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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章 良人難得

五皇子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金嬌嬌端著兩杯酒,粉面,腳步飄浮,沖著姚縴縴直沖過來,顯見是喝多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金嬌嬌沖到姚縴縴面前,踉蹌了幾步,側著身子靠著姚縴縴站住,塞了杯酒給她,舉了舉另一只杯子道︰「縴縴姐,我不敬你,這杯是敬二哥的!你替二哥喝一杯吧。」說著,仰頭喝了杯中酒,姚縴縴也笑著一飲而盡,金嬌嬌俯身摟住姚縴縴,頭抵著姚縴縴肩膀,似哭似笑的叫道︰「姐姐,我好羨慕你!」

「你有我呢,羨慕她做什麼?」劉書敏也有了七八成酒,緊跟在金嬌嬌後面過來接口道,金嬌嬌回手推開他,劉書敏原地打了個轉,沖姚縴縴舉了舉手里的杯子笑道︰「我也敬周二郎一杯,能摘得你這樣的花魁獨藏,二郎真真是好福氣!」

「你懂什麼!」金嬌嬌將劉書敏那杯酒從姚縴縴面前推開︰「無價寶易得,有情郎難求,若能得二哥這樣相待,我們姐妹,在座的這些姐妹,哪一個不肯這樣舍身相嫁?花魁算什麼?不過三年五載就是殘花敗柳,到頭來不知零落何處!」金嬌嬌悲從心來,竟靠著姚縴縴淚如雨下。

碧奴忙上前扶起金嬌嬌︰「嬌嬌姐酒多了,我扶你過去躺著醒醒酒。」

「我沒醉,阿碧,你不羨慕縴縴姐麼?青蓮樓風水好,阿碧肯定也能遇到二哥這樣的有情郎,姐姐沒那個福氣了。」金嬌嬌被碧奴扶著,一邊傷心感嘆,一邊隨碧奴往旁邊榻上暫歇。

姚縴縴憐惜的看著金嬌嬌和緊跟金嬌嬌過去,側身坐在榻上拉著金嬌嬌的手不停的劉書敏,輕輕嘆了口氣,清娘轉過頭,斂去滿臉苦澀,轉頭看著五皇子道︰「五爺見笑了,嬌嬌這幾天心緒不佳,也是有感而發,不過她說的倒是實話,我們姐妹都羨慕縴縴妹妹的福氣。」

「你們姐妹想從良嫁人還不容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姜正源也端著杯子過來,接過清娘的道,柔娘點了杯茶遞給姚縴縴嘆息道︰「嫁人容易,良人難得。」

「是啊,」清娘接話道︰「周二哥頭一回見縴縴,縴縴還跟在窕娘身邊侍侯,從那時到現在,十數年如一日,二哥心里眼里只有縴縴,只這一條,能做到的有幾個?二哥發了誓願,此生若得縴縴相守,一生一世只守她一人,絕不相負,若不得縴縴相守,寧可落發為僧。這樣的良人,才讓人羨慕。」

姜正源皺了皺眉頭,看著沉靜微笑的姚縴縴沒說話,袁先生嘆了口氣接話道︰「當年寫玉堂春時,我曾托王掌櫃問過他家東主,世人皆愛團圓歡喜的結局,玉堂春結尾太悲,只怕不討喜,王掌櫃回話說,他家東主說了,姚玉堂以身化酒,這樣才能成全了一段可歌可頌的情義,若真是歡歡喜喜嫁了,若干年後,那秀才日益顯貴,府里必定姬妾成群,姚玉堂只怕要淪為怨婦,這一段如花之情就腐爛以至臭不可聞,所以姚玉堂死了最好。」

姜正源听的瞪著眼楮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五皇子皺了皺眉頭,清娘看著兩人笑道︰「就因為這個,才有嬌嬌剛才那話,這京城的紅伎歸宿多數是從良,哪一個不是被人千請萬求接走的?可這份情,哪一個能長久?短的不過幾個月,長的也不過三年兩載,就丟之腦後,再去追尋新人。」

「你這話就是奢望太過,世間男女不同,歡場有歡場的規矩,既從良就要守婦人四德,若有這樣的想法,這世間確實沒有良人。」姜正源不客氣道,清娘垂下眼簾笑應道︰「世子爺教訓的是。」

「咱們隨意說話,不必多計較。」五皇子打了個圓場道,清娘等人乖覺的岔開話題,再也不提這良人不良人的事。

五皇子三人在青蓮樓盤桓到日暮,都喝了七八成醉,這才出來上車回去。

袁先生陪著姚縴縴從青蓮樓後門出來,上了車,袁先生坐在車前,姚縴縴將簾子掀起條縫,和袁先生低低感嘆道︰「從前先生說我好福氣,我還不覺得,今天才看清楚自己的好福氣,王妃那樣的玲瓏剔透、天仙一樣的女孩兒,嫁了五爺……五爺這樣的風流性子,生的再好又有什麼用?」

