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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驚夜 (大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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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賢嬪打定注意,也不耽擱,當即回了景儀宮,晚上也不再去惠妃門前自討沒趣,只安靜的在偏殿用了晚膳,早早命宮人吹燈歇息。♀

「晚上不用你們守夜了。」賢嬪揮退準備在榻前守夜的宮人,淡淡道,「我今日吹了風,頭上有些重,想自己歇著。你們在帳外晃著,我睡不著。」

「主子這不合規矩。」守夜宮人有些為難。

「沒什麼不合規矩的,你們都到外間就是了,有事我自會喚你。」

「是。」主子堅持,宮人低應一聲退下,臨走吹滅了燭燈。

桃粉流蘇輕輕垂在帷帳里,錦被用培玉香燻得松松軟軟,讓人陶陶欲睡。可賢嬪此時卻全無睡意,她輕輕翻了個身,將衾帳掀開一角,蒙蒙漆黑的室內並無二人,這才放心撩開。赤腳跑到房中的紫檀方桌前,她費力舉下上面擺著的雙耳粉彩如意花樽,小心拔下里面花枝,將手伸進去。

不過片刻,便將花樽收拾好,放回原處。此時她手中已多了個紫黑小匣,那匣子不過寸余大小,正好握在掌心。

躺回榻上,細細撫模著匣蓋上的海棠雕花,月光透過帳子照在上面,那些雕工極好的海棠好似在舒舒綻開又寂寂凋容。

彼時,她、敬嬪、容蕭,三人那樣要好。

不過兩三年,並不長,似乎做了一個瑰麗且昏暗的夢,醒來時,眼前卻是張抽絲斷線的舊緞。

而心境,也在淺淺舊夢中,不知何時暗換。

賢嬪有些倦了。她將匣子放在枕下,輕輕闔上眼。

羨慕、嫉妒、仇恨,究竟是為什麼一步步走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次日一早,賢嬪照舊卯時起身,到壽康宮給太後問安。太後照常囑托幾句,又叮囑她仔細照顧惠妃。便叫她回去。賢嬪也不多留,離開壽康宮便回景儀宮修花弄草的過了半日。

下午照舊到臨照亭內小坐。

「主子,那臨照亭忒遠,又偏僻得很。咱們不若去菊園吧,那邊都是貢上的新菊,正好看著呢。」大宮女跟在賢嬪身旁,細聲勸道。

「莊妃娘娘與敬姐姐愛菊,她們定是要去看的,我何苦去惹人嫌。」賢嬪撫著袖上菲裊含苞廣玉蘭刺繡,淡淡道,「去臨照亭。」

「主子,去臨照亭可要走會子呢。不若乘輦代步吧。」

「不了。今天天氣很好,我想走一走。」.

小代子懷中抱著兩壇酒,正急步在小徑上走著,抬頭卻看到不遠處走來一行人,其中披著翠紋織錦披風的。正是賢嬪。

「奴才給賢主子請安。」小代子忙跪下行禮。

賢嬪正掐著一支木芙蓉在手中把玩,縴縴玉指與妍花比在一處,更是相映益艷,她示意小代子起身,才徐徐笑道︰「代公公抱著這麼些酒,要往哪兒去?」

小代子心中發緊,但听賢嬪意思不過是隨意一問,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不瞞賢主子,這些酒是咱們宮里中秋釀的菊花醉,本想等來年拿出來喝的。可誰知」小代子躬了躬身子,言辭中有些為難,「惠娘娘現在的樣子您也瞧見了再見這些酒,只會惹娘娘傷心。」

說起惠妃現在的模樣,賢嬪亦嘆了口氣,她攏攏袖子,上前掀開酒壇的泥封,一股醇厚悠清的酒香傳來,尚不及飲,便燻得人昏昏欲醉。

「這麼好的酒,可見當初是帶著十分歡喜與誠意去釀的。可惜」秀眉輕鎖,賢嬪合上泥封,嘆道,「不要說你們娘娘看了要傷心,便是我見了心里也唏噓。罷了,拿去扔了也好。」

「是。」小代子心里松了一口氣,恭敬請賢嬪先行了,才如蒙大赦般往冷宮方向快步而去.

