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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岫岩和王舒一前一後走了沒多遠,繞過一個小山丘便可見眼前豁然開朗之處,一座孤城立在那片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上,剛剛遙望的昆侖,此刻看起來卻似乎不再那麼遠,仿佛觸手可及。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回頭再看一眼昆侖,西岫岩只覺剛剛王舒所講之事或許真有其事,並不完全是道听途說,而她的目標很可能正是那為人所恐懼和躲避的死亡谷,避世的最好辦法莫過于制造這樣神秘的色彩,無人敢去,而且,剛剛的故事里有些事情或許她能夠解釋,或許她的目標,那個任務正因為對方同樣擅長她所擅長的東西,所以師傅才將她派來。

「席姑娘?怎麼了?我們終于到尼雅了,你看,那里就是尼雅國的邊關!」王舒從後面趕上來,卻見西岫岩停滯不前,若有所思的模樣,忙開口道。

「我們……如何進得尼雅?」西岫岩愣愣的問出了一個目前最關鍵的問題來。

「你說什麼?」王舒仿佛沒有听清一般的反問道。

「我們沒有通關文書啊!怎麼入關?」之前的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令他們措手不及,出關之時西岫岩自然看到了那通關文書,只是現在卻去那里尋來?

「誰說沒有?」王舒听到她的擔憂才有些溫和道「我早就將文書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王舒說著從衣服的最里層,好像有個暗袋之類的地方拿出了尚帶著體溫的通關文書,遞到西岫岩的面前。

「你……這個竟然還沒丟!」西岫岩挑眉詫異道。

「當然,這是出關做生意的商家性命之所在,沒有這個即便能在這個戈壁之內活下去又能如何?兩國恐怕都不會讓你輕易入關的,只能一直等到有人前來尋你為止!所以什麼都可以沒有,這個東西是一定會在的!」王舒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說話之間嘴唇卻已干裂出血。凜冽的北風刮過,一直沒有水源的他們二人似乎覺得體內所有的水分都已經風干,只剩下軀殼和血液,恨不能直接互相飲對方的血液來解渴。

但西岫岩面上的清冷表情讓人絲毫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適,听到這話卻好像引發了她想到什麼似的問道「我雖然不經常和經商之人打交道,但卻在江湖上這幾年也算略識人情世故,這等物品通常不是放在你最信任的手下手中嗎?之前分開的時候,我也沒有發覺他們將此物交給你,而且他們沒有這個也根本回不去……」

說到這,西岫岩似乎將什麼聯系起來。猛然間回頭瞪視著王舒,那丹鳳眸中的冷意乍現,直令人覺得似乎數九寒冬的臘月里被扔進冰冷的河中一般。通體冰冷,無法名狀的感覺,好似蛇吐著信子蜿蜒而至。

王舒自然也被她的眼神所驚,卻不知所為何事,仔細將前因後果想了一遍才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通關文書一向在我自己身邊留存,曾經……我被人所欺,差點喪命于此,後來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倒不是不信任別人,只是穩妥起見。而當時那麼危機的情況,個人都只顧自己逃命,哪里還記得這些東西。我也是忽略了,你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如今,也不知他們如何。是否入關了。」

听了他的解釋,西岫岩依然無法盡信。只是盯著他的雙眼一瞬不瞬的,半晌方緩緩收回了目光,微低下頭道「既然如此,那麼,走吧!」沒人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听聲音好似沒有什麼疑問了,繼續恢復了清冷,催促趕路。

「好,好,走吧!」王舒連應了兩聲好字,才又拉起他所剩不多的貨物前行,通關文書草草的塞進了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一塊,只是西岫岩卻沒有看到他眼中那絲不自然,手腳的動作都好像緩慢了幾分。

人,一旦有了目標,並且能看到目標的距離,便不覺道路的偏遠和狹窄,他們也是如此,不同于之前的步履蹣跚,反而腳步輕盈的向著尼雅國關卡而去。

越接近這里,西岫岩便感到愈加的吵雜,雖然只是在戈壁上耽擱了一日,卻仿佛已經適應那種靜謐和天然,突然回到這個人間就覺得心隨著這叫買叫賣之聲而不安穩起來。她的御雪宮不知比這里要吵嚷上多少,而且還都是調笑之聲,可習慣了便不覺如何,甚至與它已經融為一體。但這里,她卻感到煩躁不已,或許這里不是她的地方,或許這里沒有任何她所熟悉的人和事,亦沒有她!

