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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昔夕古淵 (三回,杜亦天封魔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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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書、河圖相隔數十丈時,一副以洛書河圖為陰陽魚眼的太極圖顯化,引著兩股豪光極速盤旋、緩緩縮小。

「鐺!」一聲清脆、悠長的鐘鈴之響發出,瞬息傳遍神州蒼宇、**八荒各隅,天地宇宙間大神通者,頓然明了︰河圖洛書已然合而為一!

合一時,身在其內的馮夷、宓妃、羽嘉、蒙赦皆數被拋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先前為大羿射殺的蒙赦非但無事,功力還大有精進!

在大羿必殺一箭下,蒙赦行將形神俱滅之刻,尸身落入了那河圖即將出世的漩渦。

凡異寶,周遭天地靈氣必定異常濃郁,尤其河圖這等「天」物身旁,天地靈氣已濃郁到液水之態的境地。

尋常完好之身入內,會因靈氣太過充裕而撐破,然殘破欲死之身入內,則會重塑真身,有起死回生之效。

盤踞丹田氣海的舍利,乃通靈神物,吞吸天地靈液比蒙赦肉身狂猛數十倍。此番因禍得福之際遇,若歸回現世,蒙赦修為必然已是真正仙蛻高手。

「天助我也!馮夷、宓妃,你們沒有洛書庇佑,何能與我爭鋒!河圖洛書,將為大羿囊中物!哈哈哈哈……」大羿跋扈囂張的傲笑連作,振翅疾馳,直撲河圖洛書而去。

「哼,那倒未必!」馮夷冷哼一聲,與宓妃協作,齊向水玉注入功元,水玉漣漪一圈圈極速蕩出,迅如奔雷,瞬達河圖洛書,將河圖洛書拖回他們真身所在處。

隨著河圖洛書逼近水玉,水玉所蘊含之無窮威能漸被開啟,漣漪水圈氣勢陡然飆漲,大羿寸步難進,眼睜睜看著河圖洛書被宓妃抓在手中。

蒙赦羽嘉也覬覦河圖洛書,可大羿都有心無力,他們又能如何?

宓妃與馮夷相視一眼,馮夷點了點頭,自懷中取出一道神符,用神火點燃後,注入水玉,水玉頓時八卦符文紛飛。

水玉外疑似封印的圖文被沖開,神州天地所有水力瞬息均被引動,滾滾水洪奔騰聲,傳遍**八荒!

宓妃︰「伏羲爹爹曾說,昔日盤古之神開天闢地逝去後,所用戰斧化為五塊玉玨散落天地,水玉便是其中一塊。可我怎覺事實不止于此,這水玉外仿似有一道強橫無比的封印,適才在河圖洛書與爹爹的神符下被沖了開……」

馮夷︰「若有蹊蹺,日後詢問伏羲爹爹便知,當此之時,該著力探尋解水患之法。大羿,還有這兩位,倒要讓你們沾便宜了,如今河圖洛書合,又有水玉之力引動,在場之人皆可窺曉天命預見欲知之事。」

聞得此言,蒙赦甚是興奮,大羿卻忿然不屑。

「哼!」大羿冷哼一聲︰「馮夷,大羿並不欠你人情!有本事,大可讓我不沾這便宜!」

馮夷面色顯露不悅,正欲叱責大羿,卻見宓妃傾城一笑靨如花,心中戾氣霎時消散,雲集周身神力,雙掌猛推,水玉外無比艷爛刺目的神光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入河圖洛書。

河圖洛書劇烈顫動起來,漫漫熒光逸出,在天幕下結成一面光牆。

宓妃、馮夷劃破手指,殷紅精血射入光牆,片刻之後,宓妃、馮夷面露喜色︰「治水之責,天將降任于大禹,賜之河圖洛書與水玉即可……大禹……大禹治水……」

見此,大羿、蒙赦、羽嘉亦不懈怠,紛紛將精血射入光牆。

蒙赦心語默念蒼龍畢舟,少頃,幾字批言顯于腦海︰求蒼龍畢舟,須先得滅羅戰刀!

