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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東西!」西岫岩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坐著,手中拿著他們僅剩的干糧和水,雖然在火旁,但依然感覺不到任何暖意,入夜之後的戈壁比白天更冷,也更難度過,四周的景象化作黑影環繞,被清冷的月色一照正如鬼怪一般獰猙著要吞噬他們二人,風從他們身邊穿過發出尖利的呼嘯聲,西岫岩只能盡力維持著火焰不滅,這里會有什麼樣的野獸出沒,他們心中都沒有經過這樣的情形,只能靠火來驅散走獸和蟲蟻,而非取暖。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幸虧此時已是冬季,大型的猛獸都已經進入冬眠狀態,不需要出來捕食,否則以西岫岩的武功縱然不懼它們,也要多費心神提防,不過也正因為是冬季,他們二人的情景才更加淒慘。

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息,王舒身上的肌肉總算不再那麼酸疼難當,可以也靠近火堆勉強坐起,啃著手中早已冰涼發硬的食物。

「本是想要幫你去尼雅的,卻不料讓你落難致如此境地,是我的不是了!」王舒看著對面冷著臉色盯著手中難以下咽的食物的西岫岩道,這里只有他們二人,四周除去風聲在沒有其他的聲響,靜謐的仿佛隔絕了那世間的喧囂,進入到另一層時空。

「天災罷了,明天再去也無妨,能夠活著已經是萬幸,還顧著什麼……」西岫岩將「任務」二字吞回口中,這場風暴確實來的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就連她的武功穿過風暴中心也頗費了一番功夫,體力耗損極大。

但眼下,在最後一絲余暉完全消失在西方的時候,頭頂的蒼穹灑滿了星辰,璀璨耀眼,仿佛伸手可及。在這之下的人只能感到渺小,仰頭而視,心頓時豁然開朗,什麼煩心和憂愁在這廣闊無垠的穹頂之下都不值一提,心境在突然之間,經歷了這場災難之後,變得豁達且通透起來,不自覺的,有些話就要月兌口而出,不過西岫岩的理智還是阻止了她進一步說下去。

「若日後有機會。我定當補償姑娘,對了,我們這也算經歷過生死之交了。一直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王舒被這環境所感,聲音也不由低了下來,仿佛生怕高聲會驚動什麼一般,更不似之前的生硬,原來他也會這般溫和的說話。

「席嫣。在通過關卡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西岫岩沒有據實相告,她們的名字在江湖上還算有些人听過,小心為上。

「呵呵,我以為那是化名,或者是你為了方便而臨時想出來的名字,沒想到席姑娘這樣坦誠。」王舒聞言一笑。還是那樣的溫和的聲音,但西岫岩卻不知為何听出了他的諷刺和不信,西岫岩一向冷傲。不將他人的話當做一回事,但卻因為這人而幾次三番的失態,听他這般說話便怒氣上涌,卻按耐著沒有發作。

「入夜之後這里恐怕會更冷,你這樣的傷勢若睡著後再受涼更不容易好。還是守夜吧!」西岫岩冷冷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咽下口中最後的干糧。又喝了一口被火烤的有些溫的水,就席地躺下。

「什麼?」王舒有些驚訝的出聲,他是傷患不才應該休息嗎?為何要守夜?他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子又在惡作劇般的整他,不過他沒有機會再反抗了,只能听命,因為西岫岩已經合上眼楮,平穩的呼吸顯示了她終于放松了一天的疲累,進入夢境。

王舒無奈抬頭望了望天,藏藍色的夜幕,暗自苦笑了一聲,轉頭去看那個側臥在火堆旁邊的女子,安靜下來在睡夢中的她完全褪去了醒時的冷若冰霜,甚至微微蜷起的身子還帶了一絲的可憐,但那微蹙的眉間顯示了她即便是在夢中亦不覺輕松,似乎她一直都活的那麼疲憊和痛苦。

王舒有些出神的望著西岫岩的模樣,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樣的年紀就過得如此疲憊,不能放開自己一點嗎?」

西岫岩在睡夢之中仿佛感到了什麼,輕輕抖動了一下,眼睫顫動著似乎想要清醒過來,但只是一個瞬間便再次恢復平靜。

王舒看著她的神態輕笑出聲,一陣風刮過,他再次往火堆旁邊挪了挪身子,卻突然定住,再次看向另一邊蜷縮著的人兒,嘆了口氣,艱難的挪著步子過去,除下外衣幫她搭在身上,雖然已經染滿了灰塵甚至辨不出衣服的本來顏色,但也還算厚實,而自己卻幾乎靠在火苗能夠燒到的地方坐下。

