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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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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團兒到壽康宮內殿時,正看見幾位娘娘與太後圍在一張檀木山水玉八仙桌上打葉子牌,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熱鬧。♀(八╱零╱書╱屋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莊妃在南窗羅漢榻上坐著,正與許久沒在後宮露面的惠妃一同吃茶。

先給太後和幾位娘娘主子都行了禮,沈團兒才溜著榻邊兒繡墩坐了,笑著向惠妃道︰「娘娘髻上這年年如意簪真是好看,這麼些攢珠,奴婢一進來眼都瞧花了。」

惠妃剛出小月,身上還虛,加上沒了孩子,是百十個不願意在後妃前拋頭露面。但上次太後不樂意的事,她也听底下人說了,雖說心里委屈又難受,但再不來給太後請安,那就是自己沒理了。本打算坐坐就回宮,但眼下沈團兒一來,她倒不好意思立馬起身。扶了扶髻子,隨便扯了個笑給沈團兒。

莊妃在宮里一直是老好人,看惠妃不說話,自然打圓場,向沈團兒笑道︰「你不知道,這簪子是內務府的新花樣,就做出來那麼一只,我看見喜歡得不行。皇上卻說惠妃帶著好看,硬是從我那兒拿過來的。」她抿嘴笑著,用帕子掩了掩口,才端起身邊的六安茶,「要我說,皇上對惠妃,那真是宮里獨一份的好。」

惠妃心里這才舒服點,只要聖寵在,就沒人敢怠慢自己。手里端著天瓷碗,惠妃笑道︰「這女乃羹做的好,吃到嘴里跟化了似的。」

「你愛吃,就領了點心廚子去,你那兒不是有小廚房麼。」莊妃笑道,「御膳房里新進的點心嬤嬤是打南邊來的,做女乃羹沒羶味兒,回頭讓她天天給你做。」

惠妃抿笑道了謝,沈團兒又跟腔說了幾句奉承話。

那邊打葉子牌的幾人手上雖拿著牌。♀但耳朵卻是一直豎著。見那邊三人說得熱鬧,太後微微一笑,對賢嬪道︰「哀家瞧著惠妃氣色還好。倒是你,好像瘦了些。」

賢嬪穿著雲雁細錦夾襖。頭上只帶了把菊紋珠花,顯得格外素淨。喂了張「萬」字牌出去,賢嬪笑得有點勉強︰「回太後娘娘,臣妾就是前幾日受了點風,已經大好了。」

這表情明晃晃的就是有難言之隱,在坐都看得出來,寧妃正坐在賢嬪對家。當即關心道︰「你有什麼為難的只管說出來,咱們這麼些人在這兒,便是我沒辦法,太後也能為你做主。」

太後瞟了寧妃一眼。心里有點嫌她不老實,多管閑事。臉上卻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賢嬪目光偷偷在桌前的幾人臉上打了個轉,又瞄了眼不遠處的惠妃,才嘆氣道︰「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事,都是底下人嘴不干淨。多舌說容氏的事。臣妾讓他們氣著了,堂上又吹了些風,才有點不舒服。」對上太後審視的目光,賢嬪自覺低下頭去,嘴里道。「都是些混賬話,別髒了太後耳朵。」

「既是混賬話就別拿出來說。」太後臉冷了,撂了手里的牌,這些天後宮傳的風言風語太後早就听到了,無非就是圍著容氏的清白說事。皇上將人安在了沁園,一幫人誰也不敢伸手招惹,心里又氣不過,只能傳些敗人名聲的話。只是沒想到,這賢嬪膽子忒大,傳話傳到了壽康宮來。

太後拉了臉,在座的人都有些慌,一時僵著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如果你明理,有些話應該入耳就忘,忘不了就憋到肚子里。現在半推半就的拿出來是什麼意思。」太後生氣不光是因為後妃嚼舌頭,更是因為她們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別見天在哀家跟前磨牙,有膽子去跟皇上說去。♀若不是你們作難,容氏至于氣急殺人麼?事已至此,哀家也不瞞你們,容氏那邊已經有太醫查過了,除了驚懼過度毫發無損,倒是那死了的侍衛,不知叫誰灌了五石散。五石散是宮中禁藥,一經查出,不管是誰家的官小姐,一律賜死。」

此話一出,眾人都跪下了,連帶一邊吃茶的三人也跪下請罪,賢嬪更是暗罵自己大意,著了寧妃的道兒,只能白著臉不住請罪。

太後接過曹嬤嬤奉上的天池茶,慢條斯理品了一盞,緩緩道︰「惠妃身子剛好,受不得寒,先起來回去吧。」太後站起身來,「至于其他人,都在這兒給哀家跪著,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眾人跪在地上,都覺得膝蓋一陣陣的冒著涼氣兒,這時節宮里還沒點起地龍,壽康宮的菱紋青磚又硬又冷。

