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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趕路,絲毫沒有給自己留下休息的時間,西岫岩在馬上奔波了幾個日夜連自己都有些疑惑,本來純白勝雪的衣裙也被這越來越大的風沙沾染的有幾分晦暗。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只有面上的白紗和露出的眼楮里清冷之色依舊,西南苦寒之地,雪山連綿,若不是她這般內力深厚,恐怕要帶上幾層棉衣穿在身上才能感到稍微的暖和。

越向西行,對于冬天的體會便越深刻,寒風刺骨是什麼含義只有在雪山之巔才能深切的體會得到,風沙之大絕不是那濕冷的南方水鄉可比,在第五天太陽剛剛升起之時,西岫岩終于趕到了大成最西邊所臨的一個小國——尼雅的邊界。

這里已經進入西域之內,風土人情和中原自然大不相同,雖然經常有南北來往的客商經過,讓這里的人對于中原人已經習以為常,但大部分的中原人在此處還是會換做西域人的打扮,以防被太多人注目。而這里的服飾多為色彩艷麗,這里的姑娘喜用白、紅、綠、淡藍色的綢緞、花布、毛紡織品等為原料制作連衣裙,年輕姑娘和少婦一般穿袖上有繡花,下擺有多層荷葉邊的連衣裙。夏季套穿坎肩或短上衣,冬季外罩棉衣。

西岫岩在來此之前,對這里並不算陌生,她原來也曾經來執行過任務,皆因此處乃兩國交界之所,管制不嚴,即便是當街暗殺也可全身而退,只是語言交流有些障礙,能夠用中原話溝通的人寥寥無幾,進入尼雅之前,隸屬大成的邊界小城里已經滿是西域的風俗特征,穿衣打扮,相貌特征也都接近西域人,這幾年大成的幾個邊境皆不安穩。好在南宮淺溫繼位之後使用懷柔政策,對外以通商等手段安撫,才讓大成不至于身處內憂外患之中,也讓他有精力專心處理內政,只短短幾月,便初見成效,不得不說南宮淺溫確實有能力坐穩這個皇位。

因此,現在的尼雅和大成之間還算相處融洽,尼雅本就是西域的一個小國,在西域各大強國的爭斗夾縫之間生存。大成給予它良好的貿易政策,讓它足以自保,自然不會叫囂挑釁。西岫岩正是借助這個時機。兩國不再嚴令禁止出入往來的時候,混入尼雅之後,再行尋找玲瓏所說的那雪山環繞之地。

但是,雖然大成之人可以進入尼雅,但普通的百姓還是輕易不會離開。只有商人才經常往來,而西岫岩在之前也從來沒有出過邊界,她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孤身女子是斷然無法離開的,只能另想他路,在大成邊界的小鎮逗留了兩日,西岫岩還是沒有任何好辦法可以正當的進入尼雅國內。連續幾個主意都被自己否決,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煩躁,終日就在這小鎮之中四處閑逛。以尋找機會。

這城鎮名曰臨蒙,也不知當初是何人為何起了這個名字,已經久遠的不可考證,由于是邊境,之前的戰亂將這里破壞的千瘡百孔。現在雖然修復不少,但依稀還能看到當時烽煙四起。民不聊生的場景。而眼下,這里卻繁榮很多,來往的商隊將不大的小鎮上僅有的幾家客棧佔滿,雖是冬季年關將至的,可這來回不少豐厚的金錢還是誘惑了大多數人,西岫岩剛剛進入這里的時候也被這個熱鬧的地方所詫異,連續走了幾家客棧,才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間還算干淨的房間住下,她的本意是不做停留,直接去尋目標,但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客棧的掌櫃是個上了年紀的男子,樣貌忠厚算不得精明,看到西岫岩孤身一個年輕女子至此還曾想要熱心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他做的,雖然此處沒有戰亂,一個年輕的女子還是容易出現危險,但西岫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令他將已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等亂世,還是少說為妙,只是每天看著西岫岩進進出出,愈加愁眉不展,身邊環繞的陰雲將她的清冷更加了一層。

「姑娘可有什麼為難之事,或是來此尋親?這里雖然民風尚可,但你孤身一人出門在外,難免危險啊,尤其是晚上,還是不要出門為好。」到了第三日,西岫岩從外閑逛回來,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令她壓抑的情緒幾欲爆發,那客棧掌櫃終于看不下去,若出了什麼事情,他這客棧也難逃關系,才好心開口道,可是他所說的中原話卻極是別扭,語調生硬難懂。