「五爺也是被那兩位爺拉來的,不是自己尋來的,象五爺這樣金尊玉貴的人,怎麼肯象二郎那樣,唉,算了算了,咱們不說這個,王妃是有大智慧的,不用咱們操心。」袁先生連聲嘆著氣,揮著手不願意再提五爺和王妃的事。

晉安郡王府正院上房,悅娘盤膝坐在李恬對面,連喝了兩三杯茶,這長出了口氣,放下杯子道︰「好不容易打听出來,我可算知道了,這最難打听的事,就是打听別人想什麼!」

李恬舉著只杯子,放在嘴邊慢慢抿著茶,彎眼笑看著她,等她往下說,悅娘又倒了杯茶喝了,接著道︰「勇國公府上上下下說什麼的都有,也不知道哪一句是李大郎的意思,實在沒辦法,還是孫六機靈,他手下有個小廝正好跟李大郎身邊的小廝認識,就讓這小廝兒尋李大郎的小廝去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出來,听那意思,李大郎束手無策為難得很,說是從了楊夫人的意思,怕周大\女乃女乃鬧起來他受不了,若不從楊夫人的意思,那豈不是不孝?這兩天干脆借口公務繁忙,天天半夜才回府。」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瓔珞溫聲道,悅娘將手里的杯子重重拍在幾上道︰「有個屁的道理!什麼怕不孝,這會兒把這個孝字祭出來當擋箭牌了,他瞞著楊夫人把銀子都拿給媳婦時候怎麼沒想起來這個孝字?我看他就是又想多納幾個,又怕周大\女乃女乃跟他過不去,拿這個孝字來壓周大\女乃女乃還差不多!」

「你發脾氣也不能摔杯子,這可是玉瓷杯,一個杯子要二十兩銀子呢!」銀樺上前從悅娘手里奪過那只細白透明的杯子︰「我還給你換個便宜的吧。」瓔珞笑出了聲︰「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李大爺這麼想,也沒什麼錯處,周大\女乃女乃也是太厲害了些。」

「你懂什麼!」悅娘沒好氣的說︰「就他那沒出息樣,領了點小差使就不得了了,從前楊夫人往他院里放人他怎麼敢不收了?那會兒沒這個孝字?恬姐兒,你想個法子,把他這差使撤了。」李恬放下杯子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悅娘扭過頭沒答話,李恬欠身過去仔細看著她笑道︰「怎麼啦?」

「沒事。」悅娘生硬的回道,瓔珞也湊過去看著她笑道︰「還真是,在哪兒惹閑氣了?」

「五爺今天下午沒去工部,到青蓮樓喝花酒去了!」悅娘到底忍不住,看著李恬實話直說,李恬高挑起眉頭失聲笑道︰「就為了這個?」瓔珞皺了皺眉頭,看著李恬沒說話,悅娘悶悶的‘哼’了一聲沒答話,李恬轉頭看著銀樺吩咐道︰「照剛才我和你說的,讓人把話放出去。」銀樺答應一聲,退出東廂,讓人取了幾匣子點心,要了輛車子往勇國公府隔壁的李府去了。

「放什麼話?」悅娘問道,李恬抿嘴笑道︰「你剛才不是吩咐我,讓我想法子把李孝祖的差使撤了,放撤差使的話。」悅娘愕然看著李恬,李恬放下杯子解釋道︰「不光是為了周大\女乃女乃,周孝祖這差使原本就是建安郡王一時起意給的,當初要是知道原委就不該接,在樓店務也就算了,一來出不了大事,二來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這會兒升到平濟倉,平濟倉這樣的肥差,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咱們又顧不上,萬一出點什麼事,以勇國公府現在的情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再說,這兩年又不太平,還是安份些好。」

悅娘點了點頭,看著李恬道︰「五爺真去青蓮樓了。」

「嗯,我知道。」李恬神情語氣都極淡然︰「有件大事要煩勞你,黃淨節回來了,剛讓人送了份單子,黃家把手里握著的鏢局股份全部轉賣給孫老夫人了,這是鏢局單子,你看看,是我大意了,當初要車馬行時,該連鏢局股份一起要過來。」李恬頓了頓,看著悅娘道︰「能不能煩你走一趟,看看還有什麼補救的法子沒有,最好能另外尋到合適的鏢局,要不然,咱們這車馬行就全握在人家手里了。」悅娘接過單子掃了一遍皺眉道︰「這一趟跑下來至少得小半年,你這邊怎麼辦?」

