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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鵲應遭害

第1章第一卷

第77節第77章鵲應遭害

「七妹自幼多病,從不出來與我們走動,這會兒跟五哥聊天倒顯得生分了。難得今晚夜色如此好,我與七妹也正好說說閑話,親近一下兄妹之情齊宇也不為齊傾墨的淡漠所惱,依然笑得親近易人。

「不敢當,我身份卑賤,怎敢與五哥你們同進同出?」齊傾墨一邊猜測著齊宇此次的來意,一邊毫不留情地刻薄著。

齊宇果然是與鄭威不同的,听了齊傾墨這樣的話絲毫不動聲色,面色未變地說道︰「七妹哪里話,我娘親對七妹向來頗多喜愛,我與三哥自然也要多與七妹親近才好

這是要搬出四夫人來嗎?齊傾墨卻早已對四夫人心存狐疑,料定了四夫人對自己也不過是利用而已,所以先前那些本就不多的感激之情,早就消耗殆盡了,齊宇此時想拿四夫人脅迫自己,只怕是打錯了算盤。

「五哥有話不妨直說齊傾墨有些不耐煩這樣你來我往的探試,既然鄭威是來當太子說客的,那齊宇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七妹果然是痛快人,那五哥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齊宇蒼白的臉上浮起虛弱的笑意,看來就算齊傾墨不主動問,他也快撐不住要自己先說了,「七妹,不管我們在相府里怎麼斗,但那終究只是我們齊家的家事,面對外人,我們始終姓齊,流著齊家的血脈,所以我相信以七妹的智慧,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有利于你自己,也最有利于齊家的

齊宇這番話可謂是推心置月復,而且極富技巧,不但巧妙地避過了齊傾人的事,還暗中分析了利弊,更是拿出血脈至親做猛藥,這是要對齊傾墨招安啊。

相比起齊傾人與姚夢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齊宇果然有心機得多,對付齊傾墨這樣一個人,需要耗費太多心力,但是如果能收服她為自己所用,無異于多一個最強力的幫手。單是這份心性,齊宇就高出姚夢和齊傾人太多。

齊傾墨看著齊宇發笑,理了理被晚風吹動的青絲,說不出的風流,眼兒媚地笑問︰「五哥想得倒美,只怕我前面剛答應你,後面我的好母親和長姐就拿著刀子捅我後背了。而五哥你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出聲提醒我的,對吧?」

「七妹此話差矣,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是為了同一件事努力,自然就是在同一條船上,我們害你有什麼好處?所以,自然是不計前嫌,同心協力才是齊宇倒是極大度,半點不提往日的事。

齊傾墨听得咯咯一笑,連河面上倒映著的燈火都微微一顫,漾起風情︰「五哥這麼說那是因為我沒害到你,姚夢跟齊傾人可不會這麼想,她們兩個只怕恨不得我早些死才好,齊傾月如今聲敗名裂,如今跟齊傾水關在一起,如同瘋子,這豐城誰人不知?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齊傾月清譽全毀,臭名昭著,齊傾人關進大牢,名聲壞盡,更有四姐齊傾水毀了容割了舌如同瘋子,都是我一手害的,我可不覺得,這還有什麼前嫌可以不計

「七妹果然非同凡人,手段狠辣,姚夢母女輸給你,那是她們活該齊宇沒想到齊傾墨對之前的事一點不落地全部接下來,但他並不在意,在他看來,勝者為王敗者寇,齊傾人跟姚夢斗不過齊傾墨,那是她們手段不夠。

哪一個在候門相府活下來的,不是從血池里爬出來的,沾點血腥味算得了什麼?他要的就是這樣夠狠的人︰「所以,若七妹願意相助于太子,想必會是極大的好事,我們都是同樣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親娘和六哥都死于姚夢和齊治之手,如果不是與蕭天越有著不同戴天之仇,齊傾墨真的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拒絕齊宇,他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正中人的軟肋,而且言辭誠懇,太過容易讓人信服。♀

只可惜從一開始,齊傾墨便是注定了要與蕭天越成為生死之敵的,無論給出多大的籌碼,她都不會讓步半分,哪怕最後落得玉石俱焚,也不要讓他好過!

「五哥的來意小妹知道了,但道不同不相為謀,鄭公子說不動我,五哥你也還是免了吧齊傾墨神色清冷地下了逐客令,不再也齊宇多費口舌。

「七妹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這世上之事總是有轉圜之道,七妹是聰明人,應該比我清楚才是齊宇卻不放棄,繼續游說。

「五哥,凡是有轉圜之道的人和事,都是為了求一線生機,而我根本不求半點活路,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半點轉圜齊傾墨最大的本事就是三言兩語能把人氣死,她冰冷的話令齊宇一怔,不求半點活路,就是說死都拉上蕭天越和齊家做陪了?

