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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暗流將起

第176節第176章暗流將起

搖了搖頭不去想鵲應的事,齊傾墨與蕭天離走在這一條極顯安靜的路上,望著兩邊排開的紅燈籠,開始扯著線頭考慮蕭天越到底準備做什麼。

他們兩個大婚的時候,青沂國的太子殷笑聞曾送來了厚重無比的賀禮,是要把蕭天離送到一個火燒油煎的高度,雖然兩人都沒有說,但想來宮中那位一直讓人看不透的皇帝隱隱約約已經知道了。

「幸好你將賀禮全數捐了出去,開善堂,辦私塾,才勉強讓皇帝打消了對你的疑慮齊傾墨知道蕭天離在兩人成親後不久,就將所有的賀禮一並拋了出去時,非常贊同他的做法。其實別人的倒是其次,殷笑聞那一箱黃金幾箱珠寶卻是留不得的,拿著青沂國的錢去幫臨瀾國的窮人,皇帝也挑不出毛病來。

「但顯然,青沂國的野心比我們想象得要大蕭天離摩挲著掌心里齊傾墨的小手,隱隱的擔憂攀上了心頭,天下已經開始有動亂的跡象,而他還圈在這小小一方豐城里,與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爭那把椅子。

「你開始著急了?」齊傾墨何其了解蕭天離,一下便猜中蕭天心中所想。

「我不能不急,這天下看似太平繁華,但下面隱藏的暗流一旦掀上海面,便是驚天巨濤。青沂國的殷笑聞早已握穩了大權,他那幾個兄弟通通被他殺了個干淨,只等著他們的老國主一嗝屁去了,他就順順當當地坐上王位。這家伙是個好戰分子,這些年養兵練兵數年不綴,其心昭然若揭,若是發起瘋來,整個天下都要陪他玩上一玩才能消停

齊傾墨被他頗顯粗俗的話逗得一樂,忍不住抿嘴輕笑。

看到齊傾墨笑了,蕭天離沉重的心情也有些好轉,繼續說道︰「至于那個玉菩薩的瑾諾國主,他若真如表面上那般無塵無垢,怎麼可能以一外人之身牢牢坐穩宣搖國國主之位十年之久?而且將天下三分之二的財富都聚攏在一個疆土不大,將士不多,兵力不強的小國里,自然有些底氣的,他若要動手,這天下的商人都得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到時候整個天下的銀錢流動都會癱瘓掉

然後他哭笑一聲,長吁了一口氣︰「這天下三國啊,看著我臨瀾國最大,但實際上,卻是最虛弱的國家,表面的浮華遮掩了太多空虛和齷齪,而且誰也不願意揭穿和解決。♀最重要的是,那兩國都沒有所謂奪嫡之爭,國家朝廷上下一氣,沒有絲毫動搖的可能。相比起臨瀾國,這就是最大的保障和底氣了

「所以你著急了齊傾墨這一次是用的肯定句,是的,她確定蕭天離著急了。

他的野心不在一朝一堂一國,在于天下。

在天下風雲將要涌起的時候,他要先將眼中的障礙清掃干淨,才敢在這英雄倍出,豪杰四起的歷史舞台上放手一博,縱橫開闔。

「我不得不急蕭天離有些歉意地將齊傾墨拉入懷中,聞了聞她頭發的香味,說道︰「媳婦兒啊,在大局的掌握上,你比青微更為通透,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齊傾墨身子微僵,她當然明白蕭天離的話是什麼意思,關于那個飄渺的傳言她不知道蕭天離為什麼那般相信,一只鐲子,真的能影響天下的局勢嗎?

「今日青微沒有對我說實話齊傾墨聰慧無雙,青微的話她自然看得出不對之處。

「是我交代的,我不想你再牽涉進來,再往里,就是謀逆之罪了,而且我不想你太辛苦,你既然是我媳婦兒,就應該跟著我享福,而不是操這些心蕭天離倒是說得坦誠,的確是不想再看到齊傾墨每日每夜竭精殫慮,辛苦操勞了。

「你應該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齊傾墨雖然明白,但絕不會就此放手,讓蕭天離一人面對蕭天越。倒不是她不相信蕭天離,而是有些事總要經了自己的手去完成,才算是還願。

「難道不是給我生一堆胖女圭女圭嗎?」

蕭天離瞞著齊傾墨的事,不過是蕭天越送了一樁不大不小,但能戳中皇帝心頭之痛的罪名。

當年蕭天離的母妃寧氏在宮中地位卑下,偏安一隅倒也算是本份,但是她最大的不本份之處是在她生了一個兒子,而且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長到了九歲。