「我沒事,反正我也不出京城,連這間府邸都少出就是了。」李恬笑道,悅娘眉梢飛舞應道︰「那好!我明天就啟程!」對她來說,能這麼來回千里跑一趟,簡直長年坐牢,突然能放風一般痛快。悅娘跳下炕,沖李恬擺手道︰「我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就走,就不過來跟你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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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醉了

五皇子回來的時候,李恬正和瓔珞說著閑話,見五皇子一身酒氣的進來,瓔珞忙端了醒酒湯進來,五皇子接過喝了一口卻停住,看著李恬道︰「這湯是備好的?你知道我喝酒了?」

「嗯,悅娘下午去青蓮樓給周二女乃女乃送點東西,知道你在青蓮樓。」李恬解釋道,五皇子垂著眼皮沒再說話,喝了醒酒湯又沐浴了出來,李恬沏了杯花茶遞給他道︰「這是菊花茶,喝了潤潤喉,早點歇下吧。」

「嗯,酒沒多,你陪我說說話。」五皇子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接過菊花茶抿了半口就放下道︰「讓人沏今年的新茶。」李恬吩咐瓔珞擺上茶具,親自沏了杯清茶遞給五皇子,五皇子揮手屏退瓔珞等人,看著李恬道︰「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嗯?」李恬怔了下笑道︰「是有幾件事,不過都不是急事,你今天喝了酒,明天再說也一樣。」五皇子面色微緩,片刻間卻又蹙起眉頭道︰「我沒喝幾杯,你問吧。」李恬奇怪的看著五皇子,看他這樣子,不是沒喝幾杯,而是沒少喝,喝成這樣還非拉著她說話,能是什麼事?黃家鏢局的事?這件事是挺讓人憤怒的,不過他現在至少半醉了,提這件讓人生氣的事不合適,李恬想了想笑道︰「是這樣,城外的菜莊、果莊都讓人細細看過一遍了,都是不錯的山林田地,四季菜疏佔不了多少田,我打算讓人多種果樹,特別是葡萄,往後讓千春坊多釀葡萄酒,果子就用來做干果蜜餞,原來果莊上也做這些東西,可做的太粗糙,根本賣不出價錢,我的想法,要做,咱們就做最好的蜜餞,要做到最好,就得有個見多識廣的管事,你想,這些吃食點心,要數精致,除了各家王侯府邸,就是青樓了……」

「這事你看著做主,說別的事吧。」五皇子耐著性子听了一會兒,打斷了李恬的話道,李恬眉頭微蹙又松開,他今天怪怪的,出什麼事了?他想听什麼?李恬頓了頓,看著五皇子道︰「黃大掌櫃今天早上回來就讓人送了信過來,說是黃家把鏢局出讓給孫老夫人了,我跟悅娘說了,煩她跑一趟,一來探探底,二來留心看看能不能尋到別的鏢局。」五皇子臉色一下子陰沉冷厲下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黃家做的好事!這就是我的外家!外家!」

李恬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憤怒中帶著傷痛的五皇子,暗暗嘆了口氣,她能理解幾分五皇子此時的心境,他宮里宮外無依無靠,黃淨節幾乎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條件拱護著他、寵著他的人,一直到黃老太爺去世前,黃淨節就是黃家,在他心里,是拿黃家當真正的外家、真正的親族的,這是他唯一的親人,最大的傷害永遠來自最親的人。

「黃家子佷眾多,樹大有枯枝,再說,黃老太爺畢竟是一族之長,他不得不替黃家全族考慮。」李恬的勸慰有些︰「黃大掌櫃是黃大掌櫃,黃家是黃家,在京城的黃大掌櫃才是黃家,我是說,是咱們認識的那個黃家。」

李恬的話說的亂,五皇子卻象是听明白了,垂著頭點了點頭,突然抬手指著自己身邊,聲音低落傷感的說道︰「你坐過來,坐這里,陪陪我。」李恬猶豫了片刻,站起來坐了過去,看他這樣子,黃家這事對他的傷害不小,就是朋友也要安慰一二不是,她和他,朋友總是算得上的。

李恬小心的離五皇子隔了幾寸的距離剛坐下,五皇子突然伸手攬在她腰間,拖過她靠在自己懷里,低頭將臉貼在她耳邊,不說話也不動了。李恬驚慌之下只覺得渾身發僵,這十來年,她從來沒有和男子這麼親近過,呃,也不是,之前在那個山洞里,好象也是和他……不過那一回也沒貼這麼近,自己是不是該掙月兌開,這樣好象不怎麼對唉,容易出事!可掙月兌開,好象也不怎麼對……他怎麼不動了?咦?脖子里涼涼的,好象是水,他哭了?他哭了!李恬頓時窘住了。

「你沒事吧?」好半天,李恬小心的挪了挪,別扭的扭頭看貼在自己腦後的五皇子,這一扭頭,正看到五皇子眼角掛著的一滴眼淚,李恬一下子就看怔了,所謂梨花帶雨就是這樣吧,念頭閃過,李恬只覺得更窘了,一個大男人,這麼梨花帶雨,真是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恬光顧著替五皇子窘迫,卻沒留意到自己這麼扭著頭,她的臉和五皇子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貼的幾無縫隙!