繼而,一副繪有山川河脈地形圖現于腦海,蒙赦駭然發現,此圖乃所標,皆是洪荒略圖之地名。

據記載,遠古、上古與後世,神州地形面貌迥異,河圖洛書在遠古時期勾繪出後世洪荒地圖,何其神乎。

圖上「滅羅戰刀」四字,令蒙赦驚喜不已,這赫然是一副滅羅戰刀埋藏圖。

河圖洛書合,可窺曉天命,預見欲知之事,當真不假!

眾人皆見預知事,奼喜間,猛感一股窮極浩蕩天地威壓自九天之外迸然爆發,縱使宓妃、馮夷、大羿這等遠古之神亦畏縮難支,癱軟倒地,冷汗如泉涌。

抬眼望蒼穹,眾人駭然發現,一只眼楮,一只左眼,在天幕上睜開,冷冷盯著河圖洛書及水玉。

啊,蒼天開眼,那是「天」之左眼!

「天」之左眼目光移向眾人時,眾人如遭萬鈞之力打擊,被轟飛到千丈之外,血肉模糊,頭昏腦脹,六識頓失,死魚般著地。靈魂、肉身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大幅顫抖。

「咦,地上怎會這麼軟!」

「壓在我身上能不軟麼?痛死我啦!」

蒙赦感知漸漸恢復,覺濃濃艷香撲鼻入,溫甜濕潤之氣迎面而上,飽含**魔力。

他雙眼睜開,入目是一雙眼楮,一雙閃著汪汪淚波的黑亮明眸,勾魂醉人。雙手一抓,感覺蔚為酥軟,手感女敕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抓的竟然是女子那對如雪玉峰!

緊接「啪!」一聲巴掌響,女子聲語尖利的「流氓!」謾罵狂做。

女子,不是羽嘉,也不是宓妃,是那位躍入漢星虛辰鏡,遁出星殿者。

蒙赦此時無心多做它想,抱起壓在身下的女子沖天飛起,遠逃離去。

誰知曉「天」之左眼接下去會有何舉動呢?

馮夷、宓妃、大羿與羽嘉也報此打算,然眾人飛奔許久後,回首一望,「天」之左眼依然近在當空。

更讓人膽顫的,乃是「天」之左眼愈來愈大,不稍多時,眾人皆被罩入!

蒼濤沙海,山林戈壁,荒原湖澤,流雲迷霧,天涯咫尺一晃過。

蒙赦渾身充斥一股滄桑、堅毅氣息,刀削般面龐上,一層霜靄冰凌凝結,在淡淡星月熒輝折照下,對豆蔻芳華少女擁有難以抗拒的征服力。

懷中的她,早去忘卻掙月兌,舉目痴痴望俊郎,心海春潮泛濫,一株情樹根深種。

在「天」之左眼把蒙赦罩入的剎那,羽嘉厲聲喝叱。

白勝似雪的神光大作,婀娜身姿扭曲,如大羿「合璧歸元」般化為鳳凰神鳥之態,寒極冰能威勢激蕩,奪來水玉為陣眼,構築成一道玄奧印記,護持在蒙赦身外。

她,化為片片雪絮,飄入「天」之左眼。

「羽嘉……不……」蒙赦嘶聲大呼,熱淚奪眶,悲慟難抑。

若問此時淚為誰流,冰火鳳凰還是冰鳳凰,蒙赦定難分說。

恰時,蒙赦身外時空忽然扭曲,一切存在皆化七彩神光。

神光淡去,咋回首,東方半輪朝陽紅透半邊天,天色恰是黎明過後曦晨時。

昔夕古淵,歸回現世。

竭盡功元的蒙赦,自空中墜下,死死抱著夙熙,沉沉睡去,口中喃喃︰「羽嘉,不……不……」

「痛死我了!喂,喂……你醒醒,醒醒啊!居然就這麼昏睡去了,可惡的家伙,臭流氓……」女子悶憤不已,自出漢星殿入昔夕古淵以來,已是第二次為蒙赦做肉墊了。

正欲動用修為掙開緊抱自己的蒙赦,卻被一股莫名力量制止,使她就這麼讓蒙赦壓著睡入夢鄉,嘴里喃喃念叨起編織出的自欺欺人理由︰「哼……若是這麼把你掙開,到時你肯定會死不認賬……抱都抱了,多會兒沒多大區別,就讓你多抱一會,到時好算賬……」