好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就算齊宇脾氣再好,也克制不住怒氣,齊傾墨此人油鹽不進,怎麼說都不听,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

齊宇眸光一迷,神色冷寒,提了袍子就往外走,卻正好撞上了端著茶水進來的麗梅,滾燙的茶水灑了齊宇一身,潔淨的袍子一大片淺黃色的茶漬,麗梅連忙跪下請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起來吧齊宇不悅地抖著衣擺上的茶水,但在齊傾墨面前對一個侍女發脾氣卻又顯得太過掉價,悶著一口在心里頭發出不是,不發也不是。

「奴婢幫五公子擦一下吧麗梅說著便掏出手帕幫齊宇擦拭,卻被齊宇嫌棄地避開,冷哼了一聲傲然離開了。

麗梅仍然跪在地上,握著帕子勾著頭,未得到齊傾墨的允諾她不敢起來。

齊傾墨看了一眼打翻的茶水,並不說話,只顧著看著這一江動人的夜色,鵲應倒是心好,連忙拉起麗梅,看著她被燙得通紅的雙手憐惜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等下回去趕緊上藥吧

「多謝鵲應姑娘麗梅通紅著眼忍著淚意,又瞥了一眼齊傾墨,見她依然毫無反應,只得咬著嘴唇收拾了摔壞的茶具退下。

「小姐,那麗梅也挺可憐的鵲應走到齊傾墨對面,以為齊傾墨是在為剛才麗梅的魯莽生氣,想替她說說好話。

齊傾墨抬眼看她︰「你之前不是挺討厭她的嗎?」

「那是之前,如今既然她也在小姐手下做事,我自然不能再抱有成見了鵲應讓齊傾墨說得臉上一紅,之前她的確對麗梅挺不待見的。

「鵲應,你心太善,要改齊傾墨卻莫明其妙地說道,「她打翻了茶水沖撞了齊宇,就應該要受到懲罰,我本意是想讓她在這里跪上三個時辰的,你卻做主讓她先下去了

「可是她手都燙傷了,小姐也就不要生氣了鵲應急忙說道,生怕齊傾墨等下還要罰麗梅。

「她哪里值得我生氣,只不過做錯了事,就應該要受到相應的懲罰,鵲應你記著,不是所有人都會原諒你的失誤,所以,盡量少犯錯齊傾墨落定最後一子,撫著受傷的右手看著鵲應的眼楮,她還是有些單純和愚善,一如前一世的自己,前一世,自己就是因為這樣的愚善才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這一世她要她身邊的人都明白,愚善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我記住了鵲應沒由來的一陣心虛,似乎被齊傾墨那樣的眼神看著,沒有做過錯事也像是犯了錯一樣。

鵲應很快為她的善良付出了代價,一行人回到相府時已是深夜,推開相府的大門里面卻是燈火通明,齊銘領了一群家丁手持棍棒站在院子里,手里舉著的火把看上去燃了很久,一看到齊傾墨等人,齊銘就喝道︰「不知廉恥的賤婢,還不快快過來認罪!」

齊治這兩日領了聖旨去了別處,相府里主事的人現是齊宇與齊銘兩兄弟,齊宇跟鄭威還在外面,這屋子里說話最有份量的自然是齊銘。而他也十分享受這個地位,看他的樣子,倒很沉醉于這種呼風喚雨的感覺。

他的話很明顯是沖著鵲應說的,鵲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望著齊傾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三公子此話何意?」

齊銘冷哼一聲,看著齊傾墨冷笑道︰「七妹,你的下人不知廉恥,竟然敢勾引我五弟,罪證確鑿,你還不把他交出來!」齊銘這人看著本是英氣勃發的少年,如今卻一臉的蠻橫之相,果然是相由心生。

「下人,哪個下人?」齊傾墨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鵲應,是在明知故問而已。

「自然是你的好鵲應了,竟然暗中給我五弟送定情之物,我相府怎麼容得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人?」齊銘說得義正言辭,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鵲應送去浸豬籠了一樣。

齊傾墨不喜地斂了眉,看著齊銘的目光也不善起來,鵲應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怎麼可能暗中與齊宇有所往來,沉著聲音說道︰「三哥一直在說證據信物,到底五哥你拿到什麼證據了?」

「你自己看看!」齊銘扔過來了塊方帕在齊傾墨的腳下,齊傾墨低頭瞥了一眼,的確是鵲應的針線活兒不錯,上面還繡著一行娟麗的小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同生,日日與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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