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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天的太陽緩緩照耀在戈壁之上,當天色又恢復了昨日那種湛藍,那一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此刻的這里依然平靜,若不是遍地狼藉和血跡,還有那個身首異處的匪頭,昭示著這里曾發生的惡戰,那麼便真如夢境般虛無。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我們可以繼續走了。」西岫岩敏銳的睜開眼楮,抬頭看了看天色,的皮膚感不到如前日般強勁的風力,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不會再有那樣的災難發生。

「你……還能走嗎?」一夜未眠的王舒此刻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開口聲音也變得暗啞。

「不走難道要餓死在這?」西岫岩冷眼看了過去,昨日他們已經將本來就剩不多的干糧全部吃完,原就沒有打算會在戈壁之上耽擱太長時間,卻不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們本意是未雨綢繆的東西消耗殆盡,若今日再不能到達尼雅,那恐怕只能挨餓了,而以他們二人目前的狀況來說,忍饑受凍恐怕會要了他們的命。

反觀王舒,對于西岫岩的冷言冷語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是笑了笑便從地上麻利的爬起,回身正想攙扶西岫岩,卻見她仿若無事一般已經邁步向前走去,暗自低嘆了一聲,王舒也拉著那承載所剩貨物不多的車跟了上去。

他們昨天已經走了半天,路程過半,雖然距離尼雅國並不算太遠,但西岫岩昨夜那一場術法的施展似乎真的對她的身體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或許是她在保存實力完成任務而沒有使用輕功趕路,只是慢吞吞的徒步而行。

王舒所受的倒都是外傷,一夜沒睡的他精神有些不振,但還算可以挺住,甚至有體力繼續拉貨而行,若說他是當真舍不下這份財物。他昨晚又要棄貨而逃,若說是他豁達,今日又不顧身體勉力帶上貨物一同離開,西岫岩心中只能暗道,這人還真是個復雜多變,令人看不清楚內里。

「席姑娘,你到尼雅之後怎麼找你的親人呢?我在那邊也算有些買賣,或許能幫上姑娘!」在休息的間隙,王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這休息的提議自然不是西岫岩提出的。她原來訓練傷的再重,只是走路也還是不成問題的,但王舒似乎是不懂武功。體力跟不上,又帶著那麼多貨物,走的時間一長自然是不行了。

「不必麻煩,我有辦法找到他!」西岫岩說話之時丹鳳眼中厲色一閃,她所說的「他」。和王舒所問的親人自然不是同一個人。

「尼雅民風彪悍,獨身一人的姑娘家恐怕不安全吧。」王舒繼續游說道,堅持希望能夠幫到西岫岩,雖然在他心里也並不相信西岫岩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親,在經歷昨晚那場爭斗之後便更加肯定這一點,但他卻依然不希望她要經歷什麼更加危險的事情。

「不安全?」西岫岩應聲回頭。上下打量了王舒一番,就如初次見面之時王舒對她的幾次無理打量一般。

「我就是說說,想要報答姑娘的幾次相救恩情。席姑娘不必往心里去!」王舒自然明了了她眼神的含義,訥訥道。

「你這麼有精神說話,那就趕緊上路吧!」

「好,好。」再不敢多說些什麼,王舒點頭應是。忙站起身拉著那車亦不算輕的貨物前行。

只是,沒走多遠。便似乎受不得寂寞一般,繼續開口道「席姑娘是第一次來尼雅吧?」

西岫岩心道若不是第一次何必怕迷失在大漠戈壁之內而求助于人,跟他們一同走,何必遇到天災還產生了不敢有的憐憫,不能自顧自的逃命,何必夜宿戈壁又遇到沙匪,他這話問的難道是在引她的怒氣不成?于是,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冷著臉色也不答話。

「姑娘可知這尼雅國還有另一個名字?」王舒似乎對于她的態度全不在意,繼續厚著臉皮問道。

「不知!」西岫岩冷冷的吐出兩字,便復又不言。

「這這尼雅國就是史籍中記載的西域36國之一的精絕國。」王舒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似乎留意了下西岫岩的反應,但卻見她依舊故我,冷著臉好像並沒有在听一般向前走著。

王舒心中哀嘆,沒有回應的自言自語是最痛苦的,想他一向是前呼後擁,隨便一句話便是數人應和,哪里會想到淪落至此,明知身邊有人,卻好似一人行走一般寂靜無聲,但話說了一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這精絕國位于昆侖山下,雖然不大,子民軍隊皆遠不如大成,但勝在地理位置絕佳,若想要將我們所販的貨物運到更西邊的那些國家,形成商貿往來的話,精絕便是必經之路。」

