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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兩處**同日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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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轉眼便是九月重陽,宮中照理舉行了兩日宴會,邀請各公侯府的爵爺夫人入宮同宴,在短短幾個月中,長久無孕的五王妃終于在八月初的時候被診出懷胎三月,而禮親王也在解除思過準備再領差事之際,接到宮中太後發出的懿旨,指婚禮部尚書陸作謙之女,擇吉日完婚。

皇帝很喜歡龍鳳胎兒女,幾乎得空便逗兩個孩子玩兒,原先大多是晌午或晚上來,自從有了孩子後,皇帝有時下朝便要來清寧宮一趟。相比于爾璟,微媞更會討父皇歡心,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每次見到皇帝,總會咧著粉女敕的牙床,張著小肉手要父皇抱,穿一身掐芽綠的軟錦衣,圓滾滾的樣子就像年華中的女圭女圭。故而皇帝雖更看重皇子,對女兒,同樣也是放在心尖兒上的疼愛。

「真沒想到,朕說多少次都不成的事,你去一趟太後就應了。」皇帝今日心情不錯,抱著微媞在殿內轉了兩圈,美得小丫頭喔喔直叫,才將她交予女乃娘帶下去喂女乃。

「太後是做娘親的,臣妾也是做娘親的,雖然差著輩分歲數,但說起話來,終歸比皇上方便些。」皇子公主被抱下去,宮人便麻利有序排上晚膳,容蕭親手為皇帝端上一碗粳米飯,又布上兩筷他平素愛吃的小菜,溫聲道,「何況太後一向對禮親王心存芥蒂,臣妾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穆澤的消息先別告訴太後。」月余前,北涼的信報傳到京中,信中言穆澤因不堪沉痾,苦熬半月後喪了命。皇帝听聞此事,只降旨好生安葬,並派人去果毅公府報了信,卻並沒有通報壽康宮。皇帝夾了筷爆鹽西芹,輕嘆道,「能瞞多久便瞞多久吧。」

容蕭道︰「都說女生外向。但後.宮中的女人,大多還是與母家親近,因為相比皇宮,母家可以給她們更強烈的依存感,讓她們覺得更踏實,更不會被拋棄,如此想來,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她所能倚仗的權勢與榮耀都來自于天家,終其一生要最終維護的也只能是天家,太後舉目只有皇上一個親人。想必過不了幾日。也會體諒皇上難處。」

太後的心思被容蕭說出來。倒有幾分後宮女子皆如此的意思,雖然皇帝對這些也心知肚明,但當下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癟了癟嘴。問了句很沒深度的話︰「那你也是這麼想的?」

容蕭手下一頓,沒想到皇帝會問這麼一句,畢竟二人孩子都生了兩個,現在感情也很穩定,再問這些,豈不矯情?她心中這麼想著,笑道︰「有了微媞與爾璟,看著兩個孩子,多少憂心都沒有了。難不成。皇上這麼問,是有朝一日會讓妾身不安,棄了我們母子去?」她說著,低回眼波,睨了皇帝一眼。這一眼帶著少婦獨有媚色,甘潤如瓊漿蜜糖,羞慍嗔道,「妾身還不及雙十,皇上就嫌人家是昨日黃花了?」

皇帝哈哈大笑,攬上她的肩,笑著在她耳際低語幾句,惹得容蕭雙頰愈酡,輕錘了他幾下.

重陽節後的第一天早朝,工部尚書林平廣當庭呈了請求皇帝冊立貴妃為後的奏疏,使文武百官紛紛側目。

彼時惠妃戕害皇嗣一案還沒有傳播道人盡皆知,大多數人只知道林尚書的女兒因犯了規矩被太後勒令在景儀宮禁足,故對林平廣這個國丈有力競爭者的行為十分不解。只是禁足而已,放出來依然是一宮之主,即便貴妃已孕育兩子,惠妃娘娘年輕,也不是全無趕超可能,林尚書為何要請旨要皇帝立貴妃為後?

對于林平廣舉動同樣不解的,還有他的大兒子林言錚,听聞林平廣上書請立容氏為後,當即從翰林院告假,火急火燎的回了府,「父親,您向皇上請立容氏了?」

「恩。」林平廣面無表情的喂魚,瞟一眼滿頭大汗的林言錚,斥道,「你不在翰林院編書,回來做什麼?」

林言錚覺得父親有些分不清主次,內廷的天都快變了,還編什麼書,急道︰「父親,那妹妹怎麼辦?你叫她怎麼甘心對容氏俯首稱臣。」林言錚不是傻子,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妹妹錯理虧,但身為一家,本能的想要為她辯解。

