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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

再次見到蘇麗麗,這個曾經明艷一時的交際花也還是扛不住監獄里的艱苦條件,沒有了毒品,她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幾歲,皮膚毫無光澤,眼眶凹陷,一雙眼球似乎隨時要掉出來,唇色發紫,總之看起來十分可怕。

林茹也怔了怔,不過還是狀若若無其事的樣子拉住蘇麗麗的手︰「這些天在這里,你還好吧?」

「怎麼會好?」蘇麗麗見到林茹就像見到了親姐妹,也急急的握住她的手不放開︰「林茹,去找銘歐,讓他救我出去,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這個地方我一秒鐘也不想多呆!」

「我……」林茹欲言又止,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人媲。

蘇麗麗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現場還有第三人,也順著林茹的視線望過去︰「江律師?」

湛藍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點頭,對蘇麗麗劃開完美的微笑︰「我們又見面了,蘇小姐。丫」

「你還記得江律師吧,這次多虧有江律師幫忙,我才能進來看你。最近外面風聲一直很緊,而且听說銘先生手上的幾家夜總會都被抄了,好多當事人都被牽連進來。」林茹說。

「那銘歐有沒有事?!」蘇麗麗慌了神,

「他……」林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時候,湛藍冷靜的語調響了起來︰「銘先生現在在監獄,本來在判罪前應該呆在看守所的,但是銘先生身份特殊,警察也只好特殊對待。」

「天,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都是因為我……」蘇麗麗六神無主,喃喃自語。

林茹回頭偷偷瞄了湛藍一眼,湛藍這時坐在蘇麗麗對面︰「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作為你的代理律師,把你從這里弄出去。」

「那銘歐呢?」蘇麗麗下意識的問。

「銘先生這次的罪過不小,警方打黑勢頭漸強,听說已經搜出了很多銘先生犯罪的證據。所以這次……」湛藍仔細的端詳蘇麗麗愈發蒼白的臉色,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麗麗姐,冷靜點。」林茹握住蘇麗麗的手,試圖拉回她的注意力︰「你現在懷孕了,銘先生肯定最惦念的是你們母子。江律師在這方面是很厲害的人,而且江律師在東城認識很多有勢力的人,如果她願意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林茹說。

「真的嗎?」蘇麗麗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江律師,求你了,救救我們一家吧。」

眼看蘇麗麗要給湛藍跪下,湛藍立刻阻止她的舉動,臉上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先不要跪我。這件事很棘手,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配合。」

「不,我一定都會配合的,只要能救出我們一家。」

「好。」湛藍沉吟了一下,說道︰「銘先生在自立門戶之前一直再為封欽楊辦事,這件事你應該知道。而且,據我所知,警方這幾年一直沒有將封欽楊緝拿歸案,是因為苦無證據。而銘先生如果能將證據拿出來主動上繳的話,我想我一定可以說服警方和檢察院,對銘先生進行寬大處理。」

蘇麗麗不說話了,而且低下頭,怔怔的發呆。

湛藍知道這種事並不是一時半刻能拿的了注意,輕輕一笑,說︰「雖然緊迫,但至少是個機會。不過我也了解,這麼大的事情,你一時也拿不定注意。只是我可以等,銘先生不一定等的了。」

湛藍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林茹說︰「我們走吧,給蘇小姐一些考慮的時間。」

「嗯。」林茹點點頭,看向蘇麗麗︰「你好好考慮,不過要相信江律師,這可是唯一能幫助銘先生的辦法了。」

江湛藍同林茹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蘇麗麗有氣無力的聲音︰「我給你們……只要能救出他……」

湛藍同林茹對望一眼。

蘇麗麗還算聰明,她用一位同鄉的名字在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而湛藍需要的東西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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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寧靜的夜。

窗外有冷風呼呼刮過,葉子撲簌簌的落下,原本應該是清朗的天空,此刻卻被籠罩著一層薄霧,虛虛渺渺,夜幕被壓得很低很沉。

湛藍的眼前,擺著兩樣東西。

信威律師行和黑道白道作惡的證據,另一樣是封欽楊當年誣陷秦子城的證據。雖然並不多,但只要曝光,也足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為了這些東西,她付出了很多,甚至將自己交了出去,在封天雋身下婉轉承歡。做這一切,要的,不過是為秦家的幾條人命報仇。

只是,在這一刻,將所有的東西都拿到手的這一刻,在湛藍的腦海中,出現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阿姨,而是那個男人……

一聲輕輕的嘆息從紅唇中逸出,她閉上眼楮,將自己環抱住,臉蜷縮在雙膝。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起先湛藍並沒反應過來,惶惶忽忽的,還以為自己睡著了,直到砸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她才從膝間抬起頭來。

打開門,不期然遇見一個許久都不曾見面的人。

「盛凱?」湛藍愕住了一秒,緊跟著視線轉到被盛凱架在肩上的男人。

「楞跟著干什麼,快讓我進去啊。沉死了都要……」盛凱抱怨。

湛藍連忙回國身,向後退了一步,盛凱攙扶著醉醺醺的封天雋一路來到客廳,最後將封天雋放在沙發上,才呼出一口氣︰「累死了我這一路,你怎麼住這麼高,還沒有電梯!」

湛藍沒有理會,目光在昏睡狀態的封天雋臉上徘徊許久,蹙了蹙眉頭︰「他怎麼了?」

怎麼全身都是傷,嘴角也裂了一個小口子,有血凝固在唇上。

「唉,別提了,和三哥出去喝酒,誰知道他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就醉了。我讓他等著我去開車,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他和六個人在打架。那幾個小混混不知道三哥身份,叫了幾個人來,幸虧我回來的及時。」話了,盛凱嘟囔︰「看我回去怎麼好好收拾他們幾個兔崽子。」

湛藍輕嘆一聲。

在她的記憶里,封天雋並不是沖動的人,甚至這個男人,有著非同尋常的冷靜和高傲。

和小混混動手?

這真是天方夜譚。

「你帶他來我這里干嘛?」一邊說著,一邊將茶幾上的文件收好。

盛凱自己從冰箱拿了瓶光泉水就灌,末了擦了擦嘴,說︰「哪是我要來,三哥根本就不回家。吵著要上你這里我。沒辦法,他又醉了,就算回家也沒人能照顧,我只好開車上你這里來了。」

「可是……」

「好了好了,別說了,就一晚還不行麼。就算看在三哥因為你吃了這麼多苦頭的份上,收留一晚總可以吧?」

湛藍盯著盛凱許久,心里卻松動了。片刻,瞪了盛凱一眼,去衛生間擰了一把毛巾回到客廳。

昏睡中的封天雋還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她怕弄疼他,小心翼翼的擦去他嘴角的血痕,和臉上的髒污。

一旁的盛凱瞬也不瞬的注視著湛藍的舉動,薄唇微抿,半晌,幽幽的出聲︰「你對三哥,也不是完全的無動于衷,對嗎?」

聞言,湛藍為封天雋擦拭的手,不著痕跡的微微一僵。

「我還沒見過三哥為哪個女人變成這副樣子,這簡直就不是我們之前的那個三哥了。」盛凱嘆氣︰「那個孩子……因為那個孩子,三哥渾渾噩噩了好多天。方依晨有她老爸撐腰,而方家有封老爺子撐腰,三哥夾在這中間,真的很為難。明明想為你和孩子做些什麼,可是封老爺子給了三哥這條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傷封老爺子的事。」

「不要說了。」湛藍的聲音冷靜,近乎冷漠。

盛凱搖頭︰「我不說,你也知道的對不對?沒說過喜歡你,可三哥對你絕不止喜歡這麼簡單。他甚至想要違背老爺子的意思,和方依晨解除婚……」

「閉嘴!」湛藍冷冷的打斷,回頭看著盛凱的眼楮毫無波瀾︰「如果想讓他留在我這里,就不要再說了。」

除了封天雋,盛凱還沒被誰這麼吼過。可是,最終他還是閉了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封天雋,說了一句︰「好好照顧他。」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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