敬嬪不自在的挪挪身子,狠狠剜了賢嬪一眼。要不是她挑事,大伙也不至于都在這兒跪著。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眼,跟這樣的人處了幾年姐妹,背信棄義、落井下石不算,還這樣敗壞旁人名聲,一手手的死招使出來,也不怕遭天譴。

賢嬪自然是看到敬嬪瞪自己的,但她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跪著,垂著眼,像個泥胎一般。反正思來想去,所有證據都被她毀了,冷宮的幾個奴才已經杖斃,小代子又是寧妃手底下的,橫豎不能指到自己身上來。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若是身子受不住,就著人跟太後稟一聲,別硬撐著。」莊妃跪在沈團兒身邊,只看她鬢角額頭微濡,上半身也一晃一晃的打擺子。

「奴婢沒事,就是香燻得有些暈。」沈團兒正跪在胎瓷青鶴鼎爐邊上,鶴口里放的是檀香,離近了氣味便有些濃。

莊妃看了眼她脖子上圍圈領,低聲道︰「現在是什麼節氣,怎麼就圍上皮毛了。若是身子不爽利,可要早說。」

「沒,奴婢沒事。早上起來的時候覺著冷就圍上了。」沈團兒支吾著往邊上挪了挪。

莊妃看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問了,反正她在寧妃宮里,同是協理後宮,自己問多了倒讓寧妃不快。

沈團兒直挺挺跪著,胸里卻是  心跳如雷,太後話中的「五石散」像針扎在她的骨頭縫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恐懼的痙攣。容氏的五石散不是她下的,但並不代表她手中沒有與五石散同樣效用的東西。

領下那道劃痕細細的疼,昨日寧妃那一巴掌不過是警告,沈團兒知道,若是自己在違背寧妃的意圖,她真的會把扳指呈給皇上,到時穆衡

你不得皇上寵幸,為什麼要逼我?

你懷不上孩子,與我何干?

壽康宮內,誰也沒注意到,跪在角落的沈團兒漸漸捏緊的手指.

「皇上,請您卸了臣弟的差事。」禮親王齊諍跪在太和殿內,一頭磕到底。

「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齊衍抬手命人扶起他,和善笑道,「有什麼只管說,咱們兄弟間,不興那跪來跪去的一套。」

「不瞞皇上,臣弟離開衛邪時,曾發過誓,此生不再與那里的人相見。」齊諍一向怯懦的眼中此刻充滿隱忍的憤怒,「請皇上卸了臣弟的差事吧,臣弟現在暫理理藩院,按理說該接了這個差事。但刻在骨子里的屈辱,臣弟不能忘,與那些人推杯換盞,把酒高歌,實不能從。」

在朝中從來說話不敢高聲的禮親王今天竟然公開和皇帝叫板,面對這一幕,坐在太和殿的幾位大臣心里都有些吃驚,但也都是眼鼻觀心的坐著,沒打算介入到人家兄弟之間的事里。

衛邪王呼和前日上表,請求萬壽節來朝。齊衍是大昌的皇帝,面對藩國合情合理的要求,沒有拒絕的道理。可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會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

「你不願見,朕也不勉強你。」畢竟是手足,齊衍不想太過苛責,只道,「旁的不來也就罷了,只萬壽節這一天,你一定要到。」

萬壽節是皇帝壽辰,若是作為親兄弟的禮親王不去,那就是明明白白的打皇上的臉。齊諍雖然心里別扭,但顯然還沒跟命過不去。

果然,齊諍低頭領命。

「朕知道你在衛邪受了委曲,心里不痛快。這樣,等萬壽節過了,朕準你兩天假,什剎海那邊有個園子,景致不錯,你去散散心。」齊衍開口安撫兩句,就準備接著議事。

「臣弟心里從來都不是自己委屈。」齊諍道,「現在,臣弟希望皇兄能萬壽無疆;當初那十幾年,也無一時刻不在盼望皇父江山永固。衛邪那些年,臣弟也是因為心念大昌安危才苟且偷生。」

齊衍在龍椅上支頭听著,嘴角含笑,可在一邊執塵的常福祿,卻發現皇上眼里漸漸沒了笑意。

坐在下面的幾位大臣,也敏銳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皇上想一帶而過的事禮親王卻抓著不放,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滿皇上的旨意,還是後知後覺的開始邀功。什麼叫江山永固、大昌國土。這是一個當王爺該替皇上操心的麼?!禮親王的話,委實逾矩了。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那些話讓齊衍很不舒服,好像自己這個皇位和天下都是靠他一個質子委曲求全換來的,齊衍打開一封折子,眼也沒抬,淡淡道,「朕與眾愛卿還有事要議,你先跪安吧。」.

ps︰

今天忙了一天,本來很晚了,但還是決定更文。

希望這章大家能喜歡,已經半夜兩點,明天還要早起不過終于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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