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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樨到家後,拿了衣服往浴室里走。

熱水從頭頂沖刷下來,她腦子里依舊渾噩,來來回回都只有藍蕭求婚的那句話。

他為何忽然會這樣決定。而自己,竟然會拒絕他——那樣果斷,不假思索的拒絕。

現在想想,不是不後悔的。那個男人,曾是她人生中最遙不可及的夢。在過去的無數年里,她連做夢都想著和他有交集。

別說是說上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對視都好。

可是,又怕真正有了交集。怕孩子被搶走,也怕那份唯美的暗戀被戳穿,最後只剩下難堪。

站在浴室里,胡思亂想,手機一直在響,她也完全沒有察覺。

直到手機響到沒電,自動關機,她才隨意包了塊浴巾在身上,走出浴室。

就這樣直接躺在床上,有些怔忡的看著天花板,惆悵的長吁口氣。

她和藍蕭,到底會走到哪一步去?

手機被掛斷,再打,竟然直接關了機。藍蕭皺眉,再打過來,等來的結果一樣。

下一瞬,起身抓過車鑰匙就往書房外走。

他理不清楚心里涌出來的不安和煩躁是源自于哪里。

「媽媽,我想尿尿。」

孩子稚女敕的聲音忽然從房間傳來。

藍蕭心尖變得出奇的柔軟。折了腳步,往臥室去。

開了燈,孩子正坐在床上揉著一雙迷糊的大眼。

「爸爸。」他大眼咕嚕嚕在房子里轉了一圈,似是清醒了些,皺著小眉頭問︰「媽媽在哪兒?」

孩子總歸是她帶大的。

無論和他現在關系有多親,可是,孩子本能的需要還是媽媽。

「媽媽剛剛走了,我正打算去找她。」藍蕭將孩子從被窩里抱出來,往浴室里走。

孩子月兌下睡褲,站在馬桶邊,邊尿尿邊揚著小腦袋看身後的爸爸,揪著小眉頭,「你和媽媽又吵架了嗎?」

「沒有。」藍蕭下意識否認了。可是孩子童真的大眼還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嘆口氣,稍微改了下說辭,「這次不算吵架。真的。至少,爸爸沒想要和她吵架。」

孩子沮喪的垂下小肩膀,沒說話,只嘟囔一聲,「爸爸,我尿完了。」

藍蕭給他提上褲子,又抱著他回床上。

「爸爸,我和你一起去找媽媽,好不好?」

「不好。」藍蕭只是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安全。這一點,他是絕不會和孩子說的。

一口就拒絕了,連一點商量的空間都沒有。他扯過被子,替他蓋上,「趕緊睡,明天一早得起來。爸爸去一趟媽媽家。」

「我真不能去嗎?」小乖可憐巴巴的又問了一次。

「絕不可以。」

「……那好吧。」他也沒有堅持。「對了,爸爸,鑰匙在我書包里。你去拿。」

安頓好孩子後,藍蕭從孩子書包里拿了鑰匙,沒有再耽誤,開車出了門

因為先前在藍蕭家睡了一會兒,到現在還沒完全醒,楊木樨躺下一會兒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她開始做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那最美的年少時。

夢里,有自己,有同學,還有……他……

這一次,他們依然交錯著擦肩。他摟著另外一個女孩子,俊朗的面上是幸福的笑容。

即使是夢,可是,畫面卻那麼真實。真實得她胸口隱隱作痛

門外,藍蕭試探的敲了下門。

可是,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再次拿手機撥了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沉吟了下,沒有多猶豫,果斷的拿鑰匙開了門。

這女人,最好不要出什麼事!

他邊想著,邊開門進去。

模索了半天,才擰開客廳的燈。廳內,沒有她的身影。

他下意識往臥室走。

推開臥室門,有一縷淺淺的燈光流瀉出來。床頭,開了一盞燈。光線很弱,只輕盈的籠罩著整個房間。

而床上……

那個讓他平白無故擔心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女人,這會兒正裹著被子沉睡,甚至不知道家門已經被入侵。

松口氣的同時,藍蕭很不爽。

她竟然掛了他電話,還敢關機。

「喂,楊木樨。」

也不曉得什麼情緒使然,他沒有立刻離開,反倒是走向她,邊喚了她一聲。

「嗯?」她在夢里輕吟一聲,半睡半醒。

靠得越近,空氣里那份馨香的味道便愈發明晰。像是被什麼吸住了一般,藍蕭在床邊定住。

目光頓在她沉睡的小臉上,良久都沒有挪開。

她睡得很沉。可是,似乎是在做夢,夢里的場景顯然很不太愉快,她眉心緊鎖著,憂心忡忡。

藍蕭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因為,就這樣看著她,他竟然會覺得不忍。

更甚至……

不受控制的彎身,伸手要將她眉心的褶皺撫平。

可是……

手才踫到她,就被她伸手牢牢扣住了。扣得很緊,很用力,仿佛生怕只要松懈一點,他就會離開一樣。

「楊木樨?」藍蕭試探的喚她一聲。

忽然很好奇,她的夢里,有些什麼,又有誰……

「是你嗎?」楊木樨緊閉雙目,不清醒的輕喃,「是不是?」

是她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人麼?

藍蕭沒有掙月兌自己的手,空出的另一只手拍她的小臉,「楊木樨,醒醒!」

「……」睫毛顫抖了好幾下,她終于緩緩睜眼。

朦朧的光線下,渾噩的思維里,那張朝思暮想的俊顏在自己眼底突然無盡放大,而且,還是這樣清晰、這樣真實……

心一顫,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也顧不得矜持,張開雙臂就將他牢牢摟住了。

那種親密的貼合感,才能稍微慰藉一下她心底長久壓抑的痛苦和沉悶。

柔軟的身子,忽然投懷送抱。

藍蕭一僵。

下一瞬,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身下最敏感的部位。腦子有些發麻。

該死的!

這女人……竟然什麼都沒穿,就裹了條浴巾!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如果這一刻進來的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她也要這樣投懷送抱?

「楊木樨,你醒醒!」他繃著身子,咬牙,加重了聲音。

他可不是聖人,這種情況下,他恨不能將她直接壓在身下,狠狠要了她。

「不要,我不想醒過來……」楊木樨痛苦的搖頭,身體更緊的鑽進他懷里。

現實太過殘酷,她寧可沉.淪在夢里,哪怕,只是一時的海市蜃樓,她也甘願

再有克制力的男人,也耐不過這樣的引誘。

隔著襯衫,他甚至能感受得到來自于她胸前的柔軟和溫度。

隨著她的蠕動,那兒摩擦著他的胸口,他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你確定你不想醒來?」他托起她的下頷,讓她的眼對上自己。

嗓音都是黯啞的,含藏著致命的危險。

可是,很明顯,懷里的女人並不知道現下的情況。只貪戀著這份溫度,貪戀著他的氣息,斷然的搖頭,「不要,我喜歡這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藍蕭穩住她的下頷,一俯首,照著她紛女敕的小嘴就那樣深吻下去。

原本,只覺得是原始欲.望的驅使,這個吻會和其他女人的吻沒什麼不同,可是,才一嘗到她的氣息,他竟有種不能自拔的深陷感。

眼前的女人,仿佛是一記罌粟,讓他抓狂的只想嘗到更多

這個吻,突如其來。楊木樨震驚之後,是激動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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