「別跟我提她!要不是為了她,你當老夫吃飽了撐的上折子!」林平廣將魚食一把撒下,引得池中錦鯉競相爭食,嘆道,「你妹妹沉不住氣啊,這樣怎麼能不敗。不過也好,這樣你和卿哥兒才能走得更穩。」

「父親此言何意?」

林平廣拍掉碎屑,負手問︰「人臣百態,依你看,為父是哪一種?」林言錚一愣,說不出話。

「忠臣,為父肯定不是了。但弄臣,奸臣,權臣,佞臣,總有一個。」林平廣似乎並不期待長子的回答,徑直開了口,「弄臣,為父職供工部尚書,自然不在其列;奸臣,似乎也不曾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至于權臣,你觀穆敬梓,容青政,便知道了。」林平廣悠悠踱著步子,走在取水長廊上,自顧自道,「相比容青政,為父有三樣不如,第一,我不如他四世三公的家世好;第二,我不如他心氣高,意欲制帝。第三,我不如他生了一個沉得住氣的女兒。容氏懂得何時忍,何時發,懂得如何抓住皇帝的心,可你妹妹不懂。因為第一條,為父只能做個佞臣才能入皇帝的眼;因為第二條,容青政遠發邊疆,為父幸而無憂;因為第三條,容青政或許能有回來的一天,而為父現在只能丟車保帥。」

林平廣一席話讓林言錚似懂非懂,因問道,「那父親所言,容青政能否回京,竟然只因為他一個女兒?這未免太過兒戲。」

「是,容氏再得寵,也不能左右皇帝在朝局上的判斷,但她卻可以讓皇帝舉起劍的時刻,再做片刻思考。容青政懂得審時度勢,並無反心,皇帝自然也沒有必殺之意,這時,片刻猶豫,便足矣救了他的命和前程。」林平廣嘆了口氣,「容家有容家正途,林家也有林家的法門,多年為官,為父口上不服,心中也知自己是個佞臣。但既然走到這個位置,就要做佞臣該做的事——做皇帝想做而不能做,言皇帝想言而不能言。咱們身子賤,背罵名沒什麼,但皇帝的聲譽和地位,卻半點不能玷污。」林平廣苦澀一笑,自嘲道,「世人皆言為父是皇帝的一條狗,但做狗的難處,又有幾人知道。」

林言錚從沒听父親說過這樣的話,支吾著不知說些什麼。林平廣淡淡一笑,無謂道︰「容青政離京,是為了將死棋走活;為父舍棄你妹妹,也是為了林氏滿門前程啊。」

林平廣上書奏請皇帝立後第三日,惠妃奉太後懿旨,前往京郊三清庵為大昌唱經祈福,至此終生,再無回朝。

第四日,皇帝下旨,擢翰林院編修林言錚禮部郎中,主理儀制清吏司.

處理過惠妃的事後,德嬪沈團兒便到壽康宮去,向容蕭請求,能不能讓自己生母入宮。

對于沈團兒合情合理的請求,容蕭自然是準了,笑道︰「本該升為誥命就讓你母親來的,可事一多也耽誤了,你心里若是惦記,便讓夫人遞牌子進來,只是要記著跟我說。」

沈團兒很是感謝,抿唇笑道︰「臣妾生母性情溫怯,許是思量不到年節,才不敢貿然遞牌子入宮。」

「你怎麼樣,我都是知道的,沒有這麼些規矩。」容蕭淺笑,「放心吧,本宮早讓人準備下去,好接你娘親入宮。」

消息傳得很快,沈團兒的生母張氏在十日後便入了宮,那一日早晨,沈團兒特地起了個大早,也沒到壽康宮為太後請安,而是梳洗打扮,穿上新衣,珠翠粉黛映襯下格外精神,還吩咐采韻拿了貴妃前些日剛送來的好茶來,只等著宮人傳張氏前來。

果然,不到晌午,張氏便由管事太監帶著到了淑仁宮,母女二人相見,歡喜灑淚自不言說,待安頓下來,屏退左右,沈團兒方為母親親手奉茶,含淚拜道︰「如今女兒終于能再喚您一聲母親,為您奉茶了。」

張氏穿著五品誥命霞帔,亦是心情激動,接過女兒的茶,拭淚嘆道︰「若是你生父在此,瞧見你如今模樣,不知要有多歡心。」

沈團兒三歲隨母入穆府,早就忘了生父是什麼模樣,只記得他是曾是先帝朝的太醫,後因太醫院判失手下錯藥劑,致宮妃慘死,罪責連坐,舉家男丁斬首,女眷為奴。沈團兒對生父的了解大多來自于母親一復一日的描述,因而也沒什麼感情,大喜的日子,她更多願于母親親近,緩解在宮中艱辛,因笑道︰「母親,喝口茶潤潤喉罷,听說您來,這是貴妃娘娘昨日叫人送來的上好水丹青,是宮里的新喝法兒,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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