二人一坐一躺,相對無言,一個夢境之內依然是殺戮景象,從身體里噴涌而出鮮血浸透了她的眼楮,一個坐在火旁,望著天上的星辰滑落,斗轉星移之間默默計算著時辰。無盡黑暗之中,只有他們這一小片火光照亮了周圍的所有。

本以為這種安靜會持續到天亮,直到他們進入尼雅,但卻無人想到突然之間,原本靜寂無聲的戈壁上傳來一陣顫動,雖然輕微,若不是用手按在地面之上都無法察覺,但西岫岩的感覺何等敏銳,而且一只耳朵貼在地面的睡姿也正是為了隨時能夠警醒。

瞬間,西岫岩便睜開眼楮,翻身而起,沒有一絲普通人該有的惺忪,神態機警的仿佛剛剛並沒有入睡。

「怎麼了?」王舒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一般驚訝的看著突然起來的西岫岩,看她連身上蓋著的衣服滑落一旁也無動于衷。

「有異動!」醒來之後便立即恢復冷傲的面孔,就連說話都惜字如金,王舒在心里暗暗可惜剛剛那惹人憐惜的睡顏。

西岫岩卻不顧他心中作何想法,白皙的手掌按在土地上,默默感受著掌心所傳來的顫動,越來越明顯。

「這是……怎麼回事?地動?」到後來就連王舒亦感到他們所在的整片土地都在顫動著,發出一種低沉的轟鳴,似乎千軍萬馬奔襲而來。

「恐怕是有不少人向著我們來了,起碼十數騎!」西岫岩冷聲道,似乎還帶了些怒氣。

「那怎麼會產生那麼大的動靜!會不會有更多的人!」王舒剛說出口便自覺這時不應糾結這個問題便接著道「我們是不是遇上那戈壁上的劫匪了?」

「不知道!」西岫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道她又不會佔卜之術,怎麼可能曉得來人是誰,這人莫不是被嚇傻了吧!不過十幾個人……她活動了下手腳四肢,讓自己的身體從睡夢中清醒,她的精神比身體更先清醒,所以此刻了解大概情況之後才調節內息以應對即將而來的危機。

「那……我們不趕緊離開嗎?」王舒確實被西岫岩一系列的準備狀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面對即將到來的劫匪,難道逃命不才是正常人的選擇嗎?怎麼這女子卻反而鎮定的異常,難道她還要見一下這些人嗎?

「離開?你能跑的過馬?我卻沒有留意你的輕功這麼好?」西岫岩冷聲諷刺道,這次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心道這男子是不是太懦弱,敵人來了只會跑嗎?那剛剛面對風暴獨自而去的勇氣又去哪了?還是他就這麼相信自己的直覺,面對危險和機遇只用直覺來判斷嗎?真不知他是愚蠢還是天真!

而西岫岩卻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竟從沒想過要放棄他一個人離開,憑她的輕功,要躲避那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但她此刻卻只想力敵,只想如何出手才能月兌險,這個男子究竟會不會武功,她不能確定,眼下,她要靠自己一人保住他的性命,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卻,仿佛只要救下這人便要保他萬全。

「真的不走?這麼多人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取勝?魯莽行事只會傷了自己,不如動動腦子,怎麼才能避過這無妄之災!」王舒見她出言譏諷卻也沒時間理會,只是再次相勸道。

「膽小如鼠!你既經商,頭腦自然不同,那你就趁著這會兒好好想想怎麼和強盜講道理!難道你沒听過一句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嗎?」西岫岩輕叱了一句,隨手散開頭發,任其隨著風微微飄揚在身後,一直垂到腰際的長發在這暗夜中仿佛隨風起舞一般靈動,臉上柔和的線條被火光襯得她也不似凡人。

「可是……」王舒似乎看的有些呆愣,生生的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不如你先走吧,他們只是要這些財物,而你一個姑娘若被他們看到怕是會起歹心,雙拳難敵四手,本就是我要幫你,若反倒害了你,那我心更難安了。」

「哼,你究竟是如何在江湖中行走了這麼多年,怎麼如同孩子般不諳世事,他們都是無惡不作之人,不殺了你都算他們仁慈!」西岫岩說著,微微揚了一下下巴冷聲道「走也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到了!」

王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遠處,一片塵埃揚起,十數黑影借著月色騎馬而來,即便還未至近前,已感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匪氣和掠奪的**。

PS︰

第二個故事感覺給南海藍安排的打戲太少了,一點都不像是殺手了,完全是進入皇宮的模式,這個要不同一些,以後江湖武林將會越來越多的……同意的支持下吧/BkReder/26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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