「我嗎?」西岫岩愣了一愣,才發覺對方原來是跟自己說話,確實,她們出門在外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的,而且以她們的武功,實在沒有和「危險」二字有任何關系,深夜才是屬于她們的天下,從未想過正常的女子是如何生活的,她這般行為會引起別人的奇怪和懷疑,她心思靈動,轉眼間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微挑著嘴角清冷笑著隨口道「多謝相告,只是我想去尋親卻不得,心中煩悶。」

「尋親?姑娘的親人可是在這臨蒙鎮內,俺不是夸口,這鎮上多數人還都算熟悉,若是姑娘想要找人,或許俺可以幫得上忙。」那掌櫃看來生怕西岫岩在他店內出了什麼事情,忙應道。

「這個忙恐怕沒有人能幫我,我想要尋的親並不在臨蒙鎮中,故而憂愁。」西岫岩信手拈來的謊話也沒被拆穿,想必兵荒馬亂的時候,這里尋親之人並不在少數,而在客棧掌櫃看來,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必是有苦衷,對此深信不疑。

「難道,姑娘的親人竟是……」那客棧掌櫃說到此處突然壓低聲音,見左右無人注意他們才道「竟是……尼雅人不成?」

西岫岩心中一跳,暗道這客棧看起來不起眼,掌櫃倒是頗有些頭腦,只是幾句話便猜到她的目的,不過這是否也代表著她有機會過去呢!想到這,西岫岩半是故作為難傷心,半是客氣道「既然掌櫃已經看出,小女子也不再隱瞞,我那遠方表親正是現在尼雅國內,前幾日停戰之後才有機會托商隊捎信前來,讓我去投奔他,可是,小女子千里迢迢才來到這里,卻苦于無法出關,這才日夜憂慮。若不是掌櫃看出小女子的難處,我是萬萬不敢輕易說出口的。」

「唉……無妨,這里當初戰火連綿多年,還有不少尼雅人流落此地,後來不也是好好的回去了,大家都明白,彼此都是最無權無勢的百姓,何苦互相為難,俺雖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但听書文里說過兩國相交還不斬來使呢,手無寸鐵的百姓也沒人過多注意的,只是不知這仗什麼時候便又打了起來,所以不能聲張,暗地里將個把人送過去還是有辦法的。」掌櫃哀嘆了一聲,似乎同樣感嘆這世道的艱難和平安的不易。

「掌櫃這麼說,就是有辦法將我送過去?」西岫岩暗自欣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若能這般簡單的到尼雅國,她的任務便完成了小半,但半晌看掌櫃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由想了一想,接著道「掌櫃若能將我送過去,必當奉上謝禮,我知道此行掌櫃冒的風險一定不小,不妨開個價,若是不足我日後尋得親人也定會將謝禮補上。掌櫃看這樣可好,還是要我押件東西,等銀錢湊齊後日後來贖?」

她們雖甚少接觸平民生活,但這些世故還是懂的,這里的生活看來一向貧瘠,斷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忙,而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她都不會吝惜,她們的經營也為自己提供了這方面的方便。

豈料,掌櫃一臉誠懇的搖頭,還帶著幾絲惶恐道「不不,俺不是這個意思,姑娘誤會了,這兵荒馬亂的,能幫便幫一把,誰還會計較這些,就算有錢一旦打起仗來,能不能留住命花還不知道呢,就當為自己積德行善了吧,唉……」

西岫岩被他說得呆愣,雖然對于他那種帶有濃濃西域口音的中原話理解困難,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那種哀愁和悲傷,苦悶和恐懼是被戰亂所折磨出來的模樣,或許他在戰亂之中同樣失去了親人,或許還有什麼更深重的苦難,西岫岩只覺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只得點點頭,用右手按住左肩,微微屈身,向他行了一個西域通用的禮節,以示謝意。

「erziyd!」掌櫃見她行禮,連連擺手,口中不住道,他卻忘了這樣一個年輕女子若是第一次來此處,語言不通,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禮節,如何能將西域的謝禮做的這般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

「那一切有賴掌櫃了,不知何時能夠啟程?」西岫岩還是能夠听懂他們的簡單用語,直起身子真心實意的客氣道。

「姑娘莫急,明天恰好有商隊啟程要去尼雅做些買賣,你混在他們之間倒是不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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