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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脫罪

聖德二年,五月十八,工部尚書林平廣帶著自己被五花大綁的二兒子林言卿,跪在勤政殿外求見皇上。♀

「皇上」常福祿在齊衍手邊放了杯茶,「林大人帶著少總兵正在外面跪著呢。」

「林平廣?」

「是。」常福祿低聲道,「林大人辰時就來了,當時您正在長樂殿同太後用早膳,便沒報上來。」

「少總兵?」齊衍翻翻手中的請安折子,「若我沒記錯,昨天那案子已經交給馬功良了。」

「是,可少總兵是被林大人鎖來的。」

「綁了繩子?」齊衍眉毛微挑,「傳他進來。再把穆將軍和馬功良也傳來。」.

旨意傳來的時候,穆敬梓正在刑部的臨時辦事處對馬功良施壓,話里話外的讓馬功良把林言錚治罪,最好能趕出軍營;馬功良則因揣摩不準齊衍的心思,不知定罪輕重而難得的抵抗著權貴。

皇上的旨意讓二人暫時放棄了這種對峙,忙一前一後的往宮里趕去。

在去往勤政殿的路上,穆敬梓仗著和太監長期建設的友誼,不一會兒就早上的事了解個大概,隨後便默默的盤算,若林平廣來個死不認賬該如何應對;馬功良則考慮待會兒自己能不能敏感領悟到皇上的暗示。♀

二人趕到勤政殿的時候,林家父子仍跪在地上,只不過地點從院子改到了勤政殿內,林言錚身上綁著的繩子也已經被解開,讓沒有看到負荊請罪一幕的穆敬梓很是遺憾。而皇上正把著盞六安瓜片,頗有耐心的批閱著請安折子。

穆敬梓和馬功良忙加快腳步,上前給齊衍見禮。齊衍抬眼看看人都到齊了,發話道︰「都起來吧,既然被告與苦主都來齊了,刑部尚書也在,就挨個說說自己的想法。林大人,今天是你挑的頭兒,你先說。」齊衍的聲音听不出喜怒。

既然皇上還讓自己說話,便是想給一條出路。林平廣心中暗松一口氣,撐著已經跪麻的腿,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余光卻看到也正要磨蹭著起身林言卿,顧不得正在御前,狠心踹了兒子一腳︰「孽障!你給我跪著。」

「呵」穆敬梓瞥一眼倒在地上的林言卿,笑道︰「林大人一早把皇上和我等叫來,不是來看你管教孩子的吧。」

林平廣陰著臉看了眼穆敬梓,沒有說話,反而轉向齊衍,拱手道︰「皇上,臣林平廣攜不孝子林言卿前來請罪,請皇上責罰。」話落,又撲通跪了下去。

既然林平廣願意跪著,齊衍這次也沒叫起,仍是一副不辨喜怒的表情︰「說吧,你有何罪。」

「臣教子無方,犬子馭下失職,請皇上降罪。」林平廣調整好情緒,張口的顫音帶著濃濃的自責。

齊衍還未發話,穆敬梓就搶在了前面︰「馭下失職。听大人的意思,作奸犯科的不是令公子,而另有其人了?」在他看來,林平廣認錯態度雖然良好,但明顯在有意弱化事件的嚴重性。

林平廣這次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穆敬梓面前深深一揖,道︰「穆將軍說的沒錯,臣就是這個意思。」

穆敬梓怒極反笑︰「哈哈,林大人,你莫要告訴我當天是有人騎你家公子的坐騎去糟蹋了那婦人,又嫁禍到他頭上。」

林平廣面不改色︰「是臣教子無方,以致犬子不會管束下人。擅自騎馬去犯案的,正是犬子的貼身小廝。」

穆敬梓眼楮一瞪就要嗆聲,卻被齊衍制止了。

「林總兵,听聞你自到行宮起便水土不服。」齊衍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停留在跪在下面的林言卿身上,笑道,「可此刻,朕瞧你除了有些發汗,沒別的什麼不妥。」

林言卿從小便被林夫人嬌寵著長大,養得一身細皮女敕肉,如今已經跪了將近兩個時辰,膝蓋又疼又漲;加上他生性膽小,第一次面聖便是因闖了大禍,此刻驚懼之下汗流如注,身體更是搖搖欲墜︰「臣臣」

林言卿實在不知道是該繼續說自己確實有病,還是從實招來承認自己的水土不服早在病假第二日就好。

林平廣站在一旁,只恨自己沒在月子里將這不成器的逆子掐死。見齊衍臉上似笑非笑,林平廣硬著頭皮道︰「回皇上,犬子初到此地確實是水土不服,但經郎中調養已是好些了。」

穆敬梓道打斷道︰「那林大人可否告訴我,為何不請軍醫或隨行御醫,而去找什麼不靠譜的江湖郎中為令公子診病。」

「臣還沒有說完,請將軍听後再質問也不遲。」林平廣慢條斯理道,「那郎中並不是什麼江湖郎中,而是臣府上的人,因內子最近身子不好,故此次也帶他隨行,將軍若不信,回京後,大可去查臣府中的人員名冊,那郎中早在幾年前便進了府了。」隨後林平廣朝齊衍一拱手,道︰「皇上也可傳喚當值太醫為犬子診脈。」

齊衍目光落在一直低著頭專心研究勤政殿地磚的馬功良身上︰「既然如此,林大人便將犯事之人交由刑部,此事就交給馬大人繼續審查。朕相信馬大人會給朕、穆將軍、林大人、還有眾將士們一個滿意的答復。」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至于林二公子,先委屈隨馬大人一同暫居衙門,配合查案。」

馬功良心中再次感嘆自己流年不利,隨即領命接旨.

靠在龍椅上,齊衍心中早就對此次的事了如指掌,林平廣如今無非是想將罪名嫁禍到某一個家奴頭上,為他那寶貝兒子抵命。不過他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就和林平廣撕破臉,大可睜一眼閉一眼,饒了林言卿那紈褲的命。

至于默許甚至縱容穆敬梓對林平廣發難,原因在某一點上齊衍與穆敬梓達成了共識︰將林言卿從軍中除去。林言卿是林平廣撬開軍中的一個口,他只不過是林平廣放入軍營這水中的第一條魚。對于穆敬梓來說,林言卿代表著林平廣從自己手中奪權的一個開始;對于齊衍,結合起前一陣林平廣要求徹查兵、吏二部上書,齊衍敏銳的察覺到,這是林平廣內心不安分的一個信號。

沒錯,無論對誰而言,林平廣的手都伸得太長了.

林平廣一家在行宮給皇上添堵,而惠嬪也在皇城不遺余力的找容蕭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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