此時入夢鄉的,還有蒙赦。

蒙赦的夢鄉,沒有夙熙那般甜美,有的是血腥,絕對的血腥。他仿若回到了數萬年前的上古神魔大戰時,見證杜亦天的最後一戰︰

天空破碎,大地龜裂,雷鳴電閃,神魔隕落,戰獸哭嚎,戰血狂涓!

手持滅羅戰刀的杜亦天,暗金色神焰滾滾,衣衫襤褸,長發亂舞,舉手投足間盡顯禁忌強者風範,睥睨天下。

雖充斥滄桑、冷峻而堅毅的氣息,卻從不失對敵手豪邁的大笑,那是一種強者才有的大笑,那是一種藐視萬物生死的大笑!

神魔也不盡是任人宰割之爾輩,亦有堪與杜亦天爭鋒者,他們便是那神之王者與魔之王者。

不過,神之王者與魔之王者誰也不願過多直面杜亦天,除非避無可避之時。

在他們看杜亦天的眼中,除了害怕與憎惡,還有嫉妒與貪婪。

大戰行進到蒙赦視覺中只有杜亦天、神之王者、魔之王者站著時,一柄神光燦燦的長矛,突然從未知的時空破碎殺來,洞穿了杜亦天的軀體。

不知為何,蒙赦知曉了那柄長矛的名字︰天空之矛!

然而,杜亦天伸手握住洞穿自己身軀的天空之矛時,流露的卻是款款溫情笑。

當此之時,蒼穹九霄處,「天」之左眼與「天」之右眼齊開,毀滅之氣無比渾厚的萬丈黑色雷火滾滾沸騰,撕裂虛空,朝杜亦天壓落。

日月無光,天碎地破。此等氣勢,縱使杜亦天這等藐視天地的強者,也露出懼色。

兩道黑色雷火即將擊中杜亦天的剎那,一位滿傷痕的強者突然現身,迎擊雷火而上,破碎了「天」之雙眼!

蒙赦驚駭地幾乎顫抖,從來者的側面、背面判斷,來者不是別人,是杜亦天,兩位杜亦天同在!

蒙赦雖不知為何有兩位杜亦天,但確信他們都絕非分身,更不是所謂的一氣化三清!

兩位杜亦天齊現,真乃千古奇聞!

「天」之雙眼重塑,兩位杜亦天相視一眼,剛剛到來的杜亦天沖入為天空之矛洞穿的杜亦天體內,合而為一。

「天道蒼蒼,人道茫茫。天無道,輪回逆亂乾坤顛;人無道,地毀天滅時空碎。天不仁,則以萬物為芻狗;人不仁,則以天地為螻蟻。窮修行,悟神通,須有日,欲與天公試比高……滅羅戰刀,戰刀滅羅,印神封魔,封魔印神,滅羅印記!」

杜亦天高歌一曲,放聲咆哮,雙臂遵循無比神奧的軌跡不斷劃動,一道道法印結成,符文漫天紛飛,法則道條交織,秩序神鏈玄舞,咒光燦亮如辰,持續入注滅羅戰刀。

滅羅戰刀上的龍紋爆發出了無比璀璨的玄光,圖騰神跡不斷幻滅,龍吟聲不絕于寰宇。

一條玄光符文構築的神龍,自滅羅戰刀飛出,在虛空之中盤旋紛飛,幻化出了一個令天地變色的無上玄殺印記,滅羅印記!

「啊嗚~」蒼龍畢舟龍吟聲大作,盤旋呼嘯,與滅羅印記相呼應共振,聲波趨于一致時,沖入了滅羅印記。

滅羅印記光芒愈發耀眼刺目,蒙赦漸而看不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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