彼此皇帝對皇後娘家的崛起正持著一種曖昧不明的態度,一邊扶持鄭家成長起來好與宰相齊治抗衡,一邊又悄無聲息地打壓著,以防鄭家成為第二個齊家。

而皇後早在數年前便在為太了的登帝之位掃清麻煩,一紙罪狀告到了皇帝面前,罪名是寧氏心懷怨忿,口出恨語,稱皇上「天子薄情」,更有滿屋奴婢下人做證,于是寧氏獲罪,皇帝不想把天家這些陰穢事兒鬧得太難堪,對外宣稱寧氏病逝,其實是一條白綾賜死了。

當年還是個孩童的蕭天離自然而然的過寄到皇後宮中,能在皇後眼皮子底下活下來,何其不易。

「其實,父皇知道我母親子虛烏有的罪名是皇後誣陷的蕭天離的神色有些疏離和淡漠,望著皇宮的方向,眼中陰晴不定。

「而且皇帝應該極為疼愛你的母親,不然你不會生下來,也不會遮蓋了那樁罪名,以免給你日後的名聲留下污點齊傾墨眼光果然毒辣,一眼便看出其中關節。

「但那又怎麼樣呢?為了他的權力更為鞏固,為了他可憐的虛榮心,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能殺死,我這個兒子能活下來,靠的可全是自己的本事啊蕭天離怪笑一聲。

顯然對那位皇帝的情分極是涼薄。

不過天家向來無情,蕭遙,是個例外。

「鄭威便是拿著這樁事翻了出來,給我構陷了個罪名罷了。說我哀思亡母,對聖上出言不訓,多有怨恨蕭天離說得很是輕松,但齊傾墨知道,肯定不會如此簡單。這種事兒可大可小,小了去不過是父子之間的心結,大了去可就是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最好笑之處在于蕭天離的確對那位皇帝有些怨恨,鄭威這倒也算不得誣陷了。

從殷笑聞送的那份厚禮開始,到蕭天越強塞了七個舞姬進三王府,蕭天越一定是在謀劃著這些事,這些事,是要逼得蕭天離走到某個高處,再將他狠狠打落。

而鄭威,是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因為鄭威是皇後的人,當年寧氏那件事,又只有皇後才知曉其中真正的原因,蕭天越不得干涉後宮之事,鄭威自然就成了犧牲品,被迫著站出來替蕭天越做了一只手。

「他們,想逼你將那批軍火交出來齊傾墨略一思量,就知曉了蕭天越的打算。

鄭威出頭的另一個原因是,這批軍火到時候奪回去了,自然不能是再交給齊治,而是要讓鄭威領去發到軍中,把最後一點尾巴抹平,再也查不出半點跟青沂國有關的尾巴。

那樣大的一批軍火,又跟青沂國有關,蕭天越當然不肯讓蕭天離拿著,這等于讓蕭天離拿了一個隨時可以撬翻他們一整船人的把柄,換作誰都不樂意。

「哼,我吞進了肚子里的東西,再想讓我吐出來,簡直是在做夢蕭天離臉上劃過一抹狠色。

齊傾墨不語,只沉默地走著,即使步子放得很輕,可是在這寂靜的路上仍然發出細碎的聲響,一如她的思緒,很難安寧。

這一切看上去,似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局。但此局的關鍵不在皇後給蕭天離安了什麼罪名,而是在青沂國的手太長了,伸進了臨瀾國的朝堂,牽扯進了朝堂之上權力

最大的奸相齊治,蕭天離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不能一次性地斬斷這只手,就不能輕舉妄動,于是在這場簡單的局里,扯進了天下大局,他因為有所顧及便落在了下風。

看上去,蕭天越除了對那把椅子感興趣,對別的,似乎反應得有些遲鈍了。

「呵……」齊傾墨突然失笑一聲。

「你笑什麼?」蕭天離讓她笑得古怪,不由問道。

「我在笑,我們這些人看上去爭來爭去的,所有的事不過是在皇帝的一個念頭之間而已。鄭威說你對皇上出言不訓,但畢竟沒有實證,可是他就是恰好到處的拿捏住了皇帝的心思,對當年之事多加利用,就能讓皇帝對你疑心四起,逼得你日子不好過齊傾墨覺得有些荒謬,難道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敵不過皇帝的一個想法?

天子之心啊,最是難測,誰知道他哪天不高興了,就把鄭威的話當了真?

他們這一手,玩得漂亮,攻心為上。

「所以我這些天一直安守本分,免得落了他們口實蕭天離當然也知道現在這位皇帝的心思多變,陰晴不定,不敢做出其它的事來。

「只怕這不夠,蕭天越往府里送來的那七個女子,走了六個死了一個,也成為了他們可以攻擊你的地方。你退,他們自然會進齊傾墨太了解蕭天越做事的風格,一旦讓這條瘋狗咬住,只怕不撕下對方一塊肉,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可不是面團,任由他們捏圓搓扁,最快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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