五皇子眼簾半垂,長長的眼睫抖動間,幾乎擦到李恬,他這會兒眼里只有李恬微張的粉紅嘴唇,他頭一回從近處看到她,這的唇就讓他心猿意馬,這樣的粉紅肯定清甜無比,五皇子低頭吻住那兩片粉。李恬雙眼圓瞪,驚的太過,有點傻了,這算什麼事?他剛剛還梨花帶雨,怎麼轉眼就做出這樣的事?這輩子自己還……這是初吻哪!哎,感覺有點不大對,他身上酒氣太重,又梨花帶雨,這酒氣過人,還過的厲害,頭暈心跳……

突然‘ 當’一聲巨響,李恬嚇的一下子驚醒過來,這才發現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和五皇子已經不是坐著,而是滾倒在炕上,李恬急忙從五皇子懷里爬起來,只見地上一片狼籍,剛才大約是五皇子一腳把炕幾踢到地上去了,李恬滿臉通紅,正要起身,卻被五皇子一把拉了回去,雙手摟著她扣在懷里,臉又貼到她臉上呢喃道︰「你的唇果然是甜的,別管它,這里有點涼,要不,咱們進去?」

「哎,不是這樣!外面有人,我讓人進來收拾。」李恬被他摟的心驚肉跳,一邊擰著脖子往旁邊閃,一邊用手去掰五皇子圈在她腰間的手,五皇子順手握住李恬的手,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道︰「不是哪樣?你的丫頭那麼聰明,早躲遠了,別動,我心里難過,你陪我坐坐。」

李恬窘的簡直要冒火,有這麼難過的麼?有這麼陪坐的麼?

「京城的紅伎今天都在青蓮樓,我也在青蓮樓,你怎麼不問問?」

「問什麼?有什麼好問的?」

「問我怎麼會去青蓮樓,在青蓮樓做了什麼?點了誰侍侯沒有?在誰手上喝的酒最多,你問吧,我都告訴你。」五皇子慢慢蹭著李恬的頭發,舌尖含含糊糊透著股子難言的曖昧,李恬被嘴里的熱氣噴的渾身發軟不自在,方寸間挪來挪去躲著他氣惱道︰「你愛點了誰點誰,我管這做什麼?!」

「嗯,那我告訴你,」五皇子下李恬的耳垂,只舌忝的李恬身子都僵了。「我沒想去青蓮樓,是訥言,還有姜六,他們听說京城紅伎會聚青蓮樓,想見識見識的又沒那份面子,就把我拖去了,姜六,你知道,我不好駁他的面子,我什麼也沒做,也沒點人侍候,沒在誰手上喝酒,就跟袁先生說說話,跟他喝了幾杯酒,我去青樓極少點誰侍侯,想侍侯爺的多了,爺懶得理會,你還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又沒問,這些事我不管。」李恬被他溫言軟語的解釋說的板不起臉,原本應該義正詞嚴的話,說的硬是帶出了幾分嬌嗔,李恬說完覺出不對,五皇子已經笑起來︰「你不管我還有誰能管?你不管我還能管誰?我讓你管。其實阿爹賜婚的時候,我很高興,我那時候以為我不高興,就是有幾分不高興,也不是不願意娶你,那是因為四哥,不提他,我早就明白,將來我要娶的人,不是我想娶誰,是他們要我娶誰,他們要我娶誰我娶回來就是,沒想到是你,我連做夢都沒敢想過,我認識你的時候,四哥已經認識你了,不提他!你想怎麼管我就怎麼管,我想讓你管。」

李恬听的愕然而呆,這算什麼意思?他今天是酒多了,還是受什麼刺激了?這話說的讓人怎麼硬下心?這算表白麼?自己也暈頭了,她和他是成了親的老夫老妻,有什麼好表白了?又不是戀愛,臉上好象有點燙。

「咳,」李恬好不容易咳出話來︰「那個,你真醉了,我叫人進來侍侯你歇下好不好?有話咱們,那個明天再說。」

「不要丫頭,你陪著我。」五皇子又將李恬往懷里摟了摟,李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借酒發瘋,想板臉又實在板不起來,就這樣吧……就這樣怎麼能行呢?!

「杯子都碎在地上了,我陪你進去也沒想下去,你先松開我,讓丫頭進來收拾好我再陪你進去好不好?」李恬只好哄著,五皇子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稍稍松開些,李恬忙往外挪了挪,低頭理了理衣服,趕緊揚聲叫人進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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