「但此處夏季濕熱,冬季嚴寒,難以履涉,蘆葦茂密,無復途徑,若想來此經商必要有些途徑和本事才行。」

「你是在向我敘述你這些年來經商不易,還是想告訴我自己一人初來乍到不良于行?」西岫岩終于從她沉默不言中醒來,不過她口中雖然滿是諷刺,但心中卻暗道昆侖山,自古便是充滿了神秘莫測的地方,據說其中蘊含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人物和門派,但因地域廣闊,而且常年山頂積雪不融,天氣變化莫測無常,導致無人能夠完全探尋其內,莫非她要找的人就在昆侖山中?怎麼來時沒有听說尼雅這樣的位置,竟將這個地方忽略了。

「不是,席姑娘不要誤會,旅途寂寞,只有你我二人同行,若不再說些什麼豈不是太過清冷,和一個人行走又有什麼不同呢!既然席姑娘是第一次來,又不願接受我的幫助尋親,我也算稍稍了解那里的風土民情,自然責無旁貸先為姑娘介紹一番,或許姑娘能夠找到什麼有用之處,那也算報答姑娘一二了。」王舒似乎對于她的突然發聲感到很是欣喜,語帶笑意忙解釋道,只是卻因為說話過多而嗓音嘶啞。

「那你說完了?」西岫岩本意是想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麼關于昆侖山的事情甚至傳聞也好,總歸有些東西可以參考,畢竟傳聞也未必就是假的,可不止為何張口卻令人听起來更像是厭煩。

王舒卻不理會她的厭煩,自顧自接著道「席姑娘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知道,別的不說,這條路我這麼多年來跑了不下百趟,畢竟還是有些經驗的。」

西岫岩似乎听出了什麼不對,聞言蹙眉看向他,卻見後者不像是夸口或者有什麼企圖,便暗道是自己多心,但卻無法直言相問昆侖山的事情,經商之人心思百轉千回,恐怕剛剛問出他便能猜到自己的目的了。

正思慮間抬頭遠眺,只見群山巍峨,直聳入雲,那接近雲端白皚皚的雪和蒼勁的走勢,令西岫岩不禁心頭一顫,口中道「那可是你所說的昆侖?」

王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語氣中帶了幾絲敬畏之意「正是萬祖之山——昆侖!」

「真美!」西岫岩口中稱贊,心神卻受到震撼,仿佛那是什麼古老的神秘之境,已經等候她多年,仿佛那里是她要征服之地,正向她打開了大門迎接她的到來,這種奇異的感覺無法形容,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就好像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是孤獨的旅客終于達到了歸處。「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1!」

「此乃我大成龍脈之所在,縱橫數百里,雄壯威武,站其上有一覽眾山小之感,胸懷廣闊,氣壯山河!」王舒說道此處亦不由得激動起來,但看西岫岩那雙丹鳳眸眨也不眨的望著昆侖山之處,仿佛有許多話要說,情緒卻又冷靜下來,回憶了一下過往所讀過的史書道。

「我記得在那個奇聞雜談的書里看過,說昆侖是‘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處之。其下有弱水之淵環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輒然。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此山萬物盡有。’2

又有另一說‘海內昆侖之虛,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侖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而有九井,以玉為檻。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際,非仁羿莫能上岡之岩。’3

據這山下人說昆侖虛高一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山又疊疊重重的有九層。山中有土螻,喜歡吃人。土螻生有四只角,安靜時像只大山羊。山上另有一種名叫沙棠的樹,形狀同棠樹相似,黃色花朵,紅色果實,果實的味道像李子,但沒有核。沙棠可以用來防御水災,如果吃了它的果實就不會淹死。山中的草4形狀像葵,味道像蔥味,吃了它可以解除疲勞……」王舒款款而談,完全沒有注意到西岫岩一直看向遠方的眼神漸漸發生了變化。

注︰1出自唐朝詩人李白《清平調詞三首》。

2出自《山海經?大荒西經》

3出自《山海經?海內西經》

4草︰pin古同「蘋」。

PS︰

一直都不想寫成完全架空,即便自己歷史不好但為了這個小說內容能夠充實和有共鳴一些,拼命地彌補,盡量找些和歷史相吻合的東西,但願沒有什麼錯處,如果有的話,歡迎各位提出來,多包涵啊……為了這個努力……還是求個點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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