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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一切還沒完

吳宇航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就好像我是個不講信用的人似的。他遞給我一支煙,他自己也抽了一支,繼續翹著二郎腿嘴里哼哼唧唧的唱著歌,眼神卻有些深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回到了家里,一看見我的模樣老頭就是一皺眉,趕緊過來查看。此時我的眼楮周圍已經腫得老高,好像一個小饅頭扣在眼楮上一般,眼楮根本無法睜開看東西了。

老頭問我怎麼搞得,我只能謊稱是踢球弄傷的,但老頭可不是一般人,怎麼可能被我的謊言蒙蔽呢。

老頭給我上了一些他特制的藥膏,這東西很好使,我和陳覺每次打架回來都會偷偷抹這東西效果還不錯。抹藥的時候,我疼得直想流眼淚,也不知道老頭是不是故意的,下手很重,神情也不太愉快。我估計要不是老爸最近不在向西街,老頭一定又會倔呼呼的去找老爸,說什麼這孩子他看不住,怕擔責任之類的話了。

陳覺的女乃女乃看見我這慘狀無奈的嘆著氣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就帶著月兒出去買菜了,真不知道這老太太又會怎麼想我了。

半夜一個人在房間里偷偷的抽煙,眼楮周圍的疼痛讓我無法入睡,白天經歷的事情一使我心里不能平靜。趴在窗台抽著煙,看著外面的夜色,心里不停想著吳宇航所說的我的「命……」為什麼我的命運就一定會是那樣的呢?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的的確確仍然處在那種混亂的環境之中,從來沒徹底改變過。

我喜歡趾高氣昂走在街上的感覺,我對受人敬畏的待遇更是享受,哪怕現在的我們已經快到了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程度,我依然感覺很棒。連朝鮮幫的金老大他們也不敢輕易跟我太不客氣,這已經在某種層面上體現了我的價值。

自己吃力的以一敵多沒有倒下,普通小角色面對我時候畏手畏腳的模樣,還有用瓶子砸徐維正時候的暢快,這些都讓我無法自制的沉浸其中。

好不容易我達到了今天這個程度,經歷了那麼多的折磨,挨了那麼多的拳腳,現在卻在糾結于是否要放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眼看就要到了開學的日子,我仍然沒有完全的「退出江湖……」,雖然這幾天我人都在家養傷,但心卻依然在街上,我特別想知道現在的耐火街上人們如何看我。不過,還是等我先能看見別人的時候再說吧。

現在我的眼楮雖然已經消腫不少了,但還是帶著一個大大的熊貓眼,看上去十分明顯,眼楮也看這著另一只小了不少,偶爾還會酸痛,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淚來。

陳覺終于回來了,一見到我這熊樣馬上就擔心起來,關切的詢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把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陳覺對此似乎也並不在意,更多關心的是我臉上的傷。誒,要是打架的時候他在場,估計我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慘狀的。

當听說我在路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用瓶子把徐維正的頭砸破了,連他都立馬露出了驚奇的表情,根本沒想到我會那麼做。

「下面你準備怎麼辦啊?」陳覺忽然問我「這次的事兒你是又出名了,不過你跟朝鮮中學的以後關系可就緊張了

「緊張就緊張唄,我也沒想一直跟他們扯下去,以後這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我故作輕松,擺出了一副要把爛攤子交給別人的模樣,可心里卻並不真的這麼想。

陳覺對我的話一點也沒在意,撇了下嘴說︰「你天天嚷著要學習,不攙和這些事兒了。結果你看看,我不在家你給自己弄成什麼樣了,打得比過去還瘋,你不是還要收拾楊威呢嘛,能這麼完了?」

听陳覺這麼說我,就好像我沒遵守承諾不講信用似的,可我卻真沒話反駁他,只能不去正面回答他。可以說,對于這個問題我現在連自己都面對不了,又怎麼去回答他呢。

「你在陽縣的礦場都干啥了啊?有意思沒?」我岔開了話題打听起陳覺這段時間的生活,陳覺一臉苦相的說︰「可別提啦,那地方髒死了,塵土飛揚的!要不是大海叔逼著我,我都恨不得不出屋,一天洗澡就得洗個兩三次的

就知道這家伙會這樣,那樣的環境對于有些潔癖的他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他能堅持這麼久也挺不容易的了。看著他心有余悸的模樣,我故意逗他說︰「去的後悔了吧?活該啊!」哪知道陳覺想了想說︰「不過這次去那邊呆著確實長了不少見識,看見了不少以前沒見過的人和事兒。原來我真沒想到,礦石那玩意兒那麼值錢,為了搶那石頭他們打架打得都嚇人,光我看見的拿槍就兩回,真挺嚇人的