但相對來說,王舒就顯得神情頗為興奮,好像多年歸家的游子一般,口中更是不斷喜悅道「終于到了,這下可算是安全了,今晚定要住這里最好的客棧,好好彌補昨夜受的委屈!」

「你受了什麼委屈?手無縛雞之力!」西岫岩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見後者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便諷刺道「果然是大家公子,貴族少爺!」

王舒見她恢復如常,便已知她沒有懷疑,于是才放下心來,明知西岫岩耳力甚佳,故意嘀咕著「受了傷也不讓睡覺,來了土匪還不讓跑,好心幫你反被打,天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西岫岩懶得再理會他的抱怨,心中卻有絲絲的好笑,怎麼這人變臉這般快速,是否真的無商不奸呢!不過,這麼欺負一個大男人,還看著他不敢反抗的樣子確實很舒服,很愉悅,也不知是不是長時間壓抑而產生的這樣怪異的想法呢。

「你們!文書!」這邊,不由她再想下去,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沖著他們的方向,雖然對方說了不少,但都是西域話,她能听懂的卻是只有這兩個字。

卻見王舒利落的將通關文書遞上,還用極其流利的西域話和守軍交流了幾句。期間似乎守軍對于通關文書上的人數有些質疑,而王舒手舞足蹈的描繪方式西岫岩卻能看懂是在敘述昨天那場難得一見的風暴,而其他人走失了,此刻的王舒令西岫岩有些迷惑,這樣的他完全看不出昨天的樣子,那副油滑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商人,可是,那個說著生命無比珍貴的人呢!還是說人都有多面,昨天那不過是他的一個面具,而她同樣一直帶著面具過活,只是,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可以走了!」王舒終于溝通完了,末了,還將身上剩下的碎銀子遞了過去,西岫岩心中暗道,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啊,不管哪里,有銀子便好辦!想讓她們出手殺人,還是要保命,只要有錢便能做得到,這世上的弱肉強食便也和此息息相關!

「你和他說了些什麼?」西岫岩在進入關卡之後突然道「這里你經常走動,守軍是不是也很熟悉?那我這個生面孔他沒有詢問嗎?」

「問什麼?尼雅和大成不同,因為人口很少,征兵根本無從談起,但從軍打仗又不能沒有人來,所以便有一個特殊的制度,只要來從軍,生死勿論,家中生計便可保,以一人之命換全家苟活,這里的守軍皆是被父母賣到軍中,簽了生死契的,無牽無掛,也沒有什麼大志,不過就是活命罷了,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家國又和他們有什麼關系呢?親生父母都拋棄了的人,還會有什麼顧慮!」王舒淡淡解釋道,只是卻添了幾分悲哀之意。

「既然這樣,尼雅不應該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嗎?怎麼會這麼多年來,還屹立不倒!」

「都是仰仗它的位置絕佳,易守難攻,而且,來往的客商都要經過此處,哪個國家佔了別國也不會容得它長久牟利,而大成又積弱已久,自保尚且不足,又哪有能力吞並它!水!」王舒說著,眼楮卻在四處打量,猛然間精光一閃大聲喝道,原來路旁有一口井,幾乎一天沒有見到水即將被饑渴折磨難以忍受的人怎能不開心激動。

西岫岩雖不如他這般失態,卻也加快了腳步,趕到井口旁王舒恰好將桶水打上來,二人簡直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痛飲起來,只覺入口的不是清水而是糖漿,終于喝夠之後,西岫岩身為女子自然是容不得這般污濁的模樣,就著桶里剩下的水便梳洗起來,一番收拾之後方恢復了本來面貌。

之後,二人再次走在街上卻不斷被人所關注,尤其以女子居多,大部分是年輕的女子盯著他們,西岫岩本想一入尼雅就同王舒分開而行,但眼下這樣的情況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莫非是這尼雅有什麼特殊的風俗,她無意間犯了什麼忌諱,這方面也是王舒更清楚一些,于是以眼神示意他,但後者此刻也同樣入墜夢中!完全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他來往此處那麼多次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仔細檢查了兩人的穿戴,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可是那又是為何呢?

PS︰

終于到尼雅了……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但更喜歡精絕,總覺得有一種格外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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