是夜,冷宮

「主子,皇上應該不久便會放咱出去了吧?」流珠打開膳盒,看著里面的一小碟臘肉嘻嘻笑道,「這兩天咱們的待遇漲了不少,昨天送進來的白蠟,足足有五根呢。」

「看給你高興的,每次吃飯都要念上一遍。」見流珠喜形于色的樣子,流光忍不住嗔怪一句,自己眼里卻也帶了劫後余生的喜色,手下麻利的給容蕭擺好碗筷,忍不住感慨道,「嬤嬤不是傳話來了麼?說皇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您,可見對您是有情的。只這一點,咱們就能重見天日。」

容蕭捧起面前粗瓷碗,久違的溫熱讓她有些怔忡,已經很長時間沒吃到熱飯了。

「原先做妃子的時候得到的都是冷言冷語,難不成現在我成了這副鬼樣子,皇上倒對我有情了麼?不想我死,可從不問我是否願意這樣活著。皇上的情意,我實在是看不真切。」她被熱氣燻得晃了晃神,才低聲道,「這一點點的情意,著實不夠,縱使皇上有意,不洗清巫蠱的罪過,我卻還是出不去的。為今之計,大概只有靜等嬤嬤查出蛛絲馬跡,咱們再借力出去。」

「有希望就是好的。」流珠將幾片臘肉都夾到容蕭碗中,瓷碟底下的零星湯汁也舍不得倒掉,與流光二人分別扣在自己的白飯里,捧著碗笑道,「等咱們出去了,奴婢給主子拿珍珠粉調些美膚生肌的膏乳。敷在臉上,手上,保準細白如初。」

看她晃著腦袋,言笑晏晏的樣子,容蕭眼眶有些發熱,強笑著將碗中臘肉給她和流光撥了些許︰「我知道你們凡事都緊著我,可也要顧及自己身子。有你們在左右,我才什麼都不怕。」

「能得主子相待至此,奴婢們怎麼也甘願。」流光亦動容,低頭隱去淚光,呵了呵手道,「節氣越發涼了,雖說前些日子送來了薄被,可終歸是宮里最差的。潮膩膩的讓人發冷。趁著這兩天還有鋪蓋,明日在院中搭條繩子晾上才好。」

容蕭點點頭,夾了兩片冬瓜就飯吃下︰「這兩日白蠟給的多,咱們也能多打些絡子,嬤嬤給的金銀也用得差不多了。雖說提了待遇,但還是有銀錢傍身的好。」

主僕三人正絮絮說著話,只听得外頭「咕咚」一聲。像是什麼重物被拋了進來。

驟然听得這聲音。三人都是一愣,流珠先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燭台︰「主子別急,奴婢先去看看。」

容蕭流光也忙站起身來。朝門外看去,流珠此時已跑到院中,只听她低低喊了一聲︰「好大的酒氣。」待她還要往前走,只听一陣西索的「喀拉」聲,大門自外被人鎖上了。

皇後鬧改嫁吧

這一聲落鎖只讓容蕭心中猛然慌了起來,不等她開口,便听得流珠一聲尖叫,手中擎著的燭台應聲落地,「主子!是個男人!」說罷。她疾步跑到院門。兩只手將門板拍得  作響,「來人啊!來人啊!」

此時此刻,容蕭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都涌向頭頂,撞得她頭皮發麻,她眼前一黑。下意識喊道︰「流珠,你快回來!」見流珠仍是  的拍著門板,容蕭作勢就要上前,「流珠!你快回來!」

「主子,您不能過去!」此情此景,流光畢竟在宮中多年,也明白過來︰這是有人要毀容蕭清白。她一把拉住容蕭袖子,將她往屋中推,「主子,您快進屋,快進屋。」

容蕭被她扯得一個趔趄,來不及站穩,便听身後一聲淒厲的尖叫。

驀然回身,只見流珠已經倒在地上,那醉酒男子,正扯著她的腳踝,伸手去扯她的衣襟。流珠雙腿慌亂掙扎,用十指死死扒著石板縫隙,想那醉鬼身下爬出,梗著脖子不斷哭喊︰「小姐!小姐快跑!」

「流珠!」容蕭厲叫一聲就朝她奔去,卻被流光攔腰抱住,「主子,您不能過去!」

「嗤」布料撕碎的聲音破空傳來,流珠大半身子瞬間在外,她拼命抵擋著身上發狂了人,嘶聲喊道︰「小姐!你快走啊!」她後腦蹭在地上,蓬亂枯黃的發髻散在青石板上仿若利爪。

「你放開我!」容蕭用力去掰鎖在腰間的手,心痛如絞,淚水瞬間迸出眼眶,交錯混在臉上,「流光!你要我眼看流珠這樣麼?!」

流光拼了全身之力將容蕭抵住,聲音顫抖尖銳︰「主子!您不能出事!您若有萬一,咱們都是一死!」

「啊!」男子瘋狂的呼痛驟然響起,是流珠抓了燭台一下插在他的左眼上。男子吃痛,卻是藥性正狂,舉手抓住燭台拔下,就往流珠身上砸去。雨點般的拳頭打在身上,流珠再撐不起雙手,只淒厲喊著︰「流光!你還看什麼!快帶小姐進去!不許出來!」

流珠如此,已是無處可逃。流光拼死抱著容蕭,忍不住嚎啕道︰「主子!您不能叫流珠白白送死啊!」她回過頭去不再看流珠,只將兀自掙扎的容蕭拖進屋中,拼力用身體合住門板。

「流光!你讓我出去!求你了!讓我出去!」容蕭隔著流光撲在門板上,熱淚滾滾而下,門外啼血般的掙扎一聲聲都像沾水皮鞭抽在身上。粗裂的倒刺將手心劃破,殷虹血珠染在門板上像是艷麗垂死的花。

流光抵著門板,死死咬著唇,眼淚混著唇上的血絲流到嘴里,一陣陣的發顫。

門外掙扎聲還在繼續,淒厲的叫聲中混著男人不清的怒罵。

好似全身都被灌滿沉沉水銀,撐得四肢百骸的經脈都要爆開,容蕭心中大慟,更是絕望,此之一夜,怕是她們所有人的終點了。她恍惚想起幼時與流珠趴在府中涼亭的橫欄上,流珠拿著小網探身去夠池中錦鯉,咯咯的聲音好似扭糖︰「小姐,你看這魚多好,每天游來游去,那麼自由。」

「有什麼好的,這些魚一輩子就在這池子里,哪有咱們做人快活。流珠,哥哥說,城南魚塘中的魚更大,以後我帶你看去。」

「嗯!」流珠頭上梳著小雙鬟髻,拉著容蕭的手嘻嘻笑,「反正小姐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

流珠應該一直是那樣的,應該一直快活的生活著。是自己將她帶到這里。

可現在,那個無論何時都拉著自己的手,說定要相隨的人,正在門外用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換給自己逃月兌的機會。

晶瑩的液體不斷漾出眼眶,容蕭伸手抓住桌上放著的鸞鳳沖日金釵,尖銳冷硬的釵尖在燭火下格外鋒利。

「流光。」容蕭將金釵緩緩放在頸邊,對上流光驚恐慌亂的雙眼,「你讓我出去。」

「主子」流光伸手要去抓那釵子,卻看到容蕭手下用力,雪白的脖頸上瞬間溢出一滴血珠。

「流光,流珠與我一同長大,要我看著她死,我做不到。」容蕭雙眼通紅,淚水順著下顎滑到前襟上,「今晚橫豎是個死,你若不讓我去救她,我寧可現在就自裁于此。」

「主子,您別逼我。」流光死死抵著門板,身前流珠與身後容蕭兩人的煎熬要將她榨干了,她哭得滿臉通紅,搖頭喊道,「主子,您別逼我!」

容蕭看她身子已搖搖欲墜,不過是靠著一股神智死死撐著門板,當即上前拼力將她拉倒,霍然將門打開。

「主子!」沒想到容蕭會突然發力,流光趴在地上只能哭喊。

血腥氣鋪滿而來,容蕭月復中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吐出來。獸性大發的男人嘴中不斷的發出猥褻的笑聲,而月光下的流珠渾身**,傷痕遍體,只能看到血水從她和男子身上,不斷淙淙流出。她雙眼睜得滾圓駭人,宛如岸上干涸挺死的魚。

眼淚無可止歇的落下,容蕭只覺得渾身痛的都要躬起來,她緊緊攥著手中的金簪,精致的鳳頭已經被大力擠彎,像是折頸般垂在一側。

「流珠!」流光驚呼一聲就要上前,不料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容蕭幾步奔到那發瘋的男子身後,舉起手臂,金光一閃,半臂長的金簪已齊根沒入男子脖頸。

男子渾身一震,喉嚨中發出「  」掙扎聲。不等他伸手去扯,雙眼赤紅的容蕭已狠狠抓住金簪,連根拔出!

「噗。」潮腥的血霧驀然騰起,仿若月光下殘忍的花。

容蕭渾身顫抖著,終于軟軟滑到地上。

流光回過神來,疾步跑到前去將呆愣的容蕭從脖頸猶自「咕咕」冒血的男子身邊拉到一邊,來不及去看流珠,便听「桄榔!」一聲,整扇院門被撞開。

數十名手持火把官兵涌入小院,站在門前的,正是齊衍。

容蕭愣愣轉過頭來,火光下她血跡斑斑,臉頰鬢間的血珠襯得她的臉愈加清瘦雪白,她微微側頭,看向來人。

齊衍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他聲音微提,隱隱壓抑著說出不的慌亂︰「你受傷了?」

她看著他,雙眼空洞渾圓,染血的雙唇不住顫抖,終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ps︰

終于寫完了,這章我真是想了寫,寫了想~~~~不知道加長章節大家滿不滿意~~不過看在女主爆發成這樣,目目寫得掉頭發的份上,各位看官~給奴家打賞訂閱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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