「那麼嚴重啊?」我驚訝的問,雖然上次在陽縣礦區從外面看見過一次他們搶礦的場面,但那樣的情景經常發生還真是讓人無法想象。

「是啊,都是為了錢。我跟你講,礦山附近的住戶專門有人天天在路上撿大貨車掉在地上的礦石,一個月下來光靠撿這些石頭就夠養活一家人的,你想想那東西得多值錢,當然都打破腦袋搶了陳覺解釋道。

听著陳覺給我講這些我從來不知道的事情,我頓時又羨慕起他了,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有機會接觸一些外面我沒見識過的事物,雖然這些東西似乎都充滿了危險,但對我卻極具吸引力。

這個世界上我不了解、沒見過的東西還有很多,我忽然很想都去見識見識,真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那樣我就有能力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多走走,或許那才是人生最快樂最自由的。當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定要帶上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

心里暢想著,眼楮不經意的看向陳覺。這次他回來雖然變化不太明顯,但眼神分明變得更加堅毅了,說話的語氣也成熟了一些,外人也許不太注意,但對于和他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的我來說,他的這些微妙變化我都看在眼里。

我在變,陳覺也在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同樣都在變……

終于到了開學的日子,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進入初三了,時間過得還真快,轉眼之間我們已經是學校最高的年級的了,而我在學校的地位也徹徹底底的達到了最高處。整個學校早已經沒有了對手,所有人都「俯首稱臣……」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我們很多人都感覺在學校里越發的無聊了,這里已經沒有了什麼挑戰。不對,對我來說還是有一個很大的挑戰在等著我,那就是明年夏天的中考,我能成功嗎?我自己也不確定。盡管我內心十分渴望,決心也很堅定,但想和做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眼眶的青腫還沒完全消下去,我頂著一個熊貓眼就來到了學校,真的很擔心被學校里的人看見了會笑話我,真的實在是太難看了。雖然陳覺不停勸我不要在意,可我還是忍不住用手遮擋,生怕被大家發現我這熊樣。

可在學校我忽然發現,一上午的時間雖然很多人都看見了我青腫的眼眶,但除了一些好事兒的女生之外沒人看見我敢露出一點嘲笑的神情,尤其是一些知道前兩天耐火街那件事的男生們,不僅沒有對我的傷感到鄙夷,還多少都流露出來了畏懼甚至是崇拜的眼神。

這樣的境遇還真讓我沒想到,原來一個人好使了,連臉上的傷都會變成nb的象征。如果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我,要是傷成了這樣,不僅沒人會同情,還都會往死里笑話我,人真的是有身份之別的,即使是一直相信人人平等的社會主義早晚都能實現的我現在也明確的知道這一點。

但即使如此,不時隱隱作痛的眼眶還是讓我忘不了對徐維正和楊威的怨恨,這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就算我已經把徐維正打成了那樣,可想起那個極度討人厭的楊威我就對他仍然耿耿于懷,而且我仍然在糾結他與石雪晴之間的事情,十分想知道真相。

雖然我很想去問問石雪晴關于她和楊威的事兒,可實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既擔心自己錯怪了她,更擔心結果會讓我傷心欲絕,這麼矛盾的情況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另外,今天這一天我確實特別的「忙……」,只要是課間的間隙就會不斷的有人陸陸續續來找我,大部分都是來求我照顧人的。不是什麼家親戚的小弟,就是家附近的鄰居,有的是直接來找我,有的是通過好幾個人找到我身邊的人來跟我說這些事兒,我真是有些不厭其煩。

我就弄不明白了,都老實實地上學,別惹事兒別欺負人多好,干嘛非得整出這麼多的麻煩事出來,求這個找那個的,自己怎麼就不能好好的呢。

可陳覺告訴我,這才能更好的體現我在學校的震懾力,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來了我們學校必須得找我罩著才安全,就像在向西街,只有受到老爸的庇護那些人才能安穩度日是一個道理。

對于陳覺的這種安慰我只能報以苦笑,不過是區區一所破學校,怎麼能和老爸他們在社會上相比呢?不過,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確實還是有一些的。只是全學校這麼多的人都來找我罩著,我能罩過來嗎,他們之間要是發生沖突矛盾了我又該如何解決呢?這一切都讓總喜歡多想的我都感到頭疼。

李杰帶著葉廣林和王宇豪去一年級「收小弟……」了,用夏臨的話說,李杰這家伙又要發一筆小財了。對李杰這種行為,我們也早就習慣了,我只是繼續采取不鼓勵也不反對的態度,畢竟他這種做法也是有利有弊。如果他收上來錢以後能大方一點,增強我們的經濟實力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壞的事情吧。

現在整個學校,絕大部分男生,不管是新生還是老生都以認識我,能跟我們在一起混跡為榮。平日里跟我在一起的這些家伙現在在學校都春風得意,一副高人一等的派頭,一說話就是「我和意哥怎麼怎麼地,意哥跟我怎麼怎麼地……」這一套的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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