒子們不孝

穆書榆心下有幾分感動,嘆著氣說︰「知道你們沒吃過苦,要不先將我的嫁妝拿出去典當,也能維持一陣子

「這如何使得,太妃陪嫁之物是萬萬不能動的,依兒子看不如先節省王府內的開銷,吃穿用度都要開始節省,只怕委屈了太妃趙書信說完便給穆書榆鞠了一躬。

「這沒什麼,日子苦些不怕,家里和睦比什麼都強,你們兄弟幾個只要齊心王府定能渡過難關

「太妃的教誨兒子們都記住了,太妃歇著吧,兒子們出去商量事情

穆書榆連連點頭,這幾個小子還是很好的。

「大哥,你與那女人說上這許多做什麼,她又不懂出了穆書榆的院子,趙輝的二兒子趙信義覺得對這位倒霉的太妃恭敬就好,要論做大事還是得靠他們幾個兄弟才成,根本沒必要與穆書榆嗦太多。

「就是因為她不懂我才和她說的,讓她听個大概就行了,畢竟她身份在那兒擺著呢,玉淑儀又得寵,皇上雖是讓太妃回了王府,難保以後不會再想起來,有個萬一都是事兒,而且萬一有機會她能在皇上面前說說府里的現狀也沒壞處。現在王府沒了進項,咱們成天忙這件事都忙不過來,方才也說了每月過來請三次安,應個景兒而已,就眼前看好好兒養著這個女人準沒錯兒

趙信義幾個人也覺趙信書得有道理,跟著趙書信去了外院說事情。

而穆書榆也不想增加王府的負擔,她雖有封號在身也有月例,但那點錢不過是份體面,面子上好看,其實什麼也不頂,于是主動給自己減了菜和其他用度,也是給全府的女眷做個榜樣。

這天早上穆榆書正在院子里看花兒,就見如意從外面回來了臉上還帶著怒氣,便笑問︰「你這是怎麼,一大早的就繃著個臉

「奴婢可不是生氣嗎,太妃要是知道了奴婢听到的話也是要生氣的如意被穆書榆一問更來勁兒了。

「哦?什麼事兒,你說說

如意見旁邊沒人才小聲說道︰「奴婢方才出去要針線,經過那池子上面的小橋時遇見了二少爺家的翠芳正端著一碗燕窩,奴婢覺得奇怪,連太妃都減了菜怎麼他們還這樣奢侈就叫住她問了句,結果那翠芳神氣得很,說他們家二少女乃女乃天天都要吃上一碗,還說王府是沒進項沒錢,可二少女乃女乃娘家底子厚,自是不能讓女兒虧著自己,別說是一碗便是一鍋也吃得起,要是太妃也想吃等她回去稟了二少女乃女乃給太妃送些過來就是了,那副囂張的樣子別提多讓人生氣了!」

穆書榆听了之後沉默不語,翠芳說的話她倒不生氣,她現在想的是趙信義的老婆憑什麼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就算是她娘家大富,也不過是嫁妝豐富些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可能再管了,而且王府現在正是困難時期,誰家有錢也都會捂得緊緊的,哪有可能不留存起來將來給兒女用,反倒花得更凶了?

穆書榆想到這兒,心里已經是有了懷疑︰莫不是這王府里有什